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鳥兒歡快的鳴叫著,教會山下的墓地如約的迎來的溫和的陽光,還有一位不速之客。
一位身材高大,穿著深色西裝的大叔悠然的散步在墓地的小徑上。
在走了大約十幾分鐘後,他停下了腳步,然後緩緩蹲下,查看著什麼。
那是一堆不知名的灰色粉末,在周圍一片黃土中格外醒目。
「又得重新來過——」
大叔捻起一捻灰色粉末,唉聲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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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百里心竹——」
「怎麼,請假了呀?」
「百里,經常請假啊——」」大家都已經是高中生了,很讓人擔心呀。」
「自己要好好注意身體哦。」
早晨的晨讀,我又曠課了。
「從昨天開始就總讓人覺得奇怪。」
晴人歪著腦袋看著旁邊空蕩蕩的位置,有些不滿。
「很讓人擔心呀,晴人。」
後排的薈香看著晴人悶悶不樂的側臉。
「感冒了?」
「怎麼可能?那個只知道天空的笨蛋?不是有句話傻瓜不會感冒的嗎?」
晴人只手托腮,對著薈悄悄說道。
「那麼果然是」
「又是和天空有關的事吧?」
坐在晴人旁邊的櫻插嘴道,想來是听到晴人和薈的對話,好奇心作祟。
「我想也是吧。但是總覺得有點不對。」
晴人有些心神不寧的吶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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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手機震動的聲響。
屏幕上顯示著晴人的名字,今天已經打了三次了吧。我默默的蓋上手機,雖然有些不好,但是總不能讓她知道我家里莫名其妙多了個陌生女孩吧。即便一向平易近人的晴人,我也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電視劇和一切我所能獲知的知識來源都明確表示︰女人很麻煩,兩個以上的女人更麻煩
「不接沒關系嗎?」
夜川一邊抱著盛滿食材道鍋在我面前忙碌的來回跑動,一邊對著我說。
「啊因為有更擔心的事。」
我低著眉頭說,然後抬起頭看著灶台上一大堆被夜川收羅出來的廚具,還有水槽里大雜燴般泡在水里的各式各樣的蔬菜瓜果——我算是再一次深入的了解夜川了——她一定沒做過料理。
「唉。」
我嘆著氣,本來就沒指望夜川會做料理,很後悔自己沒有及時阻止,現在的夜川已經像駛出站點的火車頭在廚房里轉悠,估計說什麼也听不進去了。
「再有一會就好了。」
「接下來,把這個——」
「那個——」
「我說有點小呢?」
「那個——」
我一邊看著夜川將一大鍋僅僅泡在水里連處理都食材硬生生塞進微波爐里,一邊想要說些話阻止她繼續毀滅微波爐的舉動,不過,夜川像是和微波爐干上架了一般,完全無視我的存在。
「等——」
話還沒說完,夜川竟然真的在我的眼皮底下將那一堆食材塞進爐里,我不由對她的怪力感到一陣心悸,同時為可憐的微波爐默哀。
「啊——好了,再等三分鐘——」
夜川叉著腰,有些疲憊的擦著額頭的汗水,同時滿懷信心的看著塞得滿滿的微波爐。
晾在一邊的我已經只剩下苦笑了。
「叮——」
「好奇怪呀?」
點了下確認的按鈕,夜川對著毫無反應的微波爐好奇的眨巴眨巴著紫色的大眼楮。
「哎?」
「叮。」
「叮」
一連按了好幾下,微波爐依舊毫無動靜,像是個拗脾氣的小孩。
「真是沒辦法呀?」
夜川有些沮喪的低著頭,一臉凝重的說著,然後在我面前後退來了幾步。
「一,二」
在听到這個準備口號的一刻,我已經了解到這位大小姐到底想干什麼了,她一定是想像對待自動售貨機一樣暴力對待我家的微波爐。
「喂,等一下!」
我急忙在她她就要抬腳飛踢微波爐的時候抓住她的肩膀,將她拉回來
「不要突然過來阻止嘛。」
完全沒有一絲反省,不應該說是居家生活的概念,她就這樣轉過來提醒我。
「剛剛不是要踢了嗎?」
「嗯。」
不出我的所料,她對著我一本正經的回答。
「唉,這可不是自動販賣機。」
我嘆氣說道。
「怎麼?你不知道嗎?機器的話,用踢就什麼毛病都可以修好的哦。」
她眯起眼楮笑著對我說道,好像在闡述著人生哲理。
「這還是第一次听說——」
我無奈得發笑,對她的理論不置可否。
「看著。」
「 。」
她剛一說完,在我無奈低著眉頭的一剎,又自顧自的跑到窗戶邊上,與微波爐拉開比方才大得多的距離,想來是想要一次搞定這台不听話的微波爐。
「啊,不可以。」
在听到她輕快的跑步聲時反應過來,趕緊沖上去護著危在旦夕的微波爐。
「咯勒 當。」
只听到灶台上的廚具被震得發顫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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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里,夜川像是個添了麻煩的小孩子,一臉虧欠的閉著眼楮,等著大人的懲罰。
我躺在沙發,感受著額頭生疼的還有冰毛巾敷在面上濕潤而涼爽的觸感。
