他要躲過,必須讓開門口。♀
可她想錯了,這一次,曲直不躲不閃,仍保持著那胸膛大露身材高頎的姿勢擋在門口。
他那月牙色的左胸上,三根潔白的銀針呈倒三角形穩穩地插在上面。
這一動手使針,靈犀感覺右肩差點月兌臼。
她這是怎麼了?脆弱到連三根銀針都用了不了麼?
「你染了風寒,現在身體還沒完全恢復,不宜走太多路。」
曲直面不改色地說道。聲音一如既往的磁性四溢,好像那插在他胸上的三根銀針是膠粘的一樣。
「為什麼不躲?」
難道就是為了不讓她走?
只有一個可能,他,也和天下所有人一樣,想要得到她!
雖然其中的原因她至今都還沒弄明白,但她知道,自己,對很多人來說,就是塊活生生的唐僧肉,人見人愛,鬼見鬼饞,神見神想要。♀
本想著他會找一堆亂七八糟的借口,沒想到他的回答竟然是,「我躲不開。」
「太子殿下的工作還真是清閑,有雅興開玩笑。」
靈犀頭也不抬猛地將他推開,大步踏出門檻。
「咚」,曲直被她推開撞到門沿上,差點沒抓穩直接滑下去。
靈犀扭頭,見他臉色蒼白,額頭上竟冒出了細細汗珠。
不會吧?受傷了?
她保持著一腳在門檻外,一腳在里的姿勢,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走還是不走?
或許他真的是為了救自己才受的傷呢?
可是,他也說了,她不就是感染了風寒麼?至于把他自己給救成這樣嗎?
猶豫再三,靈犀前腿一縮,退了回來。
不是她愧疚,而是她向來恩怨分明,既然他救過自己一次,那她也救他一次好了,這樣誰也不欠誰,以後見了,更好下手!
正要抓起他的手把脈。
誰知他卻拂開她的手,自己站好,一根一根拔下插在他身上的銀針。然後慢條斯理地整理衣服。
「好了,看你現在生龍活虎的,應該沒什麼大礙了,你可以走了。」
靈犀的手僵在空中。
下一秒,她人已經到了他面前,不由分說,兩指搭上他手腕脈跳處。
她這個人有一種嚴重的逆向思維毛病,不讓她干的事,她偏要干。
「你……嘶……」
曲直剛說一個字,便覺手心一陣刺痛。
再一看,他手心又多了一根高高豎起的針。
「我把脈的時候喜歡安靜……」
最後一個字幾乎沒了音,靈犀眉頭微微皺起。
陰氣!
怎麼會有這麼重的陰氣?
腦海中閃過她睡在他躺胸露乳的懷中的那一幕,想著自己昏迷之前的感覺是異常寒冷,後來慢慢感覺到溫暖之後才醒過來的……
難道他……
給他開了個藥方,靈犀一句話也沒說,徑自走了出去。
她現在思緒有點亂,只想馬上見到昱哥哥。
身後傳來曲直的聲音︰「這是我在虞山附近的行宮,出了這個院子往左穿過一個小樹林就到了虞山鎮了……」
說完,曲直一下子坐在一張椅子上,動作的不平穩差點將桌上的茶杯踫倒。
「少主!」
屋內瞬間出現一青衣長裳的妙齡少女。
「跟著她,直到她與一位湖藍長袍少年相遇再回來。另外,傳令下去,除了她,前日論劍場上淋了雨的所有人,一個不留!」
「是!」
青煙後退一步,「少主,您的身體……」
「下去!」
「……是!」
一縷青煙飄走,屋內又只剩了曲直一人,仿佛剛剛從來就沒人來過。
曲直捏著手中的四根銀針,綠色的雙瞳蒙上一層迷離的霧色。
「怎麼會是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