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亂之意雪傾世 003 解開心結

作者 ︰ 西街吉兒

就這樣,秦蕭雨和爺爺、阿桐三人在這個清幽的山谷里生活了下來。雖然秦蕭雨的靈魂是二十五歲,但奈何小孩兒的身體某些機能不是光靠意志成熟就可以控制的。所以呢,在最開始的半年里,秦蕭雨就像所有的小孩一樣經常尿床。每當看到爺爺或阿童手忙腳亂幫她換尿布時,秦蕭雨覺得又好笑又窘迫。想必爺爺和阿桐也沒什麼照顧孩子的經驗吧,所以,看得出來,他們在照顧秦蕭雨的時候顯得格外小心,生怕把她磕著踫著了。

因為之前的那一場大病,所以秦蕭雨的身體一直不好,再加上小孩毛病多,這就造成了大病小病不斷的情況。每次秦蕭雨生病,爺爺和阿桐總是陪在她身邊,日以繼夜的照顧她,這讓秦蕭雨真的很感動。她沒想到自己在這個世界還可以擁有如此珍貴的親情,秦蕭雨無疑是幸運的。

不知不覺,一年過去了,秦蕭雨也長大了不少,不再像剛開始那樣瘦瘦弱弱,好小一只了。現在的秦蕭雨已經可以走路並且流利的講話了。其實在秦蕭雨三個月的時候她就發現自己可以講話了。

雖說口齒並不是很清楚,畢竟小孩的聲帶還沒有發育好。但是如果仔細听的話,大致的意思還是可以听明白的。考慮到一個三個月大的小孩兒會說話顯得很詭異,于是秦蕭雨就一直瞞著爺爺和阿桐自己已經會講話這件事。

直到秦蕭雨六個月大的時候,她實在是瞞不下去了。因為秦蕭雨此時的身體是個小孩兒,大家的普遍認知是,小孩子吃流食比較好,但因為沒有女乃水的緣故,所以這半年來,爺爺和阿桐給她吃的不是蘑菇湯,就是野菜湯,最後的結果就變成了後秦蕭雨來一看到這兩樣東西就想吐。

每次看到爺爺和阿童吃著香噴噴的米飯,秦蕭雨就口水橫流。每當這時,阿桐一定會體貼的為她盛一碗湯,哄她喝下去。秦蕭雨也曾試過依依呀呀的指著米飯,強烈表示自己要吃米飯的意願,可是貌似他們無法理解秦蕭雨的畫外音,仍堅持不懈的喂她喝湯。最後秦蕭雨實在無法再忍受蘑菇湯或野菜湯的荼毒了,于是有一次,在他們吃飯的時候,秦蕭雨大吼了一聲「我要吃米飯」。

至今秦蕭雨還記得當爺爺和阿桐听到自己講話時的表情,真是變幻莫測啊,先是呆愣住,然後一會兒驚一會兒喜,搞得自己都莫名其妙了。從那天後,秦蕭雨就擺月兌了一頓三餐都是蘑菇湯、蔬菜湯的生活,吃上了向往已久的米飯。

山中的歲月略顯清淨,但還好有爺爺和阿桐的陪伴,所以日子也不算無聊。秦蕭雨不知道這個世界的自己生日是哪一天,于是索性就把自己被爺爺撿到的那一天做為自己的重生日(也是秦蕭雨的生日)。不過,意外的是,如果這樣算,秦蕭雨在這個世界的生日也是12月3日,難道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又在發呆了,小雪。」爺爺走到了秦蕭雨的面前,彎腰模了模她的頭滿臉帶笑的說道。

「沒什麼,爺爺,我就是在想桐哥哥去哪里了。」秦蕭雨不好意思的解釋到,剛剛因為想起前世的事兒有點走神了,沒注意到爺爺的靠近。其實秦蕭雨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瞞著爺爺自己的真實身份,好幾次她都想把自己穿越這件事告訴他,但想想,又覺得沒必要。既然重生在了這個世界,那麼那個世界的一切又何必帶到這里來呢,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阿桐他去采草藥了,待會兒就回來,你有事找他嗎?」爺爺撲了撲門檻上的灰塵坐在了秦蕭雨旁邊。

「哦,就是想叫桐哥哥跟我一起堆雪人玩。」秦蕭雨把弄著小手,一臉天真的說道。這段時間,為了不讓爺爺和阿童產生懷疑,秦蕭雨一直在他們面前表現出小孩子的模樣,可是,好像不是很像呵。

「呵呵,小孩子真好啊,無憂無慮,沒有煩惱。」爺爺遠處的看著天空,眼神中充滿向往,但向往中又帶著一絲絲悲傷,仿佛想起了什麼心酸的往事。

秦蕭雨不知道爺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神情,也許爺爺經歷過什麼難以忘懷的事情吧!「爺爺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其實秦蕭雨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問,但不知怎麼就這樣問出口了,就當做童言無忌好了。

爺爺看著她迷惑的眼楮,笑了笑,「小雪兒,真是聰明啊,比那傻小子聰明多了。爺爺也是人,當然會有不開心的事情嘍。每個人都會有一些不想提及的往事,所以呢,爺爺也有藏在心底的秘密,相信小雪也一樣吧。」

秦蕭雨被爺爺的話驚到了,睜大了眼楮看著爺爺,難道爺爺知道了什麼嗎?

