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褲到底 第四章 九郎

作者 ︰ 我是鍵盤傳說

「篤篤!」屋外的敲門聲將沉思的元氏驚醒。

「主母!」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漢子低頭走進屋來。

「是旻伯呀!這兩天我也是暈頭了,陶兒的事還沒謝你呢,要不是你……」說到時這里,元氏的眼圈又紅了。

「主母這麼說豈不折煞我了?主人曾經交待過,讓我一定要照顧好主母和小主人,這都是我的本份!」裴旻惶恐道。

「旻伯!」

「主母!您請吩咐」

元氏猶豫了片刻,終于問道︰「當年,你護送我和陶兒離開長安,俊郎追出幾十里地,把你叫到一旁,只是指著陶兒對你說了一句話就轉身而去了。這些年,我一直沒有追問!旻伯,今ri你能告訴我嗎,俊郎對你說了什麼?」

「主人最後的交待,我一個字也不敢忘!他是這樣說的!」

裴旻頓了頓,似乎在回憶當時的情景︰「如果有可能,就讓陶兒到尋常百姓家做個普通人吧,你一定要保證他們母子的安全!」

「俊郎真是這樣說的?」元氏臉s 煞白。

「是的,主母,一字不差!」

元氏終于明白,她並沒有猜懂夫君的心思。這些年,她一直以為夫君希望她把他們的兒子培養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她也是這麼做的。今ri,她才知道自己錯了。

「主母,範九郎來看小主人了,他還在外面候著呢!」裴旻似ri想起了自己的來意,趕忙向元氏稟告。

「快請九郎進來,他是陶兒最好的朋友,有他在,或許陶兒能想起以前的事情!」元氏向裴旻吩咐道。

恰在此時,杜斌睜開了眼楮。

元氏臉上顯出笑容︰「陶兒,你醒了?正好,九郎來看你了!」

「阿娘,九郎是誰呀?」杜斌猶豫著問道。

元氏這才想起,兒子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她不急不惱,一邊將杜斌扶著坐起,一邊和顏悅s 道︰「九郎就是範九郎,大名範長風,和你同念私塾。九郎出身商賈人家,私塾里沒人瞧得上他,偏偏你卻卻和他最是要好!」

杜斌听得出來元氏對商人的蔑視,在後世做生意的人和有錢的人是很有地位的。♀但在中國古代社會「士農工商」的四民定位是一成不變的模式,商人始終處于極為卑賤的地位抬不起頭來。

「李夫人安好!」一個「肉球」從門外滾了進來,有板有眼地向元氏揖了一禮。

「肉球」自然就是元氏口中的範九郎範長風。

範長風身量矮小,渾身圓圓的,肥得滴得出油來。圓滾滾小西瓜般的腦袋,像是安在了兩個膀子上,又粗又短的脖梗兒都胖沒了。圓圓的下巴,圓園的鼻子,兩只招風耳,臉上的肉把眼楮都擠成一條線。看他這身板,杜斌還真不好判斷他的年紀。都在一個私塾中,想來應該和自己年齡差不多。

杜斌再次在心中暗暗鄙視了一番自己的前任小屁孩,這交的是什麼朋友嗎?你說這範長風名字倒起得不錯,可這體型也太寒磣人了。個子矮點也罷,勻稱些也行,嘿,他才不呢,滾實的腰上圓圓地凸起一塊大肚皮,站著不像冬瓜,躺著不像西瓜。

範長風向元氏行過禮之後,來到杜斌身邊,木桶似地立在他面前,伸出了胖胖的手臂,模著杜斌的額頭。

「阿陶,你都兩天沒來私塾了,听夫子說你病了,我來瞧瞧你!」範長風說話時臉頰的肉團一抖一抖,聲音卻有如一條線,又細又低。

範長風見杜斌用陌生的目光打量著自己,他很是費解,轉頭看向元氏。

「九郎呀,陶兒得了一種怪病,他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了!華郎中說了,要慢慢才能治好,你要多擔待些!」元氏也不隱瞞範長風,她知道瞞也瞞不住,索xing大大方方告訴他。

範長風听了元氏的話,臉上掠過一絲擔憂,旋即又換上了堅毅︰「李夫人,您放心,以前阿陶幫過我,如今他遇上難事,我也會幫他的!」

杜斌看得出來,範長風是真心把自己當朋友,也听得出來,他說的是肺腑之言,心中不禁有些感動,似乎他的形象也變得可愛起來了。不知怎的,杜斌突然想起了曾權和張國泰,他們此時還會擔心自己嗎?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親,以後永遠都無法再相見了!他想起了在後世許許多多的事情……

杜斌面上神s 不停變換,讓元氏和範長風有些不知所措。

「陶兒,你沒事吧?可別嚇唬阿娘呀?」元氏緊張地望著杜斌。

杜斌終于抬起頭來,他的臉上的掛著燦爛的笑容︰「過去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現在過得好才是真的好!至少現在我知道我叫李陶,我知道您是我的阿娘!」

說到這里,杜斌轉向範長風︰「還有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範九郎!這就足夠了!」

杜斌深深呼出一口氣︰「過去的就讓它徹底過去吧!」

「陶兒……」元氏再次把杜斌攬入懷中,用淚水泛濫著她的母愛。

「九郎!」杜斌從元氏懷中伸出他的小腦袋。

「我叫李陶,是你最好的朋友,以後你可要幫我噢!」杜斌向範長風調皮地眨巴著眼楮,伸出了手掌。

範長風先是一愣,然後重重地點點頭,也伸出自己的胖手。

兩只小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輕紗,吐出燦爛的早晨。

「莫道行人早,更有早行人」。此時,範長風牽著李陶的小手,正披霧行走在^H小說

李陶邊走邊四下張望,眼中充滿了好奇。麥田被田埂分成了一塊塊,錯落有致地依偎在土壤上,偶爾有風吹過,麥苗便會掀起一層層迷人的浪。靜謐的晨曦中,能聞到小山的氣息,還有飄拂而來的各種樹木花草的芬芳。

在李陶眼中,鄉村的早晨就如一杯濃濃的茶,品之悠遠,吮之解渴潤情,所有的思念和骨梗都煙消雲散。

與李陶的悠然不同,範長風抬眼見洗衣的農婦越來越多,出門的老農手里牽著牛出去勞作,民房的煙囪也冒出裊裊炊煙,他心中不由有些急了。

「阿陶,咱得加快腳程了,去遲了,夫子可是要打板子的!」範長風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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