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華絕代(網游) 第四十章 危機臨近

作者 ︰ 伊洛羽

()「戴少。」來人戴著一副無框眼鏡,神情帶著一絲敬畏。

「怎麼了,」戴眉心緊蹙,加快步伐朝前邁去,心間翻涌著無數念頭,隱隱有一絲驚惶上下翻滾,熨燙著他的內心。

「沒事,司令剛醒,想見你。」蘇晉趕緊開口解釋,暗暗加了把勁才能勉強跟上前面人的步伐,本就文弱的身子已然微微喘息著。

一听沒事,提起的心才放下,听聞身後的動靜,不免偏首覷了他一眼,「身體不好,就早點回去休息,這里交給我。」說罷,身形一轉,便拐進了走廊深處的一間病房。

蘇晉聞言,笑意止不住的逸出嘴角,戴少還是老樣子,一貫的嘴硬心軟,看來這回他是走不掉了,老爺子病的這麼重,昨兒搶救了大半宿方才撿回了一條命,現在情況仍不穩定,待修養一段時日肯定是要送去國外療養一番才行。

臨到門口,突然止了步,似是有些苦惱待會又要面對的陰陽怪氣,輕輕吁了口氣,動作輕緩的推開門。

病床上的人早就眼巴巴的望著,听聞止在門口的腳步聲響心口不免緊了緊,看見他進來了方才安下心來,只不過面上依舊還是冷冷不甚歡喜的模樣。

「剛動完手術,身子虛,她回去給你熬湯去了,要喝水麼?」父子倆斗了十幾年,很少有這般和顏悅色面面相談的時刻,盡管這語氣還是生硬的很,其實老爺子已然有些把持不住,眼眶都略略有些熱意,硬生生又給忍了回去。

見他沒出聲,戴也不惱,拿起一旁的保溫杯倒了兩口溫水,用棉簽輕輕蘸上他干燥發白的唇。

老爺子渴的發狂,要是身子能動,估模著早就撲過去將那瓶水灌下去了,所以說年紀大了啊,一生病不舒服就是遭罪。

細細蘸了幾回,見潤濕了唇便住了手,放下棉簽,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褥,便拉過一旁的凳子坐下。

見兒子眼下兩抹清晰的青黑,老爺子泛著心疼,囁喏了兩下想出聲又覺這樣很掉價,只得別扭的將視線挪到別處,而後干脆閉上眼假寐。

蘇晉安靜的立在門外,瞅著里間明明心里都互相關心著面上卻別扭的緊的爺們倆,著實有些好笑。

豐樺這兩天挺頭疼,倒不是工作的事,源頭便是那位踢不走打不跑的賞金獵人。

這廝也不知哪兒來的精神勁,只要練十七在線,便如影隨形的跟在身側,喜笑怒罵堅定不移,再加上這幾天都沒見到那個礙眼的無妄,氣焰更是囂張,十七深切的覺著,跟他比起來無妄著實是好太多,要是這貨每天都纏著她,估計會崩潰。

有時候給他纏的怒起,直接開砍,豈料那家伙一見這架勢更是興奮,嘻嘻哈哈的應付著她的招式,絲毫沒將其殺人的目光放在眼里,還揚言這便是所謂的打是親,罵是愛……

親你妹啊……十七氣的想罵娘,她何曾遇過這種人,真真是軟硬不吃,實在是沒辦法了。

長生殿偏殿。

眾人神色肅穆,眉心染憂,這幾日,動亂依舊,且有愈演愈烈之態,最慘的便是魍魎殿,本就掌門失蹤,門派無人,現下又沒盟友支持,真真是勢單力薄,已經有不少弟子悄然退派,重投家門,那魍魎殿已然是具空殼,其二便是翎羽莊,似乎有人故意將矛頭指向它,現下門派中人心惶惶一派風雨飄搖。

更要命的是,現在隱隱有流言稱這背後的一切都是有人故意操縱,誰跟這兩派結了仇怨,熟知這近期的武林軼事便了然于胸。被兩派追殺卻僥幸逃月兌,機緣巧合下居然得了隱藏令符成立新門派,從而縱身一躍為一代掌門,更有《天機訣》《逍遙七式》異軍突起,成為力克幾大門派的利器,如此雄厚的實力難道就不會生出其他的心思?人性貪婪,待你嗅到了靈芝的馨香便不會覺得青草的氣息聞之舒心,妄想稱霸武林,其心可昭啊!

