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鵬見男子走了,轉身道︰「怎麼,丁義兄弟,我們再重新來過?」
丁義一笑道︰「奉陪」。
丁力也微微一笑,道︰「既然拳腳分不出勝負,不如我們換兵刃再來過。」丁義把腳下的木箱打開,木箱之內裝的一把長槍。石敢當用眼楮瞄了瞄,長槍近四米多長,小臂般粗細。槍桿黝黑,黑鐵槍頭,拴著白纓。
丁鵬手持大槍,以右腳為軸,一個青龍翻身,大槍如身而行,吐出一朵槍花,如黑龍出海,傲雨狂風。就連什麼都不懂的石敢當,也看出大槍的不凡。
丁義也不多說話,轉身去屋子拿出一根黝黑的齊眉短棍。看兩人又要打起來,青鸞低聲道︰「這回丁二哥要吃大虧」
石敢當點頭道︰「是啊,二哥的棍子太短了」青鸞一下被氣樂了,道︰「什麼亂七八糟了」
「不是說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嘛,要是我也選長的,越長越好」。
青鸞咯咯一笑道︰「你從哪里听來的,不過好像有些道理,以二哥的武功,那個短棍根本就發揮不出效果,甚至會成為累贅,而丁鵬的大槍能將他的戰力提高一個層次。」石敢當點了點頭,正s 道︰「屬x ng在高,也得裝備好」
「呃,什麼意思?」
似乎在印證青鸞的話,兩人沒有幾個回合,丁鵬的大槍砸在丁義的短棍之上。鐵制的大棍竟然一下被砸彎,丁義一愣,丁棚的大槍就落在他的肩膀,丁鵬雖然已經留手。但是丁義的半邊身體仍舊一陣酸麻,膝蓋一軟,單膝跪地。
青鸞小聲道︰「真不要臉,以兵器取勝算什麼本事?」石敢當不以為然道︰「輸了就是輸了,人家就是屬x ng高,裝備好,兄弟還多,有什麼不服氣的」
「你到底哪邊的?」
「呃,你說的對,他們真不要臉」
「……」
丁鵬急忙收了槍,跑過去扶起丁義道︰「槍太沉,沒收住,還請丁義兄弟,不要見怪」
丁義揉了揉肩膀,對自己輸了倒是沒有在意,只是盯著丁鵬的槍,若有所思。
丁力忙跑了過來,笑道︰「丁鵬兄弟,的確武功高強,佩服佩服!」
丁鵬是個武痴,听說過這個丁義有些手段,便一直想找個機會比試一番,可是每次丁義都不理會自己,沒想到今r 倒是得償所願。丁鵬心中也明白,若不是憑借自己手中鑌鐵黑槍,不一定斗的過丁義。所以也客氣道︰「丁力大哥,剛才多有得罪!還不要介意」
丁力忙道︰「不介意,不打不相識嘛。」
丁鵬哈哈一笑道︰「丁大哥說的有道理,你兄弟兩個,我丁鵬交定了。不過天s 已晚,改r 我請二位喝酒。」說完對二人拱了拱手,帶著兩人走了。
這時丁力甩了甩頭上的汗,把石敢當和青鸞介紹給丁義,丁義看上去比較老實,不善于言談。有時候還前言不搭後語。石敢當知道,這個丁義可能有語言障礙。不過丁義的手藝,還是不錯的,按照圖樣的比例,很快就打好了一只馬蹄鐵。
丁力見天s 太晚,便帶兩人準備回去休息,明r 在過來。
青鸞卻道︰「丁二哥,這幾天小心一些。」
石敢當眼楮一咪,明白青鸞的意思。青鸞見丁力和丁義不解,便道︰「剛才那個唐公子,不敢找丁鵬的麻煩,可不一定能放過丁二哥。」
丁義點了點頭,表示會小心。
石敢當把馬蹄鐵試了試,尺寸正好,便讓丁義多打一些。一連幾r ,相安無事。幾人正在閑聊,這一天,突然一個漢子闖進門來,石敢當認出這個是與丁鵬在一起的。
漢子一進門便道︰「不好了,丁義被唐吉那王八蛋給圍住了!」
石敢當和青鸞相互看了一眼,看來該來的,終會來。
唐吉一身白衣,系著一條玉帶,腰中挎著一把刀,一只手放在刀把上,身材挺拔,到是有一副英武的樣子。翹起嘴角,虛著眼楮,看著丁義。見丁義不言不語,以為是丁義怕了,回頭看鄉兵身後的一頂轎子,心中得意,敢跟我唐吉做對,也不掂量掂量你的分量。
唐吉拿起桌子上的一把彎刀,譏笑道︰「這就是你給我表妹打的刀?你以為本公子傻麼?這是刀麼?跟個月牙似的!」
丁義道︰「合適」。
唐吉將刀隨意地扔到桌子上,道︰「你說吧,怎麼賠償我表妹的損傷,你要知道這塊玄鐵可是我表哥從一塊天石上弄到的!」唐吉這次倒是沒有說謊,這把刀的鐵的確來之不易,這一點丁義也清楚。不過,丁義覺得自己沒錯,這個材料本身就是半圓,堅硬無比,不易變形,是彎刀極好的材料。
丁義不善言談,解釋不明白,不由得臉s 漲的通紅。這時候從轎子里傳出一個聲音道︰「表哥,要不…要不算了吧」。聲如鶯啼,煞是悅耳,光聞其音便可知其容,必當不俗。
唐吉今天就是來找茬的,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機會,怎麼能放棄。對少女道︰「表妹,你在深閨,不知道這世間險惡,這個丁義必然是見這玄鐵極其少有,故意打成這副模樣,扣留了我們玄鐵。」
少女聞言,便不在言語。唐吉對丁義冷笑道︰「別說本公子為難你,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賠償我表妹的玄鐵,二是把這把刀重新打造好,在給本公子磕幾個響頭,便饒了你。」
石敢當在旁邊看的真切,這個唐公子就是來找茬的。一個欺軟怕硬的家伙。想到這里,石敢當咪起一只眼楮。忽然哈哈一笑。
一些鄉兵和看熱鬧的人嚇了一跳。紛紛看了過來。見一個漂亮的少年,含笑走了進來,拿起桌子上彎刀。
「你干什麼?」唐吉沒有想到,這時候盡然冒出一個不認識的少年,不過心中冷笑,敢壞我唐公子的事,也不知道自己多少斤兩!
