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袁尚 三國袁尚 426、比箭

作者 ︰ 七尺劍鋒

呂威璜手中的兵器已經連換了兩三樣,這會兒不知道從哪撿來的戰刀也布滿了口子,這都是與曹軍對砍磕出來的,可想而知,這一場戰斗的慘烈程度,八千虎狼烈軍,到現在只剩下三百多人,校尉級將領戰死一個,假校尉三個,就單單今晚,虎狼烈軍付出的代價,已經頂得上這一兩年來的傷亡數量。

對此,作為一營校尉的呂威璜連死的心都有了,麾下三千將士基本被打殘了,在虎狼烈軍成軍以來,可謂是首例,左右副手兩個假校尉,戰死了一個,重傷了一個,眼看斷了一只手,基本形容廢掉,這等損傷,直讓他無言以對,面對田楷的提醒,呂威璜似無所聞,整個楊柳營就剩下了寥寥幾人,作為主將的呂威璜責任重大,哪怕不會有人來責怪他,呂威璜卻還是過不去自己心中的那道坎兒。

「援軍要到了」

呂威璜的臉上沒有一絲的喜色,反而充滿了悲痛之色,他不是田楷,田楷執掌掀浪營不過不過一兩個月的時間,而呂威璜卻帶著楊柳營的三千兒郎足足快三年,傾注的感情,自然不是田楷所能比擬的,眼下,他怕的不是袁尚與其他的同僚如何看他,而是離開了戰場,無顏面對那一個個將士的家人,人心都是肉長的,楊柳營的將士年紀最大的也不過是二十九歲,大部分都有家庭有妻兒父母,今晚卻就此埋尸,留下那一個個等待著他們歸去的家庭,哪怕還沒有回到並州,呂威璜也已經能夠想象到那一個個令人揪心的畫面。

「我還有何顏面回去啊。」

呂威璜心中充滿了悲愴,麾下三千兒郎的戰死,身邊卻剩下不到五十人,那一張張鮮紅的面孔,在他腦海里如同電影鏡頭般一一的轉過。呂威璜的眼楮發紅,在這一刻,猶如天神附體,迸發出了更加驚人的氣勢。手中磕了十幾個口子的戰刀不停地揮出,鮮血如雨,盡情的傾灑,呂威璜的癲狂,讓涌上來的曹軍將士都為止驚然。

經過幾番死戰田楷的臉蒼白了許多,看著呂威璜近乎找死般撞上了曹軍方陣,心中一嘆,手臂微抬,握緊了手中那兩截斷矛,毫不猶豫地掠起緊跟在呂威璜的身後。不管如何,田楷與呂威璜也算共同奮戰過,再怎麼樣,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呂威璜白白去送死,關于呂威璜的心思。田楷不敢說百分之百的猜對了,卻也能夠猜到幾分,這種類似的境遇,田楷也曾經感同身受過,所以,他很理解呂威璜的癲狂,特別這一營的三千兒郎還是他一手帶出來的。既是部屬,也可以說是兄弟,一群老兄弟一夜間全部閉了眼,哪怕呂威璜這種軍伍硬漢也有些難以接受,有所失態也屬正常。

最後那三百多名渾身傷痕累累的虎狼烈軍同樣提起精神跟在了兩人的身後,曹軍人多勢眾。眼下,他們除了結成一捆繩還能有一線希望之外,個人突圍,也只能讓他們死得更快,作為沙場老卒。這個道理,他們比誰都還明白。

曹洪夏侯淵等人已經顧不上這一支殘軍了,袁尚親率的援軍已經襲來,哪怕呂威璜等人在不要命的撲來,曹軍也只是象征性的留下了一部兵馬,余者大部分兵馬開始有目的地拉開防線,一個個曹軍在各自主將的率領下,開始與袁尚所率的援軍展開更加血腥的廝殺。

