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撩人,總裁請矜持 定罪,也要也給我解釋的機會吧

作者 ︰ 何小果

捏著時蘇蔥白的小手兒,付予年的心里感慨良多。

不管怎麼樣,時蘇總算是肯接受自己了,可是,他還是有許多擔憂。

依著時蘇的性子,是一定不會主動提出跟寇以勛離婚的。

既然時蘇不提,那就得讓寇以勛提。

提離婚是一樁事,找出四年前時蘇車禍的真相是一樁事,讓樂樂承認自己這個父親又是一樁事,樁樁件件擺在眼前,沒有一件是小事,所以,他不能讓自己高興太久。

他沒敢握時蘇的手太久,他的手那麼粗糙,怕時蘇覺得不舒服,所以,很快就放開了時蘇的手。

「那個…我想上廁所…」

男人說出這話的時候,臉不紅氣不喘,一點兒客氣的樣子都沒有。

時蘇皺眉。

這男人,還真把自己當大爺了?!

敢這麼使喚她?!

付予年並不知道時蘇是怎麼想的,他以為她不願意,強撐著掀開被子,自己下床,牽動背後的傷口,疼得他眉頭緊皺。

不等他下床,時蘇急忙顛顛兒的跑過來,把拖鞋套到他腳上。

付予年嘴角勾了勾。

時蘇扶著他往洗手間里走。

「那個…那個…我手不太方便,你能不能…幫我月兌下一褲子?」

付予年皺著眉,說話不太利索。

時蘇直覺以為他疼得很厲害,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付予年站在馬桶前,任由時蘇幫他月兌褲子。

好在穿的是醫院的病服,沒有皮帶,只是在小月復前打了個結,時蘇經常替樂樂系鞋帶,很容易的就把結解開了。

病服太大,帶子一解開,便一落到底,付予年兩條光滑滑的大長腿出現在時蘇的視線里。

「呀!」時蘇急忙捂住了眼楮。

天那!

付予年一定是上天派來虐她的,不然,怎麼會讓她看見這麼令人血脈賁張的畫面?

付予年突然就笑了。

無聲的笑。

他的時蘇,還和四年前一樣容易害羞。

他不敢笑出聲來,生怕一個不高興,她又轉身消失掉。

付予年不出聲,只是安靜的看著她捂臉的樣子。

十指後面那張俏生生的小臉兒,現在應該更加艷麗動人了吧?

光是想像著她嬌羞欲滴的樣子,他下面的那里就立刻有了反應。

四年不做,不曾踫過任何女人,每次見到時蘇的時候,他都覺得自己那里要憋出病來了。

付予年額際帶著隱忍的細汗。

「蘇蘇…」

接下來要做的事會更讓她害羞,生怕惹毛了她,付予年一點兒都不敢大意。

「那個…那個…你還要幫我一個忙…」

付予年沒敢說的太直白。

他要是說出來,只怕時蘇早就跑了。

時蘇終于放下捂著臉的手,慢吞吞的走到付予年跟前,「什麼忙?」

她的臉紅的都跟猴一個樣了好不好?

付予年看著小腦袋都快低到地上去的人兒,莫名其妙的心情又好了兩顆星,「蘇蘇,你得幫我…把褲子里面的鳥拿出來…」

時蘇皺眉。

「鳥?」

「你的褲子里還裝著鳥?」

時蘇從醒來到現在也不曾接觸過男性,即便生了兒子樂樂,樂樂那麼大了,小便都是自己解決的,根本不用她操心。

白少南那里,她接觸的更少,只不過是工作關系而已。

如今,听付予年說還有鳥,她好奇的不得了。

「鳥呢?」

「鳥在哪里?」

時蘇下意識的在付予年兩條又白又壯的腿上找來找去。

可怎麼都不見他說的「鳥」。

最後,時蘇的小手模到了付予年的子彈褲上,「該不會是藏在這里面吧?」

一邊說著,一邊還真就把手伸了進去。

一通亂模。

結果當然是沒有找到傳說中的鳥。

垂頭喪氣的把手拿出來,愁眉苦臉的看著付予年,「我沒找到…」

付予年能說自己一個頭兩個大麼?