爺爺看了看秦蕭雨,又嘆了嘆氣,繼續說道︰「小雪啊,其實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你不像個小孩,你的思想成熟、有深度,你不像一般小孩兒那樣無知、愛玩,你總是愛一個人靜靜,仿佛什麼事情都無法打擾到你,你的心里也是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吧!」

秦蕭雨徹底震驚了,她以為自己掩藏的很好了,可沒想到爺爺早就看出來了。

想是看到了秦蕭雨的驚訝,爺爺笑著模模她的頭道︰「其實,你不必驚訝,你半歲就可講話,又或許是更早吧。而現在你不到一歲,就可以做很多事情了,還有我的那些醫書你好像很感興趣,總是拿著看,所以我想你應該也是會識字的,可是這些我又從沒有教過你,我實在是不懂,但我唯一敢確定的是小雪兒一定不是一個平凡的人。你知道嗎,小雪兒的眼楮很美,比我看到過的任何眼楮都要美,但是這雙美麗的眼眼楮卻總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憂傷。每次我看著小雪兒的眼楮,總覺得可以透過它看到另一個靈魂。但是,無論如何,我都知道小雪是個好孩子,她是真心實意的把我和阿童當親人,所以我不會逼問她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等到哪一天,小雪兒願意把她的故事講給我听時,我一定會當一個很好的听眾。我相信哪一天我不會等的太久吧。你說呢?小雪兒。」

忽然,一瞬間秦蕭雨有種想落淚的感覺,她撲到爺爺懷里,不知為何,她現在就想抱著爺爺,緊緊抓住他,感覺好像只要一松手,這溫暖便會離她而去。

「抓我這麼緊,是怕爺爺不要你了嗎?真是個傻孩子。」爺爺感覺到了秦蕭雨的顫抖,緊緊的擁住了她,就這樣靜靜的過了一會兒。

感覺到我似乎平靜下來了,爺爺把我從懷里拉出來,看著我紅彤彤的眼楮,無奈中有帶著絲寵溺,「傻孩子,從我見到你的那一天,就沒打算再丟棄你,所以,爺爺不會離開你,永遠都不會。」

「爺爺」,秦蕭雨抽了抽鼻子,突然很認真的說道︰「我的心里的確有個秘密,這個秘密可能說出來會讓人覺得不可置信。爺爺,你願意相信小雪兒嗎?」

秦蕭雨打算把自己的秘密告訴爺爺,她不想等哪一天她在這個世界消失了,卻從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從哪里來,那樣,就真的太悲哀了。

「只要是小雪兒說的爺爺都信,小雪兒是準備把這個秘密告訴爺爺了嗎?」爺爺知道小雪兒要對自己說她的秘密了,所以爺爺的眼神中透著鼓勵,因為他看得出,小雪兒的傷感來自于這個秘密,他想幫雪兒,想秦蕭雨快樂。

「恩,爺爺你說得對,我或許一直都想要有傾訴的對象,那些秘密擱在我心里我也很難受,我總覺得自己可以放下,但是事實上,我一直都沒有放下,而現在我想要真正的去放下了。」秦蕭雨的言語中透漏著無奈,但同時有蘊含著一絲解月兌。

「孩子,苦了你了。你願意相信爺爺,爺爺很高興,爺爺願意做那個傾听小雪心聲的人。」爺爺憐惜的看著秦蕭雨,眼神里充滿著鼓勵與信任。

秦蕭雨站起身子看了看遠方那連綿的山峰,仿佛陷入了久遠的回憶,片刻之後轉過頭淡淡的說道︰「爺爺,你相信輪回嗎?」

爺爺愣了一下,隨之又恢復平靜「或許有吧,這世間事情又有誰說得準呢,生生死死一線間,前世債來今世償,所謂的前世今生說的便是輪回吧。」

秦蕭雨驚訝于爺爺的認可,又為爺爺如此滄桑的眼神感到心疼,正了正神色,繼續說道︰「爺爺,我相信輪回。因為我自己便是一個輪回之人。」爺爺顯然是早已料到,所以並沒有表現的很吃驚。

秦蕭雨沒有停下接著說道︰「一直以來,我都有高出小孩的心智,這些爺爺都已經看出來了,但爺爺卻不知道為什麼吧!這是因為我有一些不屬于現在的我的記憶,那或許就是我前世的記憶。我想,一定是我轉世投胎時,沒有喝孟婆湯的緣故吧。」

秦蕭雨苦笑了兩聲,心想,將穿越說成輪回轉世,應該比較好接受吧。

「世界上真有如此奇妙之事,老頭子歷經風雨半輩子,今天算是長了見識了。」爺爺對秦蕭雨的話並沒有表示懷疑,想必爺爺是已經接受了她的說法吧。

很高興爺爺沒有因為這個而認為自己是妖怪或者是不祥之人,畢竟在古代社會我的經歷也算是神鬼之說了吧,而對于神鬼之說,大部分人是比較忌諱的。

「爺爺,對于那些前世的記憶我不想再提,就讓它隨風飄散吧。以後的小雪也不會再執著與過去了,我會成為一個全新的蕭意雪,開始我的全新生活。從今以後我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爺爺的孫女,桐哥哥的妹妹。」

「好孩子,你做的對。」爺爺看秦蕭雨的眼神有鼓勵、有信任、有欣喜。

「我雖然不知你的前世如何,但我看得出來你經歷了很多刻骨銘心的痛,但是,一切都過去了,不要再留戀過去,拋棄過往,今世你一定能夠幸福。」

「恩,爺爺,我一定會幸福的,一定會的。」再次抱住爺爺,這次秦蕭雨沒有再忍,盡情的在爺爺的懷里哭泣。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心酸全部哭出來,也許這樣她就能真的解月兌了。

一切都會過去,新的命運又將如何,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這次自己真的可以放下了,她可以重新擁有一個不一樣的,精彩的人生,就在這個命運為她選擇的世界。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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