清明門之上的曹軍是最多的,足有近萬人,已經算得上曹軍上城的三分之一的兵馬了,以夏侯淵于禁樂進和曹洪為首,紛紛以城樓為依托,居高臨下地狙擊正往上涌來的敵軍。

樂進手中一把長弓,雖說夜色中準確度不高,不過畢竟是頂尖的大將,只要有一絲的月光能夠照清他的視野,他手中的小壺弓就是一張擇人而噬的血盆大口。

噗嗤噗嗤直響,前番他與焦觸交手了二三十招,卻讓于禁撿了漏,心中早就積著一肚子煩悶,眼下徐晃與王凌親率狼騎與教導營兩支精銳不停地涌上來,樂進心中的煩悶似乎化作了力氣,在他那一次次的捻箭中,不停地灌入箭矢內,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接連射死了十幾個不著重甲的虎狼烈軍。

「文謙,好箭法。」

正在指揮作戰的夏侯淵見狀,笑聲十分的爽朗,他也是擅長箭術之人,眼見樂進箭術如此了得,頓時心生了比箭之心。

不遠處的樂進矜持一笑,夏侯淵的箭術在曹軍中可是赫赫有名,被稱之為唯一一個可以在箭術可以與呂布一較高下的宗師級高手,樂進的箭術雖說還算拔尖,不過與夏侯淵比起來,則是稍顯遜色了許多。

「妙才兄,不如也來幾箭,讓小弟觀摩一二。」樂進笑著回應道。

「好說。」

夏侯淵倒也沒有謙虛,頗為自負地應下道︰「且看為兄先射上一箭。」

卻見他從身邊親衛的手中接過了三石硬弓,弓即在手,卻見夏侯淵眸子凌厲不絕,自箭壺中捻出一支異于普通箭矢的四稜箭,在樂進的注視下,噗地一聲破空響,隨徐晃涌上來的一個教導營將士應聲倒地。

正揮舞著手中開山斧的徐晃似有所覺,看了眼那倒地而亡的將士,眸子森冷,一雙充滿殺機的眼楮看向了夏侯淵所在的方向,心中的殺機足以將人給燃燒起來。

「加快速度,沖上去。」

教導營將士連忙跟著徐晃繼續往前沖去,這個時候,誰都看得出來自己的主將心中有多麼的糟糕。

城上,夏侯淵搖了搖頭,顯然,對于這一箭,他並不是很滿意。

「有點力道不足,可惜了。」

「可惜什麼?」

樂進的身子靠近了夏侯淵,淡笑道︰「可惜了那一支珍貴的四稜箭?」

夏侯淵微微一愣,繼而大笑道︰「知我者文謙是也。」

樂進笑了笑,再次捻出一箭,說道︰「比一箭?」

「求之不得。」

夏侯淵以他的行動來回應樂進,又是一支四稜箭捻了出來,箭弦發出一聲低敏,隨之兩支流星般的利箭穿梭而出,那破空聲猶如驚雷,莫說黑夜,哪怕是白天光線明了,也難以用肉眼去捕捉它的痕跡。

只是,夏侯淵與樂進想象中的慘叫聲並沒有響起,那兩支襲去的箭卻猶如石沉大海,一點聲響都沒有。

夏侯淵與樂進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看到了驚詫。

順著城下過道涌到了城樓半腰的虎狼烈軍中,兩員身穿銀甲的大將堪堪將手中的弓放下,甘寧眸子凝重地看向夏侯淵的位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羊祜同樣如此。

「被擋下了。」

夏侯淵與樂進對視一眼,難掩心中的驚訝,對于各自的膂力與箭術的高低,夏侯淵與樂進都心中了然,夏侯淵手中的乃是三石硬弓,樂進則是稍次一些的兩石弓,雖說重量不一,威力卻一樣的驚人,百步穿楊絕對不在話下,而且兩人還是居高臨下更具一絲優勢,卻沒想到,那兩箭還未落下,虎狼烈軍卻同樣射出了兩箭,以硬踫硬的姿態將夏侯淵和樂進射出的兩箭被震落,著實令他驚訝。

「果然是臥虎藏龍啊。」

夏侯淵與樂進眸子凝重,哪怕看不見對方射出那兩箭之人是誰,卻也知道絕對是兩個高手,一般而言,硬弓需要有雄渾的膂力作為依托,而很多時候,膂力也是衡量一個武將武藝高低的重要標準,對此,夏侯淵與樂進自然是心知肚明,哪怕是在人才濟濟的曹軍中,能夠以箭擋住他們各自一箭者,決然不超過十指之數,而能夠接下夏侯淵一箭者更是只有兩三人,此相比較,足以說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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