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曉拂雲 第七章 高中生涯

作者 ︰ 左左軒

()開學前一天,是c中的入學儀式,我拿著準備好的錢去交學費,卻被老師告知已經有人給我交齊了這三年的所有費用。聯想起張博之前對我說的話,「到了高一就知道了」,也理解了這話的含義。

張博在初三的暑假去了國外,到了那邊,他第一時間給我寫了封信,收到他的來信是一個黃昏,拆開他的信件,里面有好多關于那邊的生活的照片,看得出他在那邊適應的很好,特意拍了他住的地方,是一棟很大的別墅,比他這邊的家還要大。

他出去後,有一天我又去了他以前住的地方,屋子里里外外都顯示著無人入住的痕跡,窗框上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離開那里的時候,心情很低落。

李艷還是沒有考上c中,但好消息是,她考的學校離我學校並不遠,她見到我,還是當初沒心沒肺的那個樣子,跟她在一起,永遠是她在說,我在听。

坐在教室里,周圍滿是不認識的同學,秦紫欣這次去的是二班,見到了趙圓圓,她依舊是甜甜的對每個人微笑,不過這次沒有輪到她當班長。班長是另一個姑娘。

班主任在上面講了些有的沒的,我全然不注意,明天就要上學了,高中不比初中,學業上肯定更加繁忙,一想到以後可能幫不上外婆什麼忙了,心里就有些過意不去。

外婆在我的勸說下,最終沒有答應舅媽的要求。听說舅媽為此大吵了一架,可沒用,錢在我手里,她怎麼鬧都沒辦法。小小年紀,我便懂得了這些,想想便覺得悲哀。

第二天上學時,現同桌竟然是趙圓圓。雖然初中三年沒怎麼跟她說過話,但至少,她不會平白無故的找你麻煩,雖說交往不多,但也並沒有交惡,身邊能夠有這樣一個熟悉的人,倒也不錯,省的跟新同學打交道了。

我沖她微笑,趙圓圓也朝我點點頭算是回應,不知怎地,這時,我忽然想起了張博,在加拿大過得好不好,習不習慣。

第一節是數學課,對于很多女孩子來說大多很討厭這門課,可我比較特別,別人越是不喜歡的,自己偏偏能夠專研進去,偏偏樂在其中。有時候一道數學題解不開,我可以長時間的端坐在寫字台前,集中注意力,反復練習,當自己終于找到答案時,所以的無力感全都消除,這是最快樂的瞬間。但是,也只是瞬間而已。

趙圓圓因這次沒能輪上班干部因此心里總有些不大高興,雖然她面上沒有顯露,但我知道。

老師來了又走,走了又來,一天的課听下來,還有許多的作業和預習,沒有些毅力還真是堅持不下來,更何況,這才僅僅是開始,想想以後的日子,竟有些害怕。

趙圓圓看出我若有所思的樣子,推了我一下,「想什麼這麼入迷呢?」

「沒,沒有想什麼。」

「今天一天的課下來,還適應的了嗎?」

我看了她一眼,從小到大,還從未有人問過這個問題。這麼久,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來面對問題,在我的腦海里,只有怎麼活下去,還從沒想過能不能適應。我感覺自己的鼻頭有些泛酸,但我很快就控制住自己。

「覺得有些累,時間長了就好了吧。」說完,我沖她友好的笑笑。趙圓圓也報以微笑,她要趕著去補課,而我,則趕回去做菜燒飯。

當我忙不停的吃完收拾完時,已經接近晚上八點了,這時,我才能開始做作業,預習功課。約模一個小時,才將老師布置的作業完成,閑下來預習明天的課業。

日子就這樣過著,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我的身上再也不用背負殺人犯的女兒這個頭餃了。學業上,我成績一向平穩,基本能排進前十,有時候揮的好,能夠進前五。平時與同學間交流不多,她們也不喜與我這個沉默的人說話,好在有趙圓圓,偶爾能夠搭上幾句,不至于讓人覺得我有多孤僻。

