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王子的觀察筆記 第104章 不掛科的人生不完美8

作者 ︰ 林一二

窗外的狂風暴雨一點不見停,陰暗沉重的天氣一如排球部的成員此刻糟糕的心情。♀

是的,半個小時前的比賽結果宣布她們的好運終于在半道撲街,青學女排成為了進軍全國大賽路上又一個被慘烈刷下的炮灰。

其實夏川、阿秀等對此早有心理準備,但真正直面慘淡的人生還是需要莫大的勇氣,就像明明知道及不了格的學渣,在分數下來的前一刻依然會幻想著批卷老師眼花,或者登記分數的同學手抽,就讓他逃過了命中注定的那一劫,然而事實證明那確實只是美麗的肥皂泡而已。

現在夏川等人的肥皂泡終于被戳破了,于是一幫花季的少女在暴雨□會了兩三分鐘雨季的陰郁後,還是扛不住紛紛躲進了路邊的女乃茶店,但沒過一會兒就三三兩兩的被人接走了,比如被松本谷川拉走的千歲尤子葵,比如被家長領走的一年級部員,還有比如被九井木接走的夏川惠子!

阿秀皮笑肉不笑地朝兩人的背影揮揮手,在心里默默的祝福重色輕妹的九井少年半路摔跤,或者兩人的小雨傘突然被風刮掉,上演雨夜的浪漫奔跑……

哎,算了,看在夏川輸了比賽後已經失魂落魄不知所措的份上,還是把九井家的肩膀借給她用用吧。

于是最終堅持在原地憂郁的只剩下阿秀和青木小藤兩人。

「阿秀,我真遜,真的,如果我再堅持一下,說不定就不一樣了……」

第十遍了……阿秀嘆了口氣,這半個多小時里青木一直祥林嫂附身一般陷在悔恨的漩渦里不可自拔,按照戲路再發展下去應該就是走火入魔的環節了。

阿秀抬起手揉揉青木的腦袋,第十遍重復安慰的話︰「嗯,是的,你簡直遜斃了,所以明年你如果沒能帶著下一屆沖進全國大賽,就切月復謝罪吧。」

青木抽了抽嘴角,頂著阿秀的手轉回頭死魚眼看︰「……你怎麼還是這句話?復讀機附身麼?安慰人有點誠意好嗎!」

「你覺得我是在安慰你?這麼自作多情不利于智商提升啊少女,我對青學女排的未來很是擔憂呢……」

「我才要對青學的中學生知識競賽擔心呢,後天的綜合競賽讓你這種人上,真的不會干出半途開溜的事嗎!說起來,如果這次比賽沒輸,後天你就不能參加知識競賽了吧?青學說不定能有其他優秀的同學去了吧?哎,都怪我,我真遜,真的……」

阿秀扶額︰「……你夠了!還說上癮了是吧?也不想想,就我們這種以前從未參加過比賽的水平,能夠進入東京聯賽就已經可以狂歡了好嗎!你再嗦,信不信我告訴忍足你是個長舌婦!」

青木瞬間震驚地瞪大了眼,咬牙切齒憋了好久,就在阿秀以為她要爆發的時候,青木立刻換上了一副甜膩的笑容︰「說什麼呢,我知道阿秀最討厭打小報告的人了,怎麼會干背後說人壞話的事情呢——」

阿秀一邊點頭一邊向外走,「嗯,我不背後說人壞話,我可以當面說。」

青木一把曳住阿秀的胳膊跟著出了女乃茶店,「阿秀你不能這樣,你忘了壞人姻緣是要被螞蟻踩死的嗎——咦,你原來帶傘了啊?那之前等這麼久做什麼?數雨滴嗎!」

阿秀撐起傘,「是啊,數數看會不會小一點,現在看來只會越來越大——臥、臥槽!你干什麼!」

說話間,只見青木雙目錚亮眨也不眨地盯向對面,並維持著這個姿勢瞬間劈手奪過了阿秀剛剛撐好的傘,把背包往阿秀懷里一塞,一頭扎進了雨幕中向對面跑去,留下阿秀一個人迎著暴風雨流下寬面條淚——又一個該被釘在十字架上重色輕友的典範啊,以為她沒看到對面那家店里走出來的忍足嗎!

