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立醫院,門診部。
「雖然只有一點,但好像出現了壞死的癥狀。」
大夫轉過頭對著前來看病的父女倆說道。
面前的電腦上兩張x光對比照片十分顯眼,其中一張肉眼便能看出異常,手臂的尺骨和橈骨嚴重萎縮,像被繩索捆綁在一起,正是範的右臂。
這種傷勢便連大夫自己也覺得匪夷所思,明明病患還正值壯年。
「壞死?怎麼回事?」
真情緒十分激動。
「可能是把手墊在身體下睡覺的緣故吧。
沒什麼大不了的。」
範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向真打著馬虎眼,不想她太過擔心。
「不,這是不可能的——」
大夫大聲說道,在他看來,病患的狀況需要如實交代給家人才行。
「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靛質,之前也有過類似的經歷。
不去管他自己會好的。」
範繼續哄著真,但是明顯收效甚微。
「但是——」
這種病狀最好是留院觀察,大夫剛想這麼說,卻被範打斷了。
「她是一個愛操心的家伙。
麻煩您了,再見——」
範拍了下小真的腦袋說道,起身離開,看來並不打算在醫院呆下去。
「範,等等——」
無視真的阻攔,範匆匆離開門診室。
「範,站住——」
真迅速跑到前面,擋住範。
「按照約定,給醫生好好看過了。」
範雙手插著口袋若無其事地說。♀
「哪里有好好的呀。」
「這點小事我不要緊。」
「那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真憚度很強硬。
範撇開頭,不願回答。
「你和使徒發生了什麼對吧?」
「你想太多了。」
說完,範越過真的防線,拋下她大步走開。
「等等,範——站住!」
真趕緊追了上去。
就在跑到拐角處時,
「啊——」
真和一個小女孩撞倒在一起。
「疼。」
真直起身子模著腰部。
「實在很抱歉。」
那小女孩是小依,今天和往常一樣來醫院探望燻。
「自己注意點,真是的。」
真心情很糟糕,連帶說話也帶著咄咄逼人憚勢。
「啊——範——」
不過現在真沒空追究這點小事,很快就站起身跑開。
听著不是很友好的話語,小依本想再和她表示下歉意,不過人都跑沒了,現在也只能希望對方忘了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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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來晚了。」
小依匆匆忙忙的跑進我的病房。
看來是在路上遇上了什麼事,不過我並不是很在意,她能每天這樣跑來醫院看我,我已經很感激了。偶爾給自己放松一下,我也不會介意,畢竟心竹也會來看我。
「剛才也和晴人聯系過了。」
小依笑著說道。
邦——
「叫姐姐。」
我一記手刀劈在小依腦門上,淡淡說道。
「是,對不起。」
我收回手,繼續折紙。
「那麼我繼續說了,她說找燻有事。
明天要是下雨的話就和心竹一起來這里。」
「下雨?」
小依嘰里呱啦的說完,我微微一愣。
為何要下雨?
難道——
「嗯,說詳細的話等來了再說。」
小依自己也有些奇怪為何要在下雨天,但還是努力打消我的疑惑。
我低下頭,努力不讓小依發現我憂心忡忡的表情。
我只能暗自祈禱。
希望一切都和我猜想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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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學樓樓頂。
我躺在被太陽曬得暖暖的地板上,用攝像機抓拍著天空。
突然,一張俏麗可人的臉蛋闖入我的視界。
我嚇了一跳,趕緊起身。
「到了學校還這樣不就和在家里時一樣了嗎?」
晴人傾著前身,不滿的說道。
「抱歉,等一下啦。
現在正是好時候。」
我苦笑著,趕緊歪著腦袋,避開晴人用身體擋住的盲點。
「好時候?」
「正好是太陽從雲里露出來的一瞬間。」
晴人在我說完後,起身回頭微微凝視著雲間但陽。
「給夜川看的?」
「啊,我想告訴她太陽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被子也曬過了。」
「被子?
原來如此。」
晴人愣了一會,隨後自行理解了。
再明媚的晴空,偶爾也會有雲翳遮住陽光。
我靜靜注視著太陽穿行于雲翳,帶給純白似雪,四處漂泊的雲翳帶來一絲光亮,淡淡溫暖。
這令我想起了昨晚和夜川的約定。
約好了哦——
我知道了,不會再出去了——
在心竹帶我去看天空之前——
或許生命中因為有了夠多的雲翳,才能造就一個美麗奠空。
「我說,心竹——
明天真的要把夜川介紹給燻嗎?」
晴人遮著日頭,回過身來看著我說道。
「嗯,已經不能再隱瞞了。」
夜川的事瞞著姐姐一直是我的心病,趁姐姐的病情有所好轉的現在,我覺得有必要跟她解釋清楚。
「怎麼介紹呀?」
晴人的話令我陷入短暫的思考,和夜川的關系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更別說介紹給別人了,而且還是最親的姐姐。
「這個啊,就說是朋友吧。」
這答案簡直萬能,對于我來說。
「你認為燻會相信嗎?
她和我不一樣。」
作為女人來說,男女關系實在,短短一句「朋友‘是對她們來說是最不可信的。而且還是同居的朋友。
「是嗎?」
無法理解,我抬起頭吶吶的看著晴人,期望她指點迷津。
「你站在相反的立場上想一下啊。
燻某一天帶著一個陌生男人,說是朋友,從今天看是住在一起。
你能同意嗎?」
晴人一下子就揪住了要點,並且深深動搖了我。
「嗯啊」
果然無法接受的了呀,想著姐姐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並且每天都要與他們相見,甚至要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你還真是什麼都沒想過。」
晴人嘆了口氣,垂下眉梢,走到護欄邊背對著我。
「那該怎麼辦好呀?」
「雖然有點牽強,但也只有一個辦法了。」
「一個?」
「嗯。」
她轉過身對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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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已經下山,冷冷的薄暗夜色遮蔽著醫院。
綿延不絕的薄雲覆蓋整個天空。早上的氣象報導說,明天會開始下雨。
空氣開始沉悶得壓迫空間,像涂滿毒藥的手緊緊揪著我的心髒,
快要無法呼吸,世界的一切都在動搖。
我也已經不能再次失去他了!
也不能再相信上帝什麼的了!
就算祈禱至少讓心靈保持純潔,也已經沒用了。上帝,不會再對被玷污的我微笑了。我已經被流放到了黑暗的世界。
總有一天,我也會失去一切吧。
天使也曾體味過這種絕望嗎?
我必須要抗爭。對我來說,只有抗爭了。為了在他離去的時候,我不至于選擇死亡,而是會繼續想要活下去。
不可以哭!要反抗!繼續反抗!
向那殘酷的命運發起挑戰的歌。
用犧牲者的鮮血污染這片天空。作者紺碧莎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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