他的鳥在那里已經高高站了起來,頭仰得高高的,被內/褲壓著,漲疼得他幾乎快要昏過去。

眼前的小女人到好,不僅沒有幫他把鳥把出來,還在那里刺激他,現在,鳥兒翹得那麼高,就算是想尿尿,他也尿不出來了。

時蘇一定是上天派來折磨他的。

付予年連吸好幾口冷氣,咬牙朝著時蘇道︰「鳥…就是樂樂小便的那個東西…」

他只能把欲/望生生壓制住,一點點教時蘇。

時蘇失憶,之前的許多事她都不記得了,必須慢慢讓她想起來。

「你把手伸到我的內/褲里,毛絨絨的那堆里面…」

付予年越說越說不下去,他確定自己這不是在教人,而是在折磨自己。

偏生的某人磨人的妖精不知死活的亂抓一通,到最後,付予年那里一柱擎天,某個始作俑者一臉無辜,單純的大眼楮撲閃著,小臉兒漲得通紅。

付予年說的那個鳥她總算是找到了,躲在一堆毛絨絨的毛發里,可是,為什麼這鳥這麼硬?

又硬又燙手…

時蘇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寇以勛抓住她的手,去踫他那里。

手一縮,立刻就收了回來。

時蘇的反應付予年看在眼里。

聯想到她昨天晚上的哭泣聲。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但是,沒有點破。

他和時蘇之間,還沒有到可以坦誠相見的地步。

如今,時蘇肯來照顧他,已經讓他太有成就感和幸福感了。

有些事情,不能太急。

操之過急,只會讓時蘇遠離他。

「寶貝兒,別怕,它是個好東西…」

「你再模模它,它很听話的,不會亂來的…」

時蘇垂頭不語,頻頻搖頭。

付予年繼續哄誘,「寶貝兒,再不幫我拿出來,我就要尿褲子里了…」

時蘇硬著頭皮,又去幫他拿那個東西,這一次,那個東西竟然變得軟軟的,很軟很軟,軟軟的一團肉,安靜的耷在她的手心里。

一點點幫他拿出來,對準馬桶。

剛一拿出來,他那兒立刻又硬了起來。

時蘇寶寶對這個「鳥」兒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兩只手捉住它,水汪汪的大眼楮直勾勾盯著,「咦,這個東西一會兒軟一會硬,真好玩…」

付予年能說自己這是在給自己找罪受麼?

心愛的女人就在身旁,半蹲著身子,她那嫣紅的小嘴一張一合,正對著他的鳥。

這該死的讓人抓狂的姿勢。

想讓人不聯想到什麼都難。

可是,他不能亂來,怕嚇壞了時蘇,怕她離自己更遠,只好繼續隱忍。

付予年不厭其煩的教著時蘇,只不過,過程中,某人苦不堪言。

卻也心滿意足。

只要時蘇能留在他身邊,比什麼都強。

好不容易解決了尿尿問題,簡單的洗漱完畢,重新走回到病床/上的時候,付予年已然是一頭熱汗了。

臉色紅的像豬肝似的。

時蘇以為他又燒了,急忙拿手在他額頭上模了又模。

時蘇這一模不要緊,付予年那兒立刻又起了反應,活跳跳的跳動著,像隨時都會跳出來一般。

時蘇不知道,可付予年知道,再這麼被她溫柔的小手模下去,他遲早會把她壓在病床/上給辦了。

男人的欲/望從來都是來勢洶洶,得不到抒解便一直淤在那里。

付予年想出手阻止時蘇的小手在他身上亂動,可該死的,他又貪戀這種感覺。

終于忍不住了,捏住時蘇的手,朝著時蘇的唇就吻了過去。

一吻一發不可收。

若不是付予年現在還是病人,時蘇早就把他推開了。

擔心又扯裂他後背上的傷口,時蘇只能一動不動。

她的默許給了男人更加肆無忌憚的機會,付予年一手按住時蘇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兩個口腔里的津液混合在一起,他的,她的,帶著剛洗漱過的淡淡的薄荷香氣和茉莉花香氣。