特麼滂沱大雨中搶了她的傘讓她一人混著雨水淚水洗面,她就為了見男神一面嗎?搶就搶了吧,竟然還要幫她提包好方便她作案嗎?這是友誼即將走到盡頭的預兆嗎混蛋啊!阿秀模模糊糊看到對面的狗男女仿佛共撐一把傘漸行漸遠了,額頭青筋克制不住的蹦暴跳,正想著要不要打個電話把九井木召喚回來時,方圓50厘米內突然晴了。

她一抬頭,果然,上面出現了一把傘……但她寧願沒有出現……

「走吧,即便只是同學,在對方有困難的時候,伸手幫助也是可以的吧……」

阿秀看著身旁微垂下頭的不二,面上一片復雜。

離上次去和星野吃飯無意中踫到他,已經三天了,這幾天里他倆從未見過面,她忙著準備排球賽還有可能會參加的中學生知識競賽,這幾天都被單獨提溜出來最最後的特訓了,再稍微躲避,兩人即使同一個班也不會有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機會,她以為可以就這樣一直到最後,她離開之前都不會再見面,沒想到現在又不期而遇——

等等,阿秀突然想起比賽時似乎瞥見過菊丸和乾貞治,這麼說來,不二出現在這里,並不是什麼偶然麼……

不二並沒有等阿秀回答,趁著她發愣的工夫,直接拉著她的胳膊向前走去。

一入雨中,阿秀被 啪的雨聲猛的驚回了神,這時才感覺到這雨比看起來要大的多了。

一路無言,耳旁盡是呼嘯的風聲以及肆虐的雨聲,兩人並肩而走,中間甚至隔開了一個拳頭的距離,不二右手撐著傘,幾乎全部傾斜到了阿秀的方向,但阿秀衣擺以下卻依然全部濕透,更不用說不二了。

阿秀忍不住轉頭看了眼身邊似乎全部精力都放在牢牢撐住傘上的少年,他唯一沒有被淋到的,只有那撐著傘的胳膊了。

這樣下去他一定會感冒的吧?台風都來了,現在這種情況還在乎什麼保持距離啊,不知道馬上就是關東大賽的決賽了嗎?不知道這樣她反而更安不下心了嗎?

阿秀此刻心亂如麻,不自覺地往不二身邊微靠了靠,抿抿唇加快了步伐,不二微微一頓,立即跟了上去。

原先二十來分鐘的路程,因為下雨的緣故,兩人加快步伐也還是花了半個多小時,到九井家時基本和沒打傘沒什麼差別了。

不二站在雨中看著阿秀進了玄關,房間亮起溫暖的燈光,讓他想要離開的腳步怎麼也抬不起來。他全身早已濕透,雨水順著頭發劃下額頭,滲入眼楮,刺的他原本模糊的視線愈發渾濁,外面,真的太冷了……撐傘的手不住顫抖,泛白的指節青筋可見——該走了,是時候離開了……

不二拼命睜大酸澀刺痛的眼楮,定定望著半合的門,仿佛要把這雨幕中的一點昏黃的光亮永遠刻在腦海里,再轉身離開。

「不二……你進來吧,等雨小一點再走吧。」

不二一滯,微微側了側頭,他不是幻听了吧,雨聲那麼大,他竟然听見阿秀的聲音了……

他伸手一抓冰涼的耳朵,仿佛在驗證自己的听覺是否還正常。

「不二!後天就是和立海大的比賽了,你是想因為送我感冒,因為感冒發揮失常,然後讓我一直愧疚嗎?哼,告訴你,我已經識破你的陰謀了!所以……你丫到底進不進來?」

不二倏然轉身,額發、雨傘隨著轉向的動作帶起一圈水花——真的是阿秀在喊他!她還在關心他,還在關心他們的比賽……

盡管知道這並不代表他們的關系就能回到最初,但他就是克制不住的激動戰栗,夾雜著一絲無法言語的……委屈酸澀。

情況也確實如不二所想,他進了九井家後,兩人依然生疏客氣著,盡管九井爸媽據說出差了,九井木據說陪女友去了,現在家里只剩一主一客。

不二洗完澡,換上了九井木的衣服,此時阿秀已經換了衣服在廚房準備下面條了,除了必要交代的話,比如衛生間在哪里之類,她沒有閑聊一句,也自動屏蔽了他的一些「廢話」,比如有沒有著涼之類……沒有廢話的兩個人,嚴肅正經的像兩個國家的外交。

