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手摧花,娘子輕點 第八十一章 給我休書?休想!書

作者 ︰ 枯骨紅顏

可是此刻王守富卻一臉不知所措的在回望她,這沒本事的男人,關鍵時刻一點用途也派不上,梁氏心中氣得哆嗦,面上卻不能發作,只又朝蘇煙走去,她伸手拉住蘇煙的胳膊,勉強笑得喜樂道,「是一個得道高人,騰雲駕霧來的,可厲害著呢,煙兒你放心,那是你弟弟可不是外人,你覺得舅舅舅母還會少了他一口飯吃嗎?剛剛還說著開箱子呢,來來來,這大好的日子可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咱們娘倆瞅瞅你給你舅舅帶了什麼土特產。愨鵡曉」

蘇煙微微一動,梁氏只覺得眼前一花,一股大力就撞得她仰倒在了地上,屁/股疼的她嗷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呢,臉上徒然有寒氣撲面,等她視線聚焦,這才看到一把劍的劍尖兒此刻就在自己的臉上,她甚至感覺到自己的皮膚在劍尖的逼迫下一點點的撕裂著。

「啊,殺人拉殺人拉啊啊啊啊啊……」梁氏被嚇得嗷嗷嚎啕了幾聲兩眼一合就暈死了過去。

蘇煙收回這把在泛洲城里買的長劍,她只以為用不到,一直放在空間里,沒想到不時之需竟然成了必須品。

轉身,蘇煙目光靜靜盯著坐在椅子上的王守富。

門口站了兩排的小廝婢子早一溜煙的不知所蹤。

壓抑的屋子里,徒然傳來異常清晰的嘀嗒嘀嗒聲。

卻是王守富在蘇煙的目光迫視下嚇的尿了褲子,椅子底下已然汪了一團。

「舅舅,我弟弟蘇寧哪里去了?」果然這個世道還是要用強硬手段,瞟了眼椅子底下的污/穢,蘇煙眼底閃過一抹諷刺。

「蘇寧,他,他……」王守富結結巴巴的,半晌沒吐出個完整的字來,瞅到地上昏睡過去萬事大吉的自家婆娘,王守富眼珠子一轉,干脆也打算雙腿伸直來個暈死。

「舅舅,你也要暈過去了嗎?既然如此,我得不到答案,就只好狠心將你和舅母的手腳一截一截的砍下來,直到你們兩其中一人醒來為之。」蘇煙笑,小聲在這六月天的屋子里卻如一股涼風人。

「你,你大膽,我可是你的長,長輩,你怎麼能如此大逆不道。」眼看那劍就要落在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上,王守富一個激靈,手忙收回,人也用快要暈死的奄奄狀態變成了橫眉豎目的樣子。

不過他這種紙老虎的威氣還沒堅持片刻就在蘇煙的目光以及那一點點移向自己的寒劍下敗退。

「舅舅,你應該知道我現下是個什麼身份,你可別惹怒我,讓我給你血的教訓你才知趣。」蘇煙的劍從王守富的心口一點點的移啊移,移到王守富的脖子處。

王守富的目光隨著那劍尖移動,身子也在止不住的顫抖著,當劍移到自己的脖頸,貼著皮肉的由劍面變成了劍刃,淡淡的疼意蔓延,恐懼頓時就吞噬了他,使得他覺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要被割斷了,可偏偏不管自己怎麼使力掙扎都沒法動彈一分,嚇得他頓時就嘶聲大哭,「我,我真不知道啊,都是那婆娘做的,我什麼都不知道,煙兒,煙兒你快把劍收回啊,我是你親舅舅,我真的什麼也沒做啊,都是她,都是我那愚蠢的婆娘干的……」

地上本暈死的梁氏一听這話,頓時一躥而起,幾步撲到王守富的身上,踢打著王守富,一邊氣吼吼的大叫,「你這老不死的窩囊廢,怎麼你就什麼都沒做?當初是誰說的要把那拖油瓶大禍根給泯滅了的啊?你這會倒是全推在我的身上了,你還有沒有點良心,有沒有點男子漢的氣概啊你……」

拖油瓶大禍根?

泯滅?