雖然于這些不著調的流言蜚語十七一貫是不予理睬,不過這世上多的是沒主見的牆頭草軟骨頭,久而久之,這觀念當真是根入心刻骨,屆時,他們長生殿還就真的莫名背負上這記罵名,成了覬覦武林一統的狼子野心之輩。

「我收到消息,鬼姬還沒找到,仿似跟人間蒸發了般,居然連一絲痕跡都沒;還有就是天機營的斷掌門不日前被襲,不過好在護派弟子出現及時,雖然受了傷不過生命無憂,現下其門下事務全權交給了副掌門無情公子。」淇奧小侯爺啜了一口茶,娓娓道來。

無情公子?听著有幾分耳熟。

「那小子是玩家上位,風評很差,一貫最喜歡劫鏢,又!真不明白這家伙怎麼混上去的!」小侯爺的消息渠道四通八達,若是百曉生第一,他絕對能稱第二。

唔……怪不得有幾分耳熟,原來是上回劫鏢的那家伙。

《江湖》中運行人機一體模式,即玩家也能參與到游戲建設運營中來,可自行創立門派,可憑借實力入主本門派謀得席位,雖然不知那無情公子憑什麼本事入了斷掌門的法眼,現下他掌權是事實,而且跟無妄練十七還有陳年舊怨,難保這家伙不會撕毀盟約,直接倒打一耙。

「他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告天下武林,要與長生殿劃清關系,絕不與意圖顛覆武林的邪念之徒同流合污,所以咱們跟天機營的盟約告吹,而奕劍峰太虛觀一向與其交好,不出意外我們也會失去他們的支持。」小侯爺神色凝重,頗有些頭疼的揉揉眉心,顯然覺得這情形與他們是大大的不利。

嗤……一聲輕笑傳來,循聲望去,原來是窩在牆角懶懶而靠的賞金獵人,這狗皮膏藥的家伙,小侯爺當即臉色就不好看了,他自然也听說這家伙圍著十七團團轉的事情,現在一見他散漫吊兒郎當的模樣,頓覺一股怒意便起了。

「你怎麼進來了?」十七秀眉一蹙,臉色當即就冷下來了。

獵人一副你不待見我,我異常受傷的哀怨模樣︰「人家這不是一刻不見,如隔三秋麼!」

小侯爺翻了個白眼,險些沒將隔夜飯給吐出來,這丫也忒肉麻了,趁著無妄不在死命調戲小十七,也不怕人正主回來直接將他大卸八塊。

「這里是議事的地方,出去。」十七冷聲而道,根本沒將他的惺惺作態放在眼里。

獵人長嘆一聲,听語氣頗為惆悵︰「鄙人昨兒就榮升為商會會長,真是惶恐惶恐。」

十七嘴角抖了抖,確實有這麼回事,之前的會長因事請了幾個月的假,這名頭便落到了他身上,這下當真是不能攆他了。

獵人眉眼間的笑意更甚,正欲拔腿朝十七身旁挪,卻被其一個眼神生生頓住了腳步,乖乖換了方向去到了他該坐的位置。

「對了,你們剛剛說找不到鬼姬的下落是麼?要是我這邊有這一星半點的消息,會不會有獎勵?」他舌忝著臉朝主座上的十七使著眼色,不料人根本懶得搭理。

「你覺得呢?」十七肅著臉看他一眼,面上清楚的寫著愛說不說,不說就讓你死無全尸。

獵人給她吃人的神情嚇得縮了縮肩膀,暗道這丫頭太凶悍,真是不可愛,偏生自己這就入了迷傷了心,真是作孽哇!

「你有鬼姬的下落?可靠麼?」小侯爺一臉驚奇,他的信息網稱不上是天羅地網,不過也算是四通八達,怎麼可能他都探查不到的事,這家伙能知道,八成又是為了吸引十七的伎倆?!