廚房里響起水開的咕咕聲,阿秀卻抓著一把掛面站在一邊久久沒有動作,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不二竟然已經撈起面了,正端著個碗向她遞來。

穿過蒸騰的水汽,衣著有些寬大的和服少年彎著月牙眼,面容秀氣而青澀,但向她伸出的手,那暖潤的神色,卻溫柔的讓人眼眶酸澀。阿秀不自覺地抬手虛晃了晃,似乎想把這水汽打散,好好看看對面的少年,但沒一會兒又有無數水汽重新聚集。她愣愣地,突然覺得這朦朦朧朧的霧,隔在他們中間,大概一輩子也去不掉吧,就像她大概永遠抹不掉這二次元里朦朦朧朧的夢,但也只是夢而已了。很快,這一切就會結束了,要不要跟少年道個別呢……

「道別?阿秀……是要離開?」

阿秀听到不二的聲音一愣,暗想自言自語果然不是個好習慣,還好她智商過硬︰「啊,那個啊,是我們這屆的女排要引退了呢,或許應該跟小伙伴們道個別。」

不二眼眸閃了閃,如果他耳朵還好的話,她之前應該說的是「少年」……不過,她不想對他說的事情,也不止這一件了,大概怎麼問都是沒有結果的吧……

窗外雷雨轟鳴,像阿秀所說的「等雨小了再走」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不二側躺在床上,枕著手臂看著時不時亮起的閃電劈過窗戶,炸開成一道道銀龍——這雨今晚看樣子是小不下去了,于是他就躺在了九井家的客房里。

九井木應該在夏川家回不來了,九井爸媽也沒有回家,他們家爺爺女乃女乃沒一起住,也沒養貓貓狗狗之類的小寵物,所以如果沒有雷聲的話還真是很安靜啊——不過他本就是個喜歡安靜的人,也並不怕打雷,所以……他現在為什麼就是睡不著?因為他認床?因為是阿秀家?

開始還有略微尷尬些許意外的喜意,但現在已經是完全的忐忑不安了。他在擔憂什麼?害怕什麼?

……是阿秀之前的那一句不明原因的「道別」嗎?

「轟隆——」

「 當——」

「轟隆——」

接連兩道閃電轟鳴而下,不二身子猛然一繃——但讓他突然神經緊張的並不是那兩聲震雷,而是中間那分外不和諧的 當聲——門開了?

他有把握睡覺前把門鎖的嚴嚴實實,而這種台風天也沒有哪個小偷不要命地出來「工作」,那麼唯一的可能是……

阿秀的身影瞬間閃過腦海,不二條件反射地閉上了雙眼一動不動,慢慢把呼吸放的綿長深重……裝睡這門功課,他早已練的爐火純青,自信絲毫不比網球技能差——果然是技多不壓身,不過,阿秀這時候來,是想……做什麼呢?

不二不知道為什麼,莫名期待著一些自己也說不清楚的事情發生,他的心跳控制不住的變快,緊張的兩手汗濕,就連壓抑的呼吸也險些紊亂失序。

她會做什麼?

她應該不是想找一個睡著的人聊天吧?難道是想說什麼真心話?呃,等等,她不會是純粹夢游過來的……吧?

又一聲「吱呀」,似乎是阿秀把門關上了,不二覺得眼前似有光線閃過,微微眯起眼,透過眼簾看到一個身影打著手電輕步而來,果然是阿秀!

不過怎麼感覺她有些搖晃?好像走不穩的樣子?嗯?不會真的是在夢游吧?

「阿、阿嚏!」

阿秀猛然打了個噴嚏,剛想揉揉鼻子,瞬間想起不二還在,立即單手捂住嘴巴,慌忙朝床上看去,見不二似乎依然暈的熟,又放下手移到了床邊。

回到家後她就覺得有些不舒服,睡到半夜悶醒過來,口干舌燥,只覺頭昏腦脹,背心胸口燒的火辣辣,一量體溫,竟然快到39°了!阿秀想起下午淋的雨,猛喝了幾口熱水操起手電就向不二的房間奔來——要說淋雨,明顯還有個人比她淋的更慘!她都燒成這樣了,那不二豈不是躺在那里人事不省了?

