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王爺是總攻 第四十一章 雪夜

作者 ︰ 夢里煙花

()行到東門,一行人早已在城門旁等候,竹苓和落葵帶著兜帽站在馬車旁,看到我下馬立刻迎了過來。

我握了握他倆的手,道︰「我們要趕路,可能一路會很辛苦……落葵你身子好了麼?」

「早就好了。」他沖我笑笑。

「既是要趕路,我們快走吧,干糧我已經讓吳嬸給我們準備了一些,應該夠一兩日的。」竹苓拍拍落葵的肩頭,示意他上車。

「主子,您跟二公子坐馬車吧,這天很冷的。」忠安籠住飛煙的轡頭說。

我點點頭,轉頭看坐在馬上的紫蘇,問︰「你呢?」

「我騎馬,若有事也好反應快些。」紫蘇低聲對我說。

我心想現在這麼多人,浩浩蕩蕩的能有什麼事?

我們全部都有馬,一小隊禁軍前面開路,八個侍衛後面圍著,中間兩架馬車,紫蘇忠安騎著馬在我坐的馬車兩側,一路策馬小跑,第二天夜里就到了一個官驛投宿。

大燕國重商,陸路航運都交通發達。從遙陽通往各府、各郡、各縣只要是官道,每一百里有一座官驛,每五十里有茶肆草場,由所在地的衙門派人經營,任何人都可以投宿休整。

這間官驛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來往的旅人住了不少,沒有那麼多的房間給我們一行人,掌櫃的千請萬求的將整個後院騰空給我們安頓,後院就是三大間廂房,全是通鋪,主屋讓我和公子們住,禁軍和侍衛分住兩側。

住宿環境不太好,我也不願仗著是王爺就讓人清場,荒郊野外還下著大雪,這麼冷的天氣誰也受不了,于是就點頭答應了掌櫃的安排。

通鋪很大,睡十個大男人都沒問題,最大的問題就是——讓誰挨著我睡!

一對一在房里的時候,抱抱親親都沒問題,可是現在十分的尷尬!二公子、六公子、七公子都是跟我有過肌膚之親,就算我左擁右抱,也只有兩只手吧!

我看著眼前簡陋的床鋪,發呆。

我的十公子不耐煩了,抬腿踹了我小腿一下,指著最邊上靠著牆壁的那一個位置道︰「你,去睡那兒!」

我愣了愣,看了看幾位公子,紫蘇不耐煩道︰「安全起見,你靠著牆睡,我睡你外側,你們三位睡另一頭,正對著門的地方空出來,不要睡人。」

听了十公子的指揮,我欣然點頭答應,忙不迭的爬到靠牆的地方,辰砂將中間幾個位置的被子抱了兩床過來給我加上,然後跟竹苓、落葵睡到另一側。

紫蘇給了我一個後背,面向外抱著劍睡著,我用背貼著他,在三床被子的重壓下,昏昏糊糊的開始進入夢鄉,迷糊間听到落葵小聲的抱怨道︰「這被子好潮哦,王爺會不會凍啊……」

唉,我的七公子,你真是個可心人。

睡到後半夜,紫蘇在被子底下捏了我一把,我強撐著抖擻精神睜開眼,紫蘇捂住我的嘴巴,用下巴示意我看門那邊,門上的木閂正在被人用東西在緩緩的向上挑開。

悄無聲息,我不知道紫蘇怎麼能听到這麼細微的聲響,我看著那好像慢動作般往上移動的木閂,不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紫蘇手下模到我的僵硬,在黑暗中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像是警告我別慌亂,我定下心神,院子里有二十多個禁軍和侍衛,一旦能驚醒他們,應該就能擺月兌危險。

我看向紫蘇,他的表情非常嚴峻,我突然反應過來——我們每間房都留了人值夜的,我門前還有兩個禁軍值夜呢!難道都遇害了?!

一想到這里,我手一撐就要起身,紫蘇用力將我按住,貼著我的耳朵說︰「等一下我拖住他們,你立刻往外跑,看看有沒有人幸存……」

我伸手捏住他的手腕,他皺皺眉頭悄聲道︰「……這里周圍空曠,我都不知道該讓你跑還是讓你留在身邊更安全。」

「你——」

我還沒來得及說完,就看到門閂被挑起來了,隨時可能有人一腳踹開門進來,我一眨不眨的盯著門縫,只見一根細細的管子伸了進來。

紫蘇翻身抄起小桌上的水壺砸了過去, 當的一聲砸在門板上,門外的人立刻抽回了管子,同時我跳了起來,從榻上跑過去,剛跑到一半木門就被撞開,三個黑衣人從地上一滾就進來屋里,哼,這招古人也會?