秋天來了,葉子紛紛凋零,走在路上,嘩嘩作響,煞是好听。日子不緊不慢的過著,考上c中那會,收到了母親的來信,一張紙上,僅僅寫著好好學習,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的交代。外婆的腿腳漸漸有些不方便,可即便這樣,她每天還要堅持出去。我知道自己勸不住她,除了讓她好好注意外,沒什麼幫得上忙的。

要說表弟現在也在讀初中了,可自從我們搬過來後,還沒跟他見過面,雖然舅媽不怎麼樣,但當時這小家伙常圍著我「姐姐姐姐」轉個不停,現在想起來,還是挺想念的。

一天放學後,由于老師留得較晚,我匆匆走在回家的路上。路過一偏僻處,看到個熟悉的人影,正在想是誰,他倒往這邊過來了。昏暗的街燈下,我清楚的看到他手里明晃晃的是一把水果刀,他旁邊還有幾個大一點的男孩。我久久的注視他,他大概也想起來了,手明顯抖了一下,月兌口而出,「姐姐。」

他旁邊一個大一點的男孩流里流氣的上下打量我,「巧了,還踫上親戚了,這樣吧,小妞,你也別為難你兄弟了,留下點錢,我就放你走,怎麼樣。」

我當然是不肯,可看到表弟眼里懇求的眼神,心中一軟,「留下錢可以,但是我要帶著他走。」說完,我指了指他。那人哈哈一笑,「怎麼,你還要跟我談條件。」

「我不是談條件,只是告訴你。這條路這會子沒人經過,可前面就是一個塑料加工廠,我沒記錯的話,他們再過幾分鐘就下班了,來來往往的人馬上就要多起來了。你拎得清呢,就趕緊帶著錢走路。」

他被我這麼一說,倒是有些猶豫起來,趁這個當口,我拉著表弟飛快的跑起來,等他們回過神來,我們早已經跑的老遠了。直到走到大街上,我才放下心來,我看著他,他似乎也嚇得不輕。

「你怎麼跟他們混在一起了。」

他大約是料到我會這麼問,沒有顯現意外,而是低頭不語。我看著他這樣,直到無論怎麼問他都不會回答,「好吧,這次的事我先不告訴你媽媽,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清楚,不要在跟他們混在一起了。」

他感激的看著我,從他的臉上我分明看到他松了口氣,他對我輕輕說了聲「哦」便消失在這茫茫夜色中。

那天應心中有所思,因此回來的特別晚,外婆早已等得有些著急,瞧我回來了趕緊問何事耽誤了。我怕她擔心,只得說是學校的事,她這才松了口氣。外婆自從跟我搬出來後,也沒怎麼看過他的大孫子,我知道她很想念他,還會偷偷跑去看他。但從來沒在我面上流露出來。

那天之後,我都不敢往那條小路上走了,有時學校有事我也盡量避開。就這麼過了好久,漸漸忘了這事。沒多久,便是期末考試了,這次考試我揮的很好,第一次得到了班級第一。從很多同學的臉上,我知道他們心里肯定很不服氣,可是沒辦法,結果擺在那里。

整個寒假自己就在家看看書,外婆現在年紀越來越大,家里的很多事都是我幫著在弄。寒冷刺骨的冬天,雙手浸在冷水中,連骨頭都有些生疼。

過年了,在燈光的映襯下,越覺得外婆年老了。看著她,心中有不忍,第一次我勸她要不就去舅舅家吧。想不到,外婆勸住了我。「曉曉,外婆身體沒事,外婆要看著你上大學才能安心啊!」我低頭不語,眼眶里滿是淚水,可即便這樣,我還是強忍住不讓它落下來,誰叫我天生就這麼倔強呢。

窗外,一道道煙花劃破天際,將黑暗的夜空照耀的如同白晝,不過個兩三秒,即使再璀璨的煙火也會消失在夜色中,天空,仍舊黑漆漆一片。

過完年,整個寒假也就差不多了,沒多久,便到了開學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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