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袁尚 197 李如仙

作者 ︰ 七尺劍鋒

雲流城僅是雲中郡的一個小鎮,城池不大,卻異常的繁榮,只因它是通往塞外的必經之路,素來往還與中原與塞外的商賈押鏢隊絡繹不絕,來至幽州遼地的參商,來自中原月復地的茶葉商與胭脂商人,由大漠穿梭塞外的淘金客,胡人商賈,鮮卑匈奴羌人…等等各式人群,走南闖北,從未斷絕過。

雲流城不設專司管制,只駐守著一千的精兵,由一員假校尉統領諸事,城中秩序,由城中人自己擬定,生存的習慣,漸漸地便有了規矩形成了方圓。整個並州,唯有雲流城如此的特殊,城中建有一座將軍府,卻鮮有人住,一千精兵,駐守在內,除了管制城中私斗和每季征取高額商稅之外,也僅僅只為了防御外敵的入侵,平日里,**于紛爭,冷眼旁觀雲流城的變遷,也不曾插手過任何的事宜。

經過雲流城,過路的商隊總是會小憩個半日或幾日不等,進了城,好好的洗漱休整一番,走南闖北,腿腳乏累,馱馬及商行駱駝也早就疲累不堪,而雲流城便是一座很好的休憩之地。

城中有兩絕,美女和佳肴,凡是個男人,心中難免不會有需求,世上總是鮮有男子不好美食的,而在雲流城,不管是來自京城的御廚大膳還是來自各民族的風情小吃,皆可品嘗得到。

除了美食,便是最讓男人無法拒絕的美色,雲流城往返皆是商賈,盡管商賈的地位不高,出手卻極為大方。在並州,隨著袁尚對商賈的政策漸漸放松,一些個外地的商賈開始涌了進來,全國十三州。商賈何其之多,在雲流城中匯聚,由于這群的奢侈,這才造成了這個地方有些畸形的繁華。

雲流城,兩樓三苑異常的有名,來往商賈無不沖著兩樓三苑的聲名而來,擲以千金,投其所好,也僅僅為了與那些所謂的脂粉頭牌過上一夜。♀清水佳人倒也就算了,只賣藝不賣身,尋常商賈還真享受不起,不過,一些容貌姣好的次等頭牌花旦,倒也不錯,故而,雲流城除卻兩樓三苑之外,更有街頭林立數十家的女閭雅園,稱之為男人的天堂也不為過。

煙鎖鳳樓乃是雲流城那名聲極大的‘兩樓三苑’中一樓。裝飾輝煌,佔地足有百畝,雕欄玉砌,錦繡華庭,幽情山水,僅僅第一眼,給人的感覺,就異常的舒服,更何況。門口兩排並立的含愁眉黛綠俏佳人。此間種種,更是足以拖住大多數男人的雙腿。

煙鎖鳳樓之名。懸于門梁,淡若清水字體輕狂,無落印也無引。取自煙鎖鳳樓無限事,便是雲流城最有權勢之人,都得忌憚三分。

煙鎖鳳樓有座五層樓閣,在雲流城,敢高蓋五層樓閣之人,也唯有住在里面的那人一人罷了,便是另外一樓三苑,也僅僅只能局限在四層,五之一數,在于城高不過七八米的雲流城,僅此一棟,卻無人敢說一句閑話,便是雲流城駐守的校尉和一千老兵,每次到這煙鎖鳳樓來消遣同樣都得畢恭畢敬,不敢有一次的拖欠和無禮。

藏仙閣,藏之謂鎖,內中所住之人,呼之為仙子。

李如仙,一個謎一樣的女子。

她的出現,猶如晴天里的一個驚雷,一閃而過,卻給人帶來了詫異和迷茫,她的身上,有著無數的傳說版本,一入雲流四五年,不見仙子枉為人,坊間流言也許有些夸大,卻也恰恰說明了李如仙在雲流城的名氣。

雲流城本就是人馬混雜之所,來自大漢十三州的各地行商大賈雲集于此,就此相溶,又在此分開,往返各州各郡,馬蹄和駱步所及之處,皆已涉及了半張地圖的範疇,這里的地圖不僅僅局限在大漢十三州,而是更遠之外的,出了長城,入了西域,等等一系列,很多時候,走得最遠的不是徒步旅行者,也不是征戰沙場的將士,而是這群行腳商賈,為了蠅頭小利,一生的足跡,足以橫跨好幾個國家,徒步過沙漠,橫渡過海洋,這便是為士子所不齒的商賈。

這是一群樂于傳播的載體,人口相傳,閑來一口清茶,便可海聊半天,發生在雲流城之事,便自然而然被傳播開來,李仙子之名,便也隨著行腳商賈之口漸漸入人耳,只是真正見過李如仙的人,其實不多,少到甚至沒有雙拳之數,盡管如此卻也不妨礙世人對她的想象,當得起仙子一名的,整個雲流城,紅粉雕欄紅牌濟濟便也只得寥寥五個,剛好對應著‘兩樓三苑’的五個佳話,便有無聊至極的風流人物將這大漢十三州的美女點評了個榜,十八仙子,小小雲流城便佔了五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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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可謂尊崇至極,故而這雲流城山清水秀養人之名倒也隨之傳播開來了。

