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霸愛,盛寵奸妃 再孕

作者 ︰ 葉雪

華鳳蘭茫然的搖了搖頭,「如果真的會這樣那我更不能走,如果不是我讓雲荻哥哥回京一切也不會如今這個地步,爹,我不能留下皇上一個人在這,我們是夫妻,就算死我也陪他一塊死,一直以來我都沒有為他做過什麼,這是我唯一能做的」。

「傻孩子,你怎麼這麼執迷不悟」,華丞相無奈極了。

華鳳蘭淒然一笑,「爹,您走吧,女兒不孝,不能侍奉您終老」。

華丞相喉中沙啞︰「爹,怎麼放心的下你啊,你若要留下,起碼也得看著你從牢里出來,鳳兒,爹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來的」。

「反正皇上不在宮里,出不出去也不重要」,華鳳蘭心中傷感,再次望向窗外的月,不知此時此刻,遠在異方,他會不會和共同看著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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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九日,靖城,位于楚儀國東北邊,夜晚,氣候極低,寒風凜冽臌。

接連兩個多月的交戰,此處繁華的城市已經是冰冷蕭條,這里的大部分百姓移居去了另一個小城,此時此刻,蹄聲整齊的馬蹄聲和盔甲鏗然的聲音回蕩在街道各地巡邏。

皇帝身裹著厚重的貂裘騎著馬在城里視察城中狀況,冷風拂過,露在外面的臉如冰刀刮過作疼,他精湛憂愁的雙目掃了眼街邊的小屋里躺著的受傷戰士,不時的有申吟斷斷續續的飄了出來,偶爾的還能听到幾首哀戚的詩︰「…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身後的周護嘆了口氣,「皇上,我軍與姬秋白的軍隊已在此交戰了兩個月了,受傷戰士多達五千余人,如今氣候一日比一日嚴寒,軍中將士們的棉服供給不夠,陸陸續續的已經有不少戰士凍死了,再加上年關將至,許多戰士們心心念念家人,氣勢萎靡,長此下去,對我軍情況不利啊」。

「姬秋白那邊也不會比咱們好多少,雖然他們的戰士長年生活在寒冷的地方,熬得住苦寒,但是朕已經切斷了桑洲那邊的糧草,桑洲常年冰封,若是沒有外地的糧食,怕也是撐不了許久」,皇帝似是也頗為心痛,「他現在恐怕也很頭疼」。

「話是這麼說,但是咱們國庫銀兩所剩無幾了,長期戰爭,到頭來增加的還是百姓們徭役賦稅」,周護憂心忡忡的道︰「臣雖然是個武將,可也明白當務之急是要安撫民心,皇上,桑洲咱們是奪不回來,如果可以的話咱們和姬秋白當面談一談,寧可把桑洲給他這仗也不能再打了」。

「怕就怕他不肯作罷」,譚長平冷哼道︰「他說是為父和妹妹報仇,可誰不知道他心里是想取皇位而代之,不然干嘛打著扶姬的口號,皇上這些時日修了多少書信給他,听送信的人說他連書信看都不看就撕了,他根本沒要言和的意思」。

皇帝不語,只是看著路邊上受傷了傷兵,心越發沉重,「你們說的都有道理,可是朕的戰士連棉服都供給不了,這戰爭再打下去累死的還是朕的子民,待會兒朕再修書一封,譚將軍,你差人送去姬秋白營帳,朕若是能與他坐下來詳談便好了,他向來自負,但也不蠢」。

回到府里,汪公公立即上來道︰「皇上,今日從宮中的文函已經送到了您書房里,另外湘貴妃還擔心您手冷,多送了幾套狐裘和她親自織的手套過來」。

「她倒是個可人的」,皇帝欣慰的點了點頭,直接進入書房,桌上已經擺了一堆的文函,都是宮中和朝廷的一些大小事,他先編寫了一封書信交給周護,「今夜就差人送過去」。

周護拿了信出去,他打開湘貴妃送來的信件,眉頭忽然一愣,似喜非喜,似愁非愁,端著熱茶進來的汪公公笑著問道︰「瞧皇上模樣,是宮里出什麼事了嗎」?

皇帝手指拂過信封,良久,悠悠道︰「貴妃說月初的時候皇後在天牢里暈了過去,太醫偵察說是懷了三個月的身孕,貴妃為著皇室子孫便將皇後接回了瑤華宮,這一來向朕道喜,二來跟朕請罪來了」。

汪公公愣了愣,眼觀鼻鼻觀心,笑道︰「那奴才也要恭喜皇上了,不過貴妃娘娘倒是個大度的」。

「是啊」,皇帝點了點頭,又是長嘆一聲。

汪公公道︰「皇後懷孕了皇上應該高興才對,可奴才看著皇上怎麼不大喜悅似得」。

皇帝搖頭,接過他手中的熱茶,神情悵然,「朕的心很復雜,朕實在無法接受她的心里永遠藏著另一個比朕更重要的人,這回,朕是鐵了心想忘掉她的,朕想著,等這次回宮後,讓她與華丞相一到告老歸鄉回雲揚洲算了,華

tang家的山莊倒是個不錯的好地方,山清水秀,她在那生活後半輩子想來也會幸福,畢竟是夫妻一場,沒想到她又懷了身孕,你說朕該如何是好呢,以前朕也想過忘記,可是到底舍不得,這次終于狠下心腸的時候,卻又出現這樣的事情了,你說,是不是天意非要捉弄朕和她呢」。

