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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凝烽輕笑一聲,再次去拉沫小北,又被她氣惱地甩開,他有些不悅地獨自坐在了凳子上,淡淡地開口說︰「原來你也知道自己是只麻雀啊!還行,還算有點自知之明。」說完便不再理會她,神色焦急地看著城門口。
沫小北被他的這句話堵的是啞口無言,原來在他的眼里,她真的只是一只麻雀,那為什麼還要來招惹她?如果他不出現,現在的她也許真的已經將那本書拿到手了。
越想越氣的沫小北冷冷地嘲笑了一下自己,抓過一旁的馬就飛身跳了上去,等到夜凝烽回過神看向她的時候,沫小北已經向電一般的沖了出去。
夜凝烽一驚,暗罵一聲,拉過另一匹馬就要去追,不料那兩名侍衛卻從城里飛奔了出來,滿臉的喜色,一名侍衛高喊著︰「王爺,王爺,真的見好了,那些百姓真的見好了。」
夜凝烽一愣,點了點頭就向沫小北的方向追了過去,那兩名侍衛面面相覷了一下,也飛快地飛身上馬一路尾隨而去。
沫小北感到無比的委屈,臉上滑下了一行冰冷的淚水,她快速地抽打著身下的坐騎,慌不擇路地跑入了叢林,枝葉抽打在她的臉上,劃下了一道道血口,衣衫也被樹枝刮破了,可是這些她都不在意,她最在意的是夜凝烽的態度,「既然覺得她好,就去找她好了,干嘛又來招惹我。」一邊跑著,還一邊氣咻咻地嘀咕著。
夜凝烽眼看著沫小北的身影隱入了叢林里,心里不免有些焦急,眼看夜色就要來臨,這要是跑入了叢林迷了路,那就真的不好辦了,他焦急地高喊著︰「小北,快停下,快點停下來。」
可是沫小北絲毫沒有听到他的呼喊,直直地沖入了密林。很快的,夜色慢慢地降臨大地,密林里面漆黑一片,這時候沫小北才一下子驚醒過來,她調轉馬頭,向來時的方向走去,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來時的路了。
夜越來越深,沫小北下了馬,站在樹下抬頭看著天上的圓月,完全找不到東南西北了,看來今晚要在這里呆上一夜了。
她拴好了馬,拿出馬背上的干糧袋子一看,空空如也,肚子在這時候也唱起了空城計,沫小北揉了揉咕嚕嚕叫的肚子,砸吧一下小嘴,咽了一下口水,眼底一片黯然的失落。
她選了一棵比較高大茂密的樹,飛身一躍便跳上了上去,回想起這幾日兩人的恩愛纏綿,沫小北的心狠狠地一疼,淚水再一次不爭氣地滑落。
眼看著夜色深了下來,夜凝烽的心里更加地焦急,他常年在外,深知夜晚的密林里危險重重,各種野獸都在夜里出沒,再加上大家都還餓著肚子,一想到沫小北孤身一人會遇到各種危險,夜凝烽的心就生疼生疼的,他知道她誤會了,自己剛剛那無心的一句話讓她傷了心,所以她才會不顧一切地逃離了他的身邊。
「小北,小北……」順著馬蹄印,夜凝烽一步步地逼近了沫小北的藏身之處。隱在樹上的沫小北仰頭看著那輪皎潔的月亮,清晰的呼喚聲傳入她的耳中,如此的焦急,可是現在她真的不想回答他。
那兩名侍衛也順著凌亂的馬蹄印快速地找了過來,眼見前面不遠處的樹下拴著的那匹馬,臉上現出了喜色,「王爺,你看,咱們的馬。」
夜凝烽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不遠處,果然看到了沫小北騎走的馬正站在樹下悠閑地吃著草。他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了樹下,卻不見那抹嬌小的身影,心里一陣焦急,他大喊了幾聲,四周響起撲稜稜的聲音,一群飛鳥慘叫著飛走,驚的樹上的沫小北緊緊地抓住樹枝,氣惱地看著樹下的幾人。
夜凝烽好像是驀然感受到了她的氣息一般,猛地抬頭向她藏身之處望去,果然,那抹嬌小的身子蜷縮在樹枝上,正在對他怒目而視。
他心底一下子便放松了下來,只見他輕盈地向上一躍,便坐在了沫小北的身旁。一見沫小北那張髒兮兮的小臉上盡是劃破的血痕,夜凝烽的心又是狠狠地一疼,他一把將她摟進了懷里,不停地親吻著她的額頭和秀發,心里一陣深深地自責。
沫小北沒有掙扎,靜靜地靠在他的懷里,享受著他身上的溫暖,沉默的沫小北讓夜凝烽心底有些忐忑,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嗓子已經啞的發不出任何聲音。
兩個人就這樣默默地相擁著,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很快,一聲詭異的狼嚎打破了這份寧靜,緊接著,一聲又一聲的嚎叫聲此起彼伏的響起,沫小北的身子微顫了一下,瞪大著的雙眼里凝聚了恐懼的光芒。
樹下的幾匹馬開始騷動不安起來,怎奈被拴住的韁繩無法掙月兌,夜凝烽一見這情景忙命令侍衛把馬的韁繩解開,放它們離去總好過被野狼吃了的好。
侍衛忙解開了馬的韁繩,將它們放跑後也都飛身上了樹,四人紛紛隱藏好自己的身體。
片刻,樹下慢慢地聚集了一只又一只野狼,眼中閃著幽冥般的綠光,似乎它們聞到了生人的氣息,一直在樹下轉著圈就是不肯離去,遠處的一塊石頭上蹲坐著一只通體雪白高大威猛的野狼,它比其他那些狼都要高,都要大,狼眼中閃現著凶狠的光芒。
它望了一眼幾人藏身的大樹,低沉地發出一聲怒吼,其他的狼好像是得到它的命令一般,快速地向樹下圍攏過來,一個個發出刺耳的嚎叫聲。
沫小北被這樣的情景嚇的有些渾身發軟,不管她平時怎麼彪悍,畢竟只是一介女子,面對這種駭人的場面還是有些發抖。
夜凝烽緊緊地摟住她的身子,堅硬的胸膛溫暖而安逸,讓沫小北感到很窩心。樹下的狼群越聚越多,足有幾百只,他在邊關的時候也沒少遇見狼群,如此龐大的狼群隊伍夜凝烽也是第一次見到,心下也不免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