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城龍影 第一百三十一集 獄中交談

作者 ︰ 百里蘭生

監獄是關押犯人的地方,龍港的監獄也一樣,在小龍看來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他現在正式接受了一項神聖而艱巨的使命,而第一步就是奉旨坐牢。

一路上,小龍見識了牢房里各式各樣的人群,有窮凶極惡的,有頹廢不振的,也有霸氣側漏,看起來深不可測的,但不管是什麼樣的人,被關在牢房里都只能成為籠中之鳥。小龍此刻戴著手銬,被一個警員送到過道盡頭的一間牢房門前,把他推了進去,牢房門隨即關上。

小龍看到牢房之中,一個留著渣渣短須的男子正倚在牆角坐著,二十多歲的樣子,體型勻稱,雖然還略顯單薄,看起來卻很結實。此人穿了一件緊身背心,留著一頭蓬松的長發,一雙小眼楮直勾勾的盯著小龍,似乎對新來的同伴甚為好奇。不用多想,小龍早知道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年輕男子便是沈步所說的關人杰,三鶴會成員之一,也將是自己的引薦人。

小龍先向關人杰微微點頭示意,隨即向他走去,來靠牆的一張鐵板凳前說︰「兄弟,不介意我坐會吧?」

關人杰一雙銳利的小眼楮始終跟著小龍的方向轉,此刻也不說話,只回以一個輕輕的搖頭,表示不介意。

等小龍坐定了,關人杰才緩緩開口問︰「你犯了什麼事?」

「我殺了人……」小龍直言道。

「殺人?」人杰饒有興致地說,「殺了多少?」

「不多,就二十幾個吧……」

「二十幾個還不多?」人杰被小龍平靜的回答震動了,片刻才無厘頭的笑了笑,道︰「兄弟,真有你的!我平時也只打打架,但從來沒殺過人,殺人是什麼滋味?」

「我並不想殺人,我是被逼的,如果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我小龍這樣說。♀

「我明白,人在江湖漂,不是你砍人,就是被人砍關人杰表示感同身受,「不過,你能一個人干掉二十多個,真不簡單,簡直就是我的偶像。誰實話,我兄弟不少,但沒有一個有如此能耐的,你用的是槍吧?」

小龍點點頭,道︰「不過就算赤手空拳,一個打十個也不在話下說罷,舉起鋼鐵般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關人杰听得兩眼發亮,立即坐直了身子,靠近小龍,用手踫了踫他的手臂,道︰「你這麼能打,是怎麼練出來的?能不能教教我?」

「可以啊,但是在這里根本無法施展拳腳小龍道。

「我很快就能出去了,到時候再教我不遲關人杰立即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頓了頓才結結巴巴的道︰「可是……你……你什麼時候能出去?」

「不清楚,也許他們把我關上幾天就會放了我小龍回答說。

「真的?」關人杰大喜,接著又是神色一黯道︰「可你殺了人,那些條子能這麼輕易放過你嗎?」

「不礙事,我已經找了律師,那是正當防衛,我殺的那些人個個都想要我的命,都是些亡命之徒,殺了他們也不為過小龍解析說。♀

「那太好了,我叫關人杰,熟悉我的人都叫我阿杰,未請教?」關人杰說著向小龍伸出了友誼之手。

小龍握著關人杰的手,應道︰「叫我小龍就可以了

「小龍……我記住了關人杰默默在心里念了幾遍,接道︰「龍兄弟,你之前是干什麼的?怎地練得這般好身手?」

小龍早把台詞準備好,于是從容的應對說︰「也沒干什麼,就跟隨幾個師傅學了些功夫,基本上就是個游手好閑之人

「那你是怎麼惹上那些亡命之徒的?他們為什麼要殺你?」關人杰好奇的追問。

「不瞞關兄弟,我之前是跟隨袁先生的,後來他容不下我,彼此有了些摩擦,所以落到今天的局面小龍如此說。

「原來你是袁先生的人……」關人杰若有所思。

「怎麼,你不會也是……」

關人杰忙擺了擺手,道︰「不是,我只是在想你得罪了袁先生,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不會再找我麻煩了,死人是不會傷害到我的小龍淡聲道。

「你……你說什麼?袁先生死了?」關人杰大驚,一臉愕然的望著小龍,似乎並不相信。

「不用這樣看著我,我沒騙你小龍道,「他是死在我的槍下

關人杰終于深信不疑,向小龍舉起大拇指,贊道︰「曾不知多少人想取袁先生性命,結果都失敗了。你能殺得了他,果然非等閑之輩!」

「看來袁先生得罪了不少人嘛!」

「那倒未必是他得罪了人,所謂樹大招風,江湖險惡,有人想取他性命也不足為怪關人杰道。

「你說得也不錯,听你語氣,應該也在道上混了很久了?」小龍側頭問道。

人杰無奈地擺了擺手,自嘲道︰「混得久有毛用?還不是小弟一枚,上不了位的……」

「那倒未必,只要有本領,明天你就是老大小龍拍了拍人杰肩頭,鼓舞道。

「你看我像是個有本領的人嗎?」人杰一臉苦悶的表情,望著小龍說。

「我可以幫你……」小龍朝人杰點點頭,怕他不相信,又堅定的說︰「真的……」

人杰望著小龍,一時不知說些什麼,片刻才道︰「我不懷疑你的能力,但你憑什麼要幫我?」

「這個……」小龍倒沒準備到應對這個問題的台詞,但這根本難不倒他,只閃電般想了想,立即道︰「就憑我已經把你當朋友了!」

「朋友……」人杰似乎不太高興,扭過頭去,一臉沮喪的說︰「朋友是用來出賣的……要不是多得我的朋友,我也不會蹲在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小龍聞言,眼珠一轉,隨即道︰「如果你不喜歡朋友,我們就做兄弟,以後情同手足,引用一句江湖老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怎樣?」

人杰重新振作起來,輕輕拍拍小龍的背脊,道︰「龍兄弟,我只是一時感慨,不必介意。我並不懷疑你,我們可以先交個朋友

「那太好了,我一直在想出去之後跟誰混,有杰哥你照著,我就不犯愁了小龍喜形于色,笑著說。

「你看上去雖然比我小上不少,但杰哥是當之有愧,你叫我阿杰可以了人杰道。

「好,以後還要你多多關照小龍抱拳道。

「你有沒有興趣入會?」

「入什麼會?」小龍知道重點來了,不由得謹慎起來。

「我先不跟你說,等出去之後,我會帶你去見我的頭,到時候由他定奪肯不肯收留你人杰這樣說。

小龍也早料到不會如此順利,也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當即點點頭,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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