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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哲笑眯眯地明知故問，她在故意啟發我。林哲一提起男女之事，思維就格外敏捷、活躍。
我立刻把球給她踢了回去，我說︰「恕我直言，你已是別人的老婆，你應該比我清楚。」
我以為林哲臉上會通紅一片，但是我錯了，林哲開心一笑，說︰「作為女人的功能我全有，但作為老婆，我的功能欠缺。」林哲說完停下腳步，一本正經地站在那兒，不懷好意地看我還能問什麼，眼神咄咄逼人。
「你能具體說說嗎？」我的追問同樣不懷好意。
我發現林哲臉上掠過一朵愁雲，但隨即無影無蹤，飄逝速度令人狐疑，轉而問我︰「科長想知道究竟？」
我笑了，聲音不大，說︰「想知道。」
「那你得請我吃飯，不能這麼輕易告訴你。」
看來，這個林哲是一位有故事的女人，我有了探究的**。于是，
我說︰「那好，我請。」我想，林哲說的她作為老婆的功能沒充分發揮，無非就是夫妻感情不和造成的。我估計她的土地好長時間沒人耕種了，這對于處于她這個年齡段的女性，無疑是一種生理與心理的雙重折磨。這也許是她葷嗑不斷的根源？
我倆邊說邊走，轉過一個彎，就看見一個女孩站在離我倆二三十米的地方。林哲先注意到了，她說︰「科長，那個女孩在盯著你。看不清，但是能感覺到，她有些局促不安，看你的眼神有別樣味道，神情憂傷，可憐兮兮的！」
我以為林哲在捉弄我，不滿地看了一眼她，而林哲說︰「看我干嗎？你現在最應該看的不是我，而是那個女孩。」
林哲說的一本正經，我不能不相信了，當我把目光轉向那個女孩，我驚訝得一塌糊涂，心，禁不住一陣抽搐。
站在不遠處的那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柳香，令我心抽搐不已的也只能是柳香。
柳香來了，柳香來看我了。看著柳香的身影，我心中陡然而生的是人生的蒼涼、人生的無常。假如沒有那晚偶然的尷尬相遇，我倆在這個夜晚，邂逅于我的單位門前，我該如何地驚喜？我會驚喜的不知說什麼好，雙手會不由自主地放在她的肩頭，像要一口吃掉她似的凝視她的臉龐。我會把她輕輕地攬在胸前，拂開她額前的劉海，撫模著她的頭發，把臉貼上她的額頭。然後牽上她的手，說，走，我請你吃飯去！請你從沒吃過的東西。她會快樂的像一只小兔，跟在我身邊，柔聲細語的說這說那。她會告訴我家鄉那邊一些事兒，說玉米拔節了，土豆該起了，說山上已是墨綠色了，一眼望去全是綠色，還有那些不知名的山花也都開了——可是，這一切全沒有了！除了絕望、傷痛、破碎，我什麼都沒有了。曾經，我是那麼深深地愛著，因為有愛，我度過了生命中最美麗最幸福的一段時光。可是，這所有的幸福所有的美麗，戛然而止在那個風雨之夜。
林哲就在我的身邊，我不想讓她看出我和柳香曾經有過的故事，我想讓他看出我此時內心蒼涼與絕望。不然，這個女人不知又要說些什麼過頭話。我十分平靜地對林哲說︰「那個女孩是我老鄉，看樣子，她找我有急事兒。你就先回去吧，過後，我一定請你！」
林哲已從我的神態表情上看出一點端倪，打趣地說道︰「行啊，科長，老家里飛出韓小寒那只白天鵝，這又飛來一只金鳳凰，真看不出來，科長老家是生長美女的地方。當初遇見韓小寒，我就想，山溝里還能養育出這樣的美女，今天，看見這個女孩，我確信，誕生秦科長那個山溝，真的是養育美女的地方！」
我嚴肅地說道︰「別瞎逗，我倆真有事！」
林哲依舊不放過，說︰「是，我看出來了，你和她肯定有事兒。你倆辦事吧，我就不打擾了。」
林哲語意雙關地說完，才悻悻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