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燈鬼事 第152章回頭吧

作者 ︰ 屠老狗

「有人嗎?」我多少是有些緊張的,語氣中也帶著些顫抖,如此詭異的地方,說完全不害怕那絕對不是真的。♀

木屋里靜的出奇,沒有一絲的聲息,更沒有人回答我的問話,我慢慢的前進了幾步,靠近屋子,古老的木門散發著一股奇異的檀木香氣,我有心推開屋門,進去看看,卻怎麼也不敢,一時間站在門口,沐浴著月光,籌措不前。

「唰!」我的眼前一明,一道光線照射在我的眼楮上,下意識抬頭,透過木屋的窗戶,我看見屋子里亮起了一束燈光,這里並沒有通電,應該是蠟燭一類的東西。忽然亮起的的燈光使我吃了一驚,忍不住退了一步,「誰在里面?」

空林寂靜,除了木屋之內投射出來的微弱燈光,照得我有些睜不開眼楮之外,並沒有任何人回答我,不適時的安靜,讓我有些心悸起來,萌生了強烈的退意。

我緩緩轉身,準備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離開這里,可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陡然傳來吱呀一聲,一束亮光打了出來,照在我的背上,能看見自己長長的影子映射在院子里,憑著感覺,應該是背後的門打開了!

「來都來了,進來坐吧!」身後響起一個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蒼老,病態,沙啞,似乎是出自一個垂暮的老人之口,听聲音,卻與剛才呼喚我名字的聲音出自一口,而這麼近听來,可以清楚的听清這是一位老太太,非常非常老的老人!

我霍然轉身,台階的上頭,映入眼簾的,是倚門而立的一個鞠僂的老人身影,因為迎著燈光,我並沒有看清她的長相,在不確定敵我的情況下,我退了一步,與她保持距離。

「咳咳咳…咳咳…」老太太一陣劇烈的咳嗽,身體前傾,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能倒下,看她這個樣子,我心下莫名的一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骨子里深刻刻著中華民族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使我對這個獨居身深林的老太太萌生了一股強烈的同情之心,下意識走上台階,扶了她一把。

老太太的手很冰,很硬,很粗糙,像是不規則的石頭一般,我很少接觸老人,不知道是不是老人因為體內缺乏熱能,本身就冷,還是什麼別的原因,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不忍心將這只手甩開。

「咳…咳咳…」老人身體似乎很差,咳了許久才有力氣開口,她帶著上了年紀的老人獨有的嘮叨語氣,像是我所見過的普通耄耄之年的老人︰「這人老了,身體就不行了,兒女也都不在身邊,咳咳…真就是哪天老死在床上,估計也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哎…孩子啊,快扶我到床上去

「哦」連我自己都奇怪我為什麼這麼听話,可我雖然意識到這樣做不對,在這荒郊野林的,這個老太太的出現實在怪異,可我還是莫名其妙的照著她的話去做了。

小心的將她扶到床上,老太太也配合的緩緩坐下,我退了兩步,燭光照在她的臉上,使我看清了她的正臉,滿是溝壑的干枯老臉上,我卻似乎看到了絲絲面熟的感覺,難道我以前見過她?

而就在我正疑惑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她的時候,老太太再次開口了,她滿面慈祥的看著我,說︰「好孩子,你恨你媽媽嗎?」

「什麼?」被她這毫不著邊際的問題弄得一懵,看著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老太太說︰「離開你跟你父親,一去就是一十三年,並且瞞著你那麼多事情,而且,你現在也應該發現了,他跟你的舅舅,在對付你…跟你父親!」

我吃了一驚,握緊了拳頭,「你…你怎麼知道?」

老太太依舊笑得很和藹,「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冷靜下來,暗暗分析者局勢,並猜測著面前這個老人的身份,猛然間,我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記得曾幾何時,陳嵐跟我說過,在她殘破不全的記憶里,也就是她三歲的時候,那天父母各奔東西,母親帶著她離開,隱隱的,她記得母親帶她進入老家那座詭異的山嶺,哭魂嶺,嶺上有一棟茅草屋,里面住著一個年級很大的老女乃女乃,那天晚上,媽還和她說了許多話,只是陳嵐當時年紀幼小,記不清楚她們說了些什麼。

茅草屋…老太太…這里面有什麼聯系嗎?可這里也並不是哭魂玲啊?等等!!

我豁然間發現了什麼,母親…陳嵐…眼前的老太太…我知道為什麼這個老人為什麼這麼眼熟了!干癟蒼老的皮膚之下,依舊能從老人臉上看出那歲月的侵蝕之下的容貌,曾經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兒,而就長相而言,其中有三分與陳嵐相若,三分與母親等同,難道,眼前的人,是我的外婆嗎!?

這不可能!

可事實就在眼前,我卻有不得不信,我慢慢平靜下來,也許是她老眼昏花,沒有發現我的表情變化,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我深吸一口氣,帶著試探的語氣,狠狠的說道︰「恨!包括龍海,我的外婆、外公、他們一家我都恨!」

果然,老太太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無人色,手里的拐杖更是「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小南,別這樣!」突然身後響起一聲集恐懼、後怕、驚慌、悔恨、哀求等諸多情緒于一身的的驚呼,即便是十三年不見,我還是第一時間辨出了那是誰的聲音,我的母親,龍珊!

我轉頭,昏黃的油燈下,一個成熟知性的中年女人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視線里,優雅,美麗,端詳,與記憶中一樣,她沒有變,一樣熟悉!一樣親切,唯一與十三年前不同的,也許就是此刻的她站在我的面前,我卻怎麼也不能像十三年前一樣自然的叫一聲「媽!」

暗紅色的燭光將她的淚水也照映成金黃色,臉上絕望與失望並存,她用手背抹了把眼楮,就這樣看著我,良久,緩緩地說︰「我懂了小南,但是求你最後听媽媽一次話吧,就此停手,不要在管那些是是非非了,現在事情變得很復雜,遠遠超出了任何人的預料,回頭吧,在走下去會萬劫不復的,過你該過得生活,算媽最後一次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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