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高臨下，兩個人一個低頭，一個仰頭，桑桑的腦門幾乎蹭著他的鼻尖，她哼了一聲，一只手早揚起來，一拳落在她的下頜上。桑桑趁他吃痛松手的空，飛跑了出去。
沈涼晨模模自己被砸得生疼的下巴，眥了眥牙。
桑桑想，她以後真的再也不要喝酒了，真的好現眼。在回家的路上，她就把沈涼晨的手機號給刪掉了，這樣子，她就不會在那種無助的時候給他打電話了。
桑桑到家沖了個澡，又換上了干淨的衣服，也沒開車，直接打車去了學校。中途接到父親的電話讓她晚上一定和葉皓南一起去一趟。
桑桑直接就說︰「他沒空。」
父親便說︰「那我打給他好了。」
桑桑回到母親家時，葉皓南果真來了，她進去時，他正在客廳里和父親說著話，兩個人在聊著那個項目的事情，母親在另一面沙發上織著毛衣。
粉色的小毛衫已經織到肩部，胸前精心點綴著可愛的小飛馬。
「這是給誰織的？」桑桑問。
「你王嫂的外孫女。」單秋華又麻利地織了幾下，停下手中的動作，「你沒看見啊，那小丫頭可耐人兒了。」單秋華一提到小朋友，兩只眼楮光芒閃閃。
「這天天光是給別人家的孩子織毛衣了，桑桑啊，你和皓南多時也生一個，媽也好有機會給自己的外孫織一件呀！」
桑桑別過頭去，微垂了眉眼，她會生嗎？她其實，一直都是喜歡小朋友的人呢！
「桑桑？」單秋華見女兒垂著眸不知在沉思著什麼，便疑惑地喊了一句，桑桑說︰「還不是時候呢！」
單秋華說︰「那要什麼時候才是時候，到底是你不想要，還是皓南不想要啊？你婆婆頭些日子還跟我說過這個問題。上次你們說懷孕了，你婆婆高興壞了，立即就打電話給我，可是誰想到……哎。」
單秋華嘆了口氣，沒再往下說。
桑桑又垂了眸，如果婆婆知道她早就有一個滿地會跑的大孫子，會是什麼念頭？
不知道葉皓南听沒听到到她們的談話，他只是淡淡地蹙了蹙眉。
晚餐時，秦牧野說︰「那個項目已經初見眉目，謝謝你幫了父親這一把。」他舉著酒杯要敬葉皓南。
葉皓南說︰「爸爸不用謝我，我們都是一家人。」
桑桑垂著頭，沒有胃口，又在想著他那個一家人，有多諷刺。
秦川回來了，風塵僕僕卻神彩奕奕。他把一枚卡片樣的東西拍在了餐桌上，「諾，你們看。」
桑桑看過去，那是一枚藍色工作牌，上面的標志似是見過，「傳奇的？」她疑惑抬頭。
秦川笑呵呵地說︰「還是姐識貨。」
他邊說就邊要坐下，單秋華的筷子啪地敲了兒子的頭一下，「去洗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