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仙 荒村父子(上)

作者 ︰ 霍小天

浩如煙海的碭魔山系,自古以來鋪蓋在中土大地上,一貫保持著它神秘的色彩和傳說。遮天蔽日的林間不乏跳躍著各類珍禽異獸,魔獸猛蟲,千百年來,無數修真好奇之人遁入尋寶探險,傳說中有人得了稀世珍寶,有人捕的極品靈獸,更有人躲在在里面修煉了絕世魔法秘術。

然,傳說只是傳說,更多的道听途說,以訛傳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人能清楚?孰人能知曉?如果一定要問答案,那只有當事者自己知曉。而對于碭魔山系的神秘,江湖人更願意相信的是地獄般的咒語︰

「欲入碭魔山,九魂十八命。」

碭魔山系北麓百里處,有一個荒蕪人煙破爛的小村莊,這個村莊里地上到處是白骨衰草。白天隨處可見野狼果著白森森鋒利的牙齒,吐著紅舌頭,啃著白森森的死人骨頭,傍晚有野狼在村里三兩徘徊,一雙雙凶惡的眼楮,發出寒冷的光芒。深夜如果有風,隱隱約約有婦女在村頭的低泣,不知是人是鬼。

然而就在這個荒山野村,卻住著一戶人家。

這間房子破爛不堪,木頭圍成半人高的圍牆歪歪斜斜不成樣子,中間有個小木門,緊緊閉著,但見上面歪歪扭扭寫三個大字︰鬼門關。

木牆不遠有顆孤伶伶的老槐樹,枯枝叢生,雖然靠太陽一面還算繁盛,但整體給人一副垂敗的樣子。

老槐下正蹲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穿著很破爛,臉上髒兮兮的,仿佛多日沒洗臉了,他手里抓著一只不知哪里捉來的壁虎,潔白如玉,小眼珠烏溜溜的轉著,尾巴擺來擺去,任這少年怎麼「折磨」它,卻不跑。

少年一邊嘻嘻的笑著,一邊喃喃的道著︰「小白,只有你最可愛了,整天陪我玩,你可不許跑掉,否則我會悶死的。」他一邊叨叨的說著,一邊用手指輕輕摩挲著壁虎光滑的脊背,壁虎似乎听懂了他的說話,竟然小腦袋點頭示意。

少年一下子高興極了,拍著髒兮兮的手喊道,「你答應我了,你答應我了!」。

他就這樣正喊著跳著,形如雀躍。不遠處那間房子的門忽然「吱啦」一聲開了,走出來一個中年高個子男人,瘦瘦的,黑黑的臉,他朝院子里看了看,又把目光投向遠處的槐樹下的少年,臉上頓時怒意頓生,他從院子里的柴堆里撿起一根約三尺長的滾圓木棒,然後拔開圍牆的門,走了過來。

他的腳步很沉,卻絲毫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少年正玩的開心,哪里注意到後面有人走過來。「小白」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原本仰面躺在地上的果著魚肚白的身軀忽然一翻轉,「嘶溜」一下快如閃電從少年的腳上順著褲腿爬到少年的上衣的口袋里,又從口袋底破爛的洞里探出一個頭,朝少年直吐舌頭芯子,仿佛向他警示什麼。

「你怎麼了,小白,怎麼跑在我口袋里了?」少年歪著腦袋搔首不解,臉上盡是莫名其妙。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後面忽然伸出一只黑黑的手,手背上皮膚龜裂,干裂如樹皮,恐怖的嚇人,少年一哆嗦,一聲尖叫響起。

「爹——」。他的眼楮里充滿了驚恐,不禁大叫了一聲。

他想站起身跑,像往常一樣立刻逃之夭夭,可是這次已經晚了,這只黑手已經抓住了他的肩膀,兩眼逼視著他,仿佛氣爆了的樣子。少年慌亂在空中蹬著腿,雙手拍打中年男人的胳膊,嗷嗷的叫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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