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愛情無法終結 如果明天還是我們(四)

作者 ︰ 菊帆

這是件美珠意料之外的事情。

到底子涵遇到了怎樣的困難,目前就盈盈簡短的概述,恐怕很難有個清晰的認識。但是僅從盈盈的語氣,以及情緒上的波動,可以了解到事情的嚴重性。

美珠走到盈盈跟前,輕拍她背脊,希望她可以振作起來。當然,美珠希望在臨走前解決掉盡可能多的恩怨,就像卡賓那樣,連睡覺都是微笑的面容。懶

人在舒心的時候,是最幸福的,無論以怎樣的方式。

現在美珠必須爭取時間,立刻出發,因為她也沒把握說子涵一定能振作起來。美珠從沒把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看的那麼重,甚至從沒想過。她只是覺得子涵人不錯,曾經很照顧自己,即便還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美珠替盈盈稍稍整理妝容,就攜她一起出門。剛要伸手攔車,被盈盈拽了回來,說她有開車來。

「這車坐著真舒服!」美珠驚嘆不已。

「我現在也只剩下這點能力了,不然真要死了。」

「什麼就死不死的,我們作為女人還正當年,如狼似虎!」

美珠的話,暫時讓盈盈忘卻了煩惱,好像回到上學時候,經常在失戀以後找她哭訴。

「我大概這輩子就這樣了,孩子也沒了……」說著,盈盈就掉了眼淚。

一旁的美珠也不知如何勸說,只覺得她們真是命運相似,作為女人,還有什麼比失去孩子更痛苦呢?美珠算幸運的,孩子失而復得,讓她有了後半輩子念想。可盈盈呢,以後都不能生育了,就因為子涵。蟲

想了想,子涵到底病到什麼地步,要把自己的親身骨肉一而再,再而三的毀掉呢?

興許,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的說法,不是一言半語能說清楚的,只有切身體會了,才知道話的真正含義。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兩人很快到了子涵的住處,是間不錯的公寓。听盈盈說了周圍的大概情況,但是她一點不打算躲閃那些記者,大搖大擺走了出去。也許她已經篤定,美珠就是那個可以救活子涵的人。或者,她只是以此作為最後的賭注。如果毫無效果,而美珠又出了國,她也不打算再苟且偷生了,乞求下輩子投個好人家比什麼都強。

房門一開,美珠就立刻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看盈盈卻一點反應沒有。美珠也以為是自己過于敏感了,可她後來了解到,是盈盈早已習慣了這樣惡劣的環境。

房間漆黑一片,混雜著各種難聞的味道,門窗緊閉,窗簾也都拉著,幾乎不透光。四處雜亂不堪,美珠剛進門就差點跌跤,捂著嘴,真想大叫一聲。

只是看了這些,美珠就對盈盈佩服的不得了。更何況要在這里生活,每一時刻的神經都應該是緊繃的。

隨美珠進了一間臥室,里面還好,一直在通風。但窗簾掛著,仔細尋找,在角落的一扇窗子微微打開。看來是偷偷做的。

半天見不到子涵,美珠忍不住說︰「他呢?」

只是兩個字,聲音也不大,就讓盈盈嚇出一身冷汗,趕忙做出噓聲的動作。美珠自然被驚嚇了,瞪大眼珠環顧四周。

半響,屋外傳來打火機的聲音,然後是淡淡的煙味飄了進來。緊接著是一個蒼老無力的聲音︰「是誰啊?盈盈你在哪?」

美珠感到心驚肉跳,好像半夜一個人坐在偌大個電影院看鬼片,氣氛詭異難測。

「哦,是我。我在這里,你歇著吧!」盈盈說話很客氣,小心翼翼。

「少廢話,趕緊過來,還要我說第二遍嗎?」聲音雖然有些蒼白,但語氣很強硬,完全把盈盈看做奴隸,或者干脆不如一個奴隸那樣。

美珠不安的拉住盈盈,可盈盈只是微笑著轉過身,拍拍她的手,還是走了出去。

「需要什麼?」盈盈的聲音听上去是溫柔的,但更像是因為膽怯。

「我今天好像還沒吃飯,可是沒什麼胃口,你打算看我就這樣死去嗎?」

「我也沒有辦法,什麼都做過了。你告訴我,你想吃什麼,我這就去做。」

「難道是我煮飯嗎?做什麼當然是你的事情,可是我不願意吃,自然也是你的原因了。我不想吃東西,可我卻感覺渾身無力,跟沒吃東西似的,你快點……」

子涵的話戛然而止,因為他听見了腳步聲,在另一個房間。只是美珠不小心踫到了什麼東西,她听見子涵說的話,簡直比過去地主還苛刻百倍,真不知道這樣人怎麼會活在當下。

曾經的子涵不是這樣的,如今的他就像電影中演的那樣,被失了魔法,或者根本不是他。

「是誰?是誰在那里,鬼鬼祟祟到底要做什麼?盈盈,你快說,帶誰進來了,否則我殺了他。」

「子涵。」美珠不想躲藏了,她想立刻離開,感覺比擁有水晶球的女巫婆的鬼屋還可怕。

「是誰在叫我,快點出來,否則我出手了!」

「子涵,是我,美珠。」

一听這話,子涵立刻精神時常,耳旁出現幻听,是美珠的魂魄來回飛舞的形象。所以他驚悚的喊到︰「是誰在裝神怒鬼,美珠,你饒了我,我什麼都沒做。你走開,我求你了。求你走開好嗎?」

一瞬間,子涵的形象暴露在眾人面前,連他自己也驚呆了。到底眼前發生了什麼,好像另一個世界,難道已經穿越了?

美珠實在不想這樣的假象繼續出現,她感覺自己快要喪失靈魂,被人拿起了魂魄,身體不受控制。她一身冷汗的揭開窗簾,讓光線充足的照射進來。然後,整個房間豁然開朗,床頭的那個枯干的形象,就是子涵。

子涵變成了徹頭徹尾的死人!臉色蒼白,頭發零亂,衣衫不整,眼圈發黑,整個人毫無半點生氣。

幾乎一瞬間,美珠就混了過去。

可是,子涵不再鬧了,眼里擠出幾滴淚水,就像干涸已久的枯井突然冒出一片濕潤的地方。一旁的盈盈,情緒失控的哭起來,愣了半天才過去攙扶美珠,把她送到剛才那個臥室。等她躺下,又出去燒了一壺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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