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和誰的地老天荒 第一百零三章 預謀

作者 ︰ 愛璃說

「住手!」這個聲音不大,卻足以令在場的所有人同時靜默了下來,南宮淺浠本來惱怒又有一人敢來打擾他做事,卻在轉頭的一瞬間愣了一愣,臉色突變道︰「父。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父皇……」

剛剛清醒的昌佑帝還有些虛弱,只能任憑小福子在一旁攙扶著,那一句聲調不高的阻止已經令他微微喘息,此刻看著場內被五花大綁的海藍和南宮淺洺不由得怒道「浠兒,你這是干什麼!」

「父皇……兒臣……他們二人語出不敬,兒臣只是要將他們先制住再交由父皇處置!」南宮淺浠萬萬沒有料到他精心布置的計劃被昌佑帝的突然出現而打亂,若是還要繼續下去,那麼就是他最壞的打算——逼宮,殺父弒君!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這樣做,雖然他和南宮淺溫長相十分相似,但性格卻更像昌佑帝,在這樣需要決斷的時刻猶豫了起來。

「大膽,朕還在此……如何容得你……來處置他們,快,快松綁!」昌佑帝氣息不穩的斷斷續續道。

南宮淺浠還在躊躇,未及答話,而幾個禁軍沒有他的命令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動作,只是面面相覷,皇上和王爺究竟該效忠于哪一邊他們早就選好,卻不想有這樣的局面,公然抗旨乃是死罪,即便他們是南宮淺浠培養的死士也會不甘,若南宮淺浠心狠手辣將這里所有人全部軟禁甚至殺掉,他們都不會有絲毫的懈怠,但南宮淺浠若是選擇服軟,他們就只剩死路一條。

「怎麼!朕的命令你也不听……你要造反不成?」昌佑帝見南宮淺浠的神情便知有異,不由得大怒道,他本就是病中,這一著急險些再次昏厥。還好慧側皇妃眼見不好忙走到他身邊攙住。

「造反」二字如同一個霹靂在南宮淺浠的心中炸開,這皇上雖然看似已經是油盡燈枯,可是他身邊還有龍衛死士,只要昌佑帝活著一天,就只听他的命令,這些人乃是皇家世代相傳的歷代皇上的貼身侍衛,武功高超,輕易不會示人,但一旦所護佑的皇上出現危險,必會不顧一切護主。不論對方的身份,格殺勿論!而對于他人就無動于衷,這也是為何剛剛他在此囂張也沒有任何事情的原因。若此時硬踫硬必會引出這些人來,那麼他也就別想再全身而退。

想到這里,南宮淺浠不禁暗恨昌佑帝醒來的不是時機,若再晚一些,讓他將這里的事情處理好。到那時外面安排的人也將宮中的守衛和京城各城門的守軍全部替換,即使有龍衛和死士也不懼怕,那時他就贏定了,可是現在一切都只能停止,都怪南宮淺洺和海藍二人糾纏耽擱了時間!但面上卻只能誠惶誠恐道︰「兒臣不敢,兒臣也只是看父皇病重。心中焦急這才失了方寸,請父皇恕罪!」

海藍卻看到他眼中閃現的陰狠和惱怒,不由得後怕。若不是南宮淺洺不斷勾起他的怒火,讓他定要處置他們二人方能後快,這才獲得了時間打破了他的計劃,若是如此,那南宮淺洺定是早就知道了南宮淺浠的預謀和安排。卻裝作不知情的模樣好似誤打誤撞就將他的計劃破壞,這份忍耐力和預見性令海藍也不禁嘆服。眼光不由得看向南宮淺洺,對方琥珀色的眸子散發著無限笑意也恰恰看了過來,瞬間令人沉迷。

「你……你可真是好啊……朕還不知這宮中的禁軍……何時也變成了你的人?」昌佑帝並不蠢笨,「你的人」三個字說的尤其咬牙切齒,「來人,松綁!」

昌佑帝聲音不大的喚道,外面的人早就不知被南宮淺浠換去了多少,但見幾個全身黑衣的人形突顯堂內,幾個閃行便至海藍和南宮淺洺身邊,手起刀落,便給海藍等松了綁。

「父皇息怒,孩兒絕不敢做出對父皇不利的事情,只是一時心急,請父皇恕罪!」南宮淺浠見龍衛現身,不知暗中還有多少,忙單膝跪下道。

「皇上,浠兒對皇上的孝心和忠心皇上一向都是看在眼里的,而且還多次夸贊,他怎麼會對皇上不利呢!」靜婕妤一見事情不好忙跟著跪下求道,她本以為能夠揚眉吐氣,卻不知為何這個兒子臨陣服軟,卻也只得請求皇上不要追究。

海藍和南宮淺洺從頭至尾都未置一詞,只是看著他們如何將罪責推到自己身上,如同看一場鬧劇一般,因為他們清楚昌佑帝一向優柔寡斷心慈手軟的性子,即便他們現在說些什麼也不會治南宮淺浠的罪責,而說的越多反而會令皇上認為他們是成心激怒南宮淺浠,雖然他們二人皆是昌佑帝心愛的兒女,可是涉及皇位卻不得不小心謹慎。