藏仙閣,乃是煙鎖鳳樓的禁地,盡管煙鎖鳳樓不曾雇有任何男性小廝和下人,卻也不準閣樓之外的任何人踏足這個地方。

尋常時日,五層閣樓,燈紅通明,卻鮮有樂聲傳出,而今日,卻不知為何,讓煙鎖鳳樓諸多姐妹詫異的是,平日里,安靜得如同無人居住的藏仙閣卻有著沁人心脾的樂聲傳出,冰泉叮咚,大珠小珠玉盤響,猶如一串驪珠,听得諸多姐妹心神沉醉,差點摔碎了手中的玉盤,端是令人沉迷。

正在待客樓听曲逗樂的商賈們頓時被吸引了出來,連片十幾棟各自為名的待客樓人頭攢動,不管是客人還是待客的佳人皆下意識地推開簾窗,或是走出小屋,聆听著難得的曼妙歌曲,一些入了神的商賈或者士子更是搖頭晃腦,看起來異常享受的模樣。

一曲猶如水打流盤,看似緩慢,對于浸入樂聲中的眾人確是一種折磨,心神享受,卻戛然而止,那曼妙無比的樂聲卻瞬間收斂消失不見,徒留一些還未從中拔醒的听客,余者跺足徒呼奈何,難得听聞天籟,卻不甚心滿意足,奈何奈何,盡管如此,卻無一人敢喧嘩放肆,能夠奏出如此天籟之音者,除了那閣樓之中的仙子,又會有何人有此等功力,即是仙子所奏,誰敢有意見,便是心中滿月復不爽,卻也只能無奈作罷。

仙子願意奏聲傳世人,便是大造化,能夠有幸听之,已然不易,很多商賈或者士子常年盤桓煙鎖鳳樓不肯離去,便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僥幸遇見這等難得的造化,已得聆听,再如何不夠舒爽,也只能靜待下一次機遇的降臨。

李如仙,便是這等令世人著迷的存在,為了听她一曲,便可令人心甘情願蹲守數日或數月不等,便是袁尚駕臨,這群個商賈和士子都不一定會如此激動,此等尊榮,除了城中的另外四名仙子,整個雲流城,無人能左。

藏仙閣內,檀香繚繞,如夢似幻,將整個小閣樓渲染得如同仙境,一曲作畢,卻見李如仙皓腕輕抬柔荑微收,春水清波流盼的眸子看了眼緊繃的琴弦,那張足以令男子為之沉迷的秀靨卻沒有一絲的喜色,幽幽一嘆,直令身後站著的兩名女侍心中大為心疼。

「小姐,你又嘆氣了,今日三嘆,可是為何?」身後一紅一黃兩名豆蔻年華的女侍心中一緊,隨著李如仙的一聲輕嘆,心中頓時要裂開了般,出言者,便是身穿艷紅如火的芍藥。

芍藥素來性子較急,這種性子,若是比較挑剔的主子,也許會惹來不喜,好在,李如仙雖然名氣甚大,富有仙名,對身邊親密之人,卻大為不錯,不然,以芍藥這性子,換在其他紅粉花旦身邊,早就不知道被掌了多少次嘴了,作為下人,話太多,不夠聰明,特別是試圖探尋主人的心事,是為一大忌。

旁邊身穿鵝黃色衣服的知秋連忙拉了拉芍藥的衣袖,性子清冷成熟了許多的知秋無疑在伺候主子方面更加的聰慧。

好在,李如仙今日似乎有些心事,卻也沒有計較這些,清眸流盼卻有些幽怨之色,仙子如此,直令人心中不忍。

「你果然還是沒來。」李如仙伸出修長的食指,輕輕觸踫了下琴弦,發出一聲輕響,蓋過了她的在一個嘆息。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也許你早忘了有這麼一個人一直在苦苦等待。」

「不是愛風塵,似被前身誤。花落花開自有時,總是東君主。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你說這是一種名叫詞的文體,不是愛紅塵,每一個字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包括你那時候嘴角綻放的弧度,都依然歷歷在目,原來已經有三年。」

「可是,你為何不再出現?」

「三年前,便是今日,我為你彈奏,三年後,也是今日,我再次彈奏,只是為了等你聞聲歸來,魂夢任悠揚,你卻不曾歸來。」

「你到底在哪里?」

沒有人知道,這個聞名東漢十三州的李仙子,心中一直在牽掛著一個人,三年不出閣,便是為了等那一個人的歸來,只是,愁苦難耐,卻依然等不到。

可悲可嘆,世間情愛,本就如此令人疲神。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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