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王子的觀察筆記 第8章 觀察筆記7

作者 ︰ 林一二

大石秀一郎攙著班上崴了腳的女生推門走進校醫室時,一旁的阿秀正側坐著嚴肅地思考收集王子資料的各種可行方案,大石見她如此專注沉思,便刻意放輕了腳步,扶同學坐下,正要取藥水為她包扎,那女生卻拉住了他的衣袖仰頭看著他︰「大石班長,這次真是謝謝你,不,不止這次,你無論什麼時候都那麼周到的對待大家,我,我——」

她還沒「我」出個所以然來,原本在一旁默默沉思的阿秀猛然轉過身來,震驚地看了一眼大石︰這就是號稱網球部「保姆」的大石秀一郎?當然她震驚的不是這個,而是……

阿秀無言取下頭上的帽子,打斷那個女生幽幽來了一句︰「真巧啊,你們也生病了。♀」

大石看著女生拉著他袖子,臉頰緋紅,心里有些明了她要說些什麼,正尷尬不已想著該怎麼拒絕才不傷人,旁邊的同學出言解救了他,雖然她的話有些奇怪,不過這不是重點,他立馬抽回袖子轉身回答︰「是挺巧,不過我們倒不是生病——」

大石看著眼前光著頭的女生卡了殼,話說為什麼感覺如此熟悉?他正想著是不是什麼時候見過她,就听到她說︰「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嗎?」

阿秀看著石化當場的大石內心咆哮不已︰她到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是雞蛋頭啊,她的臉型完全就是大石的縮小版,也許除了眼楮眉毛線條柔和點、清秀點,連五官都差不多!可是為什麼九井木就完全不是這樣?不要告訴她九井秀其實是九井爸媽撿回來的!

大石被那張面容那句話震的反應無能,竟然條件反射地開始回想他家是不是走失過人,把小時候的經歷翻來覆去回憶,終于想起在他4歲的時候,好像,似乎,是有一個妹妹在家里住過一段時間,難道……

于是大石開始驚疑不定,他顫抖著上前兩步立定在阿秀身前,磕磕巴巴地問︰「你、你叫什麼?真的是、我妹妹嗎?那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還有,我,我們要不要去做個鑒定?」

阿秀看著他翻了個白眼,九井秀的回憶中沒有出現過大石,現在她已經完全月兌離剛剛那種詭異狀態,話說不就是長的有點像麼,天底下長的像的陌生人多了去了。不過,現在是不是收集資料的好機會?

阿秀心里的小爪子撓啊撓,看著一直被他們倆忽視在一旁的原本紅臉,現在已經是白臉的妹子,這不是現成的八卦麼,即使八卦不成也可以刷刷好感度麼。♀

「我是九井秀,鑒定倒是不需要做,我們大概只是很有緣而已,」阿秀戴回帽子,指指大石的臉,「看著挺親切。」

大石愣愣的點頭,是很親切,跟照哈哈鏡似的,不過,真的不是他妹妹?其實還是做個鑒定好,或許有什麼血緣關系?可是人家好像不太願意……

「大石同學,你這是送女朋友過來看病?不過醫生剛剛出去了。」

阿秀很是善意的提醒了一句,看著兩人瞬間紅成番茄的臉暗道有戲。

大石卻慌忙擺手否認,表示因為他是班長,又是保健委員長,送受傷的同學就診義不容辭,沒有別的意思,也沒有別的想法。

原本別過臉害羞的妹子听到後淚盈于睫,含嗔帶怨又無限委屈地望了大石一眼,站起身一溜煙跑了,大石頓感失責,在後面追著大喊︰「喂你別跑,腳傷還沒包扎啊,不能劇烈運動!」等等,大石扶著門頓住,話說她來的時候走都要人扶著,這會兒就能跑這麼快了?