「你們想沒想過,為什麼她會好端端消失不見,無非兩種可能,一種是被人劫走,其實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有什麼人能神出鬼沒的出現在門派重地,且無聲無息的便將一派掌門劫走而不被察覺,現場想必你們早已查驗過,絲毫沒有用藥的痕跡,既然如此,憑借堂堂魍魎掌門的實力必然會與其交手,可是殿中也毫無任何交手的跡象,除非來人武功卓絕,可輕易將其制服,只是放眼當今武林,根本沒人有這個實力,所以只剩第二種可能,她是自己走的,具體什麼原因我們不得而知,可是要讓一個掌門甘願放下一派安危枉顧眾位弟子心意便悄然出走,那定然是有非走不可的理由!只怕你們還不知道,那鬼姬在接手門派之前曾有過一段情緣,還生有一名男嬰,只不過世上沒人知道那男嬰的下落,只道她消失了一年後又再度出現在人前,隨後便接管了魍魎殿,成為一派之主。」獵人洋洋灑灑說了一通,滿意的瞧見在座諸人驚愕不敢置信的神情,那是自然,這些秘辛可是他花費數月方才到手的,花出去的真金白銀心疼的他直打顫。

「你的意思是說鬼姬的兒子極有可能遇到了危險,她前去相救?」有些艱難的消化了這個驚人的消息,下首的一名掌事澀澀開口。

獵人給了他一記還不算笨的眼神,旋即便看向十七,那模樣神情像極了等待夸獎的小寵。

十七兀自思量,這點著實是她沒料到的,若是獵人所說的屬實,那極有可能便是鬼姬的孩子遇險,身為一位母親,又自小將他遺棄,心中本就愧疚難忍,難免不會因由這個消息心慌失策,繼而做出悄然離去的舉動,事到如今,要到哪里去尋她呢?又是誰給她提供了這一消息,會不會是那幕後主使?目的便是亂其心神,趁機分化魍魎殿。

「就算是這樣,我們還是一頭霧水,因為你也說了沒人知道她兒子的下落,我們該怎麼找?」小侯爺疏通了條理,欣喜了一刻復又淡去,如此一來,說了也是白說。

「所以說啊,智商這玩意兒真是天生就帶著的,後天再怎麼補救都沒用。我既然開了口,那必然是做足了功課,有了把握,不然豈不是耍弄你們麼!怎麼著我也是新官上任的第一天,雖然這不是我的職責範圍,不過十七的事便是我的事,出點力也是應該的嘛!」獵人洋洋自得,神情間帶著幾分勢在必得的倨傲,這世上還沒有能難倒他的事!

小侯爺一听這小子居然語出不遜便準備撲上去開打,而後听聞他有了十足的把握,這怒氣便立時消弭。

鬼姬行蹤一事吊了他們這麼久的胃口,現下終于有了眉目,能不興奮麼!指不定尋到了她就能以此為絡查到那幕後之人是何許人也,前途一片光明啊!

「賞金獵人你帶上幾名弟子去找鬼姬,既然你查到了她的身家何處,想必找到她也不在話下。小侯爺你再去排查一下魍魎殿的記名弟子,近期退派的也別漏下,有行蹤詭秘且跟鬼姬接觸過的全部找出來!」十七朗聲開口,將任務分派下去。

獵人挑了挑眉,查探魍魎殿內鬼之事他還沒來得及說,沒成想她已經想到了這一層,不愧是是他看中的,果然聰慧過人!

