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兩個結婚了？」
「不清楚。」古小慧拿起黑色小遙控按了一下。
「小慧，你太不關心你的手下了。」她搖頭。
幽靈敲了敲敞開的房門，走進來，手上拿著藥用消毒水、藥膏、紗布等。
「幽靈，你結婚了嗎？」于雅倩問。
幽靈平靜地將東西放到桌子上，看著她。「結婚的是魑魅和閻羅王，閻羅王的女兒已經三歲半，魑魅見著覺得可愛，也正計劃要個孩子；變形人談了個女朋友，前不久對方一催婚，兩人就吹了；喪尸覺得女人是一種可怕的動物；吸血鬼喜歡換女友不喜歡娶老婆；魍魎覺得結婚一定要娶個讓他第一眼就喜歡上的人，但那個人一直沒出現……假期都是我們八個人自由安排時間，一般都在自己家里休息，偶爾去喝喝酒或去戶外攀攀岩什麼的……大小姐不是不關心我們，而是我們一直教育她對大人的事要少問少管。」八個大男人帶一個小女娃不容易，為了避免求知欲過盛的大小姐問出令人尷尬的問題，八人對小女娃的教育宗旨都是盡量少問十萬個為什麼，想知道什麼自己去看書。
呃——
敢情她和小慧的談話都被他听了進去。
這一長串詳盡而嚴謹的回答倒是滿足了于雅倩的好奇心。
「小于小姐還有什麼疑問嗎？」幽靈禮貌客氣地問。
「沒有了。」于雅倩撓了一下頭，朝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古小慧已經幫她換好藥，這時抬起頭。認真地瞅著幽靈。「幽靈，剛剛你說的都是其他七人的情況，你呢？你有女朋友嗎？你女朋友知道你混黑幫嗎？會不會反對？」如果要給赤閻幫重新選一個老大，幽靈是最佳人選。
「大小姐。我沒有女朋友，也不打算結婚，但也沒有接管赤閻幫的想法。我們八人商量過，一致決定由我和吸血鬼陪你出國。另外六人輪流掌管赤閻幫，等你回國後，如果大家都無意當老大，幫內又無合適人選的話，那麼到時還是由大小姐你親自管理赤閻幫。」幽靈嚴肅地說。
古小慧皺眉思索了一會，點頭。
「大小姐沒其他事的話，我出去了。」幽靈退出書房。
「小慧，你今天怎麼不去上學？」于雅倩打開一本書看了起來。
「在家陪你。」
「心領了。想見怪胎就去學校，等出國了你想見都沒得見。」
「他不會樂意見到我。」
「都說女生口是心非。其實男生也口是心非。張偉皓那怪胎嘴上說不想見到你。心里都不知道多想你。」
「你什麼時候成了他肚子里的蟲？」
「……」
中午。龔雪莉和洪敏娜吃過飯後走出食堂，朝著教學樓走。
「那你們決定去哪里旅游？」龔雪莉挽著洪敏娜的手問。
洪敏娜搖頭。「還沒定，不過我想去海邊。租間房子，早上看日出。在沙灘上漫步，踏浪，傍晚就看日落，在淺水區游泳，晚上還可以弄個篝火舞會……」
「很不錯，我听著都想跟你們一塊去。」龔雪莉羨慕道。
洪敏娜愣了愣，為難道︰「不好意思啊，雪莉，于于她……」
「沒事，我明白，我就說說而已。」龔雪莉笑著安撫，「你宿舍里放著的牛女乃是你喝的嗎？你平時好像不喝那個牌子的。」
「啊，那個啊，是早上帶給于于喝的，不過這個星期她沒來上課就擱在那。你要喝嗎？晚上我回宿舍拿給你。」
「哦，不用，你就放著唄，下星期她總得來考試的，到時你拿給她喝不就得了。」
「也對。」
不知不覺中，兩人已走到五樓的一間辦公室，這是原來空著沒用的舞蹈室，經過一番布置後，變得窗明幾淨，寬敞舒適，旁邊的音樂社傳出斷斷續續的鋼琴聲。
前任校長、謝習倫和唐香兒正在里面的辦公椅坐著，說著什麼，見她們進來，都很有默契地停止了話題。
龔雪莉有些忐忑，不知他們找她來做什麼，所以她拉上娜娜壯膽。
「校長好。」她笑著打了個招呼。
「校長好。」洪敏娜也禮貌地問候。
校長嗯了一聲，慈祥地笑了笑。「謝謝你們將這辦公室布置得這麼舒適。」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龔雪莉笑著回話，看了看謝習倫和唐香兒，他們沉著臉，用一種嚴厲的目光看著她。
「洪敏娜同學，我們找龔雪莉同學說點事情，你能出去一下嗎？」校長對洪敏娜說。
洪敏娜狐疑地掃了大家一眼，又看了一下緊張不安的龔雪莉，哦了一聲，乖巧地走出辦公室。
唐香兒起身將辦公室的門關了，坐回到原來的位子上。
「坐吧。」校長開口。
龔雪莉不安地坐到唐香兒旁邊。「校長找我來有什麼事？」
「給個機會你說實話。」校長的椅了旁邊一盆茂密的萬年青，他正側眸看著上面的一片葉子，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但儼然已沒了剛剛的慈祥。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龔雪莉更加不安了，求助的目光可憐地瞟著唐香兒。
