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師 第六十一章 怎麼得到,怎麼失去

作者 ︰ 何常在

正想得入神時,一抬頭發現夏花不知何時又回到了客廳,正雙手托腮愣愣地看著他,他頓時嚇了一跳︰「你怎麼走路沒有聲音,跟貓一樣?」

「我小時候練過舞蹈,身輕如燕。」夏花淡淡地笑了笑,罕見地眉宇之間有一絲憂色,「施得,你真是一個好人,大大的好人,可是為什麼我卻感到了悲傷?你對月清影的關懷,從事業到生活,全部都照顧到了。你對碧的關愛,也是從事業到生活,無微不至。你似乎對每一個人都好得不得了,唯獨對我,卻很淡漠,好像我是無關緊要的路人癸一樣,對,就是比路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更不如的路人癸。」

施得笑了,難得夏花可以一口氣說出天于的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一般人還真記不住,他故意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夏同志,你不要嫉妒我對清影和碧的好,也不要顧影自憐,你要看清一個現實,清影的爸爸月伯伯,現在遇到了人生之最大的升遷難題,她很困惑很無助。碧比她更是可憐,不但被親生父母拋棄,又被親生父母欺騙,現在還背負了巨額債務,有可能會有牢獄之災,你和她們相比,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有深愛你的爸爸媽媽,而且夏叔叔下一步擔任了市委書記,仕途之路一片光明,總體來說,你的人生充滿了陽光和花朵,而清影和碧的人生布滿了烏雲和荊棘,你說,你再和她們爭寵,于心何忍?」

「誰和她們爭寵了?听你的意思,好像我和清影、碧都是你的後宮了?切,真當自己是皇上了,男人呀,你的名字叫意yin大師。」夏花眼神的憂傷瞬間不見了,她又變回了原先的模樣,沖施得不耐地揮了揮手,「清影和碧的事情,我都記在心里了,有機會幫她們的話,肯定會幫,我比你大度多了。

施得笑了笑,沒再接夏花的話,他才懶得和夏花反駁,他不是說不過夏花,而是不想無謂的斗嘴,主要也是他現在沒心情。

午,到了飯點,夏游沒回來,打回了一個電話,說是在陪領導,月兌不開身。其實施得也料到了夏游估計回不來,以夏游的級別,陪的都是省委重量級領導,通常情況下,省委領導不管是工作視察還是接見外賓,時間都不會短。

夏游不在,施得、夏花和鄭雯婷三人上桌吃飯,熱氣騰騰新鮮出爐的包,不但賣相不錯,而且還讓施得驚訝的是,包的鮮美可口,大大出乎他的意外,讓他贊不絕口之余,一口氣吃了三四個。

鄭雯婷見她的包大受歡迎,十分開心,當著夏花的面兒說道︰「唉,還是生兒好,兒能吃,當媽的也有成就感。哪像你,小時候吃飯每次都吃那麼少,看得我那個上愁呀。」

「媽,我現在身高不矮,身體健康,智商正常,一點兒也沒受到小時候吃飯少的影響,所以,您就別再翻陳芝麻爛谷的事情了,光在外人面前揭我小時候的短,我謝謝你呀。」夏花對鄭雯婷頗為不滿地回敬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扭頭又朝施得笑了,「吃得少是為人類節省糧食,對吧施得?一想起世界上還有幾億人生活在水深火熱之,我就坐不安席、食不甘味。一想起一些胖每一頓都吃那麼多,簡直就是消耗糧食的機器,然後他們坐車費油走路多佔空間,還容易損壞床和椅,我就恨得咬牙切齒…施得,我看你飯量也不大,是不是也一心為世界上15億的貧困人口操心得夜不能寐?」

鄭雯婷被夏花的耍賴逗樂了︰「你說到貧困人口的事情,我就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件傳聞,說是有一個地方在三年自然災害來臨前,生了一個男孩,男孩一生下來就會說話,只說了一句話就死了……」

「啊,還有剛生下來就會說話的孩,是不是妖怪呀?」夏花驚奇地睜大了眼楮,「我好像一歲多才會說話吧?」

「一邊去,別搗亂。」鄭雯婷笑罵了夏花一句,又說,「男孩說的話是——金山銀山都是空,一把小米能救命……當時誰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還說男孩是妖怪,就把死了的男孩扔到荒郊野外了。結果當年就開始大面積欠收,餓死了許多人……」

