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六指王爺 第六十八章 覲見

作者 ︰ 紙墨華亭

待陸梓瑜出來,已是華燈初上,殿門外橙黃燈籠似長龍排列,大殿外一片通明。

出了殿門,陸梓瑜同陸睿打了招呼見了禮,睿王推門而入,陸梓瑜腳步便頓在門邊,睿王爺同陸亭竹被留下同父皇交談,也不知私下里在討論什麼事。

守門的李公公見陸梓瑜出來,恭敬行了禮,見陸梓若有所思,便問道「秦王殿下?」

陸梓應了一聲,面無表情離去。

陸亭竹沒想到睿王剛進殿便同安帝說明了瑯環書簡的情況。安帝縱然生氣,太子現在卻並無生命危險了,听見睿王的報告,自然很是關切。

等听到醒劍山莊莊主季維羨竟仍掌握著瑯環書簡的線索時,安帝猛地一拍桌子,蓬勃怒氣一瞬全發,「可惡刁民,竟敢戲弄于朕!」安帝越想越怒,季維羨不過是個鑄劍的,誰給他的膽量瞞下瑯環書簡的事實?這其中,白子易是不是無辜,還是早就同季維羨勾結一處?

白子易作為兵部尚書,目前又同陸梓瑜走得極近。安帝又想到暗衛的稟報,他雖然沒去看過淳王陸玅,卻叫了暗衛隱秘盯著在牢中的一舉一動,自然他同何人有過接觸說過什麼話亦是一清二楚。

安帝又驚又怒,驚的是瑯環書簡重又牽涉白子易,怒的是十二皇子欺騙他的行為。

睿王當下又說了白子易同秦王交情極好,他當然知道安帝心有猜想,但他也得說出來。

安帝未登基之時便同睿王極好,安帝上位,睿王又自請上陣殺敵,數年來屢得戰功。雖然脾氣耿直,卻忠心耿耿,並不是心機深沉有所圖謀的野心賊子。

「臣這不孝兒出外游玩數年,看是無所事是,也無建樹,實際上卻是受老臣之命暗中查尋瑯環書簡一事。他腦子愚笨,五年前做出荒唐事後竟就離家,陛下,他不敢刺殺太子,他做不出來,也做不了。」

安帝斜睨陸亭竹一眼,陸亭竹垂眸,安安靜靜地站在階下,肩處的傷勢稍稍包扎還滲著血跡,可他低著頭卻看不出任何表情。愚笨算不上,當年陸亭竹可是他親口稱贊的帝都才俊第一人,這樣的人還是愚笨,那誰還能算聰明。

安帝知曉睿王這是謙虛說法,也是在向自己表露忠心,面色和緩。

陸睿雖耿直也是會看顏色的,見安帝怒氣減弱,便問︰「陛下,不知太子現今如何了?」

安帝便道︰「被匕首刺進胸膛,到底離心脈歪了一分,好歹保住一命。」他悠悠松口氣,視線投向陸亭竹,口吻像是浸過冰。「陸亭竹,你既然追查了這麼久,可還有其他發現?」

陸亭竹微微抬頭,目光沉靜,「陛下可記得瑯環書簡,還牽扯到璠林閣主人一事?」

安帝皺皺眉,已是想不起。

「當年白子易上書稟明國寶尋到,令季維羨一同送,至螭縣時宿在季維羨好友楚鄺之處。後來白子易同季維羨回京,交由父親,寶匣內卻空空如也。楚鄺被捉入獄,其妻攜子上京卻遭遇不測,楚鄺亦自殺。說是畏罪自裁,但卻在牢中牆壁以血跡寫了冤字。陛下,事隔已久,真實案情已然難尋。如今季維羨既然暴露出來,相信真相不日即明。」

安帝一邊听一邊點頭。

陸亭竹接著說道︰「季維羨原本同章棹親姐結親,卻不料章青硯死于新婚當夜。下臣因為醒劍山莊喬總管錯認,被請上山查案。最終查出季維羨殺妻滅子。季維羨為求活命方透露瑯環書簡一事,依下臣看,話中真假尚需斟酌。」