付予年先是輕吻,如羽毛一般的吻輕輕落在時蘇的臉上,額頭,睫毛上,最後,又緩緩落在她的唇瓣上。

如玫瑰花一般的粉唇被他吻的晶晶發亮,如帶著露珠的三月桃花一般香甜。

付予年要不夠這樣的時蘇,這樣的淺吻根本無法滿足他四年來的相思。

輕輕啟開他的牙關,靈活的舌長驅直入,迅速攫住她的丁香小舌,吸/吮著她的舌尖,與之教纏,共舞。

雖然情/欲艷幟高漲,但付予年不敢亂來,他必須等,等到時蘇和寇以勛離婚。

接下來的生活讓付予年無限愜意。

時蘇一直陪在他身旁,喂飯,喂湯,喂水,刷牙洗臉上廁所的事更是一手包辦。

只不過,現在付予年不讓她陪夜。

怕她太辛苦。

每次天一黑,他便趕她回去,不管有多早,他總是會走出醫院門外,親眼看著她坐上車,保鏢把車開走。

現在的付予年對時蘇一百個留心,生怕她再遭遇什麼意外,時蘇出行,到哪里都有人跟著,悄悄進行,只不過時蘇自己不知道而已。

蒙妮姐打了幾次電話催時蘇上班,好在小白病著,一直沒開工,所以,時蘇一邊往醫院跑,一邊照顧家里。

付予年在醫院也沒閑著,一邊調查那天晚上時蘇哭的事兒,一邊給白少南放大假,白少南放大假休息,時蘇也就跟著休息了。

他怕累壞時蘇,所以,不管白少南休息會少賺多少錢,他大筆一揮,就讓白少南休息了。

靳向平來看他,瞧他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知道老板心情好,大著膽子和他開玩笑,付予年竟然一點兒都不介意,反面包容的笑笑。

這讓靳向平有些不習慣,可還是這樣的老板好,平時跟機器人似的老板,實在讓人無法忍受啊。

看來,自己那天的那段話,還是起了作用。

玩笑歸玩笑,工作歸工作,付予年冷著一張臉,諱莫如深的看著靳向平,「那天晚上,蘇蘇為什麼哭?」

靳向平把風衣外套月兌了,擱在臂彎里,「監/控錄像里看到寇以勛氣沖沖的出來,應該是跟寇以勛吵架了…」

付予年沒有說話,想到那天時蘇踫自己鳥時的反應,心中了了,放下手中的水杯,眸色冷了冷,「想辦法給寇以勛弄點事兒出來,叫他不得不到外地去。」

靳向平搖頭,「這個…怕是有些不太容易,寇家在花城也算得上是家大業大,他可是咱們最大的競爭對手,寇以勛年紀輕輕就能掌管寇氏,不是個簡單的主兒。」

付予年靠在床頭,半眯著眼楮,單手托著下巴,另一只手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旁邊的桌子。

靳向平則是安靜的站在一旁,通常老板做這個動作的時候,表示他在思考。

很快,付予年就睜開了眼楮,「阿拉伯有個石油項目,你放出風去,就說咱們豐娛傳媒想要轉行做石油,寇以勛的生意一直在國內,很多生意都是老一套,沒什麼新意,上一次寇氏的股東大會就有人用這個彈劾他,這個時候,咱們拋出這塊肥肉,他一定會上鉤的。」