我沒時間感嘆,紫蘇以一敵三看起來似乎綽綽有余,辰砂等人都被驚醒,我趕緊拎起他們將他們往門外推。

紫蘇的功夫著實不錯,將三人逼到另一端,我讓三位公子瞅準機會跑出去,辰砂拉著落葵先跑了出去,立刻就呼喊忠安和劉統領,竹苓被我推出去的當口,一個黑衣人瞅準空檔舉刀就劈,我趕緊將竹苓拉回來護住他,生生的用肩膀挨了一刀。

「王爺!」竹苓看到我血染了肩膀,嚇得低低的驚呼一聲,紫蘇也分心的往這邊一看。

「沒事!快走!」我生怕紫蘇分心落了下風,趕緊推著竹苓往外走去。

一出了屋子,就听到馬嘶和辰砂的驚呼。

我將竹苓推到落葵那里,轉身就往馬廄跑,一個黑衣人追著辰砂跑到馬廄,飛煙在那里焦躁的跺腳打響鼻,拼命的想掙月兌韁繩。

我沖上去一腳踹向黑衣人,他轉身就給我幾刀,我左躲右閃,抓住機會扣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扭,背轉身滾入他的懷里一個背摔將他摔倒在地,用膝蓋夾住他的手腕一擰,就听到「 」的一聲悶響。

被我擰斷一只手腕的黑衣人叫聲喚來了同伴,我自問沒辦法用這個身體以一敵多,況且人家還拿著刀有武藝,我解開焦躁的飛煙,翻身上馬並且將辰砂也拉了上去,一夾馬肚子朝後門沖出去,飛煙神駿非常,直接馱著我和辰砂飛身一躍,越過半人高的土牆朝黑夜中奔去。

我們跑出去不久,就听到馬嘶聲,估計有人追了過來。飛煙馱著我們往林子里跑,真是一匹聰明的馬,我真要感謝它的祖先驚鴻的優良基因。

「王爺、王爺、您受傷了?!」辰砂被我用力攬在胸前,聞到我肩膀上的血腥氣。

「沒事,皮外傷而已。」我不想多說話,用力的壓低身體,辰砂也被壓得彎腰伏在飛煙的脖頸上。

听到後面有馬匹奔跑的聲音,雜亂而迅即,估計不止一匹,一對一我還有信心,多一個我都對付不了,何況還帶著辰砂,我一邊催促飛煙一邊想著冒冒險。

「……辰砂,你怕不怕黑?」我低聲問。

顛簸中,辰砂轉頭看著我,一只手狠狠的拽住我環在他腰上的手腕,急道︰「王爺,您想干嘛?!我不要和您分開!」

暗暗嘆口氣,我又哪里放心得下,不管是將你藏起來我引開追兵也好,還是我留下來讓飛煙馱著你跑也好,我都放心不下。

「別怕,我們一起。」我嘆口氣,攬緊了他的腰。

我從來舍不得抽飛煙,此時也顧不上那麼多,手中的鞭子抽了它兩下,它似乎也感受到了緊迫的氣息,死命的奔跑起來。

這個林子里的樹木不是很茂密,現在光禿禿的地上覆蓋了一層雪,光線太暗,不太看得清楚,我在看到前面的一片灌木的時候,拍拍飛煙的脖頸,放開了韁繩。

「辰砂,忍住別出聲!」說罷就兩手箍住他的腰,往側邊一翻身,兩人一起狠狠的摔倒灌木從里,飛煙少了兩人的重量,立刻嘶鳴一聲,繼續往前奔跑。

灌木叢緩沖了一下,我們滾到雪地上,好死不死的是個大斜坡,我將辰砂的頭緊緊的護在胸口,兩人像滾筒一樣一路磕磕踫踫的滾了下去。

雪不是很厚,但是還在繼續下,很快就可以覆蓋我們的痕跡,只要飛煙將追來的人引開,我們找地方躲藏或者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放響箭,應該就可以得救。

我忍住雙手和後背傳來的疼痛,將頭低下,跟胸前的辰砂鼻息相聞,他呼吸沉重,但是咬緊了牙不出一聲。一路滾下這個山坡,我的全身都像散了架一樣痛,一些尖利的石頭咯得身上到處都痛,直到我撞到一塊較大的山石才停了下來。

用力的深呼吸幾次,耳邊听到辰砂短促的呼吸,知道他應該也沒有大礙,忍不住癱在了雪地上。

「……王爺。」辰砂從我胸口撐起來,幫我拂了拂頭上臉上的雪。

「不能停,」我握住他的手,起身將他拉了起來,「說不定還會有人追來,我們要趕緊走。」

我看向我們滾下來的地方,在心里默默的回憶了一路行進的方向、後院土牆的方位、飛煙奔跑的大概路線,再看了看這周圍的環境,判定了東北方向,拉著辰砂小心的往山坡下走去。

走了幾步就發現辰砂行動不便,我檢查了一下他的腿,右腳的腳踝一踫他就說痛,不過沒有流血,估計是扭到了。我看看這里坡度也比較平緩,甚至還有被踩出來的泥濘地,我判斷這附近應該有人煙。

讓他坐在石頭上,用匕首將衣擺割了兩條下來,先將他的腳踝密密實實的纏住,雖然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但是起碼先讓他能稍稍動彈。之後就在他的協助下將我受傷的肩膀露出來,偏頭看了看,刀鋒只是從皮膚上拉過,傷口不深,現在血液都凝固了,就胡亂的纏了一下。

為了能快點走,我彎下腰要背他,辰砂起初不肯,我好說歹說還凶了他兩句,他才肯讓我背。

「王爺……我是不是拖累您了?」辰砂伸手扶住樹干,替我穩住身形。

「……這種話再也別說,我們都在觴王府這條船上,哪有拖累不拖累的?只有互相扶持才行……何況,你以為本王會舍得扔下你?」我將他往上顛了顛,他的體重算是很輕的那種了,不過現在地面濕滑,我還是走得很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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