「既然是天意那皇上打算怎麼做呢」?汪公公擔憂的問道︰「您與秦雲荻一戰是避無可避,到時候只怕她又站去秦雲荻那一邊,皇上,老奴覺得還是提防著皇後」。

「你說的不錯,朕已經不大敢相信她了」,皇帝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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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皇帝的皇宮是冷清的,是寂寞的、是冷冷清清的。

這幾個月里,後宮大部分嬪妃都躲在自個宮里繡花看書,到了月中時,皇宮里迎來了第一場大雪,湖面結成了層層的冰,琉璃瓦上、樹梢上積著一層厚厚的雪。

瑤華宮里,宮女們一大清早就將青石面上的積雪掃開,湘貴妃抱著太子坐著轎攆一路到殿門口,走進去,迎面一股暖融融的炭火熱氣撲面襲來。

坐在炭火邊上繡衣服的華鳳蘭驚訝的抬起頭來,「貴妃和太子今日怎的過來了」?

「信陽宮里冷冷清清的,臣妾覺得坐著無聊,便帶太子出來走走,正好也順道告訴皇後您,昨個兒皇上太信了」,湘貴妃行了禮抱著太子坐到火爐邊,笑說道。

「是嗎」,華鳳蘭有些歡喜,又有些失望,自己如今是他的皇後,卻連他的一封書信都沒有,「那他知不知道我懷孕的消息」?

「您要不要看看皇上的信」?湘貴妃笑著問道。

她鳳眸里掠過短暫的踟躕後,連忙點了點頭,湘貴妃把書信拿出來,她急忙展開一看,熟悉的字跡差點叫她落淚,信的內容大抵是慰勞湘貴妃的辛苦,還有感謝她送的狐裘和手套、毛靴,然後還寫了下戰況,讓湘貴妃好好照顧太子和皇宮還有她…。

雖然寫到她只有聊聊兩句話,可看到淚邊再也沒忍住掉在信上面,心,是酸澀的,亦是慶幸的,酸澀的是他如今對湘貴妃的信任和關心勝過自己,慶幸的是至少他還記得她,不再憎恨她、討厭她了。

「快擦擦吧」,湘貴妃忙把絹帕遞給她,「以後皇後想要什麼盡管和內務府的人說」。

「湘貴妃,謝謝你」,華鳳蘭將眼淚擦了擦,把信遞還了過去。

「自家姐妹,說什麼謝謝」,湘貴妃忽然嘆道︰「您能夠懷孕總歸是添了樁心事,唉,連日來發生這麼多事,皇上的心怕是一日比一日沉重,你還不知道吧,听外頭傳來消息說秦雲荻在靈州那邊自立為王,還說什麼當今聖上濫殺無辜,要為自己的父王平冤昭雪,在宇文默和蕭護的擁護下自立為秦王,打著鏟除昏君的旗號明目張膽的在靈州招兵買馬」。

華鳳蘭大驚,「可他這樣是名不正言不順,百姓如何會從」。

湘貴妃搖頭道︰「你雖說的有道理,有些百姓自是會唾棄他,可咱們楚儀國今非昔比了,如今姬秋白和楚儀國的戰爭弄得這兩個月百姓們更加艱苦,怨聲四起,到年末了,百姓們是吃不好穿不暖,朝廷還要從他們身上榨取賦稅去打仗,百姓們心里能舒坦嗎,听說那靈州的秦家軍招兵待遇豐裕,相比較起來,自會有一些壯丁老漢跑去投靠」。

華鳳蘭心里沉甸甸的難受,怪不得上次皇帝失去那筆銀子會那麼傷心、著急,想必他也早料到今天了吧,那時候她還不覺得有什麼錯,原來一個小小的錯誤,帶給皇帝的是沉重的打擊,「即使如此,湘貴妃,咱們這後宮的吃穿用度就節省些吧,邊區的將士和百姓們才是最重要的」。

