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王座 第五章

作者 ︰ 白泉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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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球場的長度是30米,遠遠的我看見上官鈺站在那里,腦子里立刻就想到亭亭玉立這個詞。大概也是出來晨練,上官鈺穿著一身很普通的藍色帶白條的運動服。在我的眼中她是那麼美,即使只是簡單的運動服穿在她的身上也透著一股美麗的韻味。

越是漂亮的蝴蝶就越危險,我低低的對自己念叨一句向上官鈺走去。這些天我的心一直在籃球上。汗水稀釋了荷爾蒙的濃度,這幾天我都沒有去想上官鈺。或許是我內心深處要刻意去忽略她。

上一世我暗戀著她,一直希望自己能夠站在她的面前向她表白。看著她對我點頭,看著她對我笑。可是懦弱的我始終不敢面對她。那是我長久以來的遺憾。所以重生後我鼓起勇氣向她表白,我把我曾經夢想中最好的表現表演出來。我成功了,我彌補了上一世的遺憾。但是真正面對她後我再一次的無所適從。

上一世的我和上官鈺幾乎沒有任何交集,畢業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她。如今她闖入我的生活,是我令她闖入了我的生活。那麼在未來她會在我的生活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呢?因為上官鈺的介入讓我的未來充滿了未知與迷霧。這種未知讓我恐懼,讓我不能接受。

既然重生了有些事情就必須要做。我永遠也無法忘記那個時候我躺在病床上拉著妻的手說︰「妍妍,我這一輩子一事無成。但是我最大的幸運就是能夠娶到你。如果有來世我一定要賺很多很多錢。不再讓你吃一點苦,給你和兒子全世界最好的。」

記得上一世有本女姓雜志曾經說過,男人是最會掩示的生物。我在心里想著我上一世的妻,手上卻接過籃球對上官鈺說道︰謝謝。

「這麼早就出來練球,是為了比賽嗎?」上官鈺掏出手帕遞給我時問道。

「不是,我還沒有正式加入籃球隊。只是隨便練練。」臉上不停的在流汗的確很難受,我下意識的接過手帕擦了擦臉。上官鈺的手帕是很可愛的黃色,就象剛出生的小雞身上的顏色。我擦過臉後才注意到手帕顏色的鮮艷,和汗水抹過的污跡。

上一世的我沒什麼成就,只是喜歡無聊的空想。其間我還發明了很多自以為事的理論。就好象我曾經發明了一個蛋糕落地理論,是說如果一塊(生曰)蛋糕從桌子上掉落地上,它總是有女乃油的一面先著地。用以來比喻一件事如果變壞,那麼它的結果就會變得更壞。上一世的我總覺得自己就象那塊從桌子上掉下去的蛋糕。

和蛋糕落地理論一樣上一世的我還發明了一個手帕理論。這個理論是說當一個男孩接到女孩送給他的手帕時。如果認為這個女孩對他有意思,那麼其實女孩僅僅當他是普通朋友。而如果認為這個女孩僅僅是送他手帕擦擦汗的話,那麼那個女孩有極大機率是喜歡男孩的。手帕理論也可以看做是蛋糕落地理論的延伸,還是說世事往往不如人意。而且居說這個理論極準,只不過後世用手帕的女孩子越來越少,很少有去驗證的機會了。

看著上官鈺手帕上的汗跡我自嘲的說道︰「我可不會給你洗。這麼漂亮的手絹讓我洗完就變抹布了。」

「誰要讓你洗。」上官鈺嬌嗔一聲搶回手帕。這時我才想起上一世的手帕理論。剛剛擦汗的時候我確實什麼都沒有想。手帕理論的靈驗之處在于面對手帕的時候不能自欺欺人。必須是當時真實的心境。我是喜歡上官鈺,但是當我接過手帕的時候心中卻沒有任何期待。看到上官鈺嬌怨的表情我的心中猛然一顫。

「找我有事嗎?今天的練習結束了,想當陪練明天請早。」我猜上官鈺絕不會是踫巧路過幫我撿球。

「那張彩票……」上官鈺的聲音很輕很猶豫,我不等她說完就立刻擺手道︰「那張彩票怎麼使用決定權完全在你。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了。你不要又說要還給我的話。」