安帝雙目微沉,「竟有此事?」他雖知曉章棹同季維羨聯姻,為當年瑯環書簡一事對季維羨其人有些不悅,卻並不對自己親口點下的狀元郎有何不滿。現在陸亭竹如此一說,章棹親姐慘死一事竟被瞞得極好,連暗衛也不曾知曉,這令安帝有些意外,他還只道是陸亭竹查案,反查出季維羨連同淳王謀反。

不過,有太多需要考究的地方,季維羨殺妻滅子,卻主動請人查案自投羅網,這當中不知還有什麼未曾明了的原因。

睿王只道季維羨犯下重案被陸亭竹抓住,可見是天理昭昭,但季維羨用瑯環書簡企圖活命又實在可惡。他看了眼清雋出塵,離家多年愈發顯得沉穩老成的兒子,心里暗贊,然而想到那一個難以掩蓋的瑕疵,又不免失望。

安帝似想到什麼,「你說有人請你查案,是錯認成了什麼人?」

「玉面神探林暮。」

安帝雙眼迸發出神彩,「是他?」玉面神探之名早在京城傳播,安帝耳目遍布全國,又怎會不知道林暮。可惜林暮半年前離開了京城,行蹤不定,是以安帝竟也忘了京城出過這號人物。

陸亭竹這便將被請進莊,如何遇見玉面神探,玉面神探又是早自己一步被季維羨親自請上山,以及接下來所發生之事詳細說明。只掩過他同林暮的師兄弟關系不提。

安帝沉思,心里已經打算著要將章棹一並叫回京來,他沉吟,「玉面神探既留在醒劍山莊,便令他速速安排好,同章棹一並回京。」

出了門,陸亭竹慢步走在身後,他其實還有一事未曾稟明,那就是楚鄺之子是否還存活人世一事,他有預感十方樓向自己傳遞消息就是為著一個神秘人,那神秘人在幕後計劃著所有的事,目的就是要將瑯環書簡一事翻出來,重新翻開楚鄺之案,為楚鄺正名,現在看來,幕後人已經開始達成了。

他腳步一滯,忽然想起龍霏瀾尚被關在牢里。雖然當時便為她手腕正位,她不想令自己擔憂,便咬牙忍耐,劇痛時也只低哼一聲。她一向堅強隱忍,但就是這樣的堅強卻令他心疼,他想起自己遭遇痛楚時尚且流過淚,她一個姑娘家,又怎會比男子還能承擔痛苦?

睿王走在前頭,見陸亭竹遲遲未跟上前,回頭一看,卻見他疾步從另一邊而去,濃眉一皺,頓時沉下臉來,「你給我站住!」

陸亭竹腳步微頓,微側過臉,並不哼聲。

睿王一見更是惱怒,自己一听日月樓出便急急忙忙進宮,為的難道不是他?他倒好!見了自己,連聲招呼也不打!

睿王心里積火,「混小子!回了家見到老子連叫也沒叫一聲!你娘教你的禮儀廉恥都到哪兒去了?偷偷模模跟蘇府千金私相授受暗訂婚約的事都做出來了,現在知道沒臉見人了?你都敢回來了,倒是住在外邊酒樓,是想讓別人看看我睿王府的世子爺還跟當年一個德性是不是?!」

他 哩啪啦一通說完,卻見陸亭竹轉過臉來,一雙繼承了睿王妃的桃花眼,清冽無波,靜靜地看過來,不知怎麼就有些愣住。

「父親,孩兒尚有要事,便不同父親敘話了,告辭。」

他轉身就走,完全不顧睿王听了之後虎目怒瞪,面容黑沉的表情。

反正再劇烈再痛苦的事情已經經歷過,還怕什麼,可為何這麼多年過去再次見到這樣的父親,心里還是有一處隱隱生疼呢。

------題外話------

下午有時間的話,會再碼一章……

我預想好的金葵節啊……早知道我就把時間改成夏天了……

要不,干脆把金葵盛開的時間掰成冬季好了,噗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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