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霸愛,盛寵奸妃 美麗的清晨

作者 ︰ 葉雪

「你父皇是一個不懂感情的人,對他來說這塊玉和尋常的玉沒什麼區別」,華鳳蘭不禁有點同情那位從沒見過面的憐修容,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是多麼的痛苦。舒愨鵡

「你說得對」,皇帝嘆息。

「既然這麼重要的玉,那你當初又怎麼會給我」?華鳳蘭抬頭,鳳眸俏皮︰「當時我都不知道是你,你就不怕我認不出那塊玉隨手丟了」。

「朕不知道,朕當初不知怎地就留下了那塊玉」,皇帝略一思量笑了笑,「如若你要認不出來丟了那只能說你見識淺薄,又或者咱們有緣無分,也不能強求,可朕想既然老天爺讓你的紙鶴飛入朕的窗戶里,那定是有原由的」。

「羞也不羞」,華鳳蘭嬌笑的刮了刮他下巴,容顏粲然,皇帝臉色一凝,猛地將她壓入龍鳳喜被里鐶。

她羞澀的凝視著他,寢宮內的一切都是紅彤彤的,他俊逸的臉也染上了一層別樣的艷色,深邃如大海的眼瞳,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都仿佛一筆一畫深深的刻進她心底,心不禁的砰砰跳動起來,有些緊張也有些甜蜜。

「鳳兒…」,皇帝低頭吻了吻她額頭,手摘下她頭上的鳳冠,脈脈輕喚。

她心髒跳動的要從嗓子口蹦出來︰「皇上,我身上的飾物還沒摘掉」 。

皇帝溫潤的睫毛微微一揚,嘴角勾起責備的笑意,「還叫朕皇上」?

她滿面通紅,「姬郎…」。

皇帝眼神震動,猛地低頭深深的吻上她雙唇。

繡著鸞鳳的紅羅帳幔緩緩落下,窗外,星光璀璨。

醒來已是天明,燃燒了一夜的燭火擠滿了珊瑚垂淚的燭蠟,殿中溫暖,華鳳蘭靜靜的躺在他寬廣的胸膛里,皇帝還沒醒,兩人微微潮濕的汗水黏貼在肌膚上,她抬頭看著他沉睡中的容顏,呼吸均勻,她調皮的指尖刻畫著他的輪廓。

他眉頭動了動,抬手拍了拍她,目光帶著濃濃的睡意和寵溺,「別吵,讓朕再睡會兒,好久沒說過懶覺了,好困」。

他翻了個身,臂膀摟住她的腰,又閉上了雙眼。

「那我去洗個澡」,華鳳蘭到底是不忍,躡手躡腳的拿開他手臂,往偏殿的天然浴池里走去。

這里和瑤華宮的不同,是從地底滲出來的天然溫泉,宮女們早準備了花瓣牛仔在里面,沐浴過後,全身泛著醉人的清香。

沐浴完過後,換上一身軟銀輕羅白水裙,外罩品月緞繡輕紗,走到化妝台前,打開梳妝盒,親自梳了一個簡單的發髻,畫上柳眉,取出煙花水粉,點上唇脂,再挑了一支蜜花色水晶發釵插上去,再掛上白玉耳墜,金瓖玉手鐲,對鏡一看,只覺鏡子里的女子鳳眸盈盈,光華波動,眉心的桃花竟是格外的怒放鮮艷,更添妖嬈艷麗之色。

「鳳兒…」,身後突然傳來皇帝沙啞的輕喚聲。

她回過頭去,見皇帝坐在龍榻上,看到她時,琥珀色的雙眸一亮,「鳳兒,你今日真美」。

「今日是咱們大喜的第一日自然得弄美一點」,華鳳蘭羞澀的看了他眼,又飛快的回過頭去,眼波似水,玉面沁霞。

皇帝難得見她這副模樣,看呆了眼,喃喃道︰「早知如此,朕便早些醒來為你親自梳妝畫眉」。

「算了,要是由你來只怕把我弄成丑八怪去」,華鳳蘭嬌嗔的瞪了他眼,起身讓等候在外的宮女進來,其中一個托盤上放著一件白色的衣袍,上面是金色的線繡著一朵朵木槿花,只是那花色並不整齊,皇帝看的微微皺眉,「這是新作的衣衫」?

宮女們噗嗤笑了聲,朱嬤嬤道︰「這是娘娘親手為皇上做的」。

「噢」,皇帝詫異的眉頭揚的老高,「怪不得這花色繡的這麼的…特別…」。

華鳳蘭不爽的哼了哼,「這可是我第一次給人做衣衫,你要是不要就算了」。

「要要要,就算這是破布朕都要」,皇帝忙扯了過來,展開看了看,除了花色繡的有些不好看之外,其余倒還可以。

「我幫你穿」,華鳳蘭心下一甜,親自為他穿上,卻發現袖口稍短,她不滿意的皺起眉頭,「算了,還是讓我修改下,下次再穿吧」。

「不了,朕瞧著挺好的,大

喜第一日自然得穿著新娘子做的衣衫」,皇帝輕輕一笑,拿腰帶系上,銅鏡前一照,邪邪的一笑,「鳳兒做的衣衫果然不一樣,穿著哪都好看」。

「臭美」,華鳳蘭一笑,殿內的宮女和嬤嬤也都忍俊不禁的笑起來。

皇帝也渾不在意,輕輕握住她手,「還記得朕答應過你什麼嗎」?

