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了。♀」
晴人從我臂膀下魚貫而入,自顧自的說了一句。
「等等」
「等一下,晴人——」
我回過頭想要抓住她。
「咯吱——」
客廳的門已經打開了。
我已經料想到了什麼——
「啊——」
「這一堆杯面是怎麼回事?!」
晴人推開門就驚訝地看到一堆紅色包裝的速食拉面雜亂無章的擺在桌上,其中還有一碗已經拆封,大概是口味太奇怪只吃了一口就放下。
「呃」
我松了一口氣,還好沒踫上夜川,旋即又尷尬了。
「真是的。」
晴人沒好氣的說道,將食材放到桌上。
「夜川在樓上嗎?」
我也沒听進去,只是四下張望著夜川的下落,見不在一樓,抬頭看著樓梯喃喃自語。
「你在干什麼?」
晴人看我心不在焉,有些生氣。
「啊沒什麼••••••在想明天奠空會不會是藍天的呢?」
我指著天花板這樣說著,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唉」
「我只是一段日子沒來,你竟然全在吃杯面——」
晴人大概也看出我在敷衍,無奈的轉過頭捧起一碗速食拉面打量起來,憂心忡忡。
「最近這款很好吃的哦。」
我掐著腰撒了個彌天大謊。這東西簡直是在考驗人類味道的極限。至于為什麼我要遭這罪,完全是因為夜川把食材全毀。
「瞎說,正是因為吃了這些,身體才會變壞的。」
晴人反駁道,大概因為看到這些垃圾食品,連我的病假和最近的一些異狀都相信了。
「今天我就讓你吃點好吃的。」
晴人一邊說著,一邊提著買來的食材朝廚房走去。
「稍微弄弄就好了。」
我這般說著,希望快點把晴人打發走,她在這多呆一秒,我就危險一分。
「嗯哼」
晴人將鍋子放到灶台,轉動點火開關。
「怎麼了?」
我看她好像有些奇怪,迅即好心問道,心里也明白我這樣子,她不奇怪才神奇。
「果然,你還是很奇怪呀。」
她轉過頭沖我叉著腰,蹙著眉頭。
「啊啊大概是番茄拉面的緣故啦——」
我抓起旁邊桌上的一碗杯面朝她展示著,笑著哄她安心。
「這是不可能的吧?」
她說完,面色不悅地朝我走過來。
「什麼?」
看到她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我有些害怕的舉著杯面後退到門邊。
「你準備在那里站多久呀。」
她走到桌旁,翻著塑料袋里的各種食材,而後回過頭沖著一旁不知所措的我喊道。
「沒沒有——」
我有些心虛地說。
「坐下吧?」
她改口道。
「說的是。」
我對她現在基本言听計從,換成從前一定會比他更殷勤的做起料理。
她看到我像個壞掉滇線木偶一樣強行運作,動作有些僵硬,在我走過她身邊的時候,突兀的回了個身,在我反應不過來的瞬間朝樓梯處跑去看了一眼。
「晴人——開水開了——」
我急中生智,大聲說道。
晴人果然如我所料一般回來了。我的心髒都快停止跳動了。
「心竹的女朋友?」
樓梯陰暗的拐角處,夜川探出半個腦袋,偷偷瞄了一眼,喃喃道。
這時,
「咕」
肚子叫了一聲,夜川尷尬的笑了一聲,無比期待晚餐的到來。
————————————————————————
天色越發陰暗,連月亮也悄悄躲起來。
我坐在凳子上整理著待會需要用的餐具,憂心忡忡的看著晴人。
她正哼著小曲,迅速而熟捻地切著蔬菜,旁邊是在灶上開始沸騰的開水。
「現在還總算是混得過去。」
「如果這樣一直堅持下去,我也堅持不住了。」
我這樣思考著,身後的牆上掛著一副萬里無雲奠空。
「而且我為什麼要那麼慌慌張張。」
我低垂著頭,像被放了氣聳拉下的皮球。
腦海里浮現這樣一副畫面———
「心竹真下流!」
晴人站在姐姐的病床前,鼓著腮幫子向姐姐打起小報告。
「禽獸——」
小依在一旁用一副哭腔附和著。
「殺了他——」
姐姐從枕頭底下掏出一柄晃得人眼花的菜刀——
「啊」
我這樣想著,不禁慌了神大叫出聲。
「什麼?怎麼了?」
晴人嚇了一跳,放下手頭的菜刀,回頭詫異地看著我。
「不沒什麼——」
我趕緊尷尬的笑著擺手。
「不能讓姐姐為這點事擔心。」
我看著晴人回過頭繼續切菜,松了口氣,旋即想起了姐姐。
「呃啊」
晴人煩躁的叫了一聲。
「什麼事?怎麼了?」
我被晴人的叫聲拉回現實,嚇了一跳。
「醬油沒有了,砂糖和鹽也••••••」
晴人翻開壁櫥,一臉困惑的看著我。
「啊說起來」
我這樣想著,很自然的聯想到了夜川——
「之前全被我打翻了——」
躲著樓梯上坐著的夜川悄悄說道,看來實在偷听。
「胡椒、沙司和醋都沒有了——」
晴人繼續說著。
「這些也都被我打翻了——」
夜川歪著腦袋,有些為難的笑著說。
「之前之前都打翻了——」
我對著晴人支支吾吾地解釋道。
「那你現在去買回來——」
晴人蹙著眉頭命令我道。
「不用了吧——」
我的笑容比哭了還難看,這麼晚還去超市,而且家里還放著兩顆地雷。
「不行,因為我要為心竹做美味的土豆炖肉——」
晴人堅持著說。
「沒調味品也沒關系的。」
我繼續推辭。感覺真的很對不起晴人。