那鬼姬本是臨汾人士,兒時便只身前來魍魎殿學藝,這一待便是十年,而後下山歷練,遭遇了她人生第一道情劫,理清了思路便不再耽擱,獵人當即領命攜了幾名弟子連夜趕去臨汾。

一個人坐在練功房,心緒卻難以平靜,獵人被她派出去找鬼姬,總算能消停一陣,只是一貫跟無妄一起練功,現下這偌大的房間只余她一人,頓時就覺得有些冷清,又想起那日他求親的話來,自己準備開口拒絕又突然斷電下線,他這幾天又沒來,難不成是因為那件事生氣了?不至于吧,無妄看起來並不像是那般斤斤計較之人,況且武林大會也不是非參加不可,現下時間還早,除了夫妻檔還會有其他分組,大不了到時陪他一同去參加單人組就是。這思緒不知怎的又落到了幾天未見的戴身上,心間的煩躁更甚,他每天都會來個電話,時間不定,每次通話的時間也不長,似乎很忙的樣子,每每說不到兩句便匆匆掛斷,相識這麼久,倒頭一次分開這麼些時日。時間一長,這內心深處的某些想法便漸漸清晰下來,兩世為人,她雖然沒經歷過情愛,卻多少知道一點,為一個人牽腸掛肚的感覺著實不太舒暢,但是也清楚的向她傳遞著,自己對戴動了心,他們相識的突然,交往的時日也不算長,可是他真真切切是自己在這異世最富安全感的存在,換作以前,打死她都不會相信能有安全感這種事,可是如今她卻真的感受到了那種被人疼惜被人保護的感覺,一點一滴滲入心頭,將她堅固冰冷的心消融。

突然很想听到他的聲音,豐樺屬于絕對的行動派,當即便退了游戲,翻出手機,按下那已然不需用快捷鍵也爛熟于心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有人接起,只不過是個陌生的男音。

豐樺一愣,又確認了一通號碼沒錯才略帶猶疑的開口︰「我找戴,這不是他的手機麼?」

「抱歉,戴少……現在正在休息,您有什麼事,我可以給您轉達。」電話那頭的男聲客氣疏離,跟一貫的機械系統音極為相似。

「那算了,謝謝,再見。」豐樺一听他還在休息,便趕緊說不用,心頭剛剛升騰的火焰又迅速熄滅,打了聲招呼便掛了電話。

思及剛剛自己的一連串行為,登時有些臉熱,她這是怎麼了?實在是太失態了!

戴睡得淺,蘇晉剛掛上電話他便睜了眼︰「有人找我?」

蘇晉恭謹的頷了頷首︰「抱歉吵醒你了,屏幕名字顯示是豐樺。」

戴見他恭恭敬敬的模樣就頭疼︰「都說了在我面前不用這麼拘謹,把電話給我吧。」

他倒是壓根就不敢想豐樺居然會主動打電話給自己,激動的一把坐起,睡意早就跑的無影無蹤。

豐樺掛了電話便拿了衣服去浴室,意圖去沖個澡以將自己這躁動失控的心神穩上一穩,將將月兌了外套便听見外面手機鈴響,便伸手拿了浴袍匆匆裹了裹,屏幕上戴的名字閃爍不停,讓她面上驀地一紅,愣怔了兩秒,鈴聲便停了,摩挲了兩下屏幕,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正準備回撥,陡然發覺眼前一道白光閃過,笑意一斂,快速閃到一旁,抬手便將屋內的燈全部關閉,貼著窗欞小心朝外看去,不遠處的窗口徐徐閃著一抹銀光,她視力本就好的出奇又一直用內功心法調理,夜視是沒問題的,即便隔了這麼遠還是一眼看清,一下臉色就變了,居然是一台高分辨夜視望遠鏡。

豐樺冷笑出聲,若不是顧及現在裹著浴巾不方便,只怕已經直接跳下樓去捉人了!

想她活了二十幾載,居然頭一回被人偷窺!

還在廚間忙活的容嫂只听見大門被關的震天響,匆匆跑出來只來得及看到小樺的一襲背影︰「這麼晚了去哪兒啊?」

「馬上回來!」豐樺頭也不回的應了一聲,直接邁步朝那小樓跑近。

是小區外的一棟拆遷小樓,人走的差不多了,大樓空蕩蕩的,窗戶全都被扒拉下來,換作任何一個正常女人估計都不敢踏足,不過這範疇當然不包括豐樺。

腳下飛快的上了四樓,窗台處已然是空無一人,顯然對方知曉被人發覺,已經提前開溜。

視線搜尋一番,旋即頓住,斑駁陰暗的牆面隱隱書寫著幾個字,湊上去細細看了看,不禁心驚。

初次見面,好禮相送。

下面還有一行潦草小字︰身材真不錯。

豐樺氣的險些沒撕了牆面,思忖一番,翻出了雷傲的號碼,撥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我家恩寶又感冒了,各種焦頭爛額,今兒才發現榜單任務還沒完成,拼了我一條老命總算沒進小黑屋……求安慰!乃們這群小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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