似乎感覺到自己一時嘴快說漏了什麼,梁氏一怔,還沒來得及扭頭對蘇煙解釋,頭上突然寒風颼颼,嚇的她直愣個眼楮一動不敢動。

一寸長的黑色頭發就像是下雨般從半空落在梁氏與王守富的臉上身上,梁氏一臉迷惑,而王守富則是一臉的驚恐。

他的婆娘那高高的發髻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不到一寸的亂糟糟的短毛,猶如被狗啃了一般,而空中依舊在飄落黑色的長發。

王守富驚恐的目光穿過那些細細密密的長發落在蘇煙的身上,那眼神猶如在看一個魔鬼一般。

「我弟弟蘇寧他去了哪里?」蘇煙聲音平平的沒有半點起伏,目光則瞟了眼王守富的頭。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無緣無故的斷發可是會被官府打板子的,王守富的身體在顫抖,唇齒也在顫抖,他倒是想回答蘇煙的話,可張口卻發不出聲音。

蘇煙冷笑,長劍一揮,王守富間掉落一截頭發,本來還怔怔的梁氏被這雪白的劍光一掃頓時雙手抱頭嚇得尖聲大叫,「啊啊啊,都是這死老頭子出的餿主意啊,我只是個婦道人家什麼也不知道。」雙手模到自己猶如羊啃過的草皮般的頭,她一愣,眼前飄飄忽忽著寸長的黑發,地上身上更是覆了一層,她的尖叫一止,愣愣盯著地上那些碎屑般的頭發,「我的頭發,我的頭發,我的頭發怎麼成了這樣,嗚嗚嗚我的頭發。」

「舅舅,你再不說,我可就不客氣了。」蘇煙目光凌厲的落在王守富的身上,她可不喜歡這樣繼續耗下去。

「煙兒,煙兒,蘇寧他真是被一個高人相中了啊,舅舅沒有騙你,沒有騙你……」

劍起劍落,雪白的光芒一閃,接著就是紅色的鮮血四濺。

王守富嗷的一聲,就跪倒在了地上,一手緊握著自己那根噴血的中指疼的差點沒有暈死過去,那噴出來的血更是濺了他滿臉,「流血了,我流血了,快來人啊找醫師,我的手指頭,我的手指頭……」

「舅舅,你再不說,下一次要砍的就是你的手腕了。」蘇煙那猶如修羅地獄里出來的聲音在他的頭頂響起。

「煙兒,煙兒你饒了舅舅,舅舅說的是真話啊,你弟弟蘇寧的確是被一個高人相中了。」

再一次的劍起劍落,又是一根手指被砍,「王守富,這是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你還不說實話,我砍的不會是你的手腕,而是你的脖子。」

「疼死我啦啊……」王守富嚎啕大哭,其實疼還是其次,主要是被手指上那噴泉般涌出的血給嚇到了。

蘇煙的劍就朝王守富的脖子落去,「舅舅,看來你真是不願意活了。」

王守富渾身顫抖著,連哭聲也被脖子上的劍給嚇的止了住,「蘇寧他是被我賣了,被我賣了!」

「賣去了哪里?什麼人?」面對眼前的人,蘇煙連質問與指責都不屑,蘇寧還活著,不管在什麼地方,她都要馬上找到蘇寧。

「我也不知道啊……」王守富這話一出,脖頸處驀然一痛,嚇得他慌忙又道,「不是泛洲本地人,他說蘇寧是個奇才,所以將蘇寧買了走,他會騰雲駕霧,肯定是修仙的人,煙兒,煙兒你繞了舅舅好吧,我真沒有害蘇寧的心啊,我是他的舅舅我怎麼會害他,我是為了他好……」

「閉嘴!」到這個時候還敢于她打親情牌,這張親情牌更讓她有將他碎尸萬段的沖動,「那人長什麼樣多大歲數?有什麼標志性的東西?他既然不是泛洲人怎麼會來你王家買蘇寧?」

「那人六十多歲了,別人都喚他鶴老,頭發花白,臉上卻瞅著非常年輕,他在城里開了一個館,說是收徒弟教煉藥術,要歲數小的男孩,資質好的他還會倒給錢,因為他給的錢挺多,所以很出名。」