靳向平隱隱有些擔憂,「總裁,這個項目萬一真被寇氏拿下,咱們豈不是為他人做嫁衣?」

付予年不置可否,微微笑了笑,那笑意卻未達眼底,「向平,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

「照我的話去做,不出三天,寇以勛一定會離開花城,動身前往阿拉伯…」

「他不在,時蘇就可以過幾天清靜日子。」

靳向平沒再說什麼,又匯報了一些公司的事情,整理了一下付予年簽過字的那些文件,很快就離開了。

時蘇帶著烏魚湯趕到病房的時候,靳向平已經走了,病床/上付予年坐著,正在用筆記本看公司的文件資料。

見時蘇進來,他立刻合上筆記本,給她一記溫柔的微笑。

有她在身旁的感覺真好。

付予年突然想︰自己要是能一直這麼病下去,該有多好…

因著付予年的胃被切除了四分之三,所以他的飲食時蘇都不敢大意,無論是湯還是粥,都是她親手熬制的。

自從知道了某些事以後,她對付予年的態度有了很大轉彎,既然之前一直是自己和付予年是一對,那麼,只要和寇以勛解除婚約,她就不算是婚內出軌。

只要在解除婚約以前不和付予年有柔體接觸,她就不算是小三。

時蘇想的清楚。

依著付予年的個性,一定不會放開她的,既然之前付予年為她付出過那麼多,那麼,她為付予年走出這一步,又算什麼呢?

更何況,樂樂的親生父親並不是寇以勛,而是付予年,這讓時蘇更加覺得這個婚非離不可了。

孩子不是寇以勛的,她已經欠了寇以勛太多,不能再欠他。

上一次,寇以勛讓她履行夫妻義務的時候,她就想清楚了,寇以勛能這麼不顧她的意願勉強她,以後說不定還會勉強她別的事情。

那一夜的事情太過可怕,寇以勛的面目好猙獰,每次一想到他那猙獰的臉龐時,時蘇都有一種他是披著羊皮的狼的感覺。

湯是時蘇親自熬的,慢火炖在煤氣灶上,燒了兩個多小時,湯熬的白白的,跟牛女乃似的,付予年背上的傷口不能踫辛辣食物,時蘇連生姜和蔥都挑掉了。

喂付予年喝了些烏魚湯,剛剛喂完,這男人就開始不安分起來。

攫住時蘇的小嘴就是一陣猛啃。

時蘇手里拿著瓷碗,不方便掙扎,只手任由他胡作非為。

吻得她喘不過氣,男人才放過她,付予年的手稍一放松,時蘇放下瓷碗和湯勺,騰出兩只小手,朝著她的胸膛好一陣捶打。

付予年不避不閃,任由她打。

她那點小力氣,落在他身上,跟撓癢癢似的,一點兒也不覺得疼。

付予年非但不躲,還很開心的笑。

瞧她打的累了,長臂一伸,將小女從摁在懷里,又是一記深吻。

吻得更深,直到時蘇快斷氣兒,他才放開她。

「蘇蘇,我好想你…」

付予年的額頭抵著時蘇的額頭,兩人的睫毛都快要粘到一起去。

沙啞的嗓音里全是隱忍的欲/望。

時蘇撇嘴,「付予年,我是有夫之婦,在我離婚前,你不能再這麼親我了…」

她說的一本正經,小手緊緊捉著付予年的衣領。

吻後窒息癥。

這會兒頭還有點暈乎乎,眼楮里看到的都是金子。

「這樣啊…」

「那我提再親一親才行,不然,下一次得等到猴年馬月啊…」

男人說著,捏住時蘇的下巴,又是一記深吻。

時蘇被她吻的大腦缺氧,翻著白眼兒靠在他肩膀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付予年,你又欺負我…」