果然,南宮淺浠話音未落,昌佑帝便疲憊道︰「你不必再說,你要做什麼自己心里清楚……但虎毒不食子朕不想追究,希望你好自為之……傳朕旨意,即日起,大皇子南宮淺浠軟禁端王府……無詔不得入宮!」頓了頓又加了一句話「若再有不軌之行,休怪朕無情!」

「父皇……」南宮淺浠本以為服軟求情便能無事,以他對皇上的了解,頂多是叩些俸祿,再嚴重也是降級罷了,哪里想到會被軟禁,再無法入宮,那豈不是他安排布置多年的事情都要付之東流!

只是他還不及再說些什麼,就被幾名黑衣龍衛左右架起,向外走去,只能遠遠听得昌佑帝繼續道「這些禁軍,先仔細關押起來,听候旨意!洺兒……」

「兒臣在!」南宮淺洺上前一步道。

「剩下的事情你看著處理吧。」昌佑帝低聲道。

「是,兒臣遵旨!京城九門已經控制下來,宮內的禁軍侍衛兒臣也會仔細派人清理!」南宮淺洺的一番話令海藍更加詫異,難不成這是這對父子共同演得一出戲?目的是要引出南宮淺浠的勢力?這宮中人的心思果然難測,可是南宮淺溫出事乃是突發事件,他們怎麼可能安排的這麼巧妙,難不成未卜先知?還是南宮淺溫失蹤也是他們策劃好了的,利用戰爭的不測合情合理的同時除去兩個有野心的皇子,如果是這樣,那昌佑帝根本就不是看起來的那樣無能,所有人包括她都被騙了嗎?南宮淺溫究竟如何了?

海藍心中驚疑不定,臉色也霎時變得難看起來,若真如她所想,這宮中的爭奪豈可用血腥二字能夠形容,簡直就是親論泯滅,無情冷血!

「海藍,你跟朕進來。」她突然被點到,只得定神隨著昌佑帝進了後堂,再看那個蒼老的背影,她卻沒有了之前的那些溫暖和感動,只覺得這里的秋天冰冷刺骨。

房門被小福子從外帶好,外面的人自有慧側皇妃一一安排,她雖不明兒子的下落,但卻經過短暫的失神後便已恢復,宮內風浪經歷的多了她早就不懼任何事情,握住手中的權力就能先保住自身,再圖其他。

「海藍,剛剛繩子有沒有咳咳……弄疼了你?那些人沒有輕重,咳咳……想必是受苦了,咳咳……一會傳御醫來看看,拿些祛瘀的藥。」昌佑帝一邊咳著一邊關心道,經過剛剛的一番生氣,他此刻面色顯得更加灰白,半靠在床邊不住的絮絮詢問。

那些話若是原來,海藍會覺得萬分溫暖,可是經過剛剛她的猜測,此刻卻再也沒有半分親近之情,只是行禮道「父皇過慮了,海藍無事,父皇身子不好,還是早些歇息吧,父皇若無其他事情,海藍不打攪父皇了。」

看出海藍的敷衍和冷清,昌佑帝不由得胸口一滯,臉色比之剛剛還要灰敗幾分,想要說些什麼可惜咳嗽聲不止,只欲將心肺盡數咳出才算作罷,海藍本想抬腳離開還是心中有些許不忍,轉了身子伸出素白的手倒出一盞茶端給昌佑帝,昌佑帝接過勉強喝下幾口,抬眼看見海藍露出的白淨的腕子上一道淺淺的紅印,正是捆綁留下的痕跡,柳江雖然給她留下了活扣但明眼能看到的地方還是沒有一絲手軟的跡象。

「海藍,你……可是……在懷疑朕?」昌佑帝急于說話差點被茶水嗆到,只是模糊听清這句話。

「海藍敢問父皇,皇兄可還安好?」

「溫兒的情況……朕實在不知,他失蹤朕也……很心急,但此刻……咳咳……朝中再無人可阻……烏桓和柔然進攻大成的步伐才是更加迫在眉睫……的事情!」昌佑帝喘息著將這句話說完。

「所以皇兄為國出征就落個這般下場?」海藍無從判斷他的話,只得道「父皇憂心國事,海藍不再打擾父皇休息了,海藍告退!」

不知心中是什麼樣的感覺,海藍再不等昌佑帝的答話,直接行禮退下,她只怕再繼續待下去會令自己忍不住問出口,這不公平,怎能只因為偏愛便置他于不顧,同樣是皇子,那個曾經為妹妹失蹤而落淚的南宮淺溫得到了什麼?下落不明,便是他的結果嗎?為了即將到來的國難,還有誰能記得去找尋他?

PS︰

在皇宮之中誰能可憐誰,無人有資格高高在上,做出悲天憫人的姿態,這與身份地位無關,只因為他們在的是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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