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進超市,士氣非常低落,朋友死亡的悲傷和劫後余生的後怕,有人哭了出來。「搜集物資,1隊負責方便食品和水;2隊負責米面蔬菜調料;3,4隊拿炊具和燃料;6隊負責煙酒;每人負重20-50斤。我們在這里停留10分鐘,趕快完成搜索然後休息一下。」蕭若水沒有做任何思想工作,只是冷冷的分配任務,然後自己扯了個大塑料袋,開始裝東西。
再次動身的時候,有幾個人藏到了角落里。這里有吃有喝,又不用再出去面對喪尸,他們不想跟著隊伍冒險。這些都落在擁有感知卡的蕭若水眼里,他什麼也沒說。
蕭若水一手拎著物資,一手揮動光劍開路,大家順利的沖到研究生女宿舍樓。
「對不起,現在還不能休息吃飯。大家把物資集中放到這里,各隊統計傷亡。1隊,逐層檢查宿舍。2隊據守樓道口。3,4,6隊清點物品,做飯。」
蕭若水又把高飛燕和趙虎狼叫過來,「一會上去檢查的時候,每組要保證有女生。如果還有幸存者,也統計一下。把握好和他們的關系。」
「我們和他們啥關系?」趙虎狼問。
「我們不是強盜,也不是乞丐。我們希望大家能活下去」說實話,蕭若水不怕人笨,就怕那種自作聰明的。
「如果有幸存者的宿舍,還檢查不?」高飛燕問了個很重要的問題。
「手法可以變通,內容不打折扣。拿不定主意就叫我吧!」蕭若水嘆了口氣,這次得失參半的轉移,是讓大家直面了現實,但也打擊了士氣和信心。
「我張飛翼是表哥!」這邊還沒處理完,那邊就吵了起來。
「怎麼回事?」蕭若水緊皺眉頭。
「我正在清點物資,別人都大包小包,他就從兜里掏了2條巧克力,還自己吃了一根。」姜美姬嘴快,幾句就說清楚了。
蕭若水強壓著怒火,還得安慰她「別著急,我來處理。」
「姚凡,怎麼回事。」
看到蕭若水,姚凡的聲音一下就低了,一副老實模樣,「蕭哥,我的物資路上丟了。」
「我先說聲對不起,不是我信不信你的問題,大家都是一起走的,如果有其他人證明你的物資是遺失了,說清楚就沒事了。」如果真是遺失,那就是小事,是誤會了。
「我們9班的都能給我證明。」姚凡看蕭若水客氣,膽氣也壯了起來。
姚凡這話一出口,蕭若水就動怒了,任何領導都忌諱手下搞小團體,姚凡一句9班的都能給他證明,把事情的x ng質就變了。
「9班的都能,這句話有點大了,我先不說你能不能代表某班,你找個人給你證明吧。」
「蔣憂南,你給我證明。」
「我,我沒注意。」在蕭若水的注視下,那個男生結巴的說。
「我張飛翼是表哥!他能證明。」看到9班的人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團結,姚凡又迸出這句話來。
「你是想說張飛翼能給你證明,還是想說他是你表哥所以你不用向我證明。」蕭若水的臉冷了下來,毫無掩飾。
「證明個屁。」張飛翼本來已經上樓檢查去了,听到幾次喊自己的名字,又返了下來。「媽的,老子忙著搬物資,根本就沒注意你,給你證明個屁。」
「蕭哥,這王八蛋要是偷懶,就讓他再去搬一次,給臉不要臉就別給他臉。」張飛翼對自己這個遠房親戚了解的很,一下就下了斷言。蕭若水注意到他這句話開頭不尋常的沒有叫蕭團長而是蕭哥,是在表明立場嗎?