施得沉重地點頭,雖然他沒有經歷過所謂的三年自然災害,但也听繼母和何爺說過那一段歷史,知道多災多難的國人民在當時經歷了怎樣的一場浩劫。其實根據天道法則,再從天人合一的定律推斷,天災都是由**引起。首先是人心壞了,才會感召天地災難的降臨。如果人心一心向善,那麼必定是風和日麗、風調雨順的好年景。

所以有一句話說得對,三分天災,七分**。天道最為公平,從來不會無緣無故降災,也對天下蒼生一視同仁,不會偏向偏愛哪一個地方,也不會偏憎偏恨哪一個地方。人應該有一雙可以分辨是非看清吉凶的慧眼,在災難來臨時,不要怨天尤人再造惡業損耗福分,而是要自強不息,自力更生,頑強自救,然後再一心向善,必然會轉危為安、遇難成祥。

如果面對災難,只會指天罵地,只會坐等救濟,而不知道從自身尋找原因,悔過自新,棄惡揚善,就等于是吃一塹沒長一智,摔了個跟頭沒撿一個明白,早晚,還會原地摔倒,而且摔得還會比上一次還重。

如果一個人明白這樣一個道理——周圍的環境是美麗還是骯髒,周圍的人是友善還是凶惡,其實都是你內心的真實投射,那麼你才會從根本上修正心性,從心做起,從源頭改正,最終改命成功。

「有一件事情我一想起來就覺得特別好笑,特別好玩,小時候上政治課,政治書上總是說資本主義國家的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等我們長大後去拯救。當時我很傻很天真,還真以為自己以後會是資本主義國家人民的救星。結果長大後才知道,被人洗腦了,真正生活在水深火熱之的人,是我們自己。」夏花一邊說,一邊笑得前仰後合,「我覺得,當時全國人民都生活在意yin之,幻想自己生活得多美好多幸福,即使穿著漏洞的破棉襖和露出腳指頭的舊棉鞋,喝著玉米面糊糊就著咸菜,討論的卻是拯救世界的歷史使命,卻不知道,資本主義國家的人民已經住上了別墅開上了汽車,估計當時他們看我們,就像進化成功的人類看還正在進化的猴一樣……」

「怎麼說話呢,哪里有罵自己是猴的?死丫頭」鄭雯婷對夏花的比喻極度不滿。

施得和夏花所受的教育一樣,當年也是被洗腦之後,認為放眼整個世界,只有國人民幸福,別的國家的人民生活在暗無天日之,結果長大後才發現,原來上當受騙了。從此以後,他再也不相信任何教科書了。

自我拔高和愚民政策的做法其實很愚蠢,小時候的洗腦再成功,捏造的假象在長大後的事實面前,也會土崩瓦解。而假象和現實的巨大反差,反而會讓每一個被洗腦的人對以前所受的教育無比反感,從此再也不相信官方的言論。就和一個從小被父母欺騙的孩長大之後,會有非常強烈的逆反心理並且再也不听從父母的話一樣。

被捏造的假象和編造的歷史愚弄的國人,但凡有覺醒意識,但凡成為精英人士,都會推翻之前所受的教育。應該說,國內所推行的教育,是徹底失敗的教育。

盡管施得也是政治教育的犧牲品,而且還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但他也不認同目前國內的教育現狀,不僅僅是水平不行,而且還扼殺了許多人的創造性和想象力,就如一條產品生產線一樣,生產出來的大學生就和大工業時代出品的方便面類似,沒有個性,沒有思想,很難擔當重任,成為將帥之才。

有時施得也不願意深思國家和民族未來的重大問題,但實際上每一個讀史的人都知道一個道理,一個政權是怎麼建立的,通常情況就會怎麼失去。如是因,如是果,絲毫不差。同樣,一個政權過分強調什麼,往往就會因此失去什麼,比如宋朝,重輕武,所以宋朝一直積弱。比如清朝,一直大興字獄,所以清朝幾百年沒有多少傳世的詩篇。

編造歷史的人,最終會被編造的歷史所消滅。愚弄百姓的人,也難逃被百姓愚弄的下場。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天道循環,絲毫不爽。

「包真好吃,阿姨,以後如果我還來家里,還想吃包,您再給我包,好不好?」施得不想過多討論沉重的話題,就又回到了吃的問題上,主要也是鄭雯婷的包味道很像繼母包的包,讓他吃出了家鄉和童年的味道,一時感慨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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