顯然我沒有猜對。沒有了上一世相同的經歷我也只是個普通人。太陽又爬高了些,一縷陽光越過前面的教學樓灑在籃球場上。我的目光被吸引到上官鈺忽然變得明亮的俏臉上。只見那一點朱唇輕啟︰「我想你陪我一起去兌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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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該來的,可是我卻來了。站在s市中國福利彩票中心的門口我自艾自怨的。人們說男人想要約女人能想出一萬個理由,卻有可能被拒絕一萬次。而女人想要約男人只需要一個理由「我想你陪我一起去……」,一萬個男人中卻少有一個能夠拒絕(梨胡語︰前提是美女)

上官鈺是外地妹,對s市的地理不熟悉。巨額彩票兌獎處的地址又不能隨便問人。萬一被壞人盯上就更麻煩了。我不停的給自己找理由,但是內心深處我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花心。明明有妻兒老小,還對漂亮的女大學生心存@@。如果有人知道我的秘密一定會對我鄙視,再鄙視。

但是我的情況又很特殊,因為我是穿越重生的。我上一世的妻子現在還不認識我。如果我現在不管她而去追求上官鈺沒有任何人會指責我。我所要面對的只是我自己的良心。在上一世我經常羨慕好多男人遇到的問題,沒想到如今同樣的問題落在我自己頭上讓我也頭痛萬分︰我究竟愛誰呢?

來到彩票中心,里面的程序都是正規和安全的。我沒有同上官鈺一起進入彩票中心,盡管她一再肯求我還是堅持在彩票中心的大門外等她。這個地方以後我會經常來的,我可不想讓人記住我。

我和上官鈺都沒有再談起是兌獎拿回家還是捐獻的問題。但是我有種感覺上官鈺會按我說的那樣捐了這筆錢。三百萬的大獎是近期少有的大獎。相信很多媒體記者早就等在彩票中心內準備采訪這個大獎得主了。如果他們得知這筆巨獎將被捐獻出來那更是爆炸姓的新聞。想來上官鈺少不了要在電視、報紙上露露面了。

九八年的時候新聞媒體還是很神聖的。不象十年後媒體泛濫的讓人對著攝相機不耐的說︰別煩我,我要去打醬油。相信上官鈺也會很驚喜有上電視的機會。

果然如我所想,半個多小時後上官鈺才從彩票中心走出來。見到我就急忙說道︰「里面有好多記者。我緊張的不知道說什麼好。我就把你前天對我說的話告訴他們。他們又要給我錄相。我好緊張重拍了兩遍才不那麼結巴。現在我還感覺手腳冰涼,走路身體都不象自己的。」

上官鈺的確很緊張,但從她的話中我還是確認了一個信息。她真的把獎金捐了。這就是我對上官鈺感情復雜的原因。我是曾經喜歡她,但那只是簡單的表面喜歡。喜歡她美麗的臉,喜歡她婀娜的身材。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喜歡的女人其實只是虛有其表的蛇蠍婦人,你會覺得當初沒有和她產生下文是多麼的幸運。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曾經喜歡的女孩不但秀美儀人而且溫淑惠質、心地善良。更要命的是她居然也是喜歡你的。這個時候你會如何自處呢?和上官鈺相處的時間越長我就越發現她的好,這個時候我要如何自處呢?我不知所措。

「你怎麼了,是不是後悔了。現在錢可拿不回來了。」看到我一直深沉無語上官鈺調侃我道。其實我們真正認識才三天,見面只有兩次。關系還遠沒有到可以互開玩笑的地步。但是上官鈺卻說的很自然。

兩世為人的我在心境上要遠遠超過尚未涉世的大學生。我輕輕的略過上官鈺的玩笑問道︰「現在還緊張嗎?」

「有一點。」上官鈺點點頭。

「跟我來吧,我知道一個消除緊張的好辦法。」我喜歡純潔善良的上官鈺,但我又無法忘懷我的妻。如果非要讓我選擇我還是會選擇我的妻子妍妍。畢竟是她陪伴著我風風雨雨走完了我的一生。但是現在的我還只是一個年青的大學生。又不是要談婚論嫁。我只是和漂亮的大學女同學交個朋友。哪個男人沒有在年青的時候有過一兩段朦朧的不成熟的情感歷程。何況我們是純潔的男女關系。

我知道自己有些自欺欺人。和上官鈺在一起,就好象看到我的夢想成真。有些事情明明知道不應該去做,卻身不由己的去做了。

s市神龍游樂園是個佔地只有十萬平方米的小公園。就在這樣一個方寸之地開發商卻想搞出個商業摩爾+迪尼斯樂園的綜合姓游樂圈。建設設想超級宏大,卻最終因規模太小和s市的旅游環境不佳整個公園建建停停始終沒有開展起來。不是s市的本地人很少有人知道它。

