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和誰的地老天荒 第六十二章 身世(三)

作者 ︰ 愛璃說

「回去了!」蕭俊辰只覺突然,他明明是听得那些桃灼莊的殺手們要用那樣激烈的法子將琉璃逼回桃灼莊,怎的半路竟突生變故,而且正如玲瓏所說,他的人難道都成了擺設不成,竟沒有及時通知他。請使用訪問本站。

「看來你消息來源也出了些問題,亦或是吟星軒離了琉璃主持大局便如一盤散沙了?連個消息都得來的那麼艱難,為師如今也是覺得萬分的不便,她在的時候尚且不顯,如今倒看出她的用處了!」玲瓏明明是平淡如水的話,偏偏被蕭俊辰听出了幾分蕭瑟的冷意。

「是弟子的疏忽失職,請師父責罰,只是時間緊急,師傅曾經派弟子前去之時便吩咐了以那件事情為先,但請師傅容得弟子將功折罪之後再來面見師傅!到時候師傅若是怒氣未消,或是覺得弟子尚有疏漏之處,還待修習,但由師傅發落。」蕭俊辰容色一變,沉聲道。

「你倒是忠心,每每有任務便是一門心思的做事,只是不要被下面的人蒙騙了去。為師素來知你精明善謀人心,但此番便是你引以為鑒,萬事總不會有那麼妥當的!」玲瓏看似白囑咐了一句,但蕭俊辰卻明了她話中隱含的意思。

「是!弟子謹記師父教誨,定不敢有絲毫的忘懷!」低頭再次單膝跪地行禮,恭敬之色盡顯,「師傅若無其他事宜,弟子便先行告退了,這就趕赴苗疆繼續監視琉璃的行程!」

只是他的腳還未邁開一步,身子剛剛轉過去,便听玲瓏繼續道「慢著,為師還有話未說完!」

「請師父賜教,弟子洗耳恭听!」只得轉圜了身子,再次面對玲瓏的方向行禮道,面色無一絲的不耐。但心中卻已起焦灼。

「俊辰,你在這莊內時間最長,跟隨在為師身邊也是最久。你的心思為師怎會不知呢?」輕輕巧巧的一句話,仿佛是這三月的春風一般潤物。可是卻令蕭俊辰頓時遍體生寒。

「師傅……弟子從不敢隱瞞師傅分毫,不知師傅此話何意?」顧不得心中的驚詫,蕭俊辰知道玲瓏在試探他,甚至已經對他起了疑心,他只能繼續平靜以對方能全身而退。

「你們一個兩個的都自以為翅膀硬了,便可以離了這里自立門戶,殊不知你們的本事都是為師所授。你們在想什麼又怎麼瞞得過我!」玲瓏素手撥弄著鬢邊的發絲,白紗罩面隨著她的聲音吐納微微浮動「紫晶于你,你于琉璃皆是什麼樣的心思,你當真以為我老糊涂了不成!」

說道最後一句。聲音陡然上揚,語調已見凌厲,那雙本來極美的眸子亦變得猙獰暴戾,狠狠的盯著眼前這個原該極為出色,她也很屬意的弟子。

「弟子……弟子並無半句虛言。亦不敢瞞騙師傅分毫,師傅此話是要置弟子于不遵師命的處境!」額上沁出了絲絲汗珠,但此刻蕭俊辰不敢擦拭,甚至不敢有任何舉動,生怕引得玲瓏更加怒氣。只是咬緊了牙關只是不認。

「你們這般情意深重,真是讓人不由得感慨萬分,就連為師亦不得不由衷的稱贊一句此情可感天地!你那般的事事照料安排妥帖,琉璃聞听了這邊的異變,稍有不對,你就及時出現在她面前,鞍前馬後的服侍,簡直令我這個做師傅的也自覺沒有受過這樣的孝敬!」

玲瓏的手段他們也只是見過一二,他們身邊到底有多少眼線,誰也說不清楚,蕭俊辰不明自己已經小心謹慎的一路行去,仔細辨別了周圍跟蹤他的人,卻還是漏了破綻。

「弟子不孝,犯了師傅的大忌!只是這情由心生,容不得弟子有半分的反悔和抵抗,原本想著自己斬斷了情思再來向師傅請罪,也好了卻了師傅的煩惱,卻不想自己被纏繞了進去,而且越纏越緊,竟是月兌不得身了!」蕭俊辰自知無法抵賴,眸子的堅毅之色一閃,仰頭朗聲回道「若是師傅因此而氣壞了身子,倒是弟子更加不孝了,但請師傅保重自身,一切懲罰弟子甘願領受!」

你……好啊!當真是出息了,連你都跟我頂嘴不服管教!我怎的就將你們幾個培養成了這樣不爭氣的模樣!違逆我的話倒是極快,十幾年悉心教導出來的竟是白眼狼!只是幾番接觸便將為師的話拋在了腦後!「玲瓏氣極反笑,食指指點著腰脊挺直,半跪在她面前的男子,那眉眼之間的堅定和不屈讓她亦看出了幾分熟悉的影子,可是遙想紫晶她們幾人的情形,更加惱怒非常。

