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默好不容易把慧拖上床，幫她換完衣服正想拿了毛巾和卸妝水過來的時候，才突然想起慧沒有化妝，可以省卻這一步了。♀
李默默無聲的笑笑，她不知道為什麼其實覺得有些說不出的哀傷和無奈。
也許酒後吐真言真的是對的，又也許是某種刻意的表露，她並不知道，也不想去追究了。
李默默知道她還很清醒，在听到那一句話的時候她仍舊是清醒的，她沒有听錯，真的沒有听錯。
「默默，對不起，我愛上焦陽了。」
李默默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也不知道慧是懷抱著怎樣一種心情去面對她，去面對焦陽的。
慧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那個人，又到底知道多少焦陽跟自己的糾葛的？
這一刻李默默突然覺得自己好亂好亂好亂，她倒是寧願那個時候自己也醉得不省人事，她甚至希望自己完全沒有听到慧說的話。
那就可以當作沒有這件事發生了嗎？
李默默嘆了口氣，呵呵，難道就這麼放任慧自己煎熬嗎？愛上自己視之為好姐妹的前男友是怎樣一種心情李默默完全不敢去想象，更糟糕的是焦陽對李默默表露出來的好感實在是明顯到連張閻王這樣的傻子都明白，那麼……
李默默用力搖了搖頭，她該怎樣去面對醒來的慧？假裝不知道伺機行動還是怎樣？
不可能，總有一天焦陽也許是敗在我手上，那麼慧又該何去何從？
李默默突然覺得自己對身邊人的關心實在是太少太少了，她不知道他們的真實想法，不知道他們在心底藏著的秘密，甚至居然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異樣？
又或者是慧實在隱藏的太好了！
李默默無聲的流淚了，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特工，不知道慧愛上了焦陽，不知道季安銘很多很多事，她到底知道的都是些什麼啊？
李默默又哪里當得起那一聲「對不起」？
慧有哪里對不起自己的？她不過是愛上了焦陽。♀這又有什麼不對呢？這情愫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衍生的，焦陽又知不知道呢？
如果焦陽知道，他是不是利用了慧來做了什麼事情？我不希望慧受到傷害，李默默很苦惱。♀
更糟糕的是，慧是作為李默默所謂的擋箭牌，那個時候已經……
那麼慧心里到底是有多煎熬呢？是不是每一次的欲言又止都包含了很多說不出來的秘密呢？
李默默第一次覺得感情也是一件令人困擾的事情了，她會不會恨我？我甚至寧願焦陽跟我形同陌路，也好過他這麼呃在意我，這讓看在眼里的慧要怎麼想？
李默默這次回來甚至已經想好了要使美人計什麼的了，這下子可怎麼是好？
李默默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等她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腰酸背痛的。睜開眼才發現自己居然靠在慧的床腳就這麼想著想著就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她模了模仍舊有些昏沉的頭。仰起頭來靠在床腳，長長的嘆了口氣，似乎酒上頭的時間有些不對呢，這神經的反應是不是太遲鈍了？
李默默的余光掃到慧。她正抱著身旁的大枕頭，卷著被子一臉安然的睡得正香。
昨晚的胡思亂想就像是一場夢一般，如果那是一場夢就好了。
每每在遇到不想面對的事情，李默默總是忍不住這麼想。
李默默站起來，小心翼翼的走進浴室，在洗手台掬了把水洗了個臉，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
李默默又嘆了口氣，她覺得嘆氣都快要把自己嘆老了，也無所謂對錯吧。該怎麼來還是會怎麼來。
事情其實似乎沒有李默默想象的那麼糟糕，慧壓根兒就不記得自己說過些什麼，她還是如從前一般的對待李默默，仍舊大聲的笑，大方的擁抱李默默。
李默默卻覺得無比的苦澀。這種感覺說不清楚，因為她發現慧已經開始跟她一樣扎馬尾，跟她一樣不化妝不擦唇彩，跟她穿款式相似的衣服，跟她一樣喜歡麻質和棉質的衣服，跟她一樣喜歡暖色，跟她一樣不擦指甲油……
甚至跟她一樣喜歡上了檸檬水。
慧曾經喜歡大紅色，越是熱情奔放的越是喜歡，她喜歡紅色唇彩，喜歡擦紅色黑色的指甲油，喜歡飄逸的衣衫，喜歡燙張揚的大卷發。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而李默默卻已經忘記了。也許她並沒有覺得這些都是些什麼問題，兩個感情好的女生變得品味相似，喜歡買一樣的東西那都不是什麼奇怪的，她從來沒有想到這一層面上去。
當然，這並不會影響李默默和慧的感情，她相信慧更甚于焦陽，她了解慧，她只是心疼她罷了。
慧為了焦陽都做了什麼犧牲而自己卻不得而知，那麼焦陽當初是不是就是利用了慧的感情讓她成為自己的替身呢？
將來，焦陽還會讓慧為他做什麼呢？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慧拿著裝著咖啡和果汁的紙杯走過來，遞給李默默果汁，用力扭了扭脖子，「我覺得我昨晚一定是夢游了，頭真是重的不像樣，身體都快散架了！」
「你倒是好意思說，昨晚更辛苦的是我好吧！」李默默丟了個白眼過去，哪一次她喝醉自己不是忙里忙外幫著收拾的人？
「哎喲！謝謝你了~麼~」慧沖著李默默送了個飛吻，「我這不是高興嗎，一看見你我就覺得什麼都值了，一開心就多喝了兩杯，對了，你身體恢復得怎麼樣，喝酒沒問題吧！」
慧這才想起來焦陽說過「烈焰」對人的身體損傷是很嚴重的，那麼李默默……她懊惱的咬咬牙，「要不要去檢查檢查？」
「沒事。」李默默笑笑，「我不是說過我早就恢復正常了嗎？那時候是吃了不少苦頭，比毒品有過之而無不及之啊，所以才能徹底擺月兌。哎？我說你現在才想起來這事兒是不是太晚了些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就是……哎呀！你知道的，我神經太大條了，一高興就什麼都忘了，真的沒事嗎？」慧一副追悔莫及的窘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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