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雲玉簡坐在書案邊上,細細描著一副牡丹圖,牡丹花骨已大致成型,但不知為何,雲玉簡總覺著牡丹太過艷麗,所以,只願意畫了花型而不願添色。
皎白提著碳籃,推開門走了進來。
雲玉簡抬頭一看,連忙上前道︰」這是怎麼了?」
只見皎白胸前小襖血跡斑斑,臉頰紅腫,眉角磕出一條長口子,傷口都發黑了。
仔細看,皎白右腳一瘸一拐的,像是受了傷。
一見雲玉簡,皎白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在雲玉簡懷中哭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雲玉簡不語,只是抱著皎白,不停輕拍皎白的背。
皎白抽抽搭搭地說道︰」方才,奴婢見園中炭火不夠了,便去了管事處那兒取寫碳來,誰知……」正說著,又止不住哭,雲玉簡秀眉緊鎖道︰」慢慢說」誰知,那邊的人都說小姐是……是……」」是不要臉的賤人?」雲玉簡替皎白說出了話那些話,太難听,奴婢說不出口皎白抽泣著︰」奴婢氣不過,就與她們打了起來
雲玉簡扶起皎白道︰」傻瓜,何必與她們一般見識,來,過來包扎一下說著便將皎白安坐在小椅子上,自己轉身去取了藥箱。
在蘭香寺清修期間,雲玉簡飽覽了大量的藏書,其中醫書頗多,包扎這些傷口,倒是不在話下。
雲玉簡取了棉條,沾著藥酒,先將皎白眉骨上的傷口洗淨,看著黑洞洞的傷口,雲玉簡倒抽一口涼氣,下手可真夠狠的,傷口不僅深,而且還沾滿了煤灰,弄不好,這些黑色可都是要留下的眼楮閉著,忍著些雲玉簡咬著唇,輕聲命令道。
皎白連忙禁閉雙眼,不多時,就覺著眉骨方傳來一陣鑽心疼痛,伴隨著辛辣的味兒,皎白忙不迭地「嘶」了一聲。
雲玉簡並沒有因為這樣放慢了自己的手,沾染了煤灰的黑色血液順著皎白的臉龐留下,不多時,傷口便處理清了,雲玉簡細細為皎白包扎了傷口。
取了消腫藥膏在皎白面上抹好,又看了看皎白的腳,原是扭傷,雲玉簡也細細抹了藥酒。
這才舒了一口氣,雲玉簡親自換上炭火,留皎白在屋內休息,又差遣了蓮藕炖了鍋真骨湯。
雲玉簡心中一口惡氣,定然要她們為此付出代價。
一夜無夢,天一亮,吳媽媽便在蘭園里頭嚷嚷。
這次吳媽媽理直氣壯的很,雲玉簡自是知曉其中緣由。
雲氏家族坐不住了,自家小姐被人傳言失了貞潔這一事,在都城內掀起了多大的波瀾。
今晨雲老夫人和國公雲崇山接到密報,有人站出指正雲玉簡在蘭香寺內一事。
雲崇山下了早朝便趕忙回家,他要查個究竟。
雲玉簡推開房門,冷眸緊盯吳媽媽,吳媽媽被盯得全身發了毛,雲玉簡身後跟著一瘸一拐的皎白。
踏上牡丹園的馬車,一路向主殿奔去。
看來這次真是事態緊迫,連這點兒時間都不願意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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