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夫人本王年幼品行又不足以服人還望您看著武帝和瑤光皇後的面上不要欺我……何況本王手中已有一份名單了當然沒有您在當地搜集的那麼全面……」
她優雅的笑了笑道︰「千歲您這是考驗屬下的忠誠」
我笑笑這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又何必擺上台面來說她在鎮南府這麼多年誰知道是忠于誰的呢
「對了肖夫人有一事想向你打听打听……本王听說神醫秋無閻住在歌樂山一帶你知道確切的位置嗎」
她搖了搖頭笑道︰「秋神醫天下聞名慕名而來的人多的是但是只有極少部分人才有緣得見只知道在歌樂山深處可這歌樂山麓方圓百里一直延伸到東平府交界處屬下並未親自見過」
「不過因為這歌樂山盛產藥材藥砂山口的青林縣是有名的藥材集中地去那里應該可以打听打听千歲需要屬下安排麼」
「嗯我有事要拜訪秋神醫你盡快使人打探他的住處有消息盡快來報」
她點頭應承閑話了幾句之後就起身告辭了
我因為天氣尚未轉暖仁綺又要養傷足不出戶的在別院呆了五日第六日我才懶洋洋的同紫蘇小颯出門去轉悠
這商陽郡既然是鎮南府的府城自然人口密集好多藥材、礦產商人來往東市西市都十分熱鬧我們在東市一家人來人往的茶館小坐一壺茶沒喝完那滿茶樓的八卦就听得我直翻白眼
「誒你听說了麼咱們大燕國第一美人兒奉旨來咱商陽祭祀宗廟呢這要能瞄上一眼我也知足了」
「做夢吧你我大舅子的兄弟是城門的守衛他說前幾天的夜里那位王爺就入了城夜晚看不真切但據幾位守門的哥們兒說那容貌身姿嘖嘖能把花街上各個樓子的頭牌姑娘們羞死」
「誒我還听說幾位父母官大人都親自上門去請都沒請出門來」
「為啥沒請出來」
「嘖嘖人家王爺出門能不帶上幾個貼身伺候的人麼那觴王府的公子們據說各個都是少見的美男子愣是把那觴王爺困在房里幾天不願意出來」
老子真想一茶壺扔過去紫蘇大爺一副閑適的姿態靠在臨街的欄桿上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小颯縮在脖子坐在中間看看我又看看紫蘇小聲的嘀咕道︰「王爺您的名聲真差……」
媽蛋這還要你說我瞪了小颯一眼他撇撇嘴自己夾了個點心塞嘴巴不說話了紫蘇挑眉笑道︰「他們也沒說錯啊你這些天不就是為了守著五公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麼」
「你也跟著外人來笑話我」我不爽的皺眉問道
紫蘇笑一笑「以前我也跟這些人一樣對你嗤之以鼻以為你就是個恃寵而驕的紈褲王爺不過現在看來你也不是傳聞中那麼不堪的人何必跟這些不知情的人計較」
「 得你安慰真不容易走吧」我問兩人意見早餐也吃了該去辦正事了
紫蘇大爺叫過店小二扔了一小粒碎銀給他小二笑成一朵皺巴巴的干菊花紫蘇還好意思說我是散財童子我看他也不遑多讓御府嚴格的大公子和持家勤儉的二公子對我一向舍得出門時給我身上塞了好多銀票連帶著紫蘇、小颯、忠安都給了好多
紫蘇向來以花費觴王爺的錢財為樂用他的話說就是造孽太多多花點銀子出去救濟別人積點德我倒是沒所謂反正王府的銀子我也沒概念有就花唄只要持家的二公子辰砂點頭我就放心大膽的花
我們三人都騎馬趁今天天氣轉晴打算去趟歌樂山口的青林縣也就是去晃晃所以沒有帶侍衛仁綺也留在別院
商陽城依山傍水大燕國兩條大河之一的曲水在城池的西南方幾十里處向南流去東北方則是綿延百里的歌樂山
青林縣就在歌樂山的山口處人口不過三千戶幾乎家家都是做藥材生意的縣雖小但富足一進縣城就發現幾乎家家都是獨門小院頗有小資風格
我們牽著馬在藥市上慢慢晃悠這里果真處處是藥鋪、連帶著賣瓷器、竹器的都生意興旺小颯耳朵尖他轉頭看向一間藥鋪兩個女子正在跟店主人爭論什麼我們都停下看了過去
