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戀︰情陷山妹花 深情道別

作者 ︰ 山峰老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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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個到柳香家怎麼解釋的,我也沒有詳細打听。林大個只告訴我,他沒露什麼馬腳。我知道,柳香能夠理解,但一定會極度失望。

林大個說我和柳香早晚得出事兒,過後,我也想過。我以為,即便是出事,也不過是我倆不合世俗的精神愛戀被人發現,之後被眾人之口演繹成純粹的交易,說我上了柳家女孩的炕,把人家黃花閨女糟蹋了一夜,後來又偷偷地數次上了柳家女孩的炕,把女孩又糟蹋了幾夜——後來柳香母親知道了,找到我家,哭天嚎地的,看親戚面子,只和我父母要了萬八千的,作為對柳香的補償。我們家從此雞犬不寧,胖胖一整天一整天地吵鬧不止;我父親吹胡子瞪眼地拎著斧子要砍掉我的腦袋;我母親一天天唉聲嘆氣的,說怎麼養了這麼一個笨兒子,好不容易跑了幾次破鞋就叫人看見了——這些被眾人之口演繹的後果我都能承受,唯獨不能承受的是我毀了柳香的未來。在鄉下,誰家姑娘婚前跟人跑破鞋,那,這個姑娘從此就再也抬不起頭來了。那些因窮得叮當響而找不到媳婦的光棍,甚至缺胳膊瘸腿的都能找上門來求親,柳香只能隨便地嫁了,以後就過著擦眼抹淚的日子——好在這一切都是假想來的嚴重後果。想到這些,我為我那個夜晚的堅持而倍感欣慰,心里無比輕松地同時,我發現,我已流下了淚水——這種欣慰與輕松,是我用一生的幸福換來的。

一個多月後,我接到調令,我正式調到市某局任職。

我要離開這個生我養我的小山村了。

臨行前的頭一天夜晚,我來到柳香家屋前的小路上,在那條小路上,我徘徊了很久很久。時節已臨近冬天,天飄起零零星星的雪花,凜冽的寒風掠過臉頰,吹透了我的衣衫,而我卻不肯離去。望著那幢小屋散發的溫馨燈光,內心流淌著一股股暖流。就在那個小屋里,我和深愛我的女孩,度過了漫長而又短暫的一夜,留給我一生永不泯滅的記憶。似乎,柳香青春軀體上的溫熱,她縷縷清淡的體香,美妙絕倫的觸感,還是那麼清晰真實地傳遞給我,令我怦然心動、血液翻涌。走之前,我本想和柳香見一面,和她有個道別,可想來想去,我還是放棄了,分別時那種悲涼憂傷,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我與柳香都難以承受。此外,我又想起林大個的話,我必須和柳香盡快地了結這段孽緣,可在柳香面前,我無法裝出一副冰冷的面孔。我只能用這種方式向柳香道別。

此刻,我站在夜色中,迎著撲面而來的挾帶雪花的寒風,一千遍地念叨柳香的名字,對柳香說著那些道別的話語。我默默地毫無層次地說道︰柳香,你睡了嗎?很想看看你熟睡的樣子,想看看你嘴角抿起的一絲微笑,你平時憂郁的樣子總是讓我心痛,也許,只有在睡夢中,你才能忘記人世間的煩惱憂傷。我離開這個小山村後,你對我的感情能不能隨時光流逝而減淡呢?我倆此生無緣相守,只能就此天各一方了。天越來越冷了,你一定要多添加衣服。你家山牆的裂縫我給抹上了,屋頂上的瓦我給換了,不知哪兒還需要我幫你修補一下,如果需要,你可要告訴我。冬天到了,你還要上山撿柴嗎?那不是女孩干的活啊!你趕快找個對象吧,幫幫你。看見你和你的那個他在一起,我會默默地祝福你,我會流著淚水祝福你!

雖然,那些黑黝黝的大山知道了我沉重的愛,留下我腳印的小路清楚了我的心跡,還有路邊那條尚未冰凍的小河,它也听到了我深情的呼喚,但是,我不想告訴你我是多麼愛你。

柳香,此刻,你知道我就在你家門前的小路上徘徊嗎?我抬頭仰望遠山,我想找出你說的那顆星星,可是,我的前方黑黝黝的一片,那些崇山峻嶺全都模糊在飄著雪花的茫茫夜色中,那顆星星已不知隱藏在何方。柳香,以後有機會,我一定要給你指出那顆星星在哪兒,讓我清晰地銘刻在你的記憶中。

夜已深了,雪也停了,我該回去打點行裝了。柳香,我的小妹,雖然我從沒在你面前叫你一聲小妹,可是,你是我永遠的小妹,是融入我生命里的小情妹。當我從城里歸來,我希望有一天,我能看到我的小妹走進婚姻的殿堂,欣喜地看到妹妹的花兒在生命的春天里嫣然綻放!

默默地對沒在跟前的柳香說完這些話,我的淚水已流滿臉頰。當我邁步往回走去時,忍不住再次回望那幢小屋散發的迷離燈光,回頭再次看了看我走過的小路,小路上積雪被我踩上的重重疊疊的足跡,那是我最深的留戀和我紛亂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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