「他現在在哪里?」

「我,我也不知道,他收滿徒弟就離開泛洲了,煙兒我說的是真話,若有半句虛假天打五雷轟啊煙兒,你就放過我吧。」

「他給的錢多,你便把阿寧給賣了嗎?」這問話蘇煙也不期待王守富給出個回答來,她繼續道,「舅舅,我記得我走的時候我師父也有給你放下一大筆錢吧,你還記得你當時怎麼說的嗎?你說就算你全家都餓死了也不會少阿寧的一口飯吃。」蘇煙的目光落在已然沾了血的劍上,她那平靜的沒有半點波瀾的聲音听在人耳里卻直令人打顫,「舅舅,你說我要是將你的雙手剁掉,你會不會被餓死?」

王守富一怔,他沒想到自己已經按照蘇煙的問題實話實說了蘇煙竟然還要心狠手辣的砍掉他的雙手。

砍了雙手他可怎麼活啊!眼里的絕望漸漸的就擰成了一股瘋狂,王守富驀地從地上爬起,手腳並用的朝花廳後門跑去。

「舅舅,你真讓我看不起!」蘇煙輕笑,那笑卻恁地漠然,清冷的嗓音如沒有羈絆的劍鳴聲。

蘇煙的話一落,王守富便只覺得雙膝一軟倒在了地上,倒在地上的他依舊不甘心掙扎著爬了兩下,扭頭,卻是蘇煙已站在了他身後,嚇得他渾身一抖,屎尿全泄了出來,哭嚎的聲音更是悲催,「煙兒,煙兒你別砍舅舅的手,舅舅求你了啊……」

「舅舅,晚了!」回話的蘇煙視線望著自己滴血的劍,鄙夷的瞅了眼王守富胯/下的污/穢,她雙手舉劍,寒芒瞬間如閃點躥向王守富。

直把王守富嚇得尖叫。

一側的張氏嚇得縮在桌子底下瑟瑟發抖,只求蘇煙砍了王守富的雙手後能速速離去。

叮咚……

悅耳且清脆的聲音驀然在花廳里回響。

蘇煙只覺得虎口一麻,手中那刺向王守富的劍亦在下一刻月兌離自己的手斷裂成兩截掉落在地。

「何人敢在此撒野!」這是一個老者的聲音,他說話時運用了玄氣,這聲音震的蘇煙聲音耳朵嗡嗡作響,就連大腦也有那麼一刻昏眩。

危機感頓時從四處蔓延而來,蘇煙晃了晃頭,轉身望向門外。

門外走進三個人,率先而入的是一個頭發斑白的老者,穿著一身深栗色的長袍,腰間則墜著五根栗色穗子。

他身後有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女子是一襲大紅色的衣袍,頭上別了一枚手掌大小的紅色水晶蝴蝶,蝴蝶的兩翼隨著她走動的時候還在輕顫,美眸皓齒極為可人。而男子則是稍淺的栗色衣袍,腰間墜了三根栗色穗子,背上背了三把劍,也算英俊挺拔,和女子攜手入屋倒也賞心悅目。

不過在彌漫著屎尿臭味的屋子里,沒人有心情去欣賞俊男靚女……

那拉著女子手的俊男可不是自己那位表哥王成才!

想起先前王守富的話,又見來人的穿著打扮,蘇煙轉眼就已明白,想來是那位表哥領著自己的師父劍門長老榮歸故里,且還順道領了個小情人!

「父親,母親!」一進門王成才就朝自己的父親奔去,桌子下的張氏見到王成才歸來,立刻如同找到靠山了一般也爬著撲向王成才,嚎啕大哭,看來被蘇煙嚇的還真不淺。

「來人,還不快扶老爺夫人進去換套衣服。」王成才倒也淡定,厲聲喝完,與幾個小廝婢子一起將自己的爹媽扶進內室,也不知他低頭說了什麼,張氏也不哭了,倒是在進入的時候扭頭恨恨盯了一眼蘇煙。