「表哥,你傻啊,幫著他1班的欺負9班!」听到讓他再去搬一次,姚凡的臉s 都變了。
「**的想搞事啊,滾蛋,現在就去搬。」在場所有人的臉s 都變了。張飛翼是個粗中有細的人,听完這話一邊罵著,一邊跳過去要打姚凡。
「搬物資的時候,我說每人負重20-50斤,我自己都覺得多余。我想大家是一個團隊,一個面臨著生死考驗的團隊,只有大家都拿出百分百的力量,才可能共度難關。」蕭若水長嘆一聲,「你說的對,我沒資格管你,也沒資格管任何人。你不也用去搬物資,你走吧——團隊里的任何人都是來去z y u的,想走隨時可以。」
「張飛翼,送一份物資給他,再幫他開開路,旁邊那個單元暫時還是安全的。如果沒別的事,我休息一會,我好累。」蕭若水自顧自的坐下,點了支煙,不再看姚凡。
拿起統計好的人數,記得轉移前一共有167人,115個職業者,52個和平主義者。
現在共122人,不,只有121人了。原來統計上寫著職業者115人,戰斗減員14人,新就職21人,共121人。蕭若水在名單上加上補注,非戰斗減員1名。
換句話說,在生死考驗中,原來的52個想和喪尸和平的人中,21個選擇了戰斗,30個帶著他們的理念離去了,只剩1個和平主義者堅持著。
「取消6隊編制,」蕭若水抬頭看了看唯一一個非職業者,易無前,「原6隊成員並入4隊。」
雖然損失了44個人,但戰斗人員從100增加到121,而且幾乎沒有非戰斗人員。從功利的角度來上說,這次轉移是的,大大提高了團隊的戰斗力;也再次提高了蕭若水在團隊中的話語權。可蕭若水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文老師也死了,帶走了44個同學陪葬。想想文老師在會上如趙括、馬謖般的發言,對比他面對喪尸時如鵪鶉、鴕鳥般的表現——蕭若水不能對死者不敬,所以他無話可說。
一根煙都沒抽完,樓上又吵了起來,蕭若水揉了揉額頭,向樓上跑去。
「蕭團長,有住在這里的人告訴我們她房間里有喪尸,她不讓我們進去檢查。」高飛燕急匆匆的說。幾層統計下來,樓里有幾十個女研究生。事情處理不好,很可能又造成2個團體的矛盾。除非團隊用武力威脅,那幾十個女生對百余個職業者就沒有任何矛盾了,只有服從。
「那是我的房間,你們憑什麼搜查……你們侵犯我的人權。」一個j ng干的女生堅持擋在門口。
看她的神情蕭若水就明白了,屋里真的有問題。
「你好,放松點,我尊重你的人權,也請你尊重我們的人權,我想生存權是比**權更重要的人權把。你看我們既不是j ng察,也不是驅魔人,只是想獲得暫時的安全。如果有什麼可以幫你的,你就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如果大家互相都不講道理,是你我都不願意看到的情況。」蕭若水一邊軟硬兼施的勸,一邊觀察對方的反應。
「如果你答應我不殺他,我就都告訴你。」
「我保證,在不妨礙其他人的情況下,我會尊重你的權利。」
女生開始哭訴,她帶著一個親戚家的小孩子來宿舍,結果孩子突然變成了喪尸,幸好她反應快,及時綁住了孩子。故事很殘忍,放在每個人身上都難以接受,但放在這個更殘酷的生化危機里,也只能讓別人麻木了。
「我可以不傷害你的親人,但也需要你做出些讓步,你願意嗎?」蕭若水想了一下。
「行,你說什麼都行。」
「隔壁單元和這邊條件一樣,也有很多空房間,我安排人保護你過去,還幫你把東西搬過去,你只要帶好你的親人就行。」
「我不想走。」
「你好像剛還說什麼都行。你看,住在這里和隔壁單元唯一的區別,就是這里還能受到我們的保護,你覺得讓我們保護可能威脅我們生命的東西合適嗎?」
「我尊重你的選擇,不代表我們的人都尊重你的選擇,甚至不能代表你的舍友尊重你的選擇。除非你能拿出更好的方案,前提我之前就說過,不妨礙其他人的前提下,尤其是其他人的生命權。」
「……」她沉默了。
「按我說的處理吧。雖然麻煩一點,但總算和平解決了。」蕭若水和高飛燕交待了一下。「讓同學們辛苦一下,趕快辦完事下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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