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錯車,嫁對人 第六十一章 所謂的EX

作者 ︰ 君君小舍

如果你男朋友的前女友找上門來挑釁你,那麼你處理的方式肯定分為兩種情況。

第一種,俗話說得好‘一個巴掌拍不響’,‘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前女友蠻橫無理地跑到你面前叫囂,自然有渣男在背後撐腰,那麼這時候你肯定當仁不讓,狠狠羞辱渣男渣女,然後把渣男打包,順豐包郵送給對方,祝他們合久必分。

第二種,你男朋友對你很好,是前女友單方面留戀不舍,那麼你肯定不屑一顧,把牛皮糖交給惹事的男人處理,並耳提面命要是不處理干淨就小心你的命根子。

誠然,傅任現在遇到的情況都不屬于以上兩者,因為唐畫只是安靜地站在她父親身邊,神色自然、笑容溫和地看著她和侯彧,很尋常地與他們打招呼。

唐畫人如其名,漂亮得就像從畫中走出來似的,她利落的短發下閃著一雙清澈慧黠的眼,她穿著一身質料上乘的藕色連衣裙,娉娉婷婷站在那里,讓人移不開眼。

在她的身上一點都看不出三十五歲女人的歲月痕跡,她氣質清新和二十幾歲的妙齡姑娘沒有任何區別,傅任覺得唐畫與溫雲卿相比,多了一份瀟灑;與溫水漾相比,少了一份嬌柔,但是卻恰到好處地吸引人。

「阿彧,好久不見,你依然這麼帥,」唐畫率先打破沉默,微笑地看著侯彧,而後又把目光移向傅任,眼神清澈,「你好,傅小姐,我是阿彧的發小,曾經是他的ex,希望我的出現不會給你帶來困擾。」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抽氣聲,大家顯然沒有意料到唐畫會直接說出她和侯彧的過往,眾人都是知識分子,哪怕少部分人不懂英文簡稱,也可以從她的語氣神態中窺視一二。

唐畫說的ex自然是前任,也就是侯彧的前女友。

唐遠華和侯晁宗幾位長輩沒有出聲支援,因為這是小輩之間的事,他們長輩不好直接干預,倒是魏子五人不放心地湊過來,嬉皮笑臉、插科打諢地上前和唐畫一一握手擁抱,試圖轉移傅任的視線。

「小畫,真是好久不見了,都說女大十八變,你是越來越漂亮,越來越有氣質了。」魏子一個虎撲就把唐畫摟在懷里,哥倆好地說道。

許硯上前把魏子拉開,「魏子你不會說話就不要亂說,人家小畫雖然小時候是假小子,但是長大後卻是很女人的啊。」

「唐畫,好久不見,你一走三年,大家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六人中就屬方簡和唐畫很少有交集,但是因著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平時不見點頭見,所以他還能與她說上幾句話。

柳青雲和李宋自然也與唐畫打了招呼,圍著她問東問西。

傅任注意到魏子五人有意的解圍,有點啼笑皆非,不過面上裝得很訝然,怎麼著也得裝裝樣子,不然多對不起滿心期待狗血大戲的觀眾。

侯彧不知道傅任真實的想法,見她沉默不語,竟然有點緊張,就像開家長會時父母被老師單獨留了下來那種忐忑不安的心情,他緊了緊擁著她的手臂,俯身湊到她耳邊低語,「丫頭,想什麼呢?」

傅任抬頭看著他,微微一笑,「唐畫很漂亮。」

漂亮?

侯彧仔細打量她的神色,她眼神清亮,眼里是真實的贊賞,他此刻竟然發現完全看不出她的真實想法,想到這里,他不禁眉頭緊蹙,一直以來他都能夠一眼看透這個姑娘,沒想到也有讓他郁悶為難的時候。

侯彧伸手捏了捏眉心,決定晚上勢必要好好與她交流溝通下。

傅任對著唐畫禮貌一笑,而後和侯晁宗打了聲招呼又繼續去忙了,畢竟還有不少節目需要她來安排串聯。

侯彧也想跟著她離開,奈何被唐遠華叫住了,面對這一位難得見上一面的外交官,侯彧還是挺尊重對方的,不能佛了對方的面子,所以就留了下來陪他敘話。

眾人見沒戲可唱,目光重新又投到舞台上,听著戲曲。

喬明遠見大家視線都集中在舞台上,悄悄拍了拍喬起軒的肩膀,低聲說道︰「別說爺爺不幫你,這麼好一個機會,你要好好把握。」

喬起軒頭疼,听到爺爺的話嘴角不自覺抽搐,他靠在廊柱上望向小廚房方向,神色淡然,「爺爺,君子不趁人之危,除非侯彧搖擺不定,不然我不會出手。」

喬明遠氣得吹胡子瞪眼,「你這個年輕人怎麼比我這個老頭子思想還迂腐?在追老婆這條道上,要那勞什子君子之風做啥?你不見縫插針就永遠沒有這個機會,一旦傅丫頭和侯彧生米煮成熟飯,一切都晚了。」