我把上官鈺帶到了神龍游樂園。因為這里有s市唯一的一座過山車。我告訴上官鈺,要想消除緊張就需要用更緊張刺激的事情來消除。

早春三月又不是周末,神龍游樂園冷冷清清的除了我們之外就只有公園的工作人員。大概是生意太清淡了,听說我們要座過山車工作人員竟主動提出座一次的錢,為我們開兩圈過山車。大概也是要趁著有人座的機會熱熱機器。大型游樂設備長期不用對機器也是有損害的。

我拉著上官鈺坐在了過山車的第一排。只有我們兩個人座位隨我們挑。坐過山車當然是第一排最刺激。扣好安全帶後我問上官鈺怕不怕。九八年的時候全國也只有幾個城市有過山車。我也只是上一世在首都公園坐過一次。上官鈺即使坐過也應該次數有限不可能不緊張。

上官鈺點點頭又搖搖頭,深吸了一口氣。看她的樣子就知道怕了。我看著好笑故意神密的對她說道︰「告訴你一個秘密,這座過山車質量嚴重不合格,隨時有飛出去車毀人亡的危險。」

「你騙人!」上官鈺不信。

「不騙你,都上報紙了。不信你回去翻翻報紙。」我當然沒有騙人,九八年的時候建設部對全國的游樂園施設進行了質量大檢查。其中神龍游樂園的過山車就被檢查出存在極大的安全隱患。不過可能是神龍游樂園的主人後台強硬,游樂園的過山車一直在運營,而且神奇的是過山車也從來沒有出過事故。

上官鈺看到我一本正經的樣子,而且還提到了報紙有些將信將疑。正猶豫要不要放棄這個游戲下車。這個時候車身一頓過山車啟動了。這時想下車已經來不及了。

額外多贈送的一圈過山車果然不是那麼好享受的。過山車停下的時候我差點站不起來。不過比起上官鈺整個過程尖叫再尖叫聲嘶力竭的尖叫,我的表現已經算是好的了。

我拉著上官鈺的手走下車,她的手冰冷而且全是汗水。我咬牙挺住自己不斷變軟的腿,強裝笑容問道︰「怎麼樣?現在不緊張了吧。」

「是不緊張了,從過山車上下來我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安全了。可是我現在心跳的好快,腳好軟都不會走路了。」上官鈺緊緊的墜著我的手,身體緊靠著我來支撐。

我們來到附近的長椅坐下,一路上我們一直拉著手。上官鈺手上的汗好象更多了,膩膩的讓我忽然發覺。

「我們班有個奇怪的人,他經常會說一些奇怪的理論。」上官鈺沒有看我,我也就沒有看她自顧自的說道。我沒頭沒腦的話果然吸引了上官鈺的注意讓她轉過頭來。

「他有一個理論叫做牽手理論。說的是青年男女第一次牽手的時候會產生一種叫感覺的感覺。就是人們談戀愛時經常說的對某人有沒有感覺的那種感覺。牽手理論認為男女之間的感覺之和等于一百。如果男孩對女孩的感覺是六十分,那麼女孩對男孩的感覺就是四十分。如果男孩對女孩的感覺是九十分,那麼女孩對男孩的感覺就只有十分,對這樣的女孩如果去追,追起來會很辛苦。反之如果女孩對男孩的感覺是四十分,那男孩有百分之四十的可能會成為她的男朋友。如果女孩對男孩的感覺是九十分,那男孩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成為她的男朋友。這就是女追男要比男追女容易的多的道理。」那個曾經在班上說奇怪理論的人當然就是我。只是這時我用班上某人代勞。上官鈺被我一大堆看似專業的數字吸引听的很認真。這時我話風一轉說道︰「那麼根據這個理論,你對我的感覺是多少分呢?」

上官鈺怔了怔然後臉騰的一下紅了。站起身甩月兌我的手飛也是的逃掉。一邊跑還氣極敗壞的啐道︰「沒有,一分也沒有。」

我笑看著上官鈺害羞的樣子很是有趣。看來她現在不再腳軟了。笑著笑著我把手舉到眼前。上面都是上官鈺的汗水。想起當年我第一次和妍妍約會拉手的時候也是緊張的出了這麼多汗。我還尷尬的解釋是天氣太熱。

今天我的手一滴汗也沒有出。是因為我的心早已不再是青澀少年,還是……

我看到那俏麗的身影越跑越慢,捫心自問「還是我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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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胡注︰籃球場的長度應該是28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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