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走私案結束後李默默也算是因公負傷了,她因此也就得到了個不短的假期。基本上來說,李默默是個停不下來的人,很多時候停下來,腦子空下來,不那麼情願去想的那些東西就會彌漫。回到家里,那老兩口子還不知道在哪個國家浪漫,突然也覺得空蕩蕩的房子有種讓人孤單的灰暗情緒了,這麼多年來好像習慣一個人,又好像沒有習慣。撥真琴的號碼被轉到語音信箱,估計是出任務還沒回來,前段時間聯系說是有個棘手的任務正在考慮要不要接,估計就是那個任務了,真琴總是喜歡這樣挑戰自己的極限。在書架抽本書窩在沙發上翻翻,雖說是槍傷卻也不影響平時的日常生活,不如我也去哪里轉轉吧,李默默難得這麼想。
李默默這幾年確實讓自己太過緊繃了,旅行對于她不過是執行任務的附帶觀光,這樣的漫無目的的在倫敦街頭閑晃喂鴿子喝咖啡確實是有點破天荒。
「在哪里?」
「辦公桌前寫報告。」接到季安銘的電話有些意外,李默默正戴著墨鏡坐在路邊的露天咖啡店喝咖啡。
「喔,我以為你在休假。」
「打工的總是會被上頭壓榨一切的。」李默默隨口應了一句。)」
「能請的動你也真不容易,還真好奇你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你很想知道?」
李默默努努嘴,聳聳肩膀,「不,不該知道的事最好永遠不要知道。有些東西知道的越多越麻煩,我沒那麼崇高偉大,也沒那麼強烈的好奇心,存在即合理,不論如何,說得通自己就好。」
「呵。」季安銘笑笑,「我以為很多事你知道。」
「比如你和莫里家族的關系?」
「你怎麼跟索菲亞說來著?」
「哦,我說我母親嫁入莫里家族,實際上她還跟著我老爸那個糟老頭不知道在哪鬼混吧。」
「有時候事情也不是那麼難猜。」
「你是莫里家族繼承人?不會吧?」如果真的是,李默默真有打算買個水晶球加入吉普賽女郎的行列了。
「不,我姐姐嫁入莫里家族。」
「哈,樂雲的關系網真是遍及各大洲各行業。」
季安銘無奈的揮揮手,沒說話。
「但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加入我們的任務。」
「你的猜想是什麼?」
「利益。」
「很多事情不是用利益來衡量的。」季安銘轉頭看看,他的保鏢在不遠處向他揚揚手表,「跟你喝杯咖啡真不容易,待會還有事情,我該走了。有空再聯系。」
「我的榮幸。」李默默捋捋頭發,揚起手甩甩,「拜。」
季安銘沒說話,只是笑笑,「注意身體。」
也許世界並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麼復雜,很多東西不過是我們的胡思亂想罷了。李默默搖搖頭,風吹過來,桌面的畫冊翻了幾頁,咖啡的香味醉人。李默默給真琴發了條信息︰「真希望有天我們倆一起漫無目的的在倫敦喝咖啡,什麼都不用想。這世間的是非黑白都與我們無關。」李默默很少給她發這麼煽情的信息,只是這一刻突然很想念那個直來直往的女人,很想和她淋灕盡致的打一場。
手機是有動靜了,不過不是真琴。
「克萊爾,我是洛奇,我很記仇的,鑒于我是個文明高雅有風度的男人,先對你發出警告,如果你給我寄來幾包棒棒糖賠罪我決定放過你的手機和電腦。」
呵,高雅文明有風度的洛奇還這麼記仇?李默默樂了,這個案子自己算是遇到了不少有趣的人了,不知道算不算額外賺到了呢?
注定是多事之秋。李默默不喜歡秋天。
李默默傷好復職回歸工作,各式各樣報告,五光十色煩人的案子宗卷,分到手的案子還沒破還要繼續調查,上頭來消息讓李默默等待通知準備去美國開會,又一翻風雲等待轟鳴。但這回李默默幾乎徹徹底底的被打亂了。
這個白色手環瓖著小碎鑽,款式簡約大方,是真琴22歲生日的時候李默默送給她的,當季最新款,襯著真琴的膚色很好看,真琴不喜歡戴首飾,卻唯獨戴著這個手環。真琴這次執行任務之前卻獨獨將手環取下來,存在儲物箱,這是她留給李默默的唯一一樣東西。
李默默朋友不多,跟真琴幾年一路走來,唯有她最懂自己。朋友不在多,最重要是要懂自己。有些人的相聚雖然短暫,卻是一輩子都無法替代的存在
方真琴,臥底行動失敗,被拋尸公海死狀慘烈,隸屬特別行動組,沒有身份,沒有名譽,最後只余一杯黃土。
某跨火集團,總部派出線人六個,無一生還。
李默默,幾年警察生涯立功無數,黃金走私案結案後立下功勞本可以一路高升,自願成為這個案子的第七個線人,代號白環。百度搜或,,更新更快線人永遠不是一瞰而就的,那意味著隱忍和堅持。世界上不是只有黑和白的,總是會有人為著不同的原因在夾縫中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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