唐香兒凝著眉頭，略感難過地看著她。「雪莉，你的同學現在正坐在學生會辦公室，耗子和盧晨稀他們正在問她話。在你們對質之前，我們想先听听你的說法。」
龔雪莉驚慌，蒼白的臉像一張白布。「香兒，什麼同學？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校醫室的縱火事件。」唐香兒提醒。
「你懷疑是我？」她瞪大眼楮，搖頭，「不是我。那晚我跟高一七班的四朵金花在一起，你也看到了，不信你找她們問問。」
「我知道放火的不是你，但你讓你的同學去放火。是不是？」
「不是！我不知道你所說的同學是什麼人，她一定在說謊，她在說謊！」她拼命搖頭，害怕的眼淚不斷流出。「倫。你要相信我，我沒有，真的沒有。」她伸手去抓住謝習倫的衣服。
謝習倫蹙了蹙眉，淡漠地掰開她的手。「我只相信證據。」
「香兒，你要相信我，我們認識這麼久，我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龔雪莉又抓住唐香兒的手。「香兒，你們不能這樣對我。不對憑著一個人的一面之詞就冤枉我。」
「雪莉。到現在你還不想說實話？」唐香兒抽開手。看著她。「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做的事情都是犯法的？」
「我沒有！唐香兒，你不能這麼冤枉我！我是你的朋友，你怎麼能冤枉我？」龔雪莉極力否認。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謝習倫站起來，走到門邊拉開門。張偉皓帶著一個女孩走了進來。
從後面看，女孩的身高身形確實跟于雅倩有幾分相像，而她的右臂上方有一塊紅斑證實了校醫的話，可能由于吸毒的原因，她的膚色有些暗沉，顯出一些病態。
龔雪莉一看到女孩，更加慌亂。「我不認識她！」
「如果你不認識她，昨晚怎麼會出現在她的出租屋里？盧晨稀都看到了。」唐香兒說。
「一定是于雅倩，是于雅倩想要陷害我，盧晨稀是她的朋友，肯定都幫著她……」龔雪莉大叫。
張偉皓皺眉，大聲說︰「雪莉，你夠了！于雅倩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這件事。」
「耗子，連你也不相信我！你們都不相信我！」龔雪莉瘋了似地大喊大叫，哭著撲向那女孩，拽著她猛搖，「你是誰？你為什麼要害我？你為什麼要胡說八道？為什麼？」
那女孩等她發泄完，靜靜地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打開之前的錄音。
「你有完沒完，我之前已經給過你了，我們的交易已經結束了，別有事沒事就來煩我。」「你不給我想要的東西，我就去你們學校告發你，是你叫我去放火的。」「你沒證沒據，誰會相信你？對，開始是我叫你放火的，可後來我給你電話讓你取消計劃，你為什麼不听？」
……
龔雪莉頹敗地跌坐在地上。
「念在你們還年輕，我也不打算送你們到警局，給你們一個重新改過的機會，希望你們好自為之。」校長發話，「龔雪莉，你這樣的學生我們學校是不能留了，下學期你另找學校吧。出去吧！」他揮揮手。
龔雪莉和那女孩離開後，辦公室里的人都靜下來，不說話。
「校長，你這樣的處罰太輕。」謝習倫首先開口，語氣不滿。
「你們也認為我處罰過輕？」校長看向張偉皓和唐香兒，詢問。
「我不知道，不過我也不想見到雪莉進監獄。」唐香兒說，「人不免都會犯錯，能得到一個改過的機會是一種幸運，希望雪莉不再辜負這種幸運。」
「香兒，雪莉這樣下去遲早進監獄。你不好奇她給她同學的毒品哪來的？」張偉皓心里有一大堆疑問。「我猜她八成惹上了不該惹的人。」他又看向謝習倫，「你沒有想法？」
「你想什麼？」謝習倫反問。
「我想她跟黑人外教月兌不了干系。」
「我想也是。」謝習倫說。
「香兒，麻煩你幫我去請羅冀同學過來一趟。」校長對著發呆的唐香兒喊。
唐香兒皺眉，不悅地看了校長一眼。「校長，這可不是一件輕松的活。」一想到羅冀那種不可一世的囂張態度，她就忍不住抱怨。可抱怨歸抱怨，她還是順從地走了出去。
「你們還有事？」校長挑挑眉，看著不打算走的兩個學生問。
謝習倫煩躁地搓了搓眉心，望著他。「校長，如果這間學校停辦，你會怎樣？」
「那還不簡單，重新找一間學校咯。是吧，老頭？」張偉皓笑嘻嘻地說。
「我在這間學校呆了三十個年頭，比我兒子還重要，誰敢讓它停辦我就找誰拼命。」校長平靜地笑了笑。
「老頭，你根本就沒有兒子。」張偉皓嗤之以鼻。
「校長，羅大少是你要拼命的對象。」謝習倫勾唇一笑，「你可千萬別手軟啊！」
惡魔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