安排妥當,他這才扭頭望向一旁一臉閑然的蘇煙。

「是你!」他語氣澀然,倒也听不出是什麼情緒。

繼而對他的師父劍門虛崎長老道,「師父,讓您見笑了,還請換一個花廳歇息。」

「嗯!」那虛崎長老應了一聲,腳步卻沒動,小小的眼楮沉沉往向蘇煙。

「盛恩哥這是誰,她怎麼能這樣對待你的父母親!」一旁的紅衣女子,亦是虛崎長老的愛女笙雪幾步走到王成才的身邊詢問。

王成才是劍門盛字輩弟子,他的師父為他賜名盛恩。

盛恩就順著紅衣女子打抱不平的目光再次望向蘇煙,他的目光有那麼一瞬間的迷離,他記憶里姑姑家的煙兒是個又瘦又小懦弱且膽小的丫頭,眼前的蘇煙給他的視覺差距實在太大了,不過馬上他眼中就恢復如常,「她就是我的那個拜入逍遙派的表妹。」

淡淡的聲音里,甚至還帶了一抹鄙夷。

如今是個人都知道逍遙派里的男女以修仙的名義四處婬/亂。

有小廝手麻腳利的進來收拾了花廳里的污穢之物,並在屋子四角焚了香,屋里難聞的氣味終于被壓制。

虛崎老者並沒有移步,而是坐在了身邊的椅子上,他沒有說話也不曾插嘴,看樣子是想看看自家的愛徒怎麼處理這事。

「逍遙派的人,怪不得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她怎麼還活著啊?」笙雪就後退了一步一臉嫌惡的瞟了眼蘇煙。

蘇煙對這種挑釁當做無視,今天看來是沒法順利走出這個門檻了,光眼前這個老者就夠她喝一壺,目光一直望向地面的蘇煙思索著怎麼個了結法。

「蘇煙,你也算是我父親母親養大,你的母親更是我父親出錢埋了的,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你也不該與他們這種普通人刀劍相向。」盛恩垂眼,聲音沉沉的,問責意味十足。

聞言的蘇煙抬頭,眉頭微挑的望向盛恩,「表哥可是知道我弟弟蘇寧的事,我走時放下一筆銀子用作弟弟的生活費,舅舅舅母當時說就算少了自己的吃喝也不會委屈蘇寧,可我離開這才多久,我那信誓旦旦的舅舅舅母就想蘇寧給賣了,舅舅舅母缺錢固然可以諒解,可是不缺錢啊,為了那麼一點小錢就將自己至親之人賣掉,這是普通人的做法嗎?這種人只怕禽/獸都不如,表哥自幼也算是在詩書禮儀浸染中長大,表哥倒是說說,我不該對舅舅舅母刀劍相向,難不成還得再跪下感激涕零的對舅舅舅母說謝謝他們把我弟弟賣了不成?」

蘇煙一開口語速便飛快,一點都不給盛恩插/嘴以及打斷的機會,眼前這個長老雖然暫時不插手,但說不準一會會為自己的徒弟撐腰而出面,所以現在蘇煙便采取毀害名聲,她說了這麼一大堆就是想讓老者覺得,他這個徒兒家里以及本人的人品太差,不只當他出面。

沒想到蘇煙這般伶牙俐齒,盛恩怔了怔正要開口說話,內室換了衣服頭上包了錦帕正在門後听花廳幾人說話的張氏立刻就跑出來,站在盛恩旁邊指著蘇煙大叫,「你放屁,你這個吃里扒外不懂感恩的死丫頭,你們一家子吃我們家喝我們家,不記一聲好,如今竟然還反咬一口,你瞧瞧你小小年紀在外面干的那叫些什麼事,簡直就是蕩/婦一個,如今回來還吆三喝四的,你當你是個什麼東西啊你,你就和你娘一樣的自甘下/賤。」因為有自己兒子撐腰,張氏的聲音立刻就無比高昂無比帶勁,不過就算如此,本來想上前給蘇煙兩巴掌的她卻在蘇煙的目光下退縮了。

唉,這賤丫頭如今又狠又厲害,她還是保持距離的好,免得靠近受到無妄之災。

蘇煙的目光緩緩的落在張氏的身上,對上雙手叉腰義正詞嚴的張氏,蘇煙的臉上並無氣怒,眼神里甚至還帶著一抹憐憫之色,「表哥,你有這樣潑辣的母親,也不知以後誰會不幸的成為被婆婆壓榨的兒媳婦。」目光掃過盛恩身邊的紅衣女子,蘇煙微微一頓又道,「天道自在人心,若我弟弟蘇寧有半點閃失,這一輩子我都不會教你們好過。」

