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我的眼神中帶上了一抹戲謔,「你知道這個扇墜?」
「現在是我在問你,而不是你問我我看他的視線帶上提防,此刻,分不清他是敵是友,可是光是看靈兒的貼身之物落于他手,這事就絕非簡單。
「只是一個普通扇墜罷了,還請將扇子還與本王罷他敷衍帶過,伸出手來。
我將扇子牢牢握在手中,怒視他道︰「這香囊本非配以折扇相系,王爺若是不說明實情,怕的是不能輕易要回折扇
他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待睜開時卻是眸光一閃,拱手向我大施一禮︰「臣弟靳逸,見過二嫂
我因他的話而驚怔睜眸,還未來得及反應,身後就傳來一記低沉的男聲。
「王妃讓本王好找
我聞聲回頭,重重燈火下,靳濰的臉色看不真切,下巴倨傲的線條卻昭示著他瀕臨發怒的信號。
「哈,二哥,近來可好?」那方才還與我因折扇周旋的俊美男子轉身已來到我面前,無比熟絡自然的將手臂搭在了靳濰的肩上。
我被這突然迅速扭轉的事態給弄昏了頭腦。
「曉得回來了?」靳濰面無表情的瞥了他一眼︰「方才在這里做什麼?」
「啊,那個、二嫂借我扇子把玩,便隨便聊了幾句家常他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倒是讓人望塵莫及,嘻哈笑著便向我伸出了手。
當著靳濰的面,我如騎虎難下,縱使心中有萬千疑慮,也是無法開口。只能順著他演下去,強笑著將手中緊握的折扇遞回他。
靳濰掃了我一眼,看向他︰「既然你已和你二嫂打過招呼,那就無需我多加介紹了,只此一件,休得對你二嫂無禮
靳逸挑了挑那勾人魂魄的眼角,調侃道︰「幾日未見,二哥娶了美嬌娘,倒忘了臣弟的好了
靳濰的臉色看不出喜怒,聲音是一貫的冷清︰「幾日?外出兩月不歸,你倒是一個人樂得逍遙自在
靳逸仍是和風霽月,嘻嘻笑道︰「知道二哥惱臣弟上月收復叛敵時未歸,這不接到二哥的消息就往死里趕,連跑死了三匹馬才到了京都麼?」他笑的甚是好看,饒是雲宣這般沉靜如我的一級侍婢,也偷偷的紅了臉頰。
「連我那匹摯愛的白蹄烏也累死了,這可都是為了二哥他輕揮手中折扇,笑問道︰「二哥難道不有所表示?可要將那匹汗血送給臣弟作為補償才好
靳濰轉過身繼續往前走,淡淡的撂下一句話︰「那汗血馬我已給了老四
「什麼?」靳逸提高聲調,「啪」的一聲收了折扇就跟了上去。「為何?」
「那汗血寶馬可是父皇原先都不舍得騎的,我問你要了那麼多次你都不給,為何給了老四那家伙?」听這語氣就能感覺到這三王爺對四王爺沒有好感,想必兩人的關系並不算好。
而相反的,既然能同自己的兄長這樣說話,也就說明了靳濰同靳逸的關系非同一般。
只是靳濰會如何解釋?歸根究底,汗血馬被四王爺要走的事,原因還是于我。
「我同他起了點小誤會,懶得計較,便隨了他的意走在前面的他波瀾無驚的開口。
「誤會?什麼誤會?」靳逸疑惑問道,卻是不等靳濰開口就自己猜測起來︰「莫不是因為厚契之亂?我早就說過,同誰一起帶兵都不能同他,老四那混賬性子……哎,二哥,你听說一件事沒有?」他忽的話鋒一轉,不懷好意的笑起來,「老四他把人家厚契國的公主給帶回來了
「此話當真?」靳濰突然轉身,眼中的陰冷之意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信不信由你靳逸聳聳肩,卻是也跟著冷下了音調︰「我早就說過,他那樣的性子,遲早會捅出簍子來,二哥你不下手,太子那邊要是……」
話音戛然而止,靳逸突然又恢復了一臉的嘻嘻哈哈,看向我道︰「哎呀,臣弟失禮了,只顧著談論打打殺殺,忘了嫂子還在這里!」他沖我笑笑,眨了眨滿載桃花的眼,「我們還是快快入席吧,別耽誤了時辰
我冷冷的回了他一眼,心中疑竇重生。方才他明明說的忘我,卻因靳濰一個眼神便打住,而雖然只是只言片語,其中透露的信息卻沒由來的讓人心中揣揣,果然是表面兄友弟恭,而私下里卻各自分幫結派,看來這靳國的皇室里,卻是也如我蕭國一樣,並不如表面那般風平浪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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