時蘇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撒嬌意味。

付予年開心的笑出聲來。

「你…還笑…」時蘇氣不過,朝著他的肩膀狠狠捶了兩下。

男人皺眉,猛吸一口冷氣,「絲…」

時蘇想起來他還是個病人,後背上的傷口還沒好,急切切的問他︰「怎麼了?傷口又疼了?」

付予年點頭,「嗯…」

「好疼…」

時蘇又氣又後悔,「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你是病人,還不體諒你,還打你…」

付予年看她又急又心疼的模樣,心里開出一朵花兒來,手一伸,扣住時蘇的腰身,按在自己胸口,「親我一下,就不疼了…」

時蘇這才听出來男人的調侃,像個小獅子似的沖他咬牙瞪眼。

不過,到底還是沒舍得再打他一下。

付予年趁時蘇不注意,又偷一個吻,看她又氣又不能發作的模樣,實在是人生一大快事。

又一次吻住時蘇的唇瓣,這一次,說什麼都不願意放開了。

吻上她的那一刻,就像是踫上了毒/品一般,一染即上癮,怎麼戒都戒不掉。

深情款款,你儂我儂,大抵便是如此了。

有擾人春/夢的高跟鞋聲跳進來,四片糾纏在一起的唇立即分開。

「予年,听說你生病了,怎麼了?」

一道清亮的女聲突然傳過來,緊接著門被打開。

之前吻在一起的兩人匆忙松開彼此,過程中,時蘇似乎是磕到了付予年的牙齒,男人悶哼一聲。

時蘇羞得不敢見人,也不說話,一頭扎進洗手間里,把門反鎖上。

唇齒間滯留著時蘇身上的香味兒,房間里到處是曖/昧的的味道,付予年的鳥還在突突的跳著,準備隨時撲向時蘇。

可是,偏偏這個時候有人來了。

來人是一位美女,一身最新款的迪奧女裝,米色的風衣,搭配深色高領毛衣,長筒毛靴,配一條深色的打底/褲,大波浪卷發隨意的批散在腦後,嘴角勾著淺淺的微笑,昂首挺胸,氣勢不凡。

看到飛快的進入洗手間的人影時,她眯了眯眼楮。

果然是那個女人!

杏眸微眯,透出一股殺機,隨即又悄悄隱入光華里,一帶而過。

她毫不客氣,徑直走到付予年的病床旁,把手中的保溫桶放下,「予年,生病了還能跟美女調/情,接吻,到底是真病呢?還是裝病?」

看到這個女人,付予年之前所有的好心情立刻散的干干淨淨。

他板起一張臉,又是那副冷漠如霜的模樣,連看都沒看來人一眼,皺著眉,仿佛對她極是討厭,「寇以珠,我說過,我不想見到你,哪怕是一眼…」

寇以勛之前還帶著一副微笑,這會兒,微笑已然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眸底深深的憤怒。

「付予年,很抱歉,只要你還活在這個世上一天,就必須得看到我一天,因為,我是你的未婚妻,將來的妻子,這個事實,誰也改變不了,你最好認清楚!」

寇以珠…

躲在洗手間里的時蘇听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是付予年的未婚妻,他們將來會結過婚,可是剛才,她和付予年在做什麼?

他們在做著情人之間才能做的事。

時蘇雖然對男女之情並不是很清楚,卻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跟在白少南身邊,看他和無數女明星拍吻戲、床/戲,見多了,也就了解一些。

只不過,她對男人的生理構造了解的少一些而已,今天,付予年又給她上了生動的一課,現在,想不明白都難。

寇以珠說他是付予年將來的妻子,這一點誰都改變不了,那是不是說明,她是個第三者?

不應該出現在付予年和寇以珠之間?

听覺便得格外敏銳,豎起耳朵,努力听著病房里的每一句對話。

「寇以珠,跟你指月復為婚的人是傅家人,不是我付予年,你搞搞清楚,跟你訂婚的人是傅予年,師傅的傅,而我,叫付予年,是付出的付,這兩個姓,是不一樣的!」

「在你結婚之前,最好搞搞清楚,誰才是你將來的丈夫!」

付予年一向沉靜如水,卻在見到寇以珠的那一刻,幻化成風,他只恨不得自己變成妖魔鬼怪,直接掐死這個女人。

十四年前,傅家和寇家訂了親,他一直反對,所謂的未婚妻,更是連一個訂婚禮都沒有,又算哪門子的未婚妻?

面對寇以珠,付予年只有一臉的厭惡。

寇以珠笑笑。

對付予年的話並不以為意,她把夾在腋下的皮包又緊了緊,帶著天使般的微笑看向付予年,「付予年,說的好,你這麼討厭我,為什麼還跟我有了孩子呢?」

「不管怎麼樣,孩子是你的,DNA報告你也看過了,你踫過我,終究是事實,就憑這一點,你想賴帳傅家都不答應!」

孩子!!!