說罷,她便轉身大步朝門外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

就在蘇煙的腳要跨過門檻的時候,那一直都不做聲的老者發話了,「丫頭,你難不成想就這樣走嗎?」

一側的盛恩見亦接口道,「蘇煙,你辱我父親母親,今日不給一個說法,休想離開這屋子。」

蘇煙收腳,緩緩扭頭,她並沒有望向盛恩,而是對上椅子上的老者,「前輩說這話,莫不是要插手小輩的家中事務?」

「丫頭,你與我徒兒的家務事我自不會插手。」老者悠悠回答。

「哼,如今逍遙派的妖魔人人得而誅之。」一側的紅衣女子笙雪插言。

這意思便是,就算不是因為王家的家事,蘇煙今日也休想走出這屋子。

一側的張氏見有這麼多人支持,膽子頓時就肥了,立刻率先走向蘇煙,「你這臭丫頭,還不跪下與你舅舅磕頭謝罪去!」說話間已是使出婦人那揪頭發的招式,打算也將蘇煙這頭發給揪下來一解她心口郁氣。

豈知還沒有抓向蘇煙呢,蘇煙的雙手已飛快的在她臉上招呼。

只听得啪啪幾聲響亮的聲音,再看張氏時,兩邊臉頰已經腫的不能再看了。

「蘇煙!」盛恩氣的立刻飛撲而上,掌掌如風攻向蘇煙,他本想著她是他的表妹,他亦清楚父親母親的性格,就算蘇煙今日里這麼過分,他都想著把這事和稀泥般的繞過去,給她一點教訓便行。可她竟然不給他半點面子,今日師父在此,笙雪也在此,他若是再不強硬,只怕要被師父與師妹同時鄙視了。

「殺千刀的你這心狠手辣的野女人,你就和你那個媽一樣的賤啊,我們王家上輩子做了什麼孽攤上了你們這對掃把星母女……」張氏已經被打倒在地上,笙雪將她扶起在一側的椅子上,她一邊哀嚎著,一邊偷眼打量自家兒子帶回來的這個女孩兒,長的真是水靈標志啊,比那個掃把星野丫頭強多了。

玄境大圓期的盛恩並不是蘇煙的對手,不過是幾個回合,他就被蘇煙逼的步步後退,就連背上的三把劍都用上也無法撼動手無兵器的蘇煙。

在劍門里的盛字輩,盛恩一直就是眾人羨慕的天才,修煉才一年,他就能到達玄境大圓期,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奇才,如師父所說前途不可限量,可沒想到現下他連自己的表妹都打不過,明明他們修煉的時間差不多。

這個事太打擊盛恩了,佔不到上風,他的心底詫異之余就越加無法收定心神。

瞅準一個機會,蘇煙的掌上一個醞釀一個玄氣彈砸向盛恩,玄氣彈只有進入玄真期才能使用,畢竟差整整一個級別,對上呼嘯而來的玄氣彈,盛恩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眼看那個玄氣彈就要撞到盛恩的胸口,一旁坐著的老者輕哼,威力無限的玄氣彈瞬間四散無形。

蘇煙收手抬頭,目光靜靜的盯著老者,她雖然什麼話都不曾說,可那清澈漆黑的眸子與天真的表情就像是在嘲笑︰怎麼,你一個鼎鼎有名的老前輩要屈尊紆貴與後生小輩動手嗎?

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打不過蘇煙,而自己兒子的師父好似也沒有出手的打算,護兒心切的張氏心思微轉,下一刻幾乎是癲狂的又撲向蘇煙,「你這賤丫頭,你禍害我倒也罷了,如今你連成才都不放過,我今天和你拼了嗚嗚嗚我今天就搭上這條老命了,反正遲早也得被你折磨死……」

不過張牙舞爪的張氏還沒撲近蘇煙呢就被蘇煙手一揮倒在了地上,張氏干脆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苦命的兒啊,是你爹娘沒本事啊,給你找來這麼個禍害……」