「什麼」?她好奇極了。

「朕說過等封後典禮過後允你去丞相府住兩日」,皇帝笑眯眯的道。

「姬郎,你真好」,華鳳蘭大喜的撲入他懷里,「我以為你是隨口說的,可是我現在是皇後,不能隨便出宮的」。

「自是不能,但是為了朕去青蓮峰祈福就不一樣了」,皇帝笑道︰「朕白日里還有政事要處理,到了晚間朕會去丞相府瞧你」。

「那我等你」,華鳳蘭喜悅的摟住他脖子,好不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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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早膳,華鳳蘭便坐了轎攆出宮,到了丞相府,華丞相提前收到消息早率領府中在庭院里等候多時,「臣叩見皇後娘娘」。

「爹,我早說了讓您無須行禮了,我這次本是借著去青蓮峰祈福的幌子來這里的,皇上說了要低調」,華鳳蘭攙扶著華丞相起來,目光看到他身後跪著的削瘦小身影,眼眶一酸,忙沖過去親自將她扶起,「菀兒…」。

一張疤痕斑駁的臉露了出來,華鳳蘭一呆,頓覺自己的心被鞭子抽了一頓似得疼,微紅著眼眶緩緩抬起手指往她臉上觸踫過去,「沒想到皇後這般狠,竟把你弄成這樣子,菀兒,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娘娘,您別自責,皇後如今不是也得到了報應了嗎」,祝菀微笑的搖頭,眼楮里卻不自禁的涌動著晶瑩的淚,「奴婢沒什麼關系的」。

「怎麼沒關系,女子最注重的便是容貌」,華鳳蘭心中突然一動,「有了,朱嬤嬤,你快把湘貴妃送的那瓶天山玉雪膏給我」。

朱嬤嬤不情願的道︰「皇後那可是湘貴妃為您去腿上疤痕的,分量本就少,您自己用都不夠」。

「我知道,可是比起我的腿來,如若能治好菀兒的臉不是更好嗎」,華鳳蘭不滿的說。

「娘娘,千萬不可」,祝菀驚慌失措的搖頭,「您是萬金之軀,治好您的腿更重要」。

「我的腿平時都穿著衣服蓋著,可是你的臉不一樣,再說了,你是為我受的傷,我自然要治好你」,華鳳蘭二話不說直接搶了天山玉雪膏遞給她,「拿去用,不準還給我,這可是皇後親自下的命令」。

華丞相哂笑,「既然娘娘要給你,那你就收下吧」。

「謝娘娘,娘娘大恩祝菀沒齒難忘」,祝菀流淚磕頭道。

「快起來,你從小跟著我長大,咱們早已情同姐妹了」,華鳳蘭再次把她拉起來,「別都跪在外面了,進屋里去吧,我都好久沒回家了」。

「爹中午讓廚娘做了你從前最愛吃的菜」,華丞相笑呵呵的和女兒一道往大廳里走,「鳳兒,瞧著你能走路爹就放心了」。

「只不過是被燒傷了點罷了,又沒變瘸了」,華鳳蘭高興的道︰「爹爹,這次要不是您,我還做不了皇後呢」。

華丞相朝後面的奴僕們擺了擺手,等屋里只剩她們父女兩才突然說道︰「鳳兒,听說這後宮的鳳印還是湘貴妃手里」?

華鳳蘭點了點頭,笑道︰「我是管不來後宮這些事,再說您知知道我平日里最怕麻煩了」。

「由湘貴妃管也好,你坐實了一宮之主的位置,湘貴妃掌握了後宮實權,實則你們兩個如今再後宮里旗鼓相當」,華丞相暗暗感嘆皇帝這招倒是下的高明啊。

「爹,我听說…秦家有謀反之心,是真的嗎」?華鳳蘭復雜的問道。

華丞相臉色一變,「誰跟你說這些的,皇上」?