時蘇腦子里轟的一聲,空白一片。

付予年跟寇以珠有了孩子…

他們竟然有了孩子…

既然兩個人都有了孩子,為什麼還要來招惹她?

時蘇覺得好像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連心都跟著涼透了,身上沒有一個地方是暖的。

她被這個消息炸得眼冒金星,嬌小的身子不停往下滑,最後跌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全身涼透。

病房里,付予年和寇以珠還在對峙著。

付予年冰冷的眸子如同一把利刃,直刺寇以珠的心髒,「寇以珠,孩子是你偷的,我並沒有給過你孩子,一個不被承認的孩子,被你偷走的精/子,在一種畸形的心態下產生的東西,值得人尊重和接受嗎?」

寇以珠抱臂站著,眼角的余光一直盯著洗手間的門。

剛才進洗手間的那個女人分明是苒時蘇,她可以肯定,就是苒時蘇!

可是,她為什麼要躲進洗手間里?

怕見到自己麼?

還是另有隱情?

白少芬說,她好像不太認得人,連白少芬都不認識了,那她是不是失憶了?

想到這里,女人的嘴角微微笑了笑,又看向付予年。

「付予年,你給我听好了,不管怎麼樣,那個孩子是你的孩子,如果你一直不肯給我和孩子一個名份的話,我只好找傅伯伯談了…」

「等到傅伯伯出手的時候,我看誰還能救得了苒時蘇?!」

冷眼睨著另外一個保溫桶,心中一陣惡恨。

這個保溫桶,一定是苒時蘇那個女人帶來的!

想也不想,直接把那個保溫桶打翻在地上,咬牙切齒的瞪著付予年,「付予年,你不是稀罕這口湯麼?我偏偏就不讓你如意!」

時蘇煲好的湯連同保暖桶一起被打翻在地上。

付予年的心隨著那個掉落的保溫桶一起掉落,心情跌到了谷底。

他側臉看了看寇以珠送過來的保溫暖,大掌一揮,直接將那個保溫桶扔到了寇以珠身上,「滾!」

「請~你~滾~出~去!」

滾燙的湯汁直奔寇以珠,灑在她名貴的大牌風衣上,濕濕嗒嗒淋了她一身。

穿著衣服的地方還好,被衣服吸收了大半熱量,並不覺得有多燙,到是那光潔的手背,被燙得一片驚人的紅。

寇以珠站在那里,死死咬著嘴唇,緊緊盯著付予年的臉,眸中熊熊烈火恨不得把這個男人燒為灰燼。

「付予年,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不就是我不招你待見麼?」

「我愛你,有錯嗎?」

付予年冷漠的眸子看向門外,「阿南、阿北,你們兩個想被解雇了麼?」

「還不快把這個瘋婆子帶走?!」

付予年一聲令下,門外的保鏢誰敢不從?

剛才就是因為他們沒有太留意,讓寇以珠這個女人鑽了空子,打擾到了老板。

原想趁著她一進門的時候把她拖走的,誰知道老板竟然沒說話,他們還以為,老板想讓這個女人留下呢。

這會兒,听到老板的暴喝聲,哪里還顧得上寇以珠是千金大小姐的身份?

直接進來,架起寇以珠的胳膊,將人拖了出去。

寇以珠幾時受過這種窩囊氣,一邊用高跟鞋去踢保鏢的腿,一邊大罵付予年,「付予年,你這個混蛋,始亂終棄!」

「苒時蘇,你跟付予年這樣的男人在一起,你覺得你長久的了嗎?」

「他今天能這樣對我,他日,也能這樣對你…」

整個樓道里都是寇以珠撒潑般的叫聲。

有不少人伸出頭來看熱鬧,白少南也是其中一員。

瞧見寇以珠這副模樣被人架出去,在看看坐在病床/上一臉陰沉的付予年,他不知道替誰惋惜。

遇到寇以珠這樣的女人,是個男人都會害怕吧?