喬起軒不為所動。

「咳咳,你這個為老不尊的喬老頭,竟然存著這種不正經的心思,教唆你孫兒搗亂,」侯晁宗突然從喬明遠身後冒出來,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眼不爽地瞪著喬明遠,「你到底知不知道禮義廉恥這四個字怎麼寫?」

喬明遠一點都沒有被人當場捉贓的難堪,反而一本正經地說道︰「女未嫁男未娶,nothing—is—impossible。」

侯晁宗被他的厚臉皮憋得說不出話來反駁,腦子突然抽筋地來了一句,「na&207;ve,你too—young—too—simple。」

「大師兄,你不想活了?竟然敢引用xxx的話!」喬明遠一把捂住侯晁宗的嘴,還裝模作樣地四處觀看,生怕有人听見這句話。

侯晁宗嘴被捂住,聲音含糊不清,不過是人都能猜出他說的肯定不是健康向上的話,喬起軒面對兩位老人家的斗氣,無奈嘆氣,抬起腳步離開。

在三人走後,魏子鬼鬼祟祟地從花池里轉出來,抱胸扶著下巴,低頭沉思。

李宋放水後看見他的詭異造型,走過來搭住他的肩,「做什麼呢?一副沉思者的樣子。」

「沒洗手別踫我,」魏子嫌隙地拍下他的手,往邊上一跳,後又雙手一拍,眼神發亮地看著他,「宋子,你說要不我去把唐畫拿下?讓方簡去把喬起軒拿下!」

李宋被他嫌隙,正從旁邊的餐桌上拿出濕紙巾擦手,腦子慢了一拍,一時沒跟上他的思路,「你說啥?pardon,please。」

魏子立即又重復了一遍他駭人听聞的想法。

李宋一臉驚恐地看著他,伸手模了模他的額頭,「你沒發燒吧?這種比餿主意還餿的主意你是怎麼想出來的?先不提喬起軒,單論唐畫,她到底是侯爺的初戀,就算侯爺不介意,你難道真能下得了手?」

魏子想了想,也覺得毛骨悚然,于是果斷搖頭,「也對,她都去國外喝了那麼多年的洋墨水,說不定早被資本主義給腐朽侵蝕了,算了,我還是去找個原產地的。」

「小魏子,你這是閑吃蘿卜淡操心,侯爺不是那種搖擺不定、三心二意的人,而且傅丫頭絕壁不是省油的燈,你以為剛才傅丫頭就被唐畫的氣場鎮住了?」李宋從口袋里掏出煙盒,抽出一根煙夾在指尖,然後點燃吸了一口。

「唐畫出身好,經久養成的氣場氣質不是一般女生可以比擬的,」魏子蹲坐在廊柱上,不客氣地取過他手里的煙放到嘴里,吞雲吐霧了一會才又說道,「我只是瞧丫頭那模樣怪冷清的,而且侯爺又是老牛吃女敕草,到底不是原裝的。」

「你思想也太落伍了,原裝未開封的固然好,但是也得看緣分,喬起軒和丫頭在大學里談過,如今又遇到還不是沒成,再說丫頭要是介意侯爺是否原裝,就不會答應,」李宋又掏出一支煙點上,「得,差點被你帶差思路,據我觀察,傅丫頭不是吃醋,那首詞怎麼說來著的?談笑間灰飛煙滅?」

「檣櫓間灰飛煙滅!」

「哦,反正就是這麼個意思,出身好怎麼了,到底是前任,而且傅丫頭出身也不差,人父親是土豪。」

「我就這麼一表達,誰和你聊出身論了?」

「尼瑪,還不是又被你帶差的,對了,在我看來,傅丫頭的氣場其實比唐畫強,那是正宮大度雍容的典範,那意思就是不摻和,不就是一個前任麼。」

「言之有理!不愧是處女座,心思細膩。」

「其實你心里想的是‘你丫不是傅丫頭肚子里的蛔蟲吧’?」

「呵呵,哈哈,抽煙,抽煙。」

「切。」

傅任的想法確實如李宋所說,她除了開始有點吃驚外,然後就不當回事了,這年頭誰沒有初戀?她不也有麼!

不過關于原裝是否開封問題,她曾經和閨蜜聊過此話題,閨蜜當時是持反對態度的,也就是想找個未開封的男人。

「你喜歡用別人用過的牙刷嗎?」

「呃,這與牙刷不能比,你怎麼知道你將來的老公就一定是處?」

「很容易啊,是處就結婚,我可不想某一天他在腦海里比較我和ex那啥時的感覺,想想都覺得惡心。」

「呃,可是听說初次都很疼,難道你不想找個有經驗的?」

「傻啊,又不會一直疼,慢慢磨合不就行了麼?新皮鞋上腳不都是會磨破皮麼。」

「……」

大學里她和喬起軒本本分分戀愛,從沒有動過那種心思,現在她和侯彧戀愛,才確認關系沒多久,就從量變發生質變,倆人就差捅破那層窗戶紙。或許是身體各項都發育成熟了,或許是她和侯彧之間的荷爾蒙發酵太快了。

此刻想到她是否介意他被開封過的問題,她終于能夠體會閨蜜當時那種心情了,要是她沒有和侯彧親密過,她還不介意,關鍵就是倆人關系突飛猛進發展,該做的差不多都做完了,所以一想到他年輕時和唐畫肯定也這樣過,到底是有點小吃醋的,然而這也不能怪誰,姻緣這事最無法預料,誰能想到他們會分手,她又和他戀愛呢。

傅任吃醋,雖然不把唐畫當回事,但是心里別扭,所以她一直避著侯彧,但凡他出現的地方她都繞道走,當然花滿堂就這麼點大,當客人陸陸續續離開後,侯彧就借著收拾器具逮住了她。

「丫頭,你避開我一晚上的行為是在單方面宣布我的錯誤麼?」侯彧拉著她到了一處隱秘的地方,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想從她的表情里搜尋任何蛛絲馬跡,以便隨時自我辯白。

傅任抬頭看著他,眨了眨眼,「沒有避著你啊,我這不是忙麼,還有你犯什麼錯誤了?」

侯彧扼腕,拿她沒轍,伸手捧住她女敕白細膩的小臉,雙眼危險地眯起,「先不提你被喬起軒當我面摟抱一事,單說唐畫,她回來這件事我也是知道沒多久,我沒和你提到她,是因為我覺得沒有必要,你看我沒有八卦你和喬起軒的事吧,而且我和她的事都早已過去,變成陳芝麻爛谷子了。」

傅任輕笑了一聲,隔開他的手,「侯爺,我也沒八卦你和她的事啊,你都三十五歲了,有初戀不很正常麼,這要是沒有初戀才不正常呢。」

侯彧眼神跳了跳,直覺她話里有話,而且她的表情不像是不介意。

他咳嗽了一聲,「是麼?那你為什麼看到我都繞道走,對我視而不見?你這不是吃醋是什麼?」

傅任揚眉一笑,在月光下竟然笑得自信動人,「侯爺,你覺得我像是拈酸吃醋的女生?再說誰規定情侶之間就一定要隨時膩歪?我忙得東一頭西一頭,沒注意到你也很正常。」

侯彧眨了眨眼,低聲嘆息,半玩笑半認真地說道︰「哎,要是我知道這輩子會遇到你,我說什麼也要守身如玉到遇到你的這一刻,現在被人嫌隙,我是徹底體會為什麼你們女性同胞被人嫌棄不是原裝的那種情況了,只可惜我們男人不能去做恢復手術,時光也無法倒流,郁悶。」

「……」

傅任故意忽略他裝可憐博同情的模樣,咳嗽了聲,「侯爺,已經十點多了,你要是沒什麼話和我講的話,我要繼續去忙了,我得把爺爺院子里的東西收拾歸納好。」

「爺爺都睡下了,你去收拾不是吵到他麼?走,和我回公寓,明早我來陪你一起收拾。」

「侯爺你說笑呢?這麼晚我去你公寓干嘛?」

「丫頭,你成心氣我呢?忘了下午答應我的事了?」

「沒啊,不過此一時彼一時,我要回屋了,忙了一天太累了。」

「壞丫頭。」

侯彧一把摟住她,彎腰抱在懷里,傅任尖叫了一聲,卻被他用唇堵住,親了好一會才放開。

傅任氣咻咻地捏著他的胳膊,「我告訴爺爺,你強搶民女!」

「去告唄,剛好我名正言順辦了你。」侯彧低頭又吻了她一下。

「你!」

「哼。」

傅任以為他就這樣不顧侯家人眼光把她抱出花滿堂,孰料他竟然把她抱到木質長廊下,此刻那里站著她熟悉的人。

魏子、許硯、李宋、侯欣、方簡、柳青雲、廖東霆,甚至連侯母也在這里,他們捧著一個大蛋糕站在那里,正對著她笑。

「丫頭,祝你生日快樂!」

傅任一瞬間眼里涌起淚水,她恨恨地剜了一眼侯彧,「是你告訴他們我今天也生日的?」

侯彧當著眾人的面吻去她臉上的淚水,「嗯,你替爺爺設計了如此盛大的壽辰晚宴,我們怎能虧待你?」

------題外話------

哎,婆婆非要領我去鄉下看中醫,受不了,今天字數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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