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海人魚 我可以不在乎自己是誰

作者 ︰ Flamen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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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蓮不知道鯨王是怎麼把眾人送出去的,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就被放到床上去。她只迷迷糊糊感覺到兩個人影、兩雙手,撫慰她、擁抱她、呼喚她︰「鯨鯨,好孩子,我們的好寶貝,我們一直都很想念你……」落蓮沒有意識地略睡了一會兒,清醒過來,睜開眼,看見鯨王伏在她床邊,已經睡著了。

她悄悄地起來,模著牆,像踩著雲彩一樣,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到畫室去,這次,她不是為看小人魚鯨鯨的相貌。她在昏暗的燈光下,一幅一幅地端詳著那雙溫柔祥和的父母,他們多麼好,多麼和睦,多麼令人向往,落蓮可從來沒有過這樣甜美的家庭。落蓮努力回想,六歲早就可以記事了,怎麼就能一丁點印象都沒有呢?如果她真的在這里生活了六年,怎麼能一點都想不起來呢?到底發生了什麼!

鯨王睡得迷迷糊糊的,伸手卻空蕩蕩的,什麼都踫不到,他胡亂地四處模了模,頓時驚醒,眼前發現床上空了,急忙起來去找,卻看見落蓮蜷縮在畫室角落里。鯨王跑過去問︰「怎麼了?」

「頭疼。」落蓮疼得眼楮里閃淚光。

鯨王一手攬著她,一手有力地給她揉捏著,「求你別再想小人魚鯨鯨的事了,別這樣折磨自己,你再這樣要把自己逼瘋了!」

「那失蹤的女孩就是我,我就是小人魚鯨鯨,我就是藍海•鯨,對吧?」落蓮嗚嗚地哭。

鯨王听到這話更加痛心,清冷的銀白色月光照著畫中人的笑臉和他懷中人的哭臉,他已經沒有辦法否認這件事,只是他隱約地感覺到,如果落蓮就是藍海•鯨,那她免不了還要再繼續經歷一段遙遠並更加痛苦的回憶。

鯨王正思索著,落蓮抬起頭淚眼汪汪地看著鯨王,突然說道︰「我們結婚吧!」

鯨王一震,沒想到落蓮說出這樣的話來,抱著落蓮似乎傻了,不知道怎麼回答,愣了半天,才連連答應︰「好,好,好……」

落蓮整個人已經將近昏迷,嘴里還嗚嗚地說著,有的能听清,有的听不清︰「鯨王,我們結婚吧,我們結婚……結婚以後,不管我是不是小人魚鯨鯨都無所謂了,結婚以後,我也不在乎自己是誰了,結婚以後,我只記得自己是鯨王的妻子,只記得我和鯨王的家在明灣利亞人魚島,別的都無所謂了。」

落蓮的聲音越來越輕,話語越來越含糊,她含著淚睡著了,鯨王擦干她的淚,把她擁得更緊。在情緒激動時直接哭喊要結婚的落蓮,此刻已經昏昏沉沉地熟睡了,可鯨王卻一直抱著她沒有睡著。他的腦子里很亂,百感交集,他想到了很多,都是一半一半的,最後都碎成一片,什麼也不知道了,只能凝望著落蓮,他自己腦中混亂,索性去感受落蓮的處境,可是他認為對于他們這樣的普通人,可能真的體會不到丟失自己身世的感覺。

請相信,慢火熬制的故事,會越品越有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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