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林氏一甩袖,滿身怒火而起,艷麗嫵媚的臉,雖看去依舊潑辣,卻似乎與方才有些不同,多了一些什麼,又少了一些什麼,只覺那張與容氏完全不同的濃妝艷抹的臉,不若方才那般艷俗了。
「林妹妹在說什麼話?姐姐我怎麼是半點听不懂?」容氏皺了皺眉,聲音里有些疑惑不解,柔和的臉憂愁地若是男人見了恨不得將其揉進懷里,雖然,她已經年近四十。
涂了丹蔻的指甲在如尖細的指尖上看去鮮艷無比,只見她放下手中茶杯,不知哪里透進來的光隙閃在指甲上,襯得更是膚白如雪。
下面的林氏只站著,一副不願多言的樣子,胸口劇烈地起伏,雙眸之中滿是怒火,冷哼一聲,再不多說什麼,轉身就走。
一點也沒有將容氏這個代主母看在眼里,與相府的流傳一樣,
二夫人與三夫人一向不和。
相府里因著容氏的柔和可親,林氏的潑辣毒舌,朝著容氏的這一方,還是居多。
「夫人?」
一邊的紫衣低著頭,等著容氏說話,卻半響沒等到容氏開口,而方才小廝還傳言了,前院里頭來了貴人,何況是皇宮里來的,晚了,豈不是失了禮?
她抬頭看了一眼門口,三夫人曼妙的身形,已然遠去。
「紫衣,讓憐兒打扮妥當後出來,與我一同前去容氏又頓了一頓,才是開口吩咐紫衣,
皇宮里來人,她先去,不過是自討沒趣,這相府里的長媳,可是尊貴的公主,皇宮來人,由她這個公主招待最是好,她去了,又是落下話口,拉低了皇宮貴客的素養。
想到此,容氏一向溫柔地掐出水來的臉上有一瞬間的不甘,不過轉眼即逝。
「娘,我早已打扮妥當,就等娘喚我了四小姐安憐兒在容氏話音落後不久,便從後邊的幕簾後邊站了出來,果真真,已是打扮妥當,身上穿的是杏黃色蜀裙,下擺處是名貴的金絲勾勒出的金牡丹,綻放在下擺處,蜿蜒開出朵朵。
束腰束領,將細頸襯得越加縴細優美,發上咱得是蝶簪,蝶翅在安憐兒走動之間閃爍晃動,金光閃閃,頭發另一側的發髻上邊,是三根翡翠朱釵,簡單利落,與另一頭的蝶簪截然不同。
容氏看了看她,皺眉,
「方婆,將我房中的珠釵拿來
「是,夫人方嬤嬤得了令,麻溜地就進了幕簾後,安憐兒還處在原地有些不解,
「娘,我頭上的蝶簪不好麼?這可是近日京都千金小姐們之間最是盛行的,靈動美麗,奪目不已安憐兒听見容氏喚了方婆婆去里屋那珠釵,再看她娘的眼神,便是知道了她娘親的意圖,一看便知,是不滿她頭上發簪,而想用珍珠釵給替換了下來。
可她就是喜歡這金光閃爍的蝴蝶,不愛那溫潤的珍珠。
「皇宮來了貴人,又是你嫂嫂在,你的蝶簪再奪目金光,又能引起誰的注意?不過是庸人自取其辱容氏的語氣里有些無奈,溫柔的聲音里卻是充滿了寵溺。
與對安晏時的疼寵是不一樣的,到底安憐兒是親閨女,安晏只不過是她已故姐姐的女兒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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