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和誰的地老天荒 第二十章 分道

作者 ︰ 愛璃說

尼雅國的街道比大成略窄一些,也顯得更加破舊,兩旁來往的行人都身著極具西域特色的服飾,而且長相比之臨蒙鎮內所見和中原人更加的不同,無論男女皆是鷹鼻深目,淺棕色的眼楮,偶爾甚至還能看到藍色的眼楮,仿佛滄溟一般漂亮,若是在中原之內,恐怕會被人當做怪物對待,可是這里,卻屢見不鮮。請使用訪問本站。相反的,如西岫岩和王舒這樣明顯的中原人長相的人簡直少之又少。想來是年關將至,中原的客商都盡早離開歸家,無人願意在這樣的團圓節日流落在外,而他們二人自然是個例外,西岫岩的任務無從反駁,只要玲瓏有令,不管何時,她們都會立刻出發,而王舒呢!依他自己的話說就是趁著此時大家都不做生意他反其道而行之,一般能收獲頗豐。

川流不息的人群,無一不對突然出現的兩個異類報以矚目,而眼下,西岫岩面對一個不懼怕她的威脅,仿佛知曉她不會下殺手,不理會她的揶揄,隨時找機會便能報復回來的一個人,她實在難以處理了,這個男子超出了她之前十八年來所有對于人性格和脾氣的概念,最後她只能認為這是她天生的克星,命里該有此劫,否則,什麼都無法解釋!

「你找死!」雖然明知自己的威脅不會奏效,但西岫岩依然被王舒的幾句話說的怒氣上涌,白皙的手掌在西域男裝的袖子里捏緊又松開,直到掌心都出現血痕。

可是反觀王舒還是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笑意,湊近她的身邊道「你不是要在這里動手吧,這里雖然國弱,但也有王法,你連西域話都不會說幾句,一旦出事如何為自己辯解?如何能夠月兌困?難道用打的嗎?雙拳難敵四手。就算你功夫再高也抵不了千軍萬馬吧,到時候若將你視作細作,嘖嘖……」

西岫岩覺得自己當真是踫上了克星,幾次頻臨失控卻被他一句話說的無奈放棄,此時,她雖然身在尼雅,可是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對,若是這個時候出手只會毀了自己的任務,也同樣令自己身陷囹圄,而這個男人想必是不會以德報怨的去救她。更何況,若出手這人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好!說的好!」西岫岩怒極反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那就在這里我們分道揚鑣吧。從此,你只盼著你我二人道不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才好,若是再被我見到你,恐怕就沒有這麼簡單了!今日若不是念在你將我帶入尼雅。幫了我一次,就憑你剛剛的話,即便我現在不出手,你也活不過今天晚上,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覺,沒有人能夠發現。你信不信?」

「如何不信?那姑娘一路走好,只盼山高水長,無緣再見!」王舒仿佛送出去一個大麻煩般松了口氣。沒有絲毫擔憂的笑著道。

「哼!」西岫岩拂袖離開,轉頭快步消失在人群之內,心中卻暗自安慰自己,就放過他這一次,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可是她沒有發覺自己已經這樣對自己許諾過多少次了,仿佛一個古老的咒語。在他們相遇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並開始產生效用。而西岫岩就仿佛一個想要勝利而一直不得的小孩子一般,只想要贏他,不是武力上的強勢戰勝,而是讓他心悅誠服的贏,可是對于這個絲毫沒有發現弱點的對手,西岫岩連自己的心情都沒有想清楚,又何談取勝呢。

「席嫣,夕顏,就算給自己取個化名也不該叫這樣的名字,雖然好听,但卻美的令人感到悲哀,黃昏盛開,翌朝凋謝,悄然含英,闃然零落。夕顏是易碎易逝的美好,暮光中永不散去的容顏,生命中永不丟失的溫暖。可有誰能目睹你綻放時剎那間的光華!」西岫岩沒有回頭,所以沒有看到王舒眼中的憐惜和悲哀,若是看到她定會覺得那種神情不是他應有的顏色,定會以為是自己花了眼,可是又有誰真正的了解誰呢!萍水相逢,救命之恩,這樣的事情在江湖中比比皆是,又有誰會真正的放在心上,若有,便是刻骨的永恆吧。

「但願那些故事能夠幫得到你,讓你去昆侖的路好走一些,順遂一點!」王舒緩緩吐出了心聲,話音未落,旁邊出現一個高個子男子,一身西域苦力的打扮,恭敬的立于王舒身後,也不開口打擾,直到王舒感慨之後方見禮道。