大燕國雖然男尊女卑但是商風重民風開放女子上街出門也沒什麼有些女子身份特殊比如寡婦或者未定親的黃花大閨女常常以紗覆面以示貞潔此時兩個女子都覆著紗我覺得這真是多此一舉
人的劣根性就是越看不到的越想看越得不到的越喜歡覆紗的不是寡婦就是大閨女不被調戲才怪
那店家是個中年男子他倒是沒有調戲這兩個女子只是一臉為難的擺手搖頭我心里好奇走近幾步到店門口听著
「姑娘你這赤芝拿到別家去也就是五六錢銀子我願意用一兩銀子來收已經是看你們女人家往來奔波不易了沒可能二兩銀子的我賣出去都賣不了二兩啊」中年男子一臉為難
兩個女孩不依其中一個揚聲道︰「你這店外上個月還寫著收購赤芝二兩一朵我們好好的弄來了你卻撤了牌子不認賬了開門做生意的都像你這麼奸詐麼」
中年男子哭笑不得道︰「姑娘你也說了是上個月了那時赤芝緊俏你若是上個月尋來我一定二兩銀子收了可是這個月赤芝的價格都跌到了四錢銀子一朵像你這朵比較大的也就五六錢銀子我不能做賠本買賣不是」
說了半響店家堅決不讓步最後兩個女孩子也只能以六錢銀子賣給了他走出門個子較小的那個對著一身干淨的布衣的女孩開口抱怨道︰「小姐怎麼辦吶才六錢銀子……」
我挑挑眉這女子穿著一身布衣卻帶著個小丫鬟還被稱呼為小姐這是哪個大戶人家未出閣的女孩兒
「不要緊我們再想想辦法吧……這六錢銀子也夠婆婆幾日的藥錢的回去的路上我們再去尋些野菜」小姐開朗的安慰著小丫鬟
小丫鬟癟癟嘴一臉的委屈樣「您哪里受過這種苦啊小姐……」
「好了再不要多說……走吧」
我看著兩人手挽手的朝縣外走去扭頭看了看紫蘇他聳聳肩我們就慢吞吞的跟在後面
兩個女子朝山里走去因為一路上都有來來往往的行人采藥人、行商都有所以她倆也沒有注意我們遠遠跟著
搭訕需要一定的技巧但是這年代的女子相對于我自己那個時代要單純得多上前去打听個地名、問個路基本都能得到回答
當然這些都不是我去做我讓小颯這個看起來無害的少年上去問了問地名就說是慕名來找一位大夫的
我沒料到的是那位布衣小姐遠遠的看了我一眼就親自上來跟我說話她動作優雅毫無矯揉造作和小姐的嬌滴滴沖我福一福身道︰「這位公子是來尋哪位大夫的」
「我們听說秋大夫住在歌樂山但是不知具體路徑不知二位姑娘知否」我微微欠身示意
「您要尋的秋大夫是男是女」
是男是女難不成有好幾個秋大夫
我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道︰「秋大夫不是男的麼怎麼還有好幾個秋大夫」
她點點頭道︰「小女子剛好認識一位姓秋的大夫不過不知道您尋找的是不是這位……她經常來村里幫人看診」
「哦……不知道你說的這位秋大夫住在哪里呢」我誠意的詢問
「我們也不知道秋大夫都是不定時的來村里或三五日、或五七日說不準」小丫鬟接口道
「這樣啊……那你們村里有地方可以落腳嗎我想等等看」
小丫鬟正想開口被那位布衣小姐止住了她蒙著面紗看不清楚表情但是眼中的神色平淡她看了我一下笑道︰「這位公子如果你們人不是很多的話我家外院可以下榻不過外院失修比較簡陋若您不介意可以暫住」
我挑挑眉道︰「你們家有男人嗎若只是女子我們不便打擾」
「有兩位忠僕此外尚有小叔和婆婆在家」
我心下奇怪這女子若被稱為小姐應該未出閣才對怎麼已經有「小叔」和「婆婆」了若已經出閣又何需白紗覆面再者怎麼沒有提及自己的丈夫最奇怪的是如果她是人家的兒媳婦怎麼這麼大方的邀請三個男人去外院住
我心里好奇又疑惑索性順著她的話頭答應下來讓小颯取出一錠十兩重的小元寶給她們作為住宿的費用
她們住的村子山前山後也不過百十戶她家外院土牆土坯環境確實不好紫蘇前後看了一下點點頭我們就暫時在這小院子里住了下來
當晚的飯菜就是咸菜饅頭吃得我噎得慌半夜實在架不住口渴模索下炕這里實在簡陋桌上沒放水壺我們的水囊也空了我只好披上披風下床去院子里打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