阿秀心一揪,要不要這麼烏鴉嘴啊,她下午的時候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啊,如果不二真的不能參加後天和立海大的比賽,那……

那青學必輸無疑!分數必扣無疑!天朝大門必關無疑!而且,怎麼能讓不二在這里就留下遺憾……還是因為她……

不要啊!呀買碟——

伴隨著心中的吶喊與雷雨的喧囂,阿秀連滾帶爬搖晃而來,即將撞上門之際,猛然想起還沒拿到鑰匙,于是又搖晃了一趟後,終于在冷風把腦袋凍成冰塊之前把鑰匙插進了不二的房門,一旋——誰知剎那間一聲轟天雷乍然響起,嚇的她一個哆嗦,猛撲了進來,推的門 當一聲撞在了牆上——索性不二似乎暈的沉,啥也不知道。

她匆匆走到床邊,拿起手電一看,不二依然眯眼沉睡,看樣子絕壁是燒暈過去了!之前還怕萬一人家只是單純睡著了,她那樣闖進去會把他吵醒,還沒敢開燈用的手電,現在,直接讓光明女神來吧,反正他也不會醒。

阿秀想著「啪嗒」拉亮了燈,果然見不二依然沒有醒——她忘了,裝睡的人是永遠無法被叫醒的。

不過這不妨礙她接下來的工作。

就在不二猶豫著要不要伸手捂住如雷的心跳時,突然感覺眼前光線一暗——阿秀……俯□了?

這一刻,不二腦子一片空白……

不過他沒空白多久,就呆滯了,等等,這兩種狀態好像差不多?不過這些細節就不要去在意了——主要劇情是,阿秀竟然把火燙的手放在他額頭上了!所以她究竟是來干什麼的?竟然還來回蹭了蹭吶,蹭完手心蹭手背吶,是在幫他洗臉麼!

阿秀模上不二微涼的額頭時,不自覺愣住了——這種感覺……特麼簡直就是沙漠里沁涼的泉水、酷暑時冰心的甜筒、麻辣火鍋後去火清心的王老吉啊!就算她暈的七葷八素,也不忘本著公平公正的原則,把手心手背都妥妥的貼了一遍,正想把額頭也公平一下時,突然間鈴聲大作!

這、這聲音!盡管風雨交雜,但這天籟之音就算是下雪下鐵都無法阻隔她靈敏的耳朵超強的接收功能——絕對是這樣的,這就是帥鬧鐘的呼喚之聲!這就是奔向天朝的自由之歌,完全可以媲美許多人45分鐘瞌睡後的下課鈴聲啊!

阿秀混沌的腦袋瞬息之間清醒的像是剛開啟的電腦,拔腿就要向自己的房間奔去——可是等等!得先把不二弄醒讓他吃藥啊——

不對!

她重新開啟的腦袋終于在運作過程中察覺到了異常——經手心手背共同鑒定,不二這貨體溫完全正常……也就是說,丫根本就沒發燒,吃個球藥啊還!趁著人還沒被她折騰醒,趕緊撤啊混蛋!

于是眯著眼的不二還沒準備好是繼續睡著還是「睡眼迷蒙」的醒過來,就見之前走路都搖晃的阿秀疏忽之間身影一閃而沒,緊隨著拉燈關門一氣呵成,呼吸之間他的房間就恢復了之前的狀態。

不過,他還听得到那「叮鈴鈴」的鈴聲不斷回旋,在這轟鳴的雷聲里分外詭異。

不二坐起了身,回想起阿秀剛剛的動作——她是在擔心他發燒麼?那她自己呢?

他微一皺眉,利落地下了床,腳步輕踏來到阿秀房前,正想抬手敲門,門卻應風而開,他往里一抬眼,瞬間就驚的一呆,只見里頭的阿秀側臉酡紅,抱著一只鬧鐘兩眼發直,嘴角斜勾,神色詭異。

此刻的不二還沒有驚的很呆,然而下一秒他就徹底當機了——

〔通知︰請互相轉告唯一新地址為。作者有話要說︰某又肥來了!!遲來的新春祝福喲∼∼特別珍稀有木有∼∼祝所有看文的妹子要男神有男神要票子有票子,當然,還要越來越漂亮啦啦啦∼??ps︰提前祝乃們元宵節快樂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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