「爹,我只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如今也是皇後,有些事合該也讓我知道,我畢竟和皇上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夫妻本就該同心」,華鳳蘭認真的道。

「不錯,太後和你秦伯伯是有這個心思」,華丞相緩緩點了點頭,眸色凝重,「鳳兒,這些話你可千萬不能

去跟皇帝說」。

華鳳蘭點了點頭,謀逆可是要滿門抄斬的,她如果說了豈不害了秦雲荻,「真沒想到秦伯伯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爹,您得幫皇上」。

「鳳兒,這事爹不能管」,華丞相苦笑,「早些年爹和你秦伯伯做過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他掌握了爹不少證據,如果他交了出來,別說你皇後位置不保,咱們華家會滿門抄斬啊」。

「怎麼會」,華鳳蘭大駭,手腳發涼。

「這也是爹為什麼不支持你做皇後的原因,也是你為什麼去了廣寒島爹一直沒去救你」,華丞相長長嘆氣,「廣寒島雖說孤獨冰冷,但是至少那里是整個皇宮最安全的,秦家謀逆是從先皇在世就開始準備了,當年太後扶當今皇帝上位,是想著他是個瘸子好利用掌控,誰想聖上聰慧,拉攏了靖王爺等人,可誰想皇後又會被廢了,如今皇上和靖王爺產生隔閡,你還不知道自從皇上下聖旨冊封你為皇後之後,靖王爺一直沒有參與過早朝,被調去桑洲的姬秋白听聞他姐姐的事,似乎也有所異動,我料著沒錯的話他們可能會在桑洲那邊自立為帝」。

「我從來沒听皇上說過」,華鳳蘭呆住,似乎不相信一般。

「皇帝接手這個江山時早就千瘡百孔了」,華丞相眉宇間亦是濃厚的憂愁,「他和你說這些也沒用,若不是你說想做皇帝的妻子,爹也不會助你登上皇後,如今爹在這朝堂上的位置是進也進不的,退也退不了,鳳兒,你也不要參與這事,這是你管不了的」。

「難道我要眼睜睜的看著皇上的皇位不保」,華鳳蘭被一陣害怕充斥,如果國破家亡,她和姬赫遙又該怎麼辦。

「此事看皇上安排了,再說他還有鎮遠將軍和譚將軍這兩名猛將,京城里固若金湯,你秦伯父要想謀反也難」,華丞相強自笑了笑,「別說這些了,皇上比咱們想象的都要聰明睿智,都中午了,咱們父女兩好久沒一塊吃飯了」。

華鳳蘭心事重重的點點頭,其實哪有心思吃飯,許久沒有吃過的家常飯菜也覺得沒多大胃口,她原想著還能與皇帝長相廝守,可在這風雨飄揚的江山之中,只怕轉眼就會成為過眼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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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姬赫遙從宮中出來,還未踏進流霜閣便听到里面傳來一陣琴音。

他悄悄進去,便見華鳳蘭坐在幽靜空曠的庭院里,素手撩撥著琴弦,琴聲哀怨纏綿,涼爽的秋風將梧桐樹上的落葉徐徐吹落,竟是有幾分淒涼。

一曲作罷,庭院里忽然響起一陣掌聲,「沒想到鳳兒還彈得一手如此好琴」。

華鳳蘭靜靜的看著他,輕聲道︰「你怎麼來了也不說一聲」。

「朕看你彈的入神,不想打擾」,姬赫遙上前打量了她眼色一會兒,關切的牽起她手,「今日是咱們大喜的第一天,怎的一臉愁緒的模樣,能回丞相府住不是應該很高興嗎」?

「沒什麼」,華鳳蘭別開臉,隨手撥著琴弦。

一只大手忽然握住他,他的手帶著她的手,輕攏琴弦,唱道︰「彼采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彼采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見,如三歲兮」。

一曲作罷,嘎然而止,她回頭看著壓在肩膀上柔情四溢的雙眼,心里的陰影莫名的消散了許多,羞嗔道︰「你個沒正經的」。

「朕說的是實話」,皇帝微笑的從後面抱住她。

她靠在他懷里,凝視了他會兒,望著他的眼楮輕聲道︰「我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兮」。

皇帝听得低低發笑,「朕還想著以你這調皮的性子恐怕會去外頭逛了,沒想到你竟在家里彈琴」。

華鳳蘭眸子一黯,「沒心情去」。

「是不是想朕陪你去」,皇帝促狹的挑眉,弄得她好笑又好氣,「你少自作多情」。

「什麼話」?皇帝好奇的問道。

她蹙了蹙眉,道︰「他和我說自從你冊封我為皇後之後,靖王爺一個月沒有上早朝了」。

皇帝眼神微沉,「是啊」。

「我知道他不喜歡我」,華鳳蘭從他臉色看出了幾分,心中更加擔憂,「早知道我就不做皇後了,這樣你也不會和他弄僵,我听爹爹

說姬秋白可能會在桑洲自立為帝」。

「沒想到你爹爹會和你說這些」,皇帝暗然笑道︰「朕也原想著靖王爺是和朕一路的,他該體諒朕,到底是朕想多了,他這些年盡心盡力的輔佐朕,無非也是想成為權傾朝野的王爺,可惜朕讓他失望了,他也讓朕失望了,其實皇後被廢朕也是無可奈何,她做了那麼多錯事罪證確鑿,朕不廢也得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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