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鑽錢眼{二更}
「長嫂為母，這事我都跟公公婆婆商量過了，你願意不願意我都給了話，由你不得，今個你要是不答應，你就別出這門。」
「我娘還好端端的，你算啥母？撒手，你能不能別胡攪蠻纏，我有正事。」
「管你有啥子破事，啥事也沒成親這事大，你說說你都多大了，再不嫁人都成老姑娘了！」她可不能那讓到嘴的錢張腿跑了。
「老姑娘就老姑娘，我樂意。」當她不知道她揣的啥心！
嫂子李氏氣的臉都綠了，一雙吊眼兒瞪的老大，看起來很是凶悍，就這樣她硬是不撒手，把靈心手邊的包袱都打撒了。
此時的李家門前堵滿了湊熱鬧的人，有指指點點的，議論紛紛的，還有交頭接耳的，都是听到動靜跑來看笑話的，為首的還都是幾個年輕的婦人。
「前個我還听李氏吹，說小姑子要嫁給隔壁街的富戶家，看這模樣，怕是自己得勁，一頭轉吧！」
「沒瞧著李昕不願意嗎？咋看都像是她自己的主意。」
「不會是自己私心看上人家的錢了吧！」
「李昕在那鋪子掙回來的還少嗎？」
靈心這個名字還是進鋪子時香草給起的，她本名叫李昕，是這李家胡同的人。
听著眾人你一言，她一語，李氏眉頭一皺黑了臉，偏頭晦氣的碎了一口，作勢就要把靈心往家里拖。
靈心想起香草交代的事情，急的紅了眼，也顧不得那麼多，一用力甩開李氏，撿起地上散落的包袱，恨恨的瞥了李氏一眼就想走。
李氏被甩在大門上。後背都嗑的生疼，齜牙咧嘴的扶著後背，對靈心斥道︰「你個死蹄子。你今個要是走了，以後就別回來了。」
靈心抱著包袱。眼圈一紅，抿著唇，是走也不是！
看她這樣，李氏咧著嘴得意洋洋。
「靈心……。」
人群後邊忽的傳來一聲清脆的叫喚聲。
听著像是靈蓉的，靈心抹了把眼楮，回頭看去。
「你沒事吧？」
靈蓉擠開前邊的人，打量了靈心幾眼。發現她無事，這才松了口氣。
「你怎來了？」靈心苦笑道。
靈蓉一喜，往人群里瞥了瞥，「我跟姑娘一起來的。」
靈心一驚。「姑娘也來了？」
「恩，來幫你！」靈蓉連連點頭。
靈蓉跑的快，香草一轉頭人就進去了，她這邊擠了半天才從後邊出來。
「來麻煩讓讓。」發型都擠亂了。
看見救星來了，兩人心中大喜。一左一右跑去了香草身旁，早把其他人拋之腦後了。
李氏一見有人來壞事搗亂，也顧不得背疼了，瞪了靈蓉一眼，逐不罷休的唧唧歪歪道︰「哎。我說李然，你這是干啥？沒事在這倒啥亂？一邊玩去。」
李然也就是靈蓉的名字，她跟靈心都是住在李家胡同的。
听到李氏叫她，眉一挑，眼楮一瞪道︰「你問我干啥？我還問你要干啥？李昕都說她不願意了，你這個嫂子咋就這麼不開眼，你喜歡，你咋不自個嫁過去算了。」
「死丫頭咋說話那？她是我小姑子，又不是你小姑子，你管那麼多干啥？有你啥事？」看在都是街坊鄰居的份上，她也不好把話說的太過，李然娘可不是個善茬，護犢子的不行。
香草听了個大概便听不下去了，對于這種人實在是沒有啥道理可講，跟她廢話，那就是浪費口水。
錢是萬能的，只要搬出錢，是個有貪念的人都會讓步。
「沒她事，那有我事吧？」
既然都要幫靈心出面了，那怎麼也得先把這嫂子擺平。
語畢，周遭看熱鬧的婦人把視線又轉移到了香草身上，見她穿戴不俗，都不敢小瞧了去，畢竟他們這胡同里可從沒出現過這麼標致好看的姑娘。
剛才香草沒出聲，李氏也沒顧得上看她，這會听她聲音宛轉悠揚，自是好听，便打量了這姑娘幾眼，發現這姑娘嬌小玲瓏，唇紅齒白，長得俊不說，穿戴也好，一看就不是他們這種人粗人，反倒是像個大家小姐，水靈的不像話，剛準備月兌口而出的話，也咽了下去，以防得罪人，搓了搓手，語氣也放低了幾分，直勾勾的盯著香草獻媚道︰「這位姑娘是？」
香草拍了拍剛才被踩髒的裙角，清冷的眸子掃視了周遭一圈，冷笑一聲，微微挑眉，對著李氏輕啟櫻唇道︰「我是她東家。」
這話猶如平地雷，炸的整個胡同的人都驚了一驚，各個面上都帶著幾分詫異，不解。
