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依舊是個晴朗的日子,溫暖的晨風吹動天邊的雲彩,帶來的不是欣喜,而是最憂傷的情懷。♀
叮咚,叮咚——
一大早便有人前來探門,對于在這個小鎮人脈稀薄的我和心竹來說,來者身份並不難猜。雖然現在還不想有人來打擾,但是我還是去開了下門,畢竟這是最起碼的禮儀,而且她們姐妹說不定能在某些時刻幫上一些忙。
門鎖著還真是少見呀。
小依按完門鈴後,將手收回,困惑地盯著緊閉的大門。
心竹的情況還是很糟嗎?
晴人這兩天一直皺著眉梢心事重重,這其中不只是心竹的事,還有夜川和燻,甚至包括她自己也開始懷疑自己。
沒事就好了。
小依擺出一副平和的樣子,小心安慰姐姐。
嗯。
晴人應了一聲,帶著小依準備轉身離開。
這時,我剛好打開房門。
和陰暗的室內相比,外頭依舊陽光明媚,這讓我感到很不愉快。
今天真是好天氣,早上好。
小依听到房門打開的聲音,十分歡喜地回過頭對我打招呼。
早上好。
看到小依還是一如既往精神,我的眉宇也稍微有些舒緩。
燻,心竹他——心竹的情況怎麼樣了?
我看了看晴人,她欲言又止一會,垂下眼簾問道。
心竹,今天休息。
不好了•••
只是感冒。休息一下馬上就會好的。
我敷衍著回答。
感冒?
嗯。
是嗎?
晴人皺著眉頭,顯然不大相信。
再見。♀
不想再多做糾纏了,我僵硬的下起逐客令。
請問?
沒什麼,請多保重。
晴人還想說些什麼,被我從門縫里瞪了一眼,便不再說了。
我靜靜合上房門。
燻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小依走到巷子牆邊的樹蔭底下,深深地低著頭,有些擔心。
嗯。
心竹——
晴人回頭看了一眼封閉得嚴嚴實實入一絲光線的民宅,面上的憂郁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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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間里,映在窗簾黯淡的光反倒更顯出一片空虛的場景,不知何時開始自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環境。
姐姐?
心竹已經醒了,深深地低著頭,眼里看不到一絲色彩,看他的樣子好像有些疲憊,這讓我有些擔心。
我在這里。
應了一聲,我迅速走上前去,坐在床沿。
姐姐,夜川又在我的夢里出現了。
我刺傷了夜川,明明不可能有這種事。很奇怪——
心竹抬頭看著我說,澄澈的眼眸里彌漫著令我心碎的憂傷迷茫。
我一言不發,握著他的手,強裝著鎮定,但他的一字一句還是深深的傷害了我。
因為心竹忘不了夜川,所以才會做這種夢的。心竹——
我垂下目光,竭力用溫和的語氣開導他。
他縮緊身體,把我的手握得更緊,眼神非常悲傷,就像受到傷害,讓我的胸口也跟著痛了起來。
不快點忘掉她的話,永遠都會痛苦。
我的胸口好難受,連說話也像喉嚨被堵塞了一樣。
他沒有再說半句話,只是垂著頭。
我嘆了口氣,離開房間,合上房門後,靠在牆邊。
淚水止不住了。
喉嚨、胸口仿佛快要迸裂,就像漏水的水龍頭,滾燙的淚水不停流出。
我從掌心感覺心竹的脈搏時,也發覺到一件事。
經過那晚的事之後,我原本抱定主意,再也不要讓心竹跟她牽連太深,但其實不止是心竹,就連我也已經跟夜川建立了深刻的關系。
她就像這房間的空氣一樣,無所不在,偏偏又需要不停地呼吸,我,心竹都需要這樣才能活下去,不同的是心竹對她大概是愛,而我則是無盡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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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始上早讀,班上的人也只不到一半。
晴人並來走動,只是靜靜看著一旁空蕩蕩的座位。
心竹同學今天也沒來嗎?