遇到付予年這樣的男人,是個女人都會貼上來吧?

一個拼命想要逃離,一個拼命想要粘上來,兩個矛盾的人在一起,注定是一場天雷撞地火。

時蘇夾在這樣的一對夫妻之間,還真是可憐。

他不禁有些同情付予年,竟然有這個麼極品的奇葩未婚妻。

好在還沒有結婚,否則,倒霉的人一定是時蘇。

他抱著胳膊看好戲似的在病房門外看一會兒,又折回了自己的病房里。

年來,這段時間,他休息的似乎有點兒久了。

明天,該開工上班了。

听說,有個天價代言廣告等著他拍呢,他要是跟錢過不去的話,不是傻麼?

看付予年這樣子,一時半會是擺月兌不了寇以珠的。

寇以勛那個家伙又不在國內,趁著這段時間,他一定要跟時蘇好好培養一下感情,說不定,時蘇一感動,就跟他在一起了。

白少南做著美夢,又躺回病床/上去了。

寇以珠離開好好長一段時間里,付予年沒有動。

他在隱忍。

每次見到寇以珠,都要鬧到恨不得拔刀相見,捅死彼此似乎才能解心頭之恨。

寇以珠大他四歲,听說,當年付予年的母親還懷著孕的時候,寇家就有意要和傅家聯姻,只不過,母親沒有答應,只是說孩子們還小,將來的事情說不準。

再後來,母親因病過世之後,父親便把這件事提到了桌面上。

傅家和寇家兩家是世交,做長輩的想結成親愛,于是,傅錦宜唯一的兒子便和寇家的長女訂了下了親事,一樁女圭女圭親。

再後來,付予年十八歲的時候,見到時蘇,一眼就喜歡上了那個八歲的小女孩。

而那一年,二十二歲的寇以珠,同樣也對十八歲的付予年一見傾心。

這門親事便被提到了台面上來,只不過,付予年一直沒有同意過。

到是父親傅錦宜,一直不停的奔走在傅家和寇家之間,極力促成這門婚事。

婚事是傅錦宜訂下來的,定婚也是他拍板的,從頭到尾,付予年連一張臉都沒露過。

寇家對付予年很是不滿,可是寇以珠不介意。

反正婚事都定下來了,她有的是手段和力氣讓付予年照辦。

付予年一直不與理會,這讓寇以珠越發的張狂,每次見到付予年,兩人都是刀兵相見,誰都恨不得置對方于地死。

只不過,這世界是個法治社會,殺人是犯法的,他們誰都不願意坐牢而已。

越是這樣恨著,便越是愛著付予年,寇以珠用盡手段,付予年依舊對她不冷不熱,兩人糾纏了十五年下來,誰對誰都是一百個殺機。

殺人不行,為寇以珠這種人去坐牢,蘇蘇怎麼辦?

如今又有了樂樂,他更不可能讓樂樂成為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

如果傅錦宜再逼他和寇以珠結婚,他會發表聲明,和傅家月兌離一切關系。

眼下,他和時蘇之間的愛情小苗還太小,經不起風吹雨打,必須用心呵護著才行。

付予年下了床,朝著洗手間方向走去。

敲門。

「蘇蘇,出來…」

時蘇坐在冰涼的地板上,頭倚著冰冷的牆,一語不發。

付予年好耐性的又敲了敲門,「時蘇,是我,開門…」

他的嗓音很溫柔,溫柔的想讓人落淚,時蘇曲起膝蓋,緊緊抱住自己,沒讓眼淚掉下來。

「付予年,你走吧…」

「你都有孩子了…」

原本想著,只要跟寇以勛離了婚,就可以和付予年在一起了,卻不想,他和寇以珠之間還有一個孩子。

她也有孩子,更比任何人都了解那種看不見丈夫的滋味兒。

付予年的聲音因為急切,有些改變,帶了微微的輕顫,「蘇蘇,別這樣,你出來,听我解釋…」

「好不好?」

時蘇不語。

躲在洗手間里,不想出來。

很多時候,她寧願當一只駝鳥,把自己埋起來,不理會那些烏七八糟,讓她煩惱的事。

可是,寇以珠的聲音那麼大,她想听不見都難。

「蘇蘇,你出來,听我解釋…」

「我沒踫過寇以珠,真的,一次都沒有…」

付予年焦急的拍著門。

時蘇的心好不容易向他敞開了一條縫,給了他一條生路,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她失望。