「母親,你快起來!」盛恩忙去扶張氏。

「伯母,你別哭了,這又不怪你,我父親自會為盛恩做主的。」笙雪亦是從另一側扶住張氏的胳膊。

一听這話,張氏哭的更厲害,她一邊伸手模著淚一邊道,「都怪我家那個殺千刀的,憐惜這是沒爹的孩子以後出嫁了會受苦,所以自小就把她配給了我兒,沒想到這母女不知恩感恩,還把這個家宅都攪和得雞犬不寧,我和我那殺千刀的也罷了,可憐我兒卻被這個賤丫頭毀了。」說到這里,她哭聲一止,突然像是下定決定了一般道,「今天就算是為了我兒,我也不能容忍你這種女人進入我王家做我的王家的兒媳婦,來人上紙墨!」

側頭看到身邊的女孩果然是一臉詫異驚愕,張氏的淚水流的更快,「可憐的我兒,平白背了一個休妻的名聲,以後就算是找到一個可心的,也不知會不會計較我兒的這種事嗚嗚嗚,是我害了我兒啊,當初就不該答應這事,兒啊,苦了你了!」張氏說的傷心,轉身抱著盛恩繼續大哭。

「母親,你別哭了,這不怪你,別哭了!」盛恩手足無措,他以為母親一直是是一罵二跳三打的潑婦性格,倒是他以前錯怪母親了,母親只是不善于表達而已。

「是這女人下作,與盛恩哥又沒有關系。」見張氏哭的可憐,笙雪怔然過後忙打勸。

「你是個好女孩兒嗚嗚嗚,要是我以後的媳婦也能和你這麼想就好了。」張氏從自家兒子的肩膀抬起頭,一邊用手絹擦拭著臉上的淚,一邊伸手拍著笙雪的胳膊一臉的感激悵然之色。

听了這話的笙雪面頰上就後知後覺的飄了兩朵紅雲,她偷眼去望盛恩,卻見盛恩正與那女子對峙,再去瞅自己的父親,發覺父親此刻卻是閉目養神,臉上無甚表情。

小廝戰戰兢兢的端了筆墨紙硯進來擺放在桌子上,貓兒一般輕手輕腳的退出。

「休書?」蘇煙冷哼,她仰頭輕蔑無比的盯著盛恩,「表哥,不用為我備筆墨紙硯,改天我自會親自將休書送在你的手上。」

「哈!」一側的虛崎老者低笑出聲,「丫頭倒是張狂,自古只有男休女,可不曾听過有女休男的。」

「是啊,今天我倒是想開這個先例。」

老者徐徐又道,「丫頭,逍遙派所習所學都是些邪門歪道,別以為你贏了盛恩就有張狂的資本了,我還在這里坐著呢。」

「前輩莫不是覺得你的徒弟丟了你的臉,所以你想親自動手收拾了我?前輩這樣想也是情有可原,畢竟這里也沒有別的人,就算前輩殺了我也不會有人知道從而失了前輩的名聲。」蘇煙這含笑的聲音里卻是十足十的譏諷與輕蔑,「前輩放心,你出手殺我就和滅一直螞蟻一般,絕不會有什麼變故的。」

「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這樣與我爹說話!」一側的笙雪怒瞪蘇煙,「我爹就是殺了你也是替天行道,免得你這種人出去禍害人間。」

「這個理由倒是挺好。」蘇煙也不惱,只笑米米的望著老者。

老者微微抬眼,小小的眼楮里精光如劍芒一般射向蘇煙,蘇煙只覺得膝蓋刺痛,雙腿一軟,若不是強撐一口氣,當場就會跪倒在原地。

老者沒想到小小的一個玄真初級在他這目光之下還能站立得住,心中微一詫異,目中的威壓又曾了一分。

蘇煙的兩腿已然開始打顫,背上好似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在壓著一般,不僅是背上,還有膝蓋上,肩膀上頭頂亦是,她覺得自己好似被這種無形的壓力壓迫成了一個小肉團一般。