「抱歉。」
夜川低著頭坐在我旁邊的單人沙發座上,嗡聲道歉。
「算了,哪怕只是微波爐得救了。」
雖然因為被毛巾遮住視線,看不到夜川的表情,但也可以從語氣里感到她的誠意。
「但原本是要致謝的飯」
夜川睜開眼楮注視著躺著沙發上的我。
「致謝的話就算了。因為已經給模過頭了。」
我期盼著能就這樣敷衍過去。
「對了,那來領吧?」
夜川拍著手掌對著我說。
「啊——什麼啊,突然之間——」
抓起毛巾,我連忙挺起身來看著微笑的夜川。
「因為你看起來沒有朋友,挺寂寞的樣子。」
「多管閑事。」
我坐起來,撇著頭對夜川自以為是的言論表示抗議。
「那麼從新來自我介紹。你叫什麼名字?」
明知故問,形式主義的作秀,夜川對著我笑道。
「好麻煩呀,百里心竹。」
「年齡?」
「十六,高一。」
「家人呢?」
「只有一個姐姐」
我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可能是因為害怕夜川又會做出什麼出格的麻煩事,還是老實回答夜川的問題。
「不要光讓我說呀。」
我轉過頭對著夜川有些孩子氣的說。
「倒是你••••••」
看著夜川收斂起笑容,深深的看著我,我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無所謂,被你看到了嘛。」
夜川甩了下頭,又滿不在乎的微笑著。
「即使我想保密也沒用。」
說著這樣的話,夜川的笑容反而令我有些難過。
「 」
她就這樣站了起來,悠悠的踩著木質的地板走到門邊關上電燈。
客廳頓時一片漆黑,但我借著窗簾邊上微微發亮的光邊還是可以勉強看到她的身影。
我站了起來。
夜川就這樣轉了個身走到那沒拉上窗簾,陽光斜照進來的窗戶邊上的角落,面對著我。
「看。」
「嗯。」
我目不轉楮的看著夜川,就那樣靜靜地佇立在宛如極光一般的陽光邊上,
「依嘿。」
她對著我微笑了一笑,然後像是要平復內心的恐懼,長長的呼了口氣,將一根芊芊玉指探進陽光里。
如同散發微光的磷粉在我的視界里,在陽光中,從她的指尖飄散而落••••••
她有些痛苦的蹙著眉頭,將手指縮回握緊,然後回過頭,笑著,溫柔的對我說著,
——我——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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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一天又將過去,夕陽西下,烏鴉還巢。
大叔回到教堂,看著昨晚大戰留下的一片廢墟。
又抬起頭,面色凝重的望著那破碎的教堂聖窗。
想來她應該不會那麼笨自投羅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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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立醫院的病房中,床邊的櫃台上擱著幾片白色藥片和黃色的膠囊,一杯開水靜靜擺放著,看不到一絲熱氣。
「百里小姐怎麼了,不好好吃藥的話。就不能進行正確的檢查了。」
「知道的對吧?」
床邊一位抱著檢查表的女性醫護人員笑著對燻說道。
小依安靜地呆在打開的房門邊上,默默的望著。
「沒有必要。」
燻淡淡說道,一臉的平靜。
「沒有必要?」
「百里小姐」
護士傾著上半身,態度更加溫和,剛想要繼續說。
「那個。真是非常對不起,那邊病人正在叫。」
小依焦急的說著,打斷了護士的話。
「真的嗎?」
護士愣著對小依說道。
「是的。」
小依吶吶的點了下頭。
護士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床上如同洋女圭女圭一般面無表情的姐姐,然後靜靜地離開房間。
「還好嗎?」
小依問道。
「對不起,有點多管閑事了。」
看著毫無反應的姐姐,小依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事,很有禮貌的鞠弓。
看著一小會,姐姐還是一樣如無其事坐著,小依感覺姐姐應該是生氣了,就這樣低了下頭,默默的轉過身。
「等一下。」
「謝禮。」
像是風雨後的最初的鳥語花香,姐姐叫住了小依,然後轉過頭伸出一只手打開,掌心擺放著一只紅色的千紙鶴。
小依臉上綻出如花一般笑容,小心的接過千紙鶴。
看著小依的笑容,燻臉上帶著一絲冰雪初融的微笑。
「咚咚。」
「失禮,」
在一陣短暫的敲門聲後,晴人打開房門。
「啊晴人——」
在看到來人是晴人的時候,小依歡快的撲上前去——
「邦。」
晴人無情的手刀又一次敲打在小依腦袋上。
「應該叫姐姐才對吧。」
燻看了一眼晴人空蕩蕩的身後,冰雪一般的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憂傷。
「對不起,小依總是——」
「心竹呢——」
燻打斷了晴人的話。
「今天也不來嗎?」
小依和晴人無言的看著若有所思的燻。作者紺碧莎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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