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天空的雲 第二十五章 最美的康巴女子

作者 ︰ 言武含笑

倆人牽著手行走在鐵索橋上,雲始終沒有睜開眼楮,直至回到入口處。老虎回頭對雲說︰「謝謝你如此信任我」。

雲睜開眼楮︰「你們都是好人」。

雲想松開手,但是老虎還抓著不肯放,雲動動手示意著,但是老虎沒有意會到。雲不想用力擺月兌老虎的手,不想讓老虎難看或者尷尬,老虎不放手她也就不再掙月兌,她對老虎說︰「我想去租套衣服,想扮成藏家女孩,你幫我拍照好嗎?」

穿上藏家女孩服飾的雲還真有幾分康巴女子的韻味。老虎舉起相面,卻發現取景器中層層疊疊滿是雲的影子,如昆蟲復眼中的影像密密麻麻地排列著,除了雲的影子,不再有其它的景色。老虎無法按下快門,因為他無法對焦,變焦鏡頭推遠拉近,拉近推遠,他上下左右移動,可就是無法按下快門。老虎發現造成這種情形的原因是他的手在抖動,無法控制地抖動。

老虎聞到按快門的手上有雲的余香,甚至他還感覺到手心里有雲的余溫,牽著雲的手走過鐵索橋,老虎到現在還未回過神來,所以當他拿著相機對著扮著康巴女子的雲時,他的眼中,腦海中滿是牽手時的情形。

我和到處留跡就站在老虎的身邊,看到老虎半天也沒有按動快門,我按下自己的相機快門,一連為雲拍了好幾張照片。到處留跡走到雲的身邊,為雲整理帽子上的眾多假小辨,他對老虎說︰「來,幫我與雲拍張合影」。

到處留跡的話讓老虎回過神來,他忙按動手中的快門。到處留跡沒有讓老虎拍幾張合影,在老虎第一次按下快門後便離開雲的身邊。我知道,到處留跡這樣做是為了喚回老虎丟失的魂,等老虎恢復正常後,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我對雲說︰「你是這里最美的康巴女子,」又對老虎說︰「多拍幾張,這樣的美景不可多得」。

美麗的雲穿著康巴民族服飾站在橋上,她是橋上一道亮麗的風景,她的美麗讓大渡河鐵索橋增輝,她的氣質讓我重新認識我想像中的康巴女子。我很想也穿起康巴漢子的服飾,站到雲的身邊,也讓雲的風度光耀著我。

我的身邊圍過許多游客,他們紛紛舉起相機對著雲拍照,有幾位游客驚呼︰「好美啊……」更有幾位美女游客高叫著︰「我也要穿康巴服裝,」她們奔向出租民族衣服的攤頭前,我看到攤主笑得合不攏嘴。

老虎看著相機屏幕上的照片對我們說︰「我拍到了驚世之作」。

我鼓動老虎也租一套康巴漢子的服裝,與雲一起合影,到處留跡朝我擺手,我隨即明白不能鼓動老虎,不能讓他陷得更深。

橋上走來一對父子引起了我們的注意,是一位紅衣喇嘛帶著一位十多歲的男孩,紅衣喇嘛寬大的僧袍被橋上的風吹開,像一面展開的紅毯,那個孩子偎依在喇嘛身邊,展開的僧袍將男孩圍裹在喇嘛的懷里,那情景如慈愛的父親擁裹著自己的兒子。

我不知道紅衣喇嘛與男孩的關系,但是喇嘛慈愛的目光如父親,男孩依戀的神情如兒子。我不知道藏地的喇嘛是否可以結婚生子,但是我听說過許多藏地的喇嘛收養高原上的孤兒。在我的眼里,他們就是父子,只有父親的目光才會有那麼的慈愛。

紅衣喇嘛走到雲的身邊,用半生不熟的漢話對雲說︰「美麗的姑娘,和我們合張影吧,」喇嘛指著身邊的男孩對雲說︰「他沒有母親」。

雲點頭,將男孩子摟在懷里,與紅衣喇嘛站在一起,我接過喇嘛的相機,連拍下好多張照片,周圍的游客也在按動各自手中的快門。

雲蹲子問男孩︰「他是你的父親嗎?」

「他是我最親的父親,」男孩的漢語也說得不流利,但是男孩說話的神情很堅定,他靠在喇嘛的身上,雙手反樓著喇嘛︰「他……他們……都……都是……我的……父親」。

雲不再問下去,她已經听懂男孩的話,我們在場的游人都听懂了男孩的話,我們都知道男孩偎依著的父親不是男孩真正的父親,男孩是一位孤兒,是紅衣喇嘛收養了他,紅衣喇嘛待他勝過男孩的親生父親。

雲打開自己的包,從里面掏出一塊絲巾圍在男孩的脖子上,我和在場的游人都拿禮物送給男孩,有糖果,有巧克力,有餅干,還有錢。沒想到都被男孩謝絕了,男孩朝大家連連鞠躬︰「謝謝好人,有好爸爸我什麼都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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