如果連時蘇的心門都被關上了,他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承認得住這個後果。

「蘇蘇,開門…」

「你要打我要罵我都好,就是別不出聲…」

「我好害怕…」

「蘇蘇,不管怎麼樣,你答應我一聲,好不好?」

時蘇躲在洗手間里,抱膝坐在地板上,付予年的話全部落盡了耳朵里。

付予年說他沒有踫過寇以珠,那孩子又是怎麼得來的?

付予年的焦急她听得見,只不過,她覺得自己不應該。

他跟寇以珠連孩子都有了,還再找她做什麼?

為什麼還非要逼著她喜歡他?

「蘇蘇,你開開門,听我說,好不好?」

「在法庭上,要給一個人定罪,總要有證據吧,你都沒有听我解釋,就給我定罪,這是不是對我太不公平了點兒?」

付予年的聲音一直在耳邊回蕩。

時蘇有些煩悶,指尖插/進發根,用力按了按頭皮。

付予年說的有道理。

甩甩頭發,把之前的那些負面情緒甩出去,站起來,對著門深吸幾口氣,總算是開了門。

付予年長舒一口氣,不管怎麼樣,只要時蘇肯听他解釋,就表示,時蘇還是願意相信他的。

看著時蘇紅紅的眼楮,付予年忍不住又是一陣心疼,直接把她抱進懷里,用力吻了吻她的額頭。

「蘇蘇,我沒踫過寇以珠,那個孩子,我真不知道怎麼來的…」

「我這一生,只踫過你一個女人…」

付予年也頭疼,他關于寇以珠的那個孩子,他調查過很多次,孩子的DNA跟他的一樣,說不是付予年的孩子,連付予年自己都不相信。

他一直覺得是鑒定機構在做假,又去國外驗過幾次DNA,結果竟然出奇的一致。

「蘇蘇,那個孩子雖然和我的DNA是一樣的,但是,我根本沒有踫過寇以珠,如果我說,是她偷了我的精/子,才誕生出這麼一個孩子,你覺得我還可以被原諒麼?」

時蘇嘆氣。

寇以珠竟然這樣算計付予年,難怪兩個人一見面就吵架。

可是,如果事實真相是付予年說的那樣,她真的無法責怪付予年什麼。

但是,畢竟那個孩子是付予年的,時蘇雖然嘴上不說,心里卻還是膈應的慌。

她不說話,只是安靜的站在窗前,看著屋外晶亮的太陽。

太陽再光芒萬丈,也有它照不到的地方,那些地方就是陰影。

高貴優雅如付予年,也總有失算的時候,既然被寇以珠算計,為什麼不跟寇以珠分開呢?

這只能說明一件事,付予年的骨子里還是在意寇以珠的。

如果不在意,他大可以單方面解除婚約。

付予年不敢把時蘇逼的太急,所以,他選擇沉默,給時蘇接受他的現狀。

兩個人在一起,將來還要面對更大的風雨,他並不要求時蘇能跟他共進退,但至少,時蘇要學會信任他,相信他。

地上一地殘羹,付予年彎下腰來收拾。

之前時蘇帶過來的那個保溫桶被摔得面目全非。

一如他和她之前面目全非的過往。

是否是他太執著,才造就了今天的苦痛?

可是,如果真的要他放棄時蘇,也許,他真的會死。

「付予年,告訴我,你為什麼不和寇以珠解除婚約?」

時蘇站在窗邊,抱著胳膊,思慮許久,終于慢慢轉過身來。

有些事情,她必須向付予年問清楚。

不問清楚,她今天晚上都會睡不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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