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小妖 親人離世

作者 ︰ 施小莫

傳說,曾經召喚出輪回之劍和亂世魔劍的煉妖石又重現人間,這其中的歲月仿佛彈指一揮間,已是萬年的光陰。據說,輪回之劍一出斬入輪回,斬斷一切塵緣俗事;亂世魔劍一出時局必亂,打破一切和平,毀滅一切美好。輪回之劍的主人柳洛辰奉師兄天帝之命,查尋煉妖石的下落。

莫言谷中的大殿內一片杯盤狼藉,寂靜的出奇。

莫小藥用小小的身體擋在輪回之劍前,護著身後的人。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神尊大人柳洛辰,她的心里有一絲興奮,但更多的卻是恐懼。

眼前的男子出塵月兌俗,雪白頎長的身影,好看的鳳目帶著一絲溫柔,一根白玉簪子簡單的插在發間,漆黑的長發隨風飄動,黑與白形成鮮明的對比,就如他的性格,自始至終都是黑白分明的。這樣的人本就應該在九天之上睥睨眾生的吧!

小藥身後的黑衣老婦受了重傷,胸中壓著一口血,疼痛難忍,便輕輕的咳了一聲,本來是不想讓小藥擔心,可是這時的氣氛太過寂靜,這輕輕的一咳還是讓她听見了。

這一咳掃清了她的恐懼,白淨的臉上只留下堅決,她不能讓婆婆有事。雖然鬼婆婆殺人無數,手段狠毒,平生壞事做盡,可是婆婆養育了她,而且待她很好,這倒是事實。♀做人不能忘恩負義,這點就連她這個小妖心里也清楚地明白。

柳洛辰的面色還是如此平靜,看到這個小妖精不顧生命危險的擋在輪回之劍前,便將劍收回,眼神卻透過小藥看著地上的鬼婆婆,淡淡道︰「煉妖石在哪?若你說了,本尊可以饒你不死。」明明是命令的話,但從他口中說出,卻是那麼好听,飄渺的,仿佛白雲飄過,隨風飄散,余音繞梁,別有種悠長的韻味。

這是小藥第一次看見那麼好看的人,雖然以前她看過了那些狐妖哥哥,但是面前的男子卻是俊美的不食人間煙火,超然月兌俗,她心神一動,完全忘了面前的人可是要殺他們的神尊大人,一不小心,她的小命就沒有了。

她怎麼知道柳洛辰沒動手殺她們的原因。而柳洛辰之所以沒有動手,只是因為鬼婆婆是唯一知道煉妖石在哪的人,柳洛辰自然不能讓她死,而且像小藥這樣的小妖精根本不需動用輪回之劍。

所謂煉妖石,是一件很可怕的魔物,萬年前曾經召喚出了輪回之劍和亂世魔劍,如果魔道中人得到,則法力大增,若仙道中人得到,心術不正的也會被煉妖石控制,為禍世間,此等魔物,自然不能讓其他人得到,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鬼婆婆輕笑,「想知道煉妖石的下落,尊者可否答應老奴一個要求?」

即便鬼婆婆不說,柳洛辰也會對她手下留情的,再怎麼說她都是他的一位故人。莫言谷,顧名思義是不想再說什麼,其他人也不必再多說什麼。而誰因愛,化身為魔。雖然如此,但是隨隨便便就答應一個魔道中人,這怎麼對得起天下人,于理不合。

現在柳洛辰要抓她,只是神帝——也就是他的師傅,曾經預言千年之後天地將有大劫,而現在再過三年,離師傅預言之日就剛好一千年。現在煉妖石又突然重出人間,危機四伏,柳洛辰本只想來莫言谷和鬼婆婆協商一下,能不動手便不動手了。

可誰知鬼婆婆性情竟然如此古怪強硬,堅決不相信仙界中人,哪容他多說,立馬便下了逐客令,這還不止,她還傷了多個仙界中人。鬼婆婆更好像抱著必死之心,招招狠絕,柳洛辰情非得已,只得出手。

柳洛辰還在猶豫,鬼婆婆已慢慢地從地上起來,小藥忙上前扶起婆婆。鬼婆婆溫柔的拂過小藥的鬢發,柔聲向小藥吩咐道︰「扶婆婆去房間。」

這麼溫柔的聲音,連柳洛辰也未曾想到,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竟會對一個小丫頭有感情,難怪小丫頭不顧性命也要為鬼婆婆擋住那致命的一劍,看來這小妖精還算有點良心,只可惜沒有好好修行,身上妖氣彌漫,或許也害人無數了吧。不過,為何他卻從這個少女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熟悉的感覺?這個丫頭到底是誰,為何會讓他心神不寧?柳洛辰馬上甩開這個想法,心想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小藥把婆婆扶到房間,小心翼翼的讓婆婆舒服的坐在中間的椅子上。鬼婆婆向小藥揮揮手,道,「小藥,你先出去吧,婆婆還想和神尊大人談些要事。」

小藥謹慎的看了一眼柳洛辰,關好門,走到門外的白梅樹下坐下。淡淡的幽香掃除了她內心的擔憂和恐懼。神尊大人會放過婆婆嗎?如果不放,她就拼命。可是小妖的命根本就不值錢……

過了不知道多久,久到小藥昏昏欲睡,她模模糊糊听見房間里發出「砰」的一聲,好像是桌上的茶杯碎了。小藥剛從小憩中回過神,馬上奔向房間,難道擔心的事情這麼快就要發生了嗎?對啊,神尊大人向來嫉惡如仇又怎麼會放過婆婆?當小藥看見房間的情形,不禁呆了。

婆婆嘴邊滿是黑血,柳洛辰眉頭微蹙,扶著婆婆,臉上盡是無奈。可婆婆笑的風輕雲淡,仿佛不是去赴死,而是去赴一場期待已久的盛宴,她用盡最後的力氣喚小藥過來。

小藥來到婆婆身邊,早已泣不成聲,她此時當然最恨柳洛辰,如果不是他,她的生活應該還是會平淡的幸福下去,她的幸福很簡單,就是可以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即使終身都在魔道。但是小藥現在最希望的是婆婆不要死,婆婆死了,她就一個人了。婆婆,不要走,不要丟下小藥一個人……只要婆婆不要死,讓她做什麼都可以,不過這可能嗎?

婆婆將手輕輕觸踫小藥抱著自己的手,小藥下意識就用自己的手握住婆婆漸漸下垂的手。地上被摔碎的茶杯以及那淡淡的毒藥味,這是婆婆自制的毒藥,沒有解藥,小藥怎會不知,只是婆婆為什麼要自尋死路,難道她不要小藥了嗎?

婆婆好像猜到了小藥心中所想,無力的笑道︰「小藥……笑一個……婆婆最……喜歡看你的笑了……以後……不要哭了……」

小藥苦笑,笑的卻比哭還難看,「我不哭。」小藥欲擦干眼淚,可是眼淚還是不停的落下。

婆婆還是笑著,又道︰「小藥……你已經十五歲了,也不小了……現在……婆婆要走了,不能……再保護你了。你以後就……好好地跟著神……尊……大人,要乖乖地听神尊……大人的話。」說完最後幾個字,鬼婆婆便閉上了眼楮,手從小藥手中滑落。婆婆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小藥撲進婆婆的懷里,不停地哭泣,她現在什麼都不要,只要婆婆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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