「臣妾也是這麼想的,臣妾是想大幅度的節省這後宮的開支」,湘貴妃道︰「這首先得從衣食住行開始」。

「本宮還有好幾箱朱釵首飾,貴妃,你可以叫人抬去」,華鳳蘭忙說。

「皇上若是知道娘娘的心意定會欣慰的」,湘貴妃憂慮的點了點頭,「眨眼皇上也去了好幾個月了,也不知年底還能不能趕回來過年」。

華鳳蘭心中黯然,湘貴妃懷里的太子突然抓著她袖口「哇哇」的鬧了起來。

「瞧咱們的小太子定是餓了」,湘貴妃捏了捏他臉頰,太子嘿嘿的笑了笑,又「唔唔」的叫。

華鳳蘭突然有些艷羨,倒沒以前那麼討厭了,興許是如今太子臉蛋張開了,頭發也長出來了,臉蛋粉女敕,一雙大眼楮特別像皇帝。

「臣妾先帶他回宮了」,湘貴妃起身告辭,華鳳蘭模著自己肚子,今年的冬天又是格外的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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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二,靖城以北的雪山,熊昂挺拔,常年積雪。

一身銀色鎧甲的高大身形站在山頂之上,被冷月灑上一層淡淡的薄輝,閃著熠熠明光,一頂軟攆抬上了山頂,他回過頭去,看到攆上明黃的身影時微微的一嗤笑,「我早料到你會晚些來,沒想到比我想象中來的還要晚,也是,畢竟腿腳不方便」。

「姬秋白,皇上對你一直不薄,你果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周護怒道。

「到底是誰狼心狗肺」,姬秋白冷笑道︰「我爹對他忠心耿耿,妹妹對他情深意重,他卻讓人殺我爹和妹妹,姬赫遙,要是沒有我們你能有今天嗎,充其量你都不過是太後身邊的傀儡」。

姬赫遙擰起了陰沉的眉,周護沉聲道︰「皇上沒有讓人殺靖王爺,是秦國公殺的,他的目的就是想挑起你和皇上之間的矛盾,不過皇上早識破了他,讓人殺了秦國公和太後,只可惜秦雲荻逃了出去,他現在在靈州自立為秦王」。

「秦王」?姬秋白嘲弄的嗤了聲,「他們秦家素來是個不要臉的,不過你說是秦國公做的,你有證據嗎」。

「朕被太後操控的那些年,你常年陪伴朕左右,朕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嗎」,姬赫遙淡淡道︰「朕可以告訴你,朕確實沒有證據,但朕說的是實話,秋白,朕了解你,你既然會起兵,一來是真想為你父親和妹妹報仇,二來你覺得朕不配做這個皇位,但咱們畢竟都是姬家的子孫,難道你希望咱們楚儀國被外姓人奪走嗎」?

「怎麼,你現在守不住皇位了,知道著急了」,姬秋白諷刺的道︰「誰讓你當初讓秦雲荻回來的,你就是不該寵華鳳蘭那禍水,你不听我的,現在知道後悔了吧,只可惜我早已不是當日的姬秋白,你說的不錯,你確實不夠資格做皇帝,當初那皇位本來就該傳給我爹,只可惜傳到你父皇手里,反而讓外戚干政」。

「可是咱們打了三個多月來,你贏了,還是朕贏了」?皇帝平聲靜氣問道。

姬秋白臉色一滯,皇帝繼續道︰「朕知道你們軍營里糧草短缺,其實也不好過,朕也實話告訴你,朕現在的境況也並不你好多少,在這麼下去,等秦雲荻揮軍過來的時候,咱們自家人還在自相殘殺,秦雲荻現在靈州有十五萬兵馬,不止如此,他還在招兵買馬,你也知道,秦家積蓄了幾十年,富可敵國,眼下的百姓誰有銀子他們便會投靠誰,到時候秦家兵力壯大,咱們兩個都不是他的對手,秋白,咱們的戰役可以容後再打,但是對付秦家卻是刻不容緩」。

姬秋白冷哼了聲,卻不語。

皇帝看出他臉上的糾結,果斷的道︰「只要你肯退軍,朕可以允許你獨佔桑洲,甚至自稱為王也行」。

姬秋白眉頭一揚,「我要稱皇」。

皇帝臉色勃然一變,周護怒火中燒,「姬秋白,你別欺人太甚了,你只不過是個世子,皇上能讓你稱王已經是不錯的了」。

姬秋白似笑非笑,「如果不同意,那咱們不談也罷,你要明白咱們現在實力差不多,我稱皇有何不可,不過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可以與你共同聯手對付秦雲荻,咱們的帳等解決了秦雲荻再說」。

皇帝擰眉低下了頭,過了許久,方才下定決心般的道︰「好,朕允許你在桑洲稱皇,但如你所說,也要答應與朕一同對付秦雲荻」。

「那就擬協議吧」,姬秋白一撩披風,眸中透著深沉的精光。

隨行的史官當即擬好了協議,姬秋白拿過一份看了看,道︰「今夜我就會帶人撤兵」。

說罷,帶兵轉身下山而去,皇帝望著皓月長長嘆息︰「自古便有皇帝割地賠款,朕一貫看不起那些皇帝,可沒想到到了朕這卻是把自己的國家分割出去了,朕沒想成為千古聖君,但從沒想過會淪落至此」。

「也不能把所有責任推到他身上,終是朕的失誤釀成了今天的局面」,皇帝久久立在冷風中,任由寒風一次次的侵襲著他冰冷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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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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