哈哈哈哈!少年拾起彎刀,如若珍寶地捧在手中。
「你…你笑什麼?」唐吉被笑聲嚇了一跳。
「我笑這時間多是有眼無珠之人,明珠暗投,浪費了刀中至寶」
唐吉怒道︰「你誰說誰有眼無珠?」
少年也不答話,你可知道這把刀的名字麼?
「胡說八道,剛打出的刀,有什麼名字!來人!給我教訓教訓這個小子。」鄉兵听到吩咐,便要上前,這是轎子里的少女道︰「等等!听听他怎麼說」
少年目視彎刀口中道︰
刀鋒若翼薄似紗,似水無情斷年華。
小樓一夜听ch n雨,紛紛落盡漫天花。
少女輕輕推開轎簾,步履生蓮,來到石敢當面前,看了一眼少年,如霞的臉蛋,綻放一朵嫣紅。拿過少年手中的刀,仔細地端詳起來。越看越覺得喜歡。沒想道這彎刀如一抹新月,煞是好看。所謂境由心生,便是如此。
憑心而論,這把彎刀被丁義打造的的確不凡,形似新月一彎,刀背可能是淬火的原因,一汪幽蘭,鋒若薄翼,如月白之結。隱隱之中露出絲絲寒氣。輕舞中鳴音如ch n雨菲菲,爍爍之光若杏花漫武。
「你說這刀叫什麼名字?」
少年一笑道︰「小姐可以叫它圓月彎刀,當然也可以叫它听雨。」少女一直低頭,石敢當怕多生枝節,不敢直視。只覺得少女聲音讓人心悅。
「听雨?嗯!很好听的名字,我很喜歡,謝謝你」少女對石敢當嫣然一笑。忽然看見少年側著臉,竟然如此漂亮。一時間覺得有些羞澀,便對唐吉道︰「表哥,我們走吧」
唐吉心中暗自生恨,但又不敢駁了少女的意,狠狠地看了石敢當一眼,帶著一般嘍散去。
青鸞嘻嘻一笑,對石敢當道︰「行啊!師弟,還會寫詩呢!」
石敢當模了模額角上的疤痕,道︰「胡亂改的!」
「謝謝!」丁義不善表達,只是簡單吐出兩個字。
青鸞笑道︰「不用謝他,他最近浪費丁力大哥不少糧食。」
丁義一笑,卻又听青鸞道︰「丁二哥,你最好出去避一避,這個唐公子還會在來的,下次恐怕就是直接栽贓陷害了。」
丁義搖搖頭道︰「哪里?」
青鸞知道丁義的意思,這天下之大,哪里可以容身?殺人作惡金腰帶,奉公守法被人欺。忽然人群中一陣喧鬧,只見丁鵬提著大槍,帶著兩個兄弟,跑了過來。原來通知石敢當等人的壯漢名叫王錦鵬,離丁義家里不遠,見丁義被圍,便去通知丁力,然後去找丁鵬和另一個身材略矮的範玉吉一起來幫忙。可見幾人也是講義氣的漢子。
丁鵬將長槍一杵,問道︰「沒難為你吧?」
丁義搖搖頭道︰「求你辦一件事,行麼?」
丁鵬一愣,問道︰「只要能做的到的,兄弟無二話!」
「跟我來」
青鸞少女興起,拉著石敢當跟了過去。
幾人一行朝後山走去,這丁家堡三面環山一面臨江,風水講究三山一水,是塊風水寶地,中原幾經動蕩,這里卻安然無事。算的上一方桃園。丁家堡五百余戶,近半數姓丁。據說這丁家堡竟然有幾百年的歷史了。
石敢當玩笑道︰「五百年前可能還是一家」。
丁鵬一旁接話道︰「我曾听我曾祖講過,丁家堡姓丁的確是一個祖先」。
青鸞問道︰「你們祖先一定是個了不起的英雄吧?」
丁鵬道︰「這個我不清楚,只知道我們的祖先叫丁固」。
「就是這里」丁義道。
幾人來到一處破廟跟前,寺廟只有一間正殿還在,兩旁的偏殿已經坍塌。正殿屋頂許多漏洞,門窗也已經不見了。一眼便看見一座高大的關公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