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天印,上古寶物,有禁錮生靈之大能。
由靈虛子自海市中求得之後,不斷灌注妖類內丹靈氣,又兼之以心魂真火凝練,已經鍛為本命法寶,威力無窮。
但古寶之間也有品級之差,翻天印乃是上古大能仿神器崆峒印而成,與真正的神器尚有差距,而古寶有靈,面對品級超出自己太多的神器仍然會顫抖沉默。
這個散仙手上竟然有超越翻天印的寶物……
驚駭過後,靈虛子心中旋即產生貪婪之意……若能滅殺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寶物皆是自己的,而那奇美女子手中重劍似乎也是來歷不凡。
靈虛子周身泛出一絲絲黑氣,似仙非仙,似魔非魔。
一層並不明顯的淡淡青芒籠在潑墨似的眼上,卻是琴師開了靈視,看見靈虛子漸呈魔化之像,油然而生幾絲興味……魔化?還是心魔化,看來彼時那小小心魔已經開始在人間活動了。
他出手只因一來委實不想听葉璣羅抽風,二來那翻天印內部空間該是如何他大致也能猜個七七八八,很是無聊,但一見靈虛子有魔化跡象,多多少少勾起一點興趣。
凡人之身就是這點有趣,便是修成地仙之體,也是紅塵難卻,架不住貪婪作祟,心魔伸手一勾便上了鉤……否則誰給他的勇氣向自己挑戰?
「同為散仙,你以為破我翻天印便能敗我靈虛子?別忘了此地可是玄妙觀。」靈虛子冷笑一聲,拂塵一掃,整個玄妙觀驟起無數道符詭文,金色光線沿著詭異走勢流動,一路裂解成玄妙陣紋,須臾間一口光牢罩下。
樂無異怒道︰「這家伙還有後手……」
「莫急。」一句溫溫淡淡,定下所有人心神,與葉璣羅交換了一個神色,彼此心明眼亮,繼而道︰「四象玄虛陣,困陣尚有可取,殺陣毫無看頭,不過爾爾。」
「口出狂言,你可有付出代價的準備!」
琴師誠然道︰「此陣破之極其簡單,在下教過愛徒破陣之法,萬變不離其宗。♀」
「恩?!」
葉璣羅不知何時退到一側,模到身後一根未點燃的蠟燭,笑了笑︰「我們有的是準備,就不知道你是不是會準備,看……著火啦。」
不知葉璣羅是在那蠟燭上撒了什麼,突然一陣火起,躥出數丈,遇木爆燃,須臾間房頂便著起大火。
萬變不離其宗,陣法依附地勢,此道觀東西眾多,與其耗費時間不如一把火燒個干淨,省的再找陣眼。
以力破巧,這也是結合了葉璣羅的戰斗方式而定。
隨後琴師不再出手,夏夷則心知這也是磨練之機,雖說一開始磨合不好,到底在葉璣羅強有力的國罵&指揮中慢慢找到了配合戰斗的感覺……吧。
「……說了幾遍別ot,自己皮脆血薄還不知道往軍娘身後站,能遠程打還近戰上去送你師父從小喂你茶葉蛋吃多了是怎麼的?!」
「樂小公子!我以後直接就喊你無異了,從你的名字我就清楚你是勞動的化身,還在等什麼?讓我看看你召喚獸偃甲是個怎麼作戰方式,哦次奧誰讓你跑前面的?!你要做一個眼里只有菊花的好dps啊!」
「小軍娘我給你個麼麼噠爭取前後加工穩住別ot,一會兒給你發工資。」
夏夷則表示終于明白師尊為何說無需懷疑葉璣羅的流氓程度了,就這指揮口氣,只能報以呵呵二字。
反觀聞人羽愣了許久,听到工資一下子簡直燃爆了,時不時一雙凌厲的眼掃了掃正在讀條攻擊力爆表的夏夷則。
不要ot,ot就沒工資了。
夏夷則壓力好大。
失去了翻天印之助力,又不知被做了什麼手腳,一身靈力封印半數施展不開,那太華門下小兒劍氣打在身上,破開靈氣護罩,何其之痛。
靈虛子臉色一陣扭曲,心想既然那女子躲在這三個之後,想必是個花瓶,本著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尋隙閃身沖過去便想鎖喉葉璣羅。♀
葉璣羅︰嘿~ 你個 ,天氣這麼好還往地獄走您今日就圓寂了吧。
葉璣羅動都不動,原地讀了個雲飛玉皇,大橙武雲飛玉皇何其暴力,靈虛子感覺不妙時已經來不及收手了,只見撲面凌厲之極的劍氣襲來……
靈虛子,吧唧一下被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此時道觀大火已經蔓燒起來,隱約听見有地板下面細微呼救聲,破開地板發現果然有被關押的妖,不過大多數已經被掏去內丹半死不活了。
救出還幸存的妖獸後聞人羽從黑煙里跑出來︰「葉前輩,我們需不需要救救火?」
葉璣羅哦了一聲,麻繩一捆把重傷得完全動不了的靈虛子捆扎好,面無表情道︰「沒事剛才你們打的時候我讓東符鳥傳信報官了,既然人都跑光了這種善後的事就交給警察叔叔解決吧。」
眾人︰……
葉璣羅奇怪道︰「你們看什麼看,這種拐賣妖口的大案子當然要找捕快,我們是遵紀守法的好人呢。」
靈虛子心里怒吼這特麼不對啊!說好的私底下武力解決這女人為什麼要這麼直接地去找警察叔叔啊!話說這女人全身上下哪里有一點遵紀守法的樣子了?!!