明里是個有著一頭漂亮長發的女孩,是班上和晴人關系較好的幾個同學之一。
啊恩,說是感冒了。
感冒?
嗯。燻說的。
晴人稍稍撇開視線,整理復雜情緒。
燻?
心竹的姐姐。
提到燻,晴人總是很不理解,還有一些生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樣,直覺告訴她,燻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這也大概是造成夜川離開和心竹最近異狀的根由。
晴人每天都去看望他啊?
明里傾著前身笑道。
嗯。
晴人心不在焉的贏了一聲。
都這樣了還說沒有和心竹同學交往。晴人真奇怪。嘛,心竹同學也很奇怪。
明里抓住空檔,自顧自的調侃起晴人。
是嗎?總覺得有點奇怪?
晴人無精打采的說,明里的調笑並變她的心境,依舊憂心忡忡。
這時,
早上好。
薈從後排走了上來。
現在才來?
嗯,起來得太早了,睡了個回籠覺,又睡著了第三次。
薈一向神經兮兮的,當然會這樣子。
明里笑著說。
不懂你說什麼。
晴人抬起頭,看了薈一眼。
話說,有一個大新聞哦。
什麼什麼?
大沖擊哦。
真的嗎?
明里一下子豎起耳朵,就連一旁郁郁寡歡的晴人也不禁抬起頭看著薈。
看吧。
薈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一部手機。
屏幕上有一張照片,內容是一名身穿簡易洋裝,披著紅色外套的黑發少女牽著一名金發碧眼,容貌精致的小女孩晃悠悠地走進一條小巷子。
晴人一下子來了精神,那名黑發少女不正是失蹤的夜川嗎?她實在想不到,夜川原來還在這個小鎮里,而且還和那名和她有過幾面之緣的小女孩待在一起。
這個就是和胡子帥哥在一起的女孩吧。
薈一臉興奮,想來她昨晚睡不好覺的原因就是這個。晴人自己也有些驚訝,薈這姑娘的癖好為何如此奇特,盯著那名大叔有關的一切不放,近乎偏執的偷拍狂。
胡子?
明里好奇說,她有些搞不懂了,照片里明明只有兩個女孩,怎麼會有胡子。
你這是在哪里拍到的?
晴人擺出一副認真的表情問道,她感覺只要找回夜川,一切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昨天回家時在車上偶然看到的。
薈十分得意,這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晴人緊張的表情實在令她太有成就感了。
誰啊?
明里依舊是雨里霧里。
那個——
這個小孩子的媽媽哦。
晴人不知怎麼解釋,反倒是一旁的薈笑著插嘴。
媽媽?
明里和晴人異口同聲道,顯得十分驚訝。
他們嘴里的{u}。瞞著胡子帥哥去見孩子了。真是復雜的情況呀。
薈支著下巴,裝出一臉認真凝重的表情。
真的嗎?
明里多少有些了解了,這就是所謂的單親家庭的撫養糾紛。
不會錯的。
薈堅定道,藏在眼鏡底下的瞳孔閃爍著異樣的神彩。
不會又是沒有根據的胡思亂想吧。
明里蹙著眉,薈的八卦她一向有所了解,保持半信不疑是最好的。
才沒這種事,看她們的表情就知道了。
••••••
耳邊傳來她們兩個的話語,她們好像聊得很起勁。晴人卻沒有投入其中,從一開始的迷茫有了一個目標。
夜川————
晴人毫不猶豫地提起書包,準備離開。
怎麼了?
薈看著晴人有些大膽的舉動,不禁發問。
薈,把這張照片發到我的手機上。
晴人直截了當地說。
可以。
薈笑吟吟的答應了,和朋友分享這樣八卦的話題一向是她的樂趣。
那我先早退了。
說完,晴人一刻也不停留朝門口跑去。
等等,晴人。
就跟老師說我肚子痛,頭痛,腰痛——
晴人回了個頭,笑著說道,再次煥發精神。
怎麼了啊?
說不定晴人是這件感情糾紛的關聯者。
薈扶了下眼鏡框,貼在明里耳畔悄悄說道。作者紺碧莎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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