阿秀看著傻站在門口的大石,擺出一副知心姐姐的面孔,柔聲道︰「你現在追出去她只會更加尷尬,弄不好以後見面都不好意思,還不如讓她自己冷靜冷靜,時間會解決一切的。」

「說的是,」大石回過身坐在阿秀旁邊,關切道,「九井桑哪里受傷了?需要幫忙嗎?」

阿秀點點頭,非常真誠地看著大石︰「我有一個毛病,一旦對什麼事情起了好奇心,如果得不到答案就寢食難安,渾身不舒服,現在就是這樣。」

大石狐疑地看著她︰「你是來看這個病的?那你好奇什麼呢?」

阿秀做難以啟齒狀,怯怯瞟了他一眼,吞吞吐吐道︰「我就是想知道,我們長的那麼像,會不會喜歡的人也是差不多類型的?你喜歡什麼樣的人?」

大石一听也挺不好意思,雖然這姑娘看著是親切,但是畢竟不熟,不過他還是很厚道地沒有翻臉走人︰「我覺得應該是比較開朗可愛的人吧。」

阿秀緊緊跟上︰「真的?像你們網球部菊丸英二那樣的人?」

大石頓住︰「你認識英二?他是挺,挺開朗的。」心里默默嘀咕,九井桑這麼說,難道是喜歡上英二了?

阿秀揮揮手︰「別打岔,我跟他同班的,你說你覺得菊丸君怎麼樣?」

大石看著意味莫名的某秀,總覺得她的笑容有些怪異,眼神不夠正派。

「英二挺好的。」他老實地回答。

「那你覺得他有需要做改進的地方嗎?或者說你對他還有什麼要求嗎?」

「要求?我沒有要求。」這問題越來越莫名其妙,為什麼他要對英二有要求?難道為了配合雙打?大石開始在心里一遍遍反省他與英二的雙打還有什麼地方需要改進。

「沒有要求?你覺得菊丸已經是完美的了?他也是這麼想的?」

走神狀態的大石不自覺點點頭,後知後覺她說的話是不是有點不對?

阿秀沒有給他思考的機會,哥倆好的拍拍他肩膀︰「你們倆真不愧是青學網球部的‘黃金搭檔’,雖然這條路有些困難,不過我從精神上無限支持你們。」

「支持我們?」大石疑惑地重復了一遍,她的意思是雙打這條路會很困難?

「其實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困難,」大石想起開始和英二練習雙打的時候確實不是很順利,但是現在不是很有默契了麼,于是欣慰道︰「一開始難免有磕絆,但是只要用心多練總會越來越好的。」

用心多練?阿秀用一種「原來你是這樣的人」的眼神瞪著大石,真沒想到這廝竟然這麼重口味,還以為他是網王里面最正常的人了。

「可是如果有一天菊丸棄你而去了怎麼辦?」

棄他而去?解散雙打組合嗎?大石暗想,這大概是他們很快會面臨的問題,畢竟大家都已經是國三了,誰也不知道畢業後會怎樣,不過,「現在應該不會,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只要他依舊快樂就好。」

阿秀一臉震驚地望著大石,立馬改變立場由衷地感嘆,這才是真正犧牲自我成全他人的好攻君啊,冰山、傲嬌、月復黑什麼的都弱爆了,于是她趕緊獻上真誠的祝福︰「相信菊丸君也是喜歡你的,祝你們和和諧諧一輩子,幸福美滿過一生。」

大石看著某秀足足呆滯了一分鐘,腦子里面不斷回放她剛剛說的話,什麼叫「菊丸也是喜歡他」?還「過一生」?這不會是他理解的那個樣子吧?

大石渾身雞皮疙瘩倒立,終于回過神來之前阿秀的眼神為什麼那麼怪異了,他跟英二怎麼會是那種人那種關系?

「九井桑,你誤會了,我沒有想要過一生——」

「怎麼難道想要始亂終棄的是你?還是你預感到以後你會討厭菊丸?」阿秀手握成拳拄著下巴,頗為不贊同地看著大石。

「我沒有始亂終棄,也沒有討厭他——」

「那就是還沒有喜歡到能夠承諾彼此一生的程度麼?」

「是,不,不是,我是說——」大石緊張地面紅耳赤磕磕巴巴,他完全不知道這人的思路為什麼會拐到這上邊來,而且他怎麼覺得這事兒永遠也說不清了?

