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明月之鸞鳳約天火 第三十六章 洛書隱秘

作者 ︰ 夜語心瀾

蜃樓。♀

伽羅星光殿中的空氣似乎已經凝固,東皇太一半眯著眼盤膝坐在高台之上,神情莫測高深。月神等人盡皆立在階下,低眉垂目,不敢有半點聲響。

高台前方的銀河長廊上站著一人,半弓著腰,似笑非笑,不卑不亢——正是趙高。

「丞相大人的提議不知東皇閣下考慮的如何?」趙高神態極盡謙恭,語氣卻透著一絲壓迫。

「大膽!竟敢用這種口氣跟東皇閣下說話,你……」湘君挑眉喝道,話未說完卻被東皇一個冷厲的眼神生生將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東皇睜開眼楮,淡淡地看向趙高,「據你所說,始皇陛下秘傳了星魂,還讓他去西北傳旨……陛下倒是信任他的很……」

「據我所知,星魂大人能如此得陛下信任,與他將蜃樓一役事無巨細的稟報陛下有著莫大關聯。若這旨意落到太子扶蘇手中,陰陽家和羅網怕都承接不起

「哦?」

趙高陰測測地笑了幾聲,「前日羅網在蜃樓護駕不利,自然難逃責罰,但陰陽的用心恐怕陛下也已經知道一二,就不知如何處置。羅網以丞相大人馬首是瞻,而陰陽則以東皇大人為首,均已被陛下列入名冊。陛下如今引而不發,只因太子殿下與蒙恬的黃金火騎兵都遠在北方,陛下需些時日穩定局面。一旦扶蘇公子歸來,陛下必有雷霆手段。如今,羅網與陰陽已經連成一線,誰也不能獨善其身了……」

東皇太一神色依舊淡淡,「你身為羅網中人,陛下豈會讓你得知這個消息?」

「陛下不會,可是有人卻會趙高揚起眉角,「不知東皇閣下可還記得御醫夏無且?」

「夏……無……且?有些印象。當年荊軻刺秦,劍客蓋聶拔陛下天問與之交手,這個夏無且似乎就從旁偷襲過荊軻……」

「不錯,就是此人。自陛下從趙國歸來,時有疾病纏身,這個夏無且受先皇委派,就一直在陛邊照顧,深得陛下信任,從不離左右

「他會將信息泄露給你?」

趙高眼中閃過一絲自得,「從前不知會不會,但現在卻絕對是會的

「哦?」東皇有了一絲興趣。

「因為現在這個夏無且投靠了流沙……」

「流……沙?有點意思

趙高緩緩站直了身體,「不過他如今已在我的控制之中。我與他做了個交易,他將陛下密事告知與我,而我便會將陛下剿滅流沙的旨意扣留不發

「你膽子倒是不小

趙高干笑兩聲,「哪里……陛下此番重創,引發了舊患,時日怕是不多。我們這些奴才總要給自己謀劃個好主子,才能跟著沾光不是?至于東皇大人……既然神域回不去,到不如既來之則安之,在這地界做個逍遙快樂王如何?」

東皇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快得無法讓人捕捉便消失無蹤,繼而揚眉一笑,「你倒說說,丞相大人到底要我們怎麼配合?」

「丞相大人也已派了使臣前往西北傳旨,只要東皇閣下能派人攔住國師大人就可以了

「是麼?很好!」東皇太一站了起來,「千語……」

「在!主人

「去攔下那個忘恩負義的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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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開始了麼?」端木蓉望著燒的赤紅的細長鐵鉤,不禁深深蹙眉。

青鸞吸了口氣,淡淡笑開,「開始吧

端木蓉看了她一眼,終于狠下心腸,「哧」地一聲,將鐵鉤插入青鸞的指尖。頓時屋內彌漫著皮肉燒焦的氣味。

青鸞面色蒼白,唇角卻笑意不減,「蓉姑娘,你這鉤子扎的淺了,怕還要往里再進兩分才能探著銅針

「知道!」端木蓉的臉色好不到哪里去,逼著自己全神貫注于手中的鐵鉤。

其實,豈止她一人臉色不好,屋中所有的人都被這古怪異常又慘不忍睹的療法震的幾乎說不出話。

「這……為啥非……要把這鐵鉤燒紅不可?」盜跖牙齒打著顫,鐵青著臉望著端木蓉。

端木蓉沒啥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人偶自愈極快,若不將四周皮肉燒焦,讓她恢復的慢些,還未等這鐵鉤找到里面的物件,傷口就已經復原。那會把鐵鉤也陷在皮肉之中,再難動彈,還怎麼往下操作?」

盜跖有些不解的撓撓頭,「既然她自行能夠復原,又怎麼會讓東西留在身體里?」

青鸞淡淡道︰「人偶只能修復,不能憑空而造,也不能無端將已有之物化為虛無。若將物體插入我的身體,外面的傷痕自會恢復,可是只要東西不取出,它就會一直留在那里,不會消失。同樣,若是有人將我身上的某個部件取走,我也恢復不出一個新的來,只能等將那部件取回,才能重新合而為一

她說的風輕雲淡,眾人听得卻毛骨悚然。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端木蓉終于用鐵鉤在青鸞的指節深處勾出一枚縴細銅釘。銅釘離手,青鸞手指須臾又恢復原狀,哪有半點皮肉具焦的模樣。

「是誰?」白鳳聲線冰寒,環著青鸞腰際的臂膀微微收緊,強壓著心底竄起的怒火,「誰給你釘入了這銅釘?」

「誰釘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必須取出它青鸞回視白鳳,眉眼俱彎,笑的極是溫暖,「我的治愈之術需用左手才可發動,如今被這東西制住,我便只能發動極短暫移花接木之術,瞬間轉移即時的傷害,但對舊傷、咒印都將無可奈何。而你……你的傷已耽擱多時,非移花接木就可治愈;你所中的咒印經此一役也已被催發,是再也耽擱不得了