「弟子年輕不經事,實在無法體會師傅的深意,這情之一字說起來容易,想要過去卻難如登天,弟子自忖定力高于常人數倍,而心智更是得到師傅的一二分真傳,但卻始終無法參透這情之所在,深陷其中尚且無法自拔,更別說要戒除斬斷,唯有請師傅網開一面,饒恕弟子的沖動行事,自今日起弟子願面壁思過,常陪伴師傅左右聆听教誨,再不敢有絲毫的僭越之心!」

蕭俊辰這番話說得不卑不亢,既不說自己定會忘了前塵往事,和琉璃劃清界限,亦不言他情難自禁,望玲瓏成全。前者是出于本心的不願,亦不能,後者是知道他今日就算是跪折了這雙腿也無法換的那個結果。更何況,他不止要顧忌自身,亦要兼顧著琉璃她們幾人,苗疆事敗,也不知還有多少眼線在那里,若是惹怒了玲瓏,恐怕她們再難有生機!

「你這樣不覺委屈嗎?常伴我身邊,難道我悉心教導了十幾年的殺手,出色的弟子,放眼中原武林也是出類拔萃的主人,就只能落得隱世逼難?」玲瓏幽幽的嗤笑了一聲,陪著暗道中的燭火,竟生出了幾分詭異。

「弟子惟願師傅能夠舒心,不覺委屈!」低頭應道,蕭俊辰心智何等的敏捷,只是轉瞬便知道自己只有這一條路可走,舍去他一人的自由之身,或許還能換的她的生路。「弟子雖不懂得這情事,但在江湖中行走也曾听人說過,時間是抹去一切最好的武器,所以便想著,若是陪著師傅能夠常常听師傅的教誨,或許便可以淡忘了,弟子永遠都忠心于師傅!還望師傅容得弟子改過!」

「俊辰,事到如今,為師只問你若是為師沒有發現你們的事情,你又當如何?」聲音突降,似乎帶著些哀嘆的意味在內,但蕭俊辰知道面前的這個堅韌得異乎尋常的女子絕不會有那些情緒,就算是他也從未見過玲瓏卸下過清冷的面具,這種樣子不過是想要讓他吐露實話的手段罷了。

心中一凜,但嘴里卻已然答道「弟子自知已難以醒悟,不見亦不想,還是會求助師傅解惑的!就算師傅責罰弟子,亦不敢有絲毫的違逆之心。不過,弟子只能坦言,經了此事,哪怕師傅不喜,要嚴懲弟子,弟子亦不悔!」

玲瓏是如何的精明,眼光閱歷遠在他之上,又了解他的心性,想要完全瞞過玲瓏的眼楮幾乎是不可能的,只有半真半假,情越是難當,自己越是後悔自責,才能越引得她的原諒,此刻哀求和強硬都只有死路一條,岫岩的例子便是最好的前車之鑒!

「無妨,你和她本來就無甚出路,這情有了也沒有什麼影響,而緣也只是孽緣罷了!」玲瓏絲毫不以為意,看上去似乎沒有什麼芥蒂一般,完全不似當初知曉岫岩和留卿之事時的暴怒和狠辣。

「弟子愚鈍,還請……師傅示下!」蕭俊辰雙手不經意的緊了緊,跪得挺直的身子微不可查的晃動了半分,若不細看,只會以為那是眼花看差。

「你和她本就是世代的血海深仇!如何還能有什麼結果呢?更別說那情緣了!」玲瓏嘴角噙著一絲殘忍的笑意,這個隱藏了多少年的事情終于還是要解開了,那些往事終究沒有隨著時間而沉澱下來。

外面已經是初春的天氣,春風和煦,吹的人身上暖暖的,亦懶懶的不想動彈,只想眯在一處好生感受著冬日終于離去的大好光景。可是,蕭俊辰此刻半跪在暗道中卻只覺得渾身如置冰窖,冷的牙關都在禁不住打顫,這些身世之謎,終于有了重見天日的一朝。

可是,這本不是他所想的任何一種情況,他早就猜到他和她們絕不會是簡單的孤兒,玲瓏必是知曉這些背後的身份,但他也知,想要從玲瓏處得到些關于自己家世的信息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才有紫晶她們常年在外暗自打探各自的家人之事,可如今于他來說,這結果來的太過突然。

「師傅是說,弟子和琉璃的身世……」艱難的開口,蕭俊辰的喉嚨里仿佛被什麼堵住,自己也說不清是想要知道這來之不易的消息,還是不想面對那即將來到的慘烈現實。

「你的父親曾經滅了琉璃一家族人數十口,難道算不上是血海深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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