「小的見過當家,當家這一路來可還順利?」刻意壓低的聲音,純正的中原話,可若論五官,細看之下還是西域人的長相。

「你來了,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問題?」王舒听到對方的問話之後,再開口,已是另一幅傲然獨立的模樣,沒有感慨,亦沒有那些惡作劇般的犀利,只是沉穩淡然,忽略了對方的問題,直接問道。

「當家不在的這段時間,一切尚好,有劉掌櫃在此坐鎮,並沒有什麼大問題,當家一路辛苦,風塵僕僕,不如先回去歇息吧。」

「恩,也好。」王舒任由那男子將身後所拉的貨物接過去,邁步向著相反方向走了幾步,卻突然停住,仿佛想起什麼一般回頭說道「剛剛與我一起的那人你可看清楚了?」

「是,小的看清楚了,當家有何吩咐?」這男子立刻了然問道,跟隨主子身邊多年的人,都是深諳主子的脾性,只是稍稍點撥,便明白他有事情要交代。

「那姑娘晚上住在哪里,派人注意著些,若有什麼問題及時告知我。」王舒想了想,心中的幾個主意都被否定,不敢太近亦不敢太遠,這般患得患失,是他從未有過的情緒。

「是,當家放心!」身後的男子口中雖然應下,但心中仍暗道姑娘,姑娘……嘿嘿,原來剛剛那是個女扮男裝,看二人的情形,恐怕關系沒有那麼簡單,當家的獨身一人這麼多年,身邊連一個侍妾都沒有,像他這樣的身份地位和家產實在罕見。現如今,總算有了身邊有了個年輕女子,而且還讓當家這麼上心,已經走了還要派人留意動向,怕是好事將近了。

「回去之後把你的嘴給我閉嚴了,若是我听到有什麼流言傳出來,可是第一個不饒你!」雖然沒有回頭,王舒已經很了解自己的這個手下,他想什麼做什麼王舒心里都清楚,便出言警告道。

「當家……」後面的男子面色一苦,淺褐色的眼楮里滿是憤憤不平「若有什麼流言也不是小的說的,當家在這來往的街上那個樣子,這流言怕不是早就傳回去了。」

王舒聞言看了看四周的人流,似乎確實如他所說的那樣,畢竟這里風氣再豪放不羈,也無法坦然的正視斷袖之癖的人,而剛剛那場鬧劇,卻將他的身份一錘定音了,長的清秀被圍觀甚至被大膽求愛的有不少男子遇到過,可是卻無一人敢如西岫岩這般自毀名聲的舉止,這下,他們二人算是出名了吧,從此在尼雅怕是不能輕易拋頭露面,否則只會如什麼稀罕物一般被人盯著看。

鮮少見到的中原人,更罕見的兩個斷袖之人,若不是顧及他們的身份不敢貿然上前,恐怕他們此時已被人圍起來觀察了吧,想到這里,王舒隨便掃視了一圈,見不少人都在竊竊私語,還有偷偷看過來的視線,心中暗惱,回過頭狠狠瞪了一眼身後的男子,大步快速的向前走去,企圖趕快離開。

可是他剛走過,就听背後原來的竊竊私語聲音突然間增大,姑娘們的譏笑之聲,孩子們的好奇詢問,一個個沖入他的腦中,來回盤旋。

「阿銘,回去之後你向他們解釋,那人……不是什麼男子,我也沒有什麼斷袖之癖,那個是……是……」王舒思慮半晌都不知該不該將西岫岩拉進這件事情中,如果說了,那她日後的動向便會源源不斷的傳到他的面前,就如同他們真的有什麼關系一般,可到底哪樣才是自己想要的?

「是當家的紅顏知己!小的明白了,回去自會解釋!讓下面的人見到時多關照些的,當家的放心,她定是吃不了虧的。」

王舒听著阿銘說了這麼多,心中無奈苦笑,口中兀自淡淡道「不是要你們關照她,而是如果見到的話盡量躲著她走,能不招惹她就不要接觸,能躲開多遠就躲多遠!」

「什麼!」阿銘聞言驚詫出聲,見周圍人報以奇異的目光之後方住口,思慮了半晌恍然大悟道「當家的是擔心……小的明白了,下面的人怎麼可能有膽子動當家的人,放心吧,他們一定將她當做主母看待,絕不敢有絲毫僭越之心!」

「住口!……」王舒听他越說越不像話,出言阻攔之後方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她確實很危險,而且脾氣還爆,若是你們一個不慎惹了她……」

PS︰

我都能感到王舒頭上的道道黑線,誰有這樣的伙計實在是太**了……什麼都能想得出來!/BkReder/2650400,求訂閱啊……各位哪怕訂閱一章也好啊……來訪必回!你訂閱了我的,我再回訂你的,互惠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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