東家？那就是人家掌櫃了，听說這丫頭年紀輕輕已經開了幾家鋪子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話說，這掌櫃不好好在鋪子里待著，跑著窮胡同來干啥？
大伙看了看靈心手中的包袱，在看看李氏，心里了然，看這場景，莫不是人家掌櫃的尋人來了。
李氏被香草那冷冷的眼神弄得的慌，被人這麼一瞅本來就心虛，這下更是緊張的揪著舊巴巴的衣擺，一時也不知道說個啥，心里莫名的發慌，不禁咽了咽唾沫。
平日里她在家里潑辣慣了，這冷不丁出現個丫頭讓她在街坊鄰居面前丟了面子，這讓別人怎麼看她，還不得丟臉死。
她不甘的側眸挖了靈心幾眼，心里氣急敗壞，這死丫頭也不幫著自己這個嫂子說句話，真是白眼狼。
轉眼一想，這丫頭就再是個掌櫃的，那也沒權管自家的事情，這樣一想，她膽子也大了幾分，挺胸抬頭的底板硬氣了許多，對著香草尷尬一笑道︰「原來是李昕東家，讓你瞧了笑話，趕緊屋子里坐吧！」
她可不能因為這事讓這丫頭丟了工作，那可是一筆不少的月錢。
香草擺了擺手，不冷不熱道︰「不用了，如果家里這邊沒事了，那我先帶靈心走了。」
「哎，那個……等等。」李氏不想讓人就這麼走了。
「嬸子還有事？」尊老愛幼，該叫的還是要叫，這可是陳氏的教導。
見香草這邊客氣，李氏也不怕個啥了，眯了眯眼笑道︰「那個，東家啊，這丫頭去多久啊？我這給她尋了戶人家，人家那邊催著，你看這？」
頓了頓，香草滿不在乎的輕聲道︰「哦，原來是因為這事，既然靈心去不了那我找別人好了，總該這銀子是不會跑得。」
「姑娘。」靈心靈蓉神色微變，急的不行，生怕姑娘不讓靈心去了。
香草使了眼色，示意兩人安靜！
「銀子？」李氏一听到錢，雙眼睜的老大，喜不自勝的舌忝著臉問道︰「我家男人就這麼一個寶貝妹子，可緊著那，這大老遠的她一個姑娘家，我公公婆婆該多操心。
我不讓她去，那也是擔心她。話說，我這小姑子去牡丹村，東家準備給多少銀子啊？」
周圍人听了這話，看李氏時越發不恥了，真是青天白日說瞎話，眼楮都不帶眨一下，太能騙人了，明明就是你看上人家錢了，想把小姑子賣過去，這轉眼就變了話，比那戲子還會唱！
人有貪欲也是本性，誰不喜歡銀子？要說不喜歡，那是假的。
「本來是準備五兩的，既然是去不了，那就算了。」香草伸出了手指頭，比劃道。
五兩，李氏差點咬了舌頭。
听了在他們看來遙不可及的錢數，周遭眾人也是齊齊一陣抽氣聲，五兩銀子，那可是一家一年的花銷了，這李家真是走了狗屎運了，有個閨女，攤上這麼好的差事，去一趟外鎮就能賺五兩。
「別啊東家，我可沒說不讓我小姑子去。」李氏鑽了錢眼，那臉刷刷的變，剛說完這話，逐又笑盈盈的對著靈心擺手，裝模作樣道︰「昕兒啊，家里你別操心，安安心心去吧，爹娘我會照看著，不會讓他們餓著凍著的。」
看著這李氏跟耍猴一樣，香草實在是忍不住想笑場了，可是又怕笑出聲沒了氣勢，想想還是忍住了，她這裝回深沉容易嗎？
知道她等著錢，香草從荷包拿出五兩碎銀子，捏在手中晃動道︰「既然嬸子都發話了，那人我就帶走了，不過這說親之事我看嬸子還是緩緩。
靈心跟了我三年，她的親事我肯定會放在心上，不會讓她做老姑娘。
這幾日我這正瞅了幾個好後生，要學時有學時，要世家有世家，正準備幫著說那，如果嬸子不想壞事，可別著拖後腿，要是跑出點風聲，那這事必定是要黃的。」
一番利誘加威脅，她就不信這人還能這麼胡攪蠻纏。
李氏琢磨了一下香草這話，听在腦子里的只是人家東家要幫著給小姑子尋親事，這找的還都是有頭有臉的，這光听著都比那富戶家強了不是一倍，有這等好事，她怎麼可能還想著那點錢，眼光要放長遠點，才能賺更多。
這小姑子以後要是真尋了戶好人家，那自己臉上也跟著沾光，佔便宜啊！
一把刁來香草手中那五兩銀子，李氏趕緊捂在手里，生怕那銀子跑了似得。
「東家放心，啥親事也沒有，我肯定不會胡咧咧，你就放一萬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