強忍著想俯首跪倒在地的沖動,蘇煙緊咬著打顫的牙齒仰頭望向老者,眼中倔強如斯,「前輩這是要以勢壓人了嗎?堂堂劍門的長老,倒是讓小女子高看了。」

壓制在她身上的那些威壓突然一撤,就好似頭頂黑壓壓的一對烏雲瞬間雲開月明一般,說不出的順暢,蘇煙抬頭,此刻她的臉上大汗淋灕,就連身上亦是。

「我不殺你是因為你只是一只螻蟻,不值得污了我的手。」老者的聲音在蘇煙耳邊響起,嗡嗡嗡的直震得蘇煙頭腦發暈。

「不管怎麼樣還是多謝前輩手下留情。」蘇煙覺得自己五髒六腑都快被這聲音震得吐出來了,說這話時的她聲音幾乎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氣,頓了頓她扭過僵硬的身子望向盛恩,「看在前輩的份上,我給你一年之期,一年之後的今天,要不你把我的弟弟找到,要不我們決一死戰,到時候輸了的人同時接下對方給的休書。」

「一年便一年,蘇煙,你最好能活到那時候。」盛恩少年人的血性被激發,他大聲接下蘇煙這約定。

「哼,到時候讓你進得了劍門,出去的時候卻只能用爬的。」一側的笙雪著實看不慣蘇煙這種三無人士還在那里擺譜,亦接口,「你便以為我劍門的人真是這般好欺負的嗎,若非我爹爹脾氣好不與你一般見識,你還不知道在哪里哭爹喊娘呢,能和盛恩哥哥約戰,也是你的榮幸。」

蘇煙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笙雪,繼而歪頭望向老者,「這麼說,地點就定在劍門了?既如此,明年此時我們再見罷!」定在劍門,那就不是私人恩怨,到時候盛恩的應戰代表的是整個劍門。

老者亦明白這個道理,不過他對自己的徒弟有信心,這個螻蟻般的丫頭難不成還能反了天?反正結局都一樣,所以他並不曾反駁。

見老者點頭,一副不放在心底的模樣,蘇煙知道這老者肯定是覺得自己已經沒了逍遙派做靠山,今後的修煉之路只能靠自己模索,而且時時刻刻遭受別人輕視追殺的她也不一定能活到一年之後。

扭頭,蘇煙瀟灑利索的朝門外走去,許老者是故意的,依舊施了威壓在她的身上,這就使得她每走一步都極其的艱難,每走一步都有種要跪倒在地上的沖動。

手心的汗水濕漉漉的滑膩,額頭的汗水更是一滴滴落在眼角鼻翼兩側,這個時候決不能軟倒在地上,臉色通紅的蘇煙就連眼楮里都帶了一絲血紅。

她不能跪倒在地上,決不能!

在門檻前的她微微停頓,她並沒有扭頭,而是在這巨大的壓迫之下緩聲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蘇煙並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那間屋子的,更不知自己是怎麼離開的王家院門,一直走到行人無幾的街道上,她這才發覺灰蒙蒙的天不知何時開始下的雨,整個世間好似都是在嘩啦啦的雨聲中。

雙腳機械性的往前走著,一步步,也不知都了多久,更不知走向何處。

她的弟弟,被帶去了哪里?

猶記得臨走時弟弟拉著她的手用乞求般的眼神望著她說,「姐姐,你一定要回來接我,不要忘了。」

濕漉漉的眼神里分明有著害怕與恐慌。

阿寧放心,姐姐會很快回來接你……

這聲音又是誰說的呢,分明是自己說的啊。

阿寧,你在哪里呢?你現在在哪里,對不起,對不起,是姐姐對不起你。

腳下一滑,蘇煙的身體便倒在了水窪里,雨水撲打在她的臉上,就如同弟弟那濕漉漉的眼楮里滴下的淚水沾在了自己的手上臉上一般。

她一點點的縮起身子,縮在牆角的角落里,那些擊打在自己身上的雨水好似變成了冰雹……

迷離中好似听到弟弟蘇寧淚汪汪的站在她面前︰姐姐,我等你回來接我……

冰冷的任著雨水捶打的身體徒然一個激靈,蘇煙幾乎是從地上彈跳而起的,伸手模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她眯眼望向蒙蒙雨中,幾乎是下一刻,她的身影便快速的穿梭在雨簾里朝泛洲城外狂奔而去。

那個老者買了那麼多的男孩子,泛洲城里的人肯定對他印象特別深,既然如此,他就不會沒有半點蛛絲馬跡留下,待雨停了她便四處去詢問,肯定能找到線索。只是現下里,她想起了那位橫尸荒野的小哥。

那小哥本就剩一口氣吊著,被這磅礡大雨一淋也不知還有命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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