「這可怎麼行?」
晴人臉色鐵青,誓不罷休。
「現在超市已經關門啦。」
「車站前有二十四小時便利店的吧?」
「啊你說的是——」
我已經放棄了抵抗,為了肚子,忘了樓上還有一個夜川。
「咯吱」
「那麼快去快回吧。」
「等等」
夜川听到我要出門了,趕緊跑上二樓的房間躲起來。
「夜川那家伙,絕對不要出來哦。」
我坐在單車上,抬頭看了一眼看不到絲燈光的二樓,期盼著她能好好听見,隨後趕緊去便利店,希望盡早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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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接下來——」
晴人站在玄關,確認我已經走遠後,回過身來默默看了一會通往二樓的樓梯,然後慢慢走了上去。
「呃」
夜川感覺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連忙躲上樓去。
相比一樓的燈火通明,二樓可謂一片漆黑。
走道狹隘,給人一種心理暗示的封閉感。
晴人注視著前方,小心翼翼的模著牆走進去。
「咯吱」
打開最靠里面的房門,那是我的房間。
大概看了一眼,房間物品擺放整齊,一眼便看到底下靠放著椅子的書桌,床是低幫的彈簧窗,大概只有半支腿那麼高。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隨後,晴人又打開燈,繼續檢查二樓的房間,連洗手間也沒放過。
「原以為心竹肯定藏了些什麼東西。」
晴人看著空無一人的洗手間搖頭說完,顯然不是很滿意這個結果,然後無奈的下了樓回到客廳。
「咯吱」
「呃啊」
打開廚房的門,原本已經發下戒心的晴人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一位有著黑色披肩長發的少女正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手里拿著一塊已經咬了一口的吐司面包,另一只雪白的皓腕正伸向另外一盤涼菜——
晴人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美的女孩,秀美絕俗,只是肌膚間少了一層血色,顯得蒼白異常。倒和心竹的姐姐有點相似。
「啊」
晴人眨巴著眼楮注視著黑發少女。
像是感覺到晴人異樣的視線,少女側過頭。
四目相對。
時間仿佛被詭異的氣氛鎖住。
世界凝固下來。
「晚晚上好——」
夜川率先打破沉默,客套的打著招呼,笑臉尷尬。
「晚上好——」
「那個你是誰?」
晴人像剛插上電源的機器人,機械的回禮,隨後回過神來,看著夜川問道。
「那個——」
「咕」
夜川指尖捏著鬢角的一縷發絲搓著,不知怎麼回答,只得擺出一副不大自然卻天真可愛的笑容,隨後,肚皮替她做出了一番長長的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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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呀。一個禮拜之前你就住這兒啊。」
晴人說完,將茶杯輕輕放在碟子上。
兩人在餐桌上對坐著交談。
桌上放著一壺沏好的綠茶。
夜川已經將前因後果都告訴了晴人,當然自己不是人類和被追殺的事情直接帶過了。
「嗯基本上——」
夜川喝了口茶,濕潤下嗓子。
「他都讓你做些什麼啊?」
晴人好奇的問,心里有些擔心。
「是哦領吧」
「我還真是清閑哦」
看著對面安靜的晴人,夜川燦然的笑著自嘲。
「有這樣說自己的嗎?」
晴人看著無時不刻不一臉歡笑的夜川這般想著。
「那你替換衣服怎麼辦?」
「基本上都是心竹為我準備的。內衣的話就自己啦。」
夜川很誠實的回答著晴人滇問,然後悄悄補充一句。
「真傷腦筋呢。」
晴人感慨的說。
「每天這些都用手洗的。」
「全部要手洗的時候怎麼辦?」
晴人好奇的問。
「呃」
「洗的時候呀」
夜川半遮著嘴,像在說著什麼小秘密一樣。
「洗的時候」
晴人也被勾起好奇心,朝夜川探著身子。
「是」
「是」
「秘」
「秘」
「密」
「秘密!」
晴人被當頭棒喝。
「沒關系的。」
「沒做過H的事情,放心吧。」
夜川一本正經的說完,繼續安心的品茗晴人泡的綠茶。
晴人無語的輕笑一聲。看來夜川是誤會了什麼。
這時,
「咯吱」
大門被推開,我回來了————作者紺碧莎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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