夏夷則一听是官府來人,臉色稍稍有些異樣︰「此事牽涉妖類,只怕官府不會受理。」
葉璣羅一臉認真道︰「不受理也得受理,我知道這一片的郡守是個貪官,我打發點錢隨便叫他羅織個街邊賣毒茶葉蛋的罪名就秋後問斬了吧。」
已經五體投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眾人︰「……」
……
隨後樂無異三人得知葉璣羅還真的發揮了富二代手眼通天的凶殘本事,已經被打殘的靈虛子當真被判了秋後問斬……這個社會真是太黑暗了。
而對于葉璣羅來說社會的黑暗遠遠比不上情緣的內心黑暗。
等到她入夜睡不著從窗戶爬進去找琴師談人生的時候瞧見他正把玩著一棵從玄妙觀里找出來的枯黑樹枝時,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當時葉璣羅半個身子還掛在窗台上和東方兩兩相望,差點沒摔下去,怒道︰「你還拿著這根樹枝是幾個意思?就那麼有意思嗎!我在這邊啊!這麼細的一根樹枝能滿足你嗎!」
能滿足你嗎……滿足你嗎……你嗎……
葉璣羅情緒一激動,就容易嘴欠,只是這一下子嘴欠得實在厲害,等到瞧見琴師笑著捏斷了樹枝,葉璣羅才發覺貌似事情有所不妙,掉頭就跑時身後一曲殘魂引旋即而來直接崩得她眼前黑了兩秒,隨後身子一輕整個人就被抄起來。
琴師依然在笑,只是眼底的光芒要多凶殘有多凶殘。
「入夜了,阿羅這般大聲,是想把誰驚起?嗯,你剛剛說了什麼,可否再說與我听一遍?」
葉璣羅一臉真誠道︰「不小心口胡了一下,一定是這種斷魂草影響到我了才會說出一些羞羞的話呢。」
琴師的聲音低笑中帶著些靡啞。
「那……記好了,你漂亮,很漂亮……所以不要再說這種話了,誰都不可以,否則你一定會……後悔。」
金藍異色的眼眸泛出琉璃光彩,半垂眸,低聲道︰「那……我好奇,是怎麼個後悔法,嗯?教教我?」
再回首彼此都已是百年身,很多事情並無深談,心意通透。
灼熱吐息微微糾纏,四野寂靜之時,窗外一陣推搡異動,葉璣羅驟然眼光一厲,反手重劍憤怒地丟出去,砸爛窗戶——
「你們這幫人活該被馬踹死一萬遍!」
窗外一陣悶響,仿佛是 里啪啦摔了一地的人。
「臥槽師佷你丫出手還是這麼狠qaq」
「聞人你沒事吧Σ(ゲ°⑸°;)ゲ」
「扛……扛得住……」
「嘰嘰嘰嘰嘰!」
琴師笑著搖搖頭,往榻上一仰笑吟吟地坐看葉璣羅發飆。
葉璣羅一腳踏上窗台,目光凶殘地掃過︰「大半夜都不睡覺來干嘛呢!雲逗比你帶著他們來偷窺你兒子造嗎?!別看別人姐說的就是你丫!」
雲天青似乎也是剛剛才找過來,正巧听到葉璣羅剛剛吼的那一嗓子,本著人類的八卦習性就帶著倆孩子來听窗根,聞言樂無異和聞人羽都有些尷尬,但雲天青都是老妖級別的了,臉皮自然厚比城牆︰「我這不是听聞師佷你出嫁有望大為感動所以來記錄這歷史性的時刻。」
「你特麼是想听限制級的吧→_→」
「人皆有好奇之心可以理解……」
葉璣羅磨著牙不怒反笑︰「這樣啊,既然長夜漫漫大家都無心睡眠,我們來插旗切磋吧。」
隨後雲天青就被拖著插旗切磋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樂無異想琴師到底是有多強的心理素質才會看上葉璣羅這樣的……果然深不可測。
夏夷則從打坐中醒來︰外面為何如此之吵。
……
「……謝衣居所太多,大多數時日已久且機關密布,我走了兩處地方,簡直就是一路被偃甲機關坑得死去活來。對了我好像找到了夙莘的蹤跡,已經掛了俠義榜找人,等找到了就能解開畫卷上的偃甲鎖……哎?這偃甲鎖已經開了?你啃開的嗎?」
去白帝城郊紀山故居尋謝衣蹤跡的路上,雲天青癱得幾乎走不動路,懶懶地講了這些日子以來尋訪謝衣下落的歷程,一听說是樂無異把鎖解開的頓時感覺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謝衣以前就居所極多,葉璣羅一度想這是身為偃甲師的習慣,一處房子無法滿足他的設計*,要搞得祖國遍地都是謝大大房地產才過癮,但現在想想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謝衣是因為在躲著些什麼人才經常搬家的嗎?
紀山故居果然依舊是人去樓空,樂無異狠狠失望了一下,但瞧見謝衣曾經留在這里的十六年前的書信說他現居朗德,又不禁燃起了希望。
「朗德……是西南疆的那個朗德?」葉璣羅似是無心地一問,得到肯定後,沉默半晌道︰「那地方我不想去,我在朗德外圍等你們。」
稍稍一想,東方也了解葉璣羅的心思……就算他如今還在,但葉璣羅印象里的那個教書先生,已經死在過去了。
「若我想你去呢?」
「……好。」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幾章點擊率少的只有幾十……是我寫得不好看還是盜文太多?有點不開心呢qaq
而且*抽得死去活來一直發不上文……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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