阿秀看人家混亂的一塌糊涂,非常體貼地倒了杯水遞給他,安慰道︰「你別緊張也別不好意思,這里又沒有其他人,我也不會說出去,況且我是非常支持你們在一起的,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一定不要客氣記得找我。」說完從桌上撕了張紙寫上聯系方式給大石以示真誠。

「不,真的不是這樣——」大石麻木地接過紙條,想要做垂死掙扎,然而背上冷汗直流,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這種感覺就像上次不二說去公園玩最後一伙人卻跟著他到了鬼屋一樣……

這時敲門聲響了,大石呼吸一促,油然而生一種「天要亡我」的淒涼,一把將紙條塞在兜里竭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去開門,心里不斷默念「他們什麼也沒听到什麼也沒听到」……

門開了,外面站著三個人。

大石先聲奪人操嗓門大喊︰「你們什麼也沒听到!」

手冢國光無框眼鏡上寒光一閃,冷著張臉用眼神訓斥大石︰「你太大意了!」

跟在最後面去而復返的某告白女徹底慘白了一張臉,她原本還自我鼓勵越是困難越是要迎難而上,可是他竟然喜歡男生!怪不得他們常常膩在一起,怪不得他們雙打這麼有默契,原來他們早就已經交往了!听他剛才這樣維護他、贊美他,哪里還有其他人能夠在他們之間插足?算了吧,就這樣結束,至少她知道究竟為什麼不被接受,怪只怪她父母給錯了染色體……

于是九井木就拎著便當听著告白女嘴里不住喃喃「原來是這樣、竟然是這樣」,淒淒切切失魂落魄飄蕩而去。

「咳咳,」九井木走進醫務室清清嗓子以顯示自己的存在感,萬分抱歉地看了大石一眼︰「這位同學,我很抱歉從你說‘英二挺好的’開始我們就在外面了,只是怕打擾你們所以沒有進來。」

阿秀看了看表情開始龜裂的大石,同樣沒什麼誠意地道歉︰「不好意思啊大石,沒想到外面竟然還有人躲著干偷听這種猥瑣的事情,現在我也沒辦法幫你保密了,干脆你們就公開關系吧。」

大石連番經受打擊現已徹底失語,蕭瑟地望著窗外希望來個網球砸死他吧砸死他吧……

兩個被指責猥瑣的家伙互相對視一眼,不,應該是九井木單方面瞥了手冢國光一眼,晃晃手里的便當委屈道︰「阿秀我是來給你送吃的好吧,你以為我想听這種事?」雖然他是挺想听,可是這會兒打死不能認,不過阿秀什麼時候對這種事情感興趣了?感覺怪怪的。

阿秀接過便當,看著九井木在那里裝模作樣干笑了兩聲,抬頭瞥了手冢一眼,又問九井木︰「那你們怎麼一起過來了?」九井木不是一直單方面仇視部長大人的?

默默靠窗獨自黯然的大石也轉頭看向手冢,他委實無法理解為什麼一向正派的手冢竟然也會偷听,偷听就算了,為什麼讓人覺得他那麼光明正大?搞的他現在不止對英二愧疚,連帶對自己讓光輝英明的部長听到這種事情也愧疚無比,都是他的錯……

手冢國光淡定地無視各色目光伸手推推眼鏡︰「網球部護理用品不夠了,馬上要進行校內排名賽。」所以要為受傷時刻準備著?阿秀打了個哆嗦,在這里網球絕對是高危運動。

大石一听卻更加愧疚了,他剛剛還揣測手冢是在偷听,明明人家是犧牲了吃午飯的時間為部員服務,況且手冢是那種愛打听別人八卦的人嗎?又不是乾貞治!真是太不應該了,明知道手冢向來光明磊落大公無私的……于是手冢在大石心中的形象刷新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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