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應到有人看著自己，老人慢慢睜開雙眼，渾濁的雙眼里一片死灰色的蒼茫。
灰白的眼珠轉了轉，定格在離的身上，上下打量了半響，老人咧嘴笑了一下，似是滿意。
慢慢轉到明月身上，看著少年打扮的明月，眼神眯了眯，點點頭，開腔「今天殘月樓閉閣，大家都走吧」
人們一愣，望一眼老人，竟是異常配合的走開，沒有一句多于的話。
看著人們都沉默的離開，明月拉著離沒有動彈，只是隔著人群看著那個‘糟老頭’子。
直到人們全部走完，門被一陣莫名其妙的風帶上，本就不明亮的屋內更顯陰暗，甚至還有一種森冷的感覺。
「你來了，我等了很久」老人皺在一起的皺紋慢慢舒展。
明月沒有說話，靜靜站著，拉著離有些薄汗的手。
「你能來，說明你有實力也夠資格取回那件東西了」老人自顧自的說。
明月依舊沒有說話。
「你留有他的血，所以可以成功」老人看著明月的臉，眼中閃過一絲懷戀。
「他是誰？」明月開口。
「他是你父親，你很像他！」
不是說好的像母親的麼，怎麼這會兒有像父親了，這些人果然都是不可靠。
「你叫什麼？」老人想要模一下明月，卻被她躲開。
「明月」明月看一眼離，說道。
「走吧」老人沒有再說什麼，轉身背手向二樓走去。
走著走著，老人突然回頭，手指仿若鷹爪，目標明確，直指明月脖頸。
將離順手一推，明月身體向後一彎，躲開老人攻擊。
「月！」看到老人不知又要攻擊明月，離從腰間取出匕首，向老人奔去。「真是傻瓜！」推開自己是保護麼！
她罵出‘傻瓜’這兩個字的時候，便已經拔腿前沖。沖到了老人的面前舉刀直刺對方的胸口。
一瞬即至。電光火石。
在原本就不清晰的灰暗空間，離的身影被無限拉長。像是一道快速閃爍的幽靈似的，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撲向了他的對手。
他快。老人更快。
很明顯，他為離的速度微微感到詫異。
可是，這詫異並沒有讓他感到緊張或者壓力。相反，他的臉上反而燃燒著遇到高手的喜悅和渴望戰斗的激情。
他很高興。很高興有人能夠把他逼退。
是的，他後退了一步。
一大步。
也只是這一步而已。
這一步，便化解了離那一刀凶猛的心髒直刺。
眯著渾濁的眼楮再次細細看著離，老人齜著發黃的牙，沉沉的笑，手上卻一刻不停歇。握拳直直沖著離的面門而去，若被擊中，不死也要瞎掉！
原本想繼續刺向老人心口位置的第二刀立即回撤，一個燕翔似的回撩，銀光閃爍，畫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回手，身體輕盈落下，半蹲下著看向老人！一臉心悸
「離，退下」看到離身處劣勢，明月眼神微凝。
離的身手是明月一手教出來的，所以對于離的身手，明月很是了解，此時，離明顯處在下方，所以立即喝到。
「試探麼？」明月斜眼看著老人一眼，一個沖刺，手中銀針飛出，呈品字形鎖定老人眉間，心髒。在到達老人不足三米處，腳掌一抬，手在腳踝間一觸，一個鋒利的劍以握在手中——竟然是軟劍！
「咻」像是長鞭甩動時破空的聲音，銀色的劍體在一片灰色中閃出錚亮光澤。
剛剛躲開銀針的；老人尚未調整過來，那銀色的光線已經直直沖到眼前，下意識的眯眼，卻見那光澤一閃，挽出一道絢麗劍花，再想躲，卻發現那銀色的劍體上以沾染朵朵紅色花朵。
不可置信的抬頭，老人眼中滿是駭然，也有一絲落寞「你…」
「你老了」腳掌再次一抬，那銀色軟劍回歸腳踝。明月看著老人脖頸的血液，冷笑。
對于這種看似恭謹，實則懷疑自己的人，明月最是討厭，想要試探，是那麼好玩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