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褲到底 第一百一十九章 韋馱再世

作者 ︰ 我是鍵盤傳說

果然,這天夜里李陶和劉玄一直談到了半夜,誰也不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麼,而裴岳則在門外焦急地等待。

終于,李陶和劉玄從屋內出來。裴岳一看李陶的神色,便知事情搞定了。以後劉玄就是李陶的軍師了,裴岳自然要對他恭敬些。他上前向劉玄施禮道︰「感謝劉侍郎高義,以後小主人人要靠您多扶攜了!」

劉玄回禮道︰「老裴,不用客氣!以後咱們是一家人了,就不說兩家話了!」

李陶在一旁突然問道︰「劉老,劉郎君那里該如何去說呢?」

劉玄沉吟道︰「我同意了志仁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只是他的姓子不穩當,還需要磨礪磨礪。為了穩妥,我想還是暫時不要告訴他。等將來時機成熟了,再慢慢說與他听也不晚!」

李陶點點頭︰「那就依劉老吧!」

裴岳在一旁也是暗自稱贊︰姜還是老的辣,劉玄考慮得比較周全。小主人現在沒有什麼根基,萬一露了底細那就形勢堪憂了。等將來有了自保能力,再說給劉志仁便無顧慮了。

李陶看向裴岳︰「岳伯,辛苦你了,連夜出發吧!勿必趕在崔湜之前趕到潞州,告訴老聶,一切照計劃進行!我和劉老隨後也會趕到潞州!」

「好的,小主人!我這就出發!」裴岳應諾一聲便轉身離去了。

望著裴岳的背影,劉玄突然問道︰「若是我沒鐵猜錯,那盜玉冊之人必是裴岳吧?」

「正是!」

「真乃義僕呀!」劉玄不禁感慨道。

……

崔湜是吏部侍郎,除了完成皇上交待的任務,還有考察潞州大小官員政績的職責。回到潞州以後,梁德全等人小心伺候著崔湜,生怕有一點閃失。崔湜知道梁德全是安樂公主的心月復,也沒想著拿他怎麼樣。就算他想收拾梁德全,沒有韋氏點頭,他也是做不到的。

于是,崔湜和梁德全一干人等都在走著過場,這讓崔湜覺得頗為無趣。若不是答應要在潞州等待李陶的到來,崔湜早就回長安了。

這一曰,崔湜閑來無事,在屋中信筆揮毫。

「澄瀾,好雅興呀!」李隆基的聲音在崔湜耳邊響起。

「是三郎呀!看看我字寫得如何?」崔湜將毛筆放在一旁笑呵呵問道。

李隆基走到近前細細端詳,只見崔湜寫匾一幀,上書狂草︰韋馱再世。

「不錯,澄瀾的字蒼勁有力,倜儻瀟灑!只是……」李隆基不解地問道︰「這匾是為何人所題?」

「三郎可還記得封丘?」

「封丘?」

「就是那個劊子手!」

「哦!自然記得!」李隆基恍然大悟,敢情崔湜是給封丘寫得匾。

「我听說封家五代充當劊子手,從未出過差錯,甚感敬佩,故而為封家題了這匾!」

「澄瀾的墨寶名聲在外,想必封家也會引為殊榮的。」李隆基這倒不是拍馬屁,崔湜的字還真是沒說的。

崔湜笑笑不再說話,當即派人將把匾送到封家。

就在崔湜和李隆基之際,派出去的人回來了。

「什麼?封丘竟然婉言謝絕了。」崔湜和李隆基都听吃了一驚。

崔湜很惱火,沉默片刻,他對李隆基道︰「三郎,你陪我去一趟這封家,如何?」

……

封丘施大禮相迎,把崔湜和李隆基讓到正堂。

不待崔湜說話,封丘先告了罪︰「崔侍郎,不是我封丘不識抬舉,只是這匾上所題四字,我確實不配!」

「這是為何?」崔湜很沉得住氣。

「大人不知,封家執法無差錯是為保住飯碗,而在良心上卻不是如此!」

「此話怎講?」崔湜睜大了眼楮。

「如若崔侍郎不怪罪,請隨我來!」

封丘說完,便起身領崔湜和李隆基到了後院。

後院是一個小獨院,靠牆處有一筒子房。封丘打開房門,請崔湜和李隆基入內。二人疑惑地望了望封丘,便好奇地走了進去。待看清了,崔湜和李隆基大吃一驚!原來室內全是供奉的牌位,每個牌位上都有姓名、地址、死的年月。

崔湜和李隆基不解地看了看封丘。

封丘嘆了口氣道︰「這些全是封家歷代所斬罪犯的牌位,至今已有七百六十三名!他們當中,有的罪有應得,死有余辜!可也有不少的冤魂!我們每年都要給這些冤魂上些紙錢!祖上有規,凡是冤魂者,牌位要染紅頭兒!」

崔湜和李隆基還是第一次听說這等事情。

「為保飯碗,我不敢替罪犯呼冤。這是祖上的規矩!」

崔湜淡淡地笑了笑,倒剪手走近一個染了紅頭兒的牌位。見上寫著「胡公柳」,隔年所殺。他禁不住咂了一下嘴巴,略有所思地自語道︰「胡公柳,胡公柳……」

說著崔湜拿起牌位,看了看那紅色,問道︰「這紅色是何物所染?」

「血!是人血!」

崔湜輕輕揩了揩牌位上的灰塵,小心地把它放回了原處,突然轉向封丘,問道︰「依你之見,今年伏法的的罪犯中,有無不當斬者?」

封丘搖頭道︰「我不敢講!」

「無妨,照實講來!」

封丘的喉頭上下抖動了好一時才說︰「今年潞州共斬十五人,其中至少有一半不當斬!」

崔湜一听倒吸了一口冷氣︰若真有一半人不當斬,這冤案也著實有些太多了。

「你是如何得知的?」崔湜面上並無什麼變化。

「我是從血向觀察得知的!」

「血向?」崔湜在些迷糊了。

「據我們封家幾代驗證,噴血晚的人大多是刀下屈鬼!譬如說前不久被斬的張仲林,他是第一個挨刀,而血卻是最遲噴出。所以我斷定張仲林定有冤屈!如若大人不信,可以重新審理此案,權當驗證一回!」

崔湜心中一動︰「你認得張仲林?」

「我與張仲林,只是認得而從無來往!他是我的近鄰,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七歲幼子!據我所知,張仲林一向安分守己,實屬本分之人。那曰從刑場歸來,路遇張仲林一家前去收尸。他那白發蒼蒼的老母扶棺而泣,七歲幼子號啕不止,其妻頭勒三尺白綾,悲慟欲絕……我想起張仲林血向不正,頓起惻隱之心!久聞崔侍郎為官清正,執法如山,謹望崔侍郎明察秋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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