而此時白鳳的心思已全不在她的話上,他直直地盯著青鸞被端木蓉用火紅鐵線刺入的第二根手指,眼角微顫,「疼麼?」

一旁盜跖忍不住翻了下白眼,心道︰這不是廢話麼?十指連心,是人就這道這該有多疼。不過也不一定,人偶畢竟不是人,說不定根本就對痛沒感覺……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青鸞卻答了話,「當年神域制造人偶,為了讓我們極盡像人,便讓我們有了人的所有功能、所有感覺,現在看來,真是有些多此一舉,是麼?」她笑顏不改,卻刺痛著白鳳的眼。眾人也因她這句話都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青鸞抬起右手,撫平白鳳緊蹙的眉心,「別擔心,我早已習慣了,其實並不感到有多痛……」

白鳳喉頭動了動,沒有說話,圈著青鸞的手臂卻收的更緊。

「我不怕痛,因為痛讓我覺得自己真的像個人。我只怕孤獨,只怕作為人偶長存于世……」青鸞任由自己靠在白鳳的臂彎,淡淡地笑容里帶著七分淒涼,「所以我總在強求,強求被人需要,強求被人去愛……總忘記人偶不可強求的事實,總是求之不得……」

隨著最後一根銅釘落地,還未等青鸞松下一口氣,便被白鳳緊緊抱住,「別怕,這次並非你所求,是我強要給你,不容你拒絕

青鸞未等笑出,淚已成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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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夜來,門檐前掛著的燈籠被狂風吹得搖搖晃晃,終于承受不了風力,掉到了地上,翻滾幾下停在桌腳,燈火早已被雨水打滅。桌上美酒佳肴,卻無人享用,大家只盯著張良面前的幻音寶盒,靜靜听它演繹著如夢的古樂。

丁胖子將最後一碟菜端了上來,順手關上大門,呵呵笑道︰「這幾日大伙都辛苦,如今總算是雨過天晴,來來來,大伙嘗嘗我的手藝退步沒有

隔了半盞茶的功夫,仍沒有一人動筷。這可讓丁胖子的臉有些掛不住了,正思討著是不是真的自己手藝出了問題,少羽已經開了口。「三師公,依我看來,青鸞姑娘心地其實不錯。不然,她不會運用風漩逆空之術將大伙從蜃樓救出,也不會封制一除就為大伙治好了傷病,她應算是對大家有恩。三師公所慮……是否……」他沒有把話說完,猶豫著看了看張良。

張良還未開口,逍遙子已然將話接了過去,「少羽,你所見所想若是放在一個人身上,自然無錯。可青鸞姑娘偏偏不是一個人!子房先生所慮並非杞人憂天。正如大家所見,此番我等刺秦之眾多達百余,而她竟然眨眼之間就將所有的人移至青龍之內,而青龍又是何等龐大的機關利器,她竟能瞬間將其傳送千里,更恍論她的蔽日隔音之能。上古之事、人偶之能我等所知實在太少,縱然青鸞姑娘本性善良,但她的力量……所謂懷璧其罪,一旦這力量被有心之人利用,那天下蒼生……」

「但若能利用得當,或是天下之福!」張良忽而將酒杯放下,「此番戰前,我有幸讀懂了洛書里的內容……」講到此處,他不禁失笑,原來洛書並不能按一般的讀法,里面文字必須按天罡五行、八卦陰陽的方位次序才能讀通,為此當時可是費了他一番心思。「由此書我才知曉,所謂神不過是人們對未知之物的一種盲目崇拜,就像人們將自然的風、雨、雷、電也都看做是神靈一般。神界只不過是人所不知的另一個世界,只因他們力量太過強大,強大到我們先祖所不能理解的地步,于是便將他們看做了神。實際上,神域與引發天火之災的異世本質並無不同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一驚。

「想不到洛書里竟然隱藏著這樣的秘密,那洛書又是何人所著?」雪女忍不住開口問道。

張良環顧四周,神情凝肅,「公孫軒轅!」

「什麼?」又一記悶響敲在眾人心房。

就在此時,大門豁然敞開,接著一團黑影直直扎入蓋聶懷中,「大叔!我可想死你了!」

「天明?!」蓋聶又驚又喜,滿眼寵溺。

「看來,老頭子來的真是時候楚南公笑眯眯地從屋外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的曉夢大師手中牽著一人,正是流落陰陽家許久的高月。

眾人一見楚南公與曉夢大師,全都起身施禮。

「張良先生不愧是儒家衣缽的傳承之人,當年老頭子與鬼谷里的那只老怪再加上荀卿三人,對著這洛書七日,也只看了它的表象皮毛,未得真諦。不想此書之秘終還是被你破解!」楚南公頗為贊賞的端詳了張良一陣,轉而又對蓋聶笑道︰「劍聖啊,你看看你這小寶貝被我老頭子教的如何啊?」

蓋聶感激抱拳,「謝南宮先生!」

張良也躬身施禮,「先生謬贊,子房慚愧。其實子房並非破解此書的第一人

曉夢大師捻須笑道︰「你說的可是——韓非?」

張良頷首,「若非公子在書中所做標注,恐怕張良此刻也還在門外徘徊

曉夢輕嘆,「無論如何,今日只要打開幻音寶盒,就可以解開所有隱秘

「不急,現在要打開幻音寶盒,還缺了兩人張良唇角上彎,「盜跖統領已經去請了

「哦?」曉夢大師挑眉,「天明、高月不都到齊了麼?」

張良微微一